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暮雪之小警局纪事》叶童童

15、进展

　　“哦，天啊。这些视频段落里的行为都涉及犯罪！你们怎么不早报告！”霍克探长略带控诉地看着我，音量都比平日里大上许多。“而且我没想到这么多视频居然都没有引起网络警察的警觉！都干嘛去了。”霍克探长有些气愤地感慨着。
　　“请允许我稍加讲解我们的研究项目。我的导师和学长们，在网络上搜寻与暴力、血腥等主题相关的视频时，发现了一个特别秘密的个人网站，在那里汇集了一帮注册会员，想要收看视频及留言内容就必须注册成为正式会员，并付费观看。一级会员只能收看而不能留言，成为二级会员后能收看和留言。要想注册成为正式会员必须要有三级及三级以上的会员作为担保人，三级会员可担保十人，四级会员担保二十人，之后以此推类。”
　　“也就是说他们或许有着比较严格的管理措施以防止信息外露。”查理斯了然地说道。
　　“可是关键在于他们是涉嫌犯罪！”霍克探长不满地指出关键要点。
　　“霍克，你说的我都懂。大家既然选择当刑警就是为了维护法纪，这也是我选择在犯罪心理学上继续深造的原因。”听到我的这句话，霍克探长的态度开始缓和，“我们的团队也曾尽我们所能深入了解视频的发布者是否犯法。”
　　“CiCi曾透露过一些他们的团队调研，也曾跟律师咨询过一些法律事宜。所以……”凯恩挺起身子，望向霍克探长，迎上他严厉的目光，移了移自己的位置，将自己隔在了我和他之间。
　　“好了，孩子们，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而且我相信亚伯拉罕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意味着结果并不会坏到哪儿去”查理斯站出来打了圆场。
　　“是。”我朝查理斯点了点头，“这个视频网站的内容确实是以边缘话题为主，也许是打了法律的擦边球，但视频的参与者大多是自愿录制的，我们所要分析的内容主要是所有视频内的参与者和聊天参与者的心理状态。而且根据聊天内容来看，大部分人也认为这个上传者的视频内容含有逼真的特效内容。所以刚开始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这是真实谋杀案的前奏。”
　　“直到CiCi认出了其中的一个被虐者是那位被谋杀的格林先生。所以她要来其他颅骨的复原图，最终确定所有死者都出现在了这些被虐视频里。”凯恩补充道。
　　“好的，我明白了。亚伯拉罕，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尊重并遵循法律和规矩。”霍克探长礼节性地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相信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我认真而坚定地望向霍克探长。
　　霍克探长暂时接受了我的说法，因此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将话题转移到了案件上：“好的，那让我们回到这些视频内容上来。”边说边侧了侧脸，移开了刚刚一直盯着我的视线，继而将视线转移到视频上。“很明显视频内的几位被虐者与已被发现的死者相符。而且凶手的虐待手段相当残忍，并用专业工具给被捆绑住的被虐者喂食不明液体，导致其严重呕吐、抽搐。”
　　“虐待死者的刑具从造型上看挺古旧的，会不会是仿中世纪的刑具？”查理斯指出了视频中不容忽视的内容。“只是我和霍克刚刚从法医那儿了解到死者的口腔受到从外到内的钝性伤害，以致许多牙齿被计入牙槽内，部分牙齿因此掉落；周边颚骨破碎。眼眶及耳部附近有细碎的裂纹，并向外凸出、变形，死者的血迹渗入骨内；应是头颅受到巨大的挤压力才导致这种情况。法医只能判定是钝器伤，因为头顶有一圈圆形的伤痕，圆形直径六厘米，伤痕直径四毫米，深度三毫米。”查理斯边报告资料边把关键的尸检照片列在了黑板上，仔细地列明了伤痕的各项数据。
　　“但从目前所看到的所有虐待工具中，并没有发现能造成如此伤痕的工具。看来我们还需要找一位对白教堂地区罪案史颇有研究的专家了。”想到从法医处了解到的情况，霍克探长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这种毫无头绪的情况让霍克觉得一切都脱离把控了，这种感觉就像猫爪挠心一般，让人觉得无力又烦闷，一下子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因此，霍克又拿起了风油精，不停地揉拭太阳穴和人中，直到皮肤泛红，才渐渐摆脱心中的烦闷。
