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暮雪之小警局纪事》叶童童

16、案件突破

　　三天后。
　　凯恩激动地拿着检测报告一路小跑回到专案室，一进门就高高扬起手中的报告，大喊道：“伙计们！有突破了！”一句话立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霍克探长也走出了办公室。“DNA检测显示，我们从花店采集的样本与死者格林先生的DNA匹配。”此时凯恩说话的声音也因激动而轻轻抖动。
　　“查理斯和安德鲁，去花店带店主回警局进行深入调查。” 霍克探长说完这句话，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头，原本皱着的眉头微微放松，多日来凝重的表情终于有些和缓。

　　随即，查理斯和安德鲁前往花店。
　　“你有权保持沉默，并且有权请律师到场，若你无能力请律师，政府将为你指派律师。但你所讲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在查理斯对纳西索斯盖伦宣读完米兰达警告后，三人来到了花店大门口。
　　此时的大门口早已被记着围得水泄不通，眼见查理斯一行人出现，更是情绪激动，诸如“请你们谈谈此时的状况”这一类的话语不断出现。猛地，纳西索斯盖伦向前快走了两步，让自己靠近了记着，举起自己被铐的双手，大笑道“哈哈哈，谢谢大家的到来！请记住我的水仙花店和水仙花田~~~~”
　　“老实点，吵什么吵！”安德鲁有些烦躁地喊到，随即使劲儿把纳西索斯盖伦高举的双手摁了下来，拖着他进了警车离开现场。
　　纳西索斯盖伦被带回警局后，霍克探长让查理斯和安德鲁把他带到了拘留所进行暂时扣押，另一边安排人手对花店进行全方位的搜证。以待检测报告出炉后再行审问。

　　就在查理斯他们前去花店深入搜证的时间段里，999报案中心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999报案中心，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到您。”
　　“这里是纳西索斯盖伦水仙花种植基地，在威斯敏斯特池塘以东约8公里处。我发现这个种植基地工作间内有血迹；还有，我怀疑基地的花田里埋有人骨。请你们尽快赶来。”说完便关闭了自己的一次性手机，静待警察前往。
　　法证们在勘验整个基地时发现在花田的一边，有一大片空闲着的土地，其中有一块土地的颜色、疏松程度与其他地方不一样。随后，从中挖出一些零散的骨骸。
　　伴随着大规模的清理发掘工作的展开，原本姹紫嫣红的花田演变成了零落成泥碾作尘。

