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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往事重提 ...

  •   霍克这一病就是整整七天,霍克住院期间,刑警一队的众人一起前去探望。
      “这是我们的特别顾问茹苾亚伯拉罕送给霍克的礼物,请收下。”说着,凯恩把茹苾的礼物交到了霍克父亲的手中。
      “原来,是茹苾亚伯拉罕啊......”霍克父亲接过礼物时,用微不可闻的气声低语到。
      接下来,当查理斯提起霍克住院前的经历后,霍克的父亲顿时明白了霍克高烧背后的隐情。
      “乌头、农场、孩子,是霍克心底不能触碰的伤疤。”霍克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沉睡中的霍克。“如果你们想知道更多的细节,可以去问问茹苾亚伯拉罕。”

      七天后,当霍克重回警署的那一刻,我早已在霍克的办公室里等候多时。

      ………………………………………………………………………………………

      那是1991年4月的一天,霍克离开图书馆,走在回家的路上。霍克刚刚插过一条小路,想抄近道回家。突然,霍克发现不远处有名绑匪正在绑架幼童,旁边还停着一辆箱车,驾驶座上的人正警惕地观察着周边情况。霍克随即冲上前去,试图解救幼童。随即,绑匪车中的驾驶员也下车帮助那名绑匪,加之事发地点本就在僻静的小路上,霍克和那名幼童终是无力抵抗绑匪,反而被抓,两个孩子最终被迷药所控制。
      当时,霍克眼见孩子被绑匪抱起就往车上走,孩子则大声哭喊着:“痛!放开我!”霍克赶忙上前拉扯绑架者,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绑架者吃痛,抱着孩子的胳膊松了。霍克立刻拉扯孩子,使他脱离绑架者的控制。当孩子刚一脱离绑匪的控制,霍克一把拉住孩子的手,低声吼道:“快跟着我跑!”此刻,霍克来不及多想,紧紧拉着孩子的手向人多、车多的主路跑去。
      “我跑不动~”没一会儿,孩子软糯的声音里尽是哭腔,短短的一句话也因急速跑动而说的断断续续。
      眼见孩子跑的吃力,霍克着急之下赶紧抱起孩子向前跑去,只希望赶紧逃离危险。
      同一时间,驾驶者打开副驾驶座前的置物空间,拿出镇静喷雾剂,匆匆下了车,向霍克和孩子奔去。两个成年绑架者很快追上了霍克和孩子,司机一伸手、一用劲,狠狠推了一把霍克。霍克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
      司机趁机一把夺过孩子,一只胳膊紧紧控制孩子,用另一只手里的镇静喷雾径直朝孩子的脸上喷去。渐渐地,孩子在司机的怀里失去了挣扎,呼吸也趋近于平稳,最终昏睡过去。
      另一边,另一个绑架者正跟霍克扭打到一起,绑架者尽量控制着力量不弱的霍克。司机控制好孩子后,再次用手中的镇静喷雾剂对准了霍克。
      当绑匪驾驶车辆到达一座农场后,霍克和幼童被迅速分离。因霍克的年龄较大,无法用诱哄的方式对其思想进行改造。因此,霍克被绑匪关押在农场的一间独立杂物间的地下室里,地下室里只有一个通风口与外界相通。地下室里除了一盏昏暗的吊灯外,便没有其他任何大型器械。墙上却钉着一排铁质挂钩,挂钩上牵着又粗又长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是用来锁人的铁环。霍克在昏迷时,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锁在了地下室内。
      而这座农场的真实功能,直到白教堂警署的刑侦一队破获了双尸案后,才得以完全勘破。
      此时的农场里,一位名为Vicky(维琦)的女性担任着看管者兼洗脑者的角色,她必须通过各种方法同化霍克。若霍克反抗维琦的说教,轻则不为霍克提供食物和水源,重责虐待与伤害。霍克在缺水少粮的情况下,曾一度昏迷;至于身上的伤口更是暴露在空气中,得不到一丁点的护理,甚至时不时地被泼洒盐水。霍克虽疼得冷汗直流,却骨气得咬牙硬挺,硬是连一声“疼”都没喊过。
      一个月后,霍克心知再这样坚持下去,根本找不到脱困的方法,才假意表现出认同他们的样子,为自己争取了相对的自由。
      直到三个月后,时间流转到七月中旬。维琦通过三个月的接触,更是在一次次地试探之后,总算是打消了对霍克的怀疑,才把他从地下室里放出来。