　　两天后，专案室内。
　　简陈述着法政处的初步检测报告：“检验室的人员对水仙花基地里房屋内的可疑污渍和对整个工作间进行了调查采样。初步检验的效果并不理想，墙壁也没有出现血迹存在过的痕迹，只有地板上检测到几滴血滴，但是DNA数据已经被化学药水破坏了。唯一能确定的是，通过DNA检测显示沾染在箱子上的血迹为格林先生。” 简在稍作停顿后继续补充道：“而且从水仙花田里发掘出来大量的尸骨，法医正在一一识辨，要想拼凑完整需要大量时间；看情况死者数人数超过3人。鉴于死者遗骸被分尸，现在只能大致判断出部分死者死亡时间超过1年；因为遗体被焚烧过，还被埋入地下，受到微生物和肥料的严重侵害，因此DNA数据遭到破坏，而且都缺少头骨，因此无法确认死者身份。”
　　“为了能尽快拿到检测报告，我和查理斯跟法政处联系了多少次了啊。我们警局好不容易升级了检验仪器，却偏偏没将仪器与电子数据库联网，出了检验结果还得等专业人士录入，偏偏我们警局录入人员不足，那办公效率也太低了。我的专长都跟着无法伸展了。” 简的语气里满是遗憾，对于自己的专长得不到完全的伸展，简是既着急又郁闷。
　　“知道你精通电脑技术，擅长通过网络寻找、筛选各种信息。可是谁让我们警局对于电子数据库的建立、与相关单位的联网等工作就是做的不到位呢。你急也没用。” 安德鲁边说边拍了拍简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们警局对各种外部信息的汇集与内部检测数据调查信息等资源的汇集确实做的不够啊。在行政事宜上，很多人的思维、规章制度都过于僵化了。” 说到这个话题，作为这个团队里资历最深的警员，查理斯颇有感触。
　　“你们看看，我想要尽快获得消息还得去法政处复印纸质报告，而不能从内部数据网中直接查看。多麻烦啊！”作为电脑控，简对办公环境朝电子化方向迈进是最为期盼的。
　　“我尝试着向局长提下建议，看能否推进我们局电子化办公的进程。” 霍克探长作为新生代的警探，办事风格也是讲究多元化的，自然对于推进电子化办公持赞同意见的。当DI说到尽力推进电子化办公时，简脸上的笑意是最明显的。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集中精力在案件上吧，还有什么额外信息需要反馈的吗？不过一句话的事，霍克探长就又开始一本正经地把话题引回到了案件上，霍克的笔记本上已然记录好了简刚刚陈述的关键点，并且补充了自己的思考和疑惑。
　　“Edward Alfred（爱德华阿尔弗莱德），罪案历史研究者，我从他那儿详细地了解了关于视频中出现的虐人器具的信息。”说到此，我看了看眼前的霍克，见他面无异色地点头示意，我继续陈述道：“凶手上传的视频中一共出现了六种虐待刑具，其中有五种中世纪虐待刑具，分别是惩治鞋、木靴子、苦刑梨、泼妇的缰绳、棺刑。另外那个虐待刑具在设计理念上与一个名为铁椅子的中世纪刑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爱德华称这个不知名的虐待刑具为铁针柱。
　　凶手将惩治鞋和铁针柱结合起来，被害人因钢针扎入身体而疼痛不已时，若一时放松或因疼痛而无法踮着脚，惩治鞋上的钢针又会刺入脚跟，导致新一轮的疼痛。而当受害者被放开时，便会因器官受损严重而死亡。
　　‘苦刑梨’和‘泼妇的缰绳’原本是用来对付异教徒、同性恋和说谎者的，但通过视频内容我们也可以知道苦刑梨和泼妇的缰绳是专门对女性使用的刑具。苦刑梨可以塞入被虐者的体内，该刑具被用于撕掉受刑者的皮肤，或者撕裂被虐者的创口。泼妇的缰绳，在面具嘴部有个向内延伸的铁片，上头长满尖刺，用来放进受刑人的嘴里；一个女人只要被视为女巫、长舌妇，就有可能受此酷刑；它除了造成难忍的痛楚，甚至会失去说话的能力，而凶手还对这个刑具进行了改造，增加了加热的功能，使得被虐者的面部皮肤受到高温的伤害。这两种刑具很少造成死亡，却给被虐者带来极大的心理和精神上的伤害。
　　至于这些刑具的详细资料以及我和爱德华对于这些刑具的观点，我将加以整理和汇总，今日晚些时候能把资料传给大家。”说完边将查找到的刑具图片仔细分类贴于黑板上，并在一旁注明用途。
　　“可是这些虐待器具中似乎也没有一个能在颅骨顶部造成圆环形的伤痕，你和阿尔弗莱德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吗？”霍克探长仔细观察着我写好的资料，眉头又略微地皱起眉头。
　　“我和阿尔弗莱德猜测刑具碎头机能造成类似的伤痕，但毕竟从文献中只能找到关于此刑具和相关伤痕的文字描述，但具体情况如何，我们谁也不敢保证。”说完我也只能遗憾地轻叹了口气。
　　听到答案的霍克也是一阵无语，只看到霍克停下了记录资料的动作，把双手背到了背后。
　　“慢慢来，一步步解决。先说说我们所了解的线索吧！”也不愧是查理斯，总是在关键时刻引到大家往有利的方向思考，洪亮又浑厚的声音、高昂的语调，以及那份从容不迫的神采，他的语气、语调，总能鼓舞着着大家的士气。“法政人员在挖掘土地时，发现了潜藏在土壤下的地下室入口，因此大量的器械零件被发现，现在发证出正在对这些零件进行化验。待化验完成后开始拼接工作，因此还需要茹苾和阿尔弗莱德反馈的视频资料和信息，法政处的工作人员才好根据这些资料区深入了解刑具的构造。”
　　“事情发展到现在，终于开始明朗化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不管怎样，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不过，都打起精神来，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们。” 霍克探长带着鼓励的口气说道。
　　“如果不是前些天的那个匿名举报者，我们也根本无法发现那么一整片水仙花田下居然潜藏着如此多的罪恶。可惜无法找到那个匿名举报者，不然还可以详细问问那天的情况。而且为何会选择用一次性电话打那个匿名电话呢？举报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霍克探长带着遗憾和怀疑的口气感叹道。
　　听到这番话的凯恩侧头看了我一眼，默默咽下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查理斯，和我去审问一下纳西索斯盖伦。” 霍克探长先是背着手悄悄弹着手上的橡皮经，在布置完任务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向审讯室走去。若仔细观察会发现，霍克手腕处的皮肤早已被橡皮筋弹红了。要不是霍克衬衣的袖扣永远都是被仔细扣好，以及那贴身剪裁的外套衣袖长度能恰好遮挡住手腕，想必大家都发现这个问题了；不过，还是有几位细心的人，能查看出点端倪，只是善意的不去提起罢了。
　　趁着嫌疑人被提押到审讯室的空当，凯恩把我拉到了茶水间的一角。
　　“说吧，那个无法追查的报警电话是你打的吧。CiCi。” 凯恩面孔紧绷地小声问道。
　　“Well，是的。”我耸耸肩，不甚在意地回应道。
　　“为何行事之前不告诉我，而是选择独自前往。万一过程中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凯恩口气激动地问道。
　　“我希望你能因警察的身份进入到案件的调查过程中，而不是作为案件的发现者、报案人，最后为了避嫌而退出调查。再说了，当时我也不能确定是否能发现什么。
　　至于危险——我不是没想过，不过我做了准备才去的；况且我的身手，也不差啊。”我轻叹道。
　　“你！你好歹也要事先告知我你的行动，你懂不懂！我讨厌这种被隐瞒的感觉。” 凯恩激动地抓住了我的胳膊，“以后有任何打算，记得跟我商量。我希望我们能够互相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而不是让你一人拼命往期冲！”
　　“嘿，my boy。我懂，只是我不喜打无准备的仗，合理猜测也是需要证据来验明的。”我微笑着回应，“不会有下一次了，好吗？”
　　凯恩瞪了我一眼，咬了咬下嘴唇，忍住了还想说的话，依旧温柔地牵起我的手，向审讯室旁的观察室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