      霍克离开地下室后,被安排在统一的宿舍楼内居住,与他同住一屋的男生今年15岁。据他自己说,自他有记忆以来,就生活于此,从未离开过农场。
      “这里是哪儿?”
      “宿舍楼。”男生白了一眼霍克,就好像霍克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不,我的意思是说,这里看起来是一座大农场。那这个农场叫什么名字,位于伦敦市的什么位置?”霍克虽对男生的态度不满,却还是耐着性子了解起情况。
      “我只知道这里叫the Carmichael 's Farm(直译:卡迈克尔的农场),我不知道这里位于何处。”男生冷冰冰地回答。
      看着眼前的男生手里正捧着一本书,霍克开口问道:“so~~这里有学校吗?我们能读书、学习吗?”此时的霍克年纪虽小,却深受作为刑警的父亲的影响,心知和刚认识的陌生人,必须警惕,不可一次性将所有重要问题全部问完,因而转换话题到。
      男生开始对霍克问东问西的行为表现出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霍克的提问: “我们这里有学校,就是旁边那栋较小的独立建筑。”说着,男生指了指窗外的那栋小楼。“我们有课表,这里的孩子和年轻人都需要上课。”
      “我们平时都学些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言毕,男生不再搭理霍克,兀自看起自己的书来。
      霍克也不再紧紧追问,他知道脱逃之事必须仔细安排,打探内部情况更是要小心,霍克不愿意被那些成年人猜测出他的真实想法。看着对面男生手中捧着的书,只见封面上印着《神子的灵程》。霍克有些好奇,一本看起来似是涉及宗教的书籍,却能让一个年轻人看得入迷。待到霍克也领到这本书后,他才知晓,这哪儿是什么正规典籍,分明是邪教书籍!
      待霍克大致翻阅了此书后,就能发现此书开篇几章是对《圣经》的随意解释,随后逐步发展到背离《圣经》的真正意义,最终而完全听命于一个名为Anton Carmichael(安东﹒卡迈克尔)的别有用心者的虚假解释和歪理邪说。
      更可怕的是,在孩子们的课堂里,老师会详细讲解《神子的灵程》的内容,讲解过程中,老师总是有意神话安东﹒卡迈克尔。并且要求学生必须读完全本,还必须每读完一章节后写出一篇两千字以上的读书笔记和读书心得。在学堂老师检查过后,若完不成,那么此人便一天不能进食、喝水;若老师认为学生写得不好,便会拿出木尺教训学生,不打到学生满背青紫绝不停手。久而久之,农场里的孩子们每次都会极其认真地完成老师的要求,并对安东﹒卡迈克尔产生膜拜之情。
      当霍克在农场里开始所谓的新生活后,霍克每日的行程安排都是由他的“管理者”进行设置和安排。他每天上午需要和其他同龄人一起上课,下午就要去干农活,晚上还要诵读安东﹒卡迈克尔等人编纂的经书,并完成读书心得的写作任务。
      渐渐的,霍克发现这个和他同住、同工作、同班读书的男生已然是个纯粹的维护者,容不得别人对这个农场、对安东﹒卡迈克尔一丁点的指责。很明显,霍克的“管理者”把他和霍克安排在一起,目的也是让此人变相看管霍克。
      由于小霍克仍处于观察期,那些个和霍克一起读书、工作的年轻人,都是些被农场管理者洗脑、同化的孩子。
      被困于农场的这段时间里,霍克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时机去观察、了解农场的实际情况。更是借着完成“管理者”交代的任务的时机,全面观察管理者的运作方式。
      慢慢地,霍克在心中勾勒出这片地域的地理环境,同时推敲着管理者的运行漏洞。至始自终,霍克都在内心告诫自己,不可忘了自己究竟是谁,告诫自己必须逃脱此地。
      8月,茹苾为救凯恩,而被人绑架至这个农场。
      9月,霍克在农场中再次遇到和他一起被绑架的幼童。两人重遇后,霍克发现,不满六岁的虽并未忘记他,可他已产生认同邪教机制的苗头。霍克想尽办法,寻找各种机会与幼童多接触,力求获得他的信任,尽量用自己的方法矫正他的思维模式。
      10月,在农田里挖土豆的霍克,遇见负责搬运土豆的茹苾。霍克看着茹苾手腕处仍未完全恢复的伤口,便知她遭遇了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经历。
      经过半个月的观察,霍克大致能确定茹苾也如自己一般,只是假意臣服于这个诡异的组织。当霍克几经试探后,总算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特别是当霍克故意向茹苾念起崇拜安东﹒卡迈克尔的经文时,茹苾那一闪而过的嫌恶,更是瞒不过一直留意着她的霍克。
      茹苾与霍克又一次因农场劳作而相遇时,霍克找准一个机会,贴近了茹苾,小声说道:“明晚八点半,图书馆B区见。有事相商。”霍克匆匆说罢,赶紧弯起身来继续劳作,尽量避免此刻正站在场外监工的成年人的怀疑。
      第二日晚,两人借口查找资料,前后进入图书馆内。两人随意找了几本书后,离开图书馆。在霍克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僻静之处。
      “我是艾伦﹒霍克,不是Paul Bill(保罗比尔)!我住在伦敦市白教堂区。”短短的一句话,霍克在内心早已念过无数回,此刻终于说了出来,连霍克自己都不懂此刻的自己为何会声音抖动。
      “你好,我是茹苾﹒亚伯拉罕,不是什么见鬼的Rebecca Yvonn(丽白卡伊冯娜)。” 无需多言,那一刻的茹苾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还想让我做他们重症的射手,保护他们的安全?真他妈搞笑。” 小茹苾怒极反笑。
      “我已经记下了这片农场的大致地形,那些管理者的运行模式也探查到一点,我认为可以在凌晨之后,他们的监控最防松时,逃跑。”霍克力图稳住茹苾的情绪,说着自己的计划。“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需要趁夜偷偷溜到农场的边界旁,了解边界之外的地形、地貌,才能制定出详细的出逃路线。根据星象,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身处伦敦的西面。所以,不论我们从哪个方向逃出农场,最终都要向东走。”可以看得出来,小小年纪的霍克,已经隐隐透着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一直到11月,霍克总算把农场外围的情况观察了一遍。农场的北面是一片湖泊,西面是一片平坦又敞亮的平原,东面是一片坡度较高的山丘。只有南面是一片不那么起伏不定的沟壑,并且还有不少植被生长于此,能帮助他们掩护身形,算得上是最好的出逃口。
      11月底,农场中将举办一场隆重的聚会,为的是庆祝这个组织中的‘主神’的生日。这一天,所有人皆可饮酒、狂欢、尽情放纵,每个人都会沉醉其中。这一夜,也是整个农场防守最弱的时候,也是霍克和茹苾逃跑的最佳时机。
      在逃跑前夕,霍克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在南面的外围护栏上弄出了个缺口。
      出逃当晚,霍克悄悄起身,甚至将提前缝制好的假人放入了被子中,做成他仍旧睡在床上的假象。随后才悄然离去,找到幼童的房间,轻声唤醒熟睡中的孩子,在约定好的位置,与茹苾汇合,一同奔向南面的缺口。
      只是想要到达南面的缺口,还需要先跑过一段高点。霍克三人,总算躲过了不算严密的监控,借着房屋和草垛子等躲避物,逃到了山包的另一边,终于躲开了监视者的视线。
      “哥哥,我们是跑到这边来玩躲迷藏吗?”逃离的过程中,幼童天真地问道。
      “不,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家。”霍克哄到,牵着幼童的手继续小跑着。
      “这里不就是我们的家吗?”幼童想不明白了,疑惑地问道,并且开始变得有些不安。
      “等我们离开这里后,我再慢慢解释好不好?”霍克轻声安慰着,生怕他哭闹起来,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力。
      但没想到的是,和霍克同住的那个孩子也悄然跟上。原来,那孩子夜半醒来,想去厕所,发现躺在床上的‘霍克’正在闷头大睡,男生本是顺手帮‘霍克’扯了扯被子,想让他的头露出来,却发现被子底下掩盖着的是个家人。
      刚开始,男生并不知他们三人要做什么,因此只是悄悄跟上。在发现他们越来越远离核心建筑群,才意识到不对劲。男生跟踪着他们,也来到了农场的杂物房,为了阻止他们逃离,他拿起了靠在厂房外的一件农具。
      随后,男生快速赶了上去,眼看他们就快钻出围墙,男生大喝一声:“站住。”并快速跑了上去,拿着手中的农具威胁着他们。
      就这样,男生在阻止他们逃离时扭打到了一起。
      “你不要欺负哥哥!”站在一旁的幼童虽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但也让他回忆起自己被人绑架时霍克的帮助。此时幼童颤抖着跑上前去抱住那个男生的大腿,高声喊着:“不准你打哥哥。”
      男生本不想伤害他们,但因他们的反抗而变得生气,此时更是因幼童的举动而大怒。手中的农具狠狠地砸向幼童的胳膊,口中怒骂着:“混蛋,放开你的手。”
      霍克和茹苾赶紧冲上前去,却还是来不及阻止。幼童因疼痛而松开了双臂,此时正不住地哀嚎。幼童痛苦地坐倒在地上,抱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哭泣不止,鲜血顺着幼童的胳膊不住地流淌。
      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和大片的鲜血,男生还是一时愣住。趁着这个空档,霍克冲上去,夺下对方手中的农具,同时一脚提到那个孩子的膝盖处。此时的霍克本只想阻止男生继续攻击,为自己一行人争取逃跑的空档。却没有想到,那个男生在摔倒的过程中身体倒向了霍克斜握着的农具,男生反被钢筋的尖头划开脖子上的血管,鲜血就这样喷溅而出,撒了霍克一脸。

      茹苾拖着失神的霍克和仍在哭泣的幼童,逃离了农场,进入了荒郊野外。此时的茹苾不敢沿着主路走,生怕对方找到自己。因此,躲进林地里。第一夜,茹苾不敢停留,拖着两人,拼命跑着。直到天微微亮时,才找到一处隐蔽处躲藏起来。
      给幼童简单包扎后,翻开自己的包,找出食物和饮用水,喂起了幼童和霍克。茹苾很庆幸自己在逃跑前带上了一点水和食物,但看着从那个男生死去后一直陷入呆滞的霍克,茹苾真的不知道凭自己的分辨方向的能力,何时才能重回城镇。
      接下来的日子里,茹苾只有通过早上的阳光判断出方位,才保证三人能够朝着东方一直穿行。饿了,就捡食某些植物的果实、花朵,遇到水源就掏出一直保留着的水瓶盛水。一个月后,茹苾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城镇,到当地警署报了警。
      当霍克和幼童被送去医院后,才知晓,霍克因认为是自己害死了那个男生而患上了压力综合征,失去了记忆,从此患上了较为严重的强迫症。幼童则因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骨折处已形成旧伤。

      “霍克!”茹苾激动喊着面前的霍克,甚至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失望。“18年了,你仍然无法解开心中的心结吗?”我厉声质问道。“逃离农场后,你就一直处于迷茫状态。如果没有我,最后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你那个幼童!当时我只有7岁,你却让我担负起寻找食物和脱离险境的重担。你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男生,那你就对得起我和那个孩子了?”
      说罢,茹苾上前紧紧抓住霍克的肩膀,力度之大,掐得霍克生疼。“看着我!”茹苾逼着霍克直视心中埋藏最深的秘密,只希望他能真的释放心中枷锁,不再背负着根本不该他承担的负担。“当你被困农场时,你从未放弃过反抗和求生,也愿意为了拯救他人而努力。你明明有着坚毅的秉性,也有着承担责任的意志。为什么却偏偏让一场意外打垮你?!”
      霍克的尘封的记忆开始松动,听着茹苾的质问,霍克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泪。 “我.......”霍克生涩地声音响起,他想说些什么,但记忆的屏障仍阻碍着他。
      “那个和你们一起逃离的孩子如今怎么样了?”看着眼前的霍克,凯恩有些不忍,想岔开茹苾对霍克的咄咄逼近。
      茹苾不理凯恩,继续直视着霍克:“你仍关心那个幼童吗?”一句话,再次叩问他的内心。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进来。”我朝正站在霍克办公室门外的Thomas Caleb(托马斯凯勒)喊道。
      在大家纷纷换上短袖的日子里,托马斯凯勒仍旧身着长袖衬衣,就好似温度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一般。
      凯恩虽知道托马斯是茹苾的秘书,甚至被茹苾要求协助自己去处理与比尔、黑警间的事务,却一时没想明白为何突然喊他进入办公室。
      “他是我的秘书兼司机,与我有关的许多事都由他出门办理。”我向霍克和查理斯简单地介绍了托马斯的身份,转而向托马斯说道:“卷起左臂衣袖。”
      随着托马斯的动作,一条丑陋的蜈蚣形伤疤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霍克!看看他!”我高声提醒道。
      霍克一脸迷茫地看着年轻的托马斯,微张着的嘴轻微抖动着:“你是他。”霍克虽然失忆,却不是什么蠢笨之人,稍作思索便知眼前人就是茹苾口中的那个幼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往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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