　　“我想我有一位合适的推荐人选。他对白教堂地区的罪案史颇有兴趣和研究，对历史上出现过的刑具也颇有研究。同时，他还建立了一个探讨历史罪案的交流网站，我是他这个网站中的会员之一。我和他也在网络上进行过有关话题的交流，不得不说他是一位资深的研究者，在交流中他给我补充了所有我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说完我看了眼霍克探长，见他没有拒绝的神情，再接着补充道：“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将视频截图发传给他。”
　　霍克探长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
　　安德鲁到是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他靠得住吗？”
　　这样的疑虑大家都有，特别是警察这个职业，让大家的警惕心变得更高，面对一个完全不了解、对他所涉猎的工作完全不清楚的人，总会多考虑一层，不过也就安德鲁这个性格上大咧咧的家伙会直接说出来了。
　　知他只是一句无心的嘀咕，我也只是笑笑。“既然凶手需要用到多个大型器具来禁锢、虐待死者，还需要有空间让凶手架设多台高清摄像机，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有固定的场所来拘禁死者并存放器械。同时，这个地方要能支持凶手长时间的虐待而不被人发现，地点应该较为偏远。”我补充了些自己的想法，“既然凶手能绑架格林先生，在将其杀害后还能将头颅弃于其他区域，那么他应该拥有一台货车或者皮卡车。同时，鉴于这些虐待刑具较为特殊，应是凶手特别定制的，从这一点分析，凶手的学历应是本科以上。”
　　“茹苾，你能深入分析归纳凶手的特点吗？也好让我通过网络进行初步的排查工作，找到可能的犯罪嫌疑人。” 简有些热切地看着我，这个平日里那个柔柔的，说话速度都比旁人慢上三分的女孩儿，此刻倒是有些小小的激动。
　　看着神情激动的简，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实际上伤害行为一般起源于无爱的迷恋痴迷，随后将升级为频繁的病态行为，欲望一旦升级，凶手的野心爆棚，需求随之增多，为了满足病态的心理需求，凶手的行为也将往暴力方向发展。
　　犯罪心理学上有数据显示，连环杀手超过90%是精神错乱患者，并且百分之百都是虐待狂。视频中的凶手毋庸置疑属于虐待狂，在他年轻时应该在某些方面已经表现出对于武器暴力、杀戮的执着和痴迷，例如在自己的社交网站上搜集和展示大量的武器、虐待刑具等，或者对自己的亲朋好友表达过伤害他人的愿望。同时，随着内心欲望的扩张，将逐步表现出一定的伤害行为，例如态度轻蔑地打骂不受自己‘控制’的人，特别是在对待想离开虐待者的女友时，虐待者的粗暴行为更为明显，因为通过这些虐待刑具可以看得出来虐待者以束缚、控制被虐者的身体和精神为乐。
　　这一类连环杀手一般都有社交障碍，离群索居，无法维持稳定的亲密关系。加上虐待者需要一个安全的空间来囚禁被害人并执行自己的虐待行为，因此虐待者也极大可能处于独居状态，当然就目前而言不能排除是否还有一个‘顺从者’从旁协助的可能性。
　　从心理学上看，虐待者可能因为童年的受虐经历导致他产生人格障碍，应该是偏戏剧性和情感型的B群人格障碍，所以我们要找的这个虐待者在幼年时应该遭受过来自亲人，特别是父辈的身体虐待。幼时的经历导致虐待者内心产生不安全感，所以小时候性格较为内向，并进而形成‘只有自己爱自己才是最安全的’这一类观点。缺乏正常的社交，又没有得到正常的关爱和认可，使得虐待者只有通过虐待小动物来排解心中郁结，这种虐待行为最终因为心理问题的加重而升级变态。”我一口气表述了对于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推测，这个过程中，大家都是认真的倾听和思考。
　　“亚伯拉罕，麻烦你将刚刚所叙述的内容进行归纳，让简根据你的筛查条件进行排查。”听完我的解释，霍克探长很快布置任务，在霍克探长的眼里时间不容被忽视和浪费。
　　听到霍克探长的要求我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简，接下来辛苦你先通过网络进行筛查，来缩小我们的排查范围。” 霍克探长转头看向简，严肃地要求着。
　　简开心的奔向自己的电脑，凭借着记忆开始记录我刚刚所讲述的内容，似乎恨不得今晚熬夜也要把嫌疑人抓出来的样子。
　　“简和安德鲁，你们从那些器械入手，这些器械这么特殊，极有可能是特别定制的，总该能查出些线索。查理斯和凯恩你去排查可能的场所，既然凶手还需要用到电子设备和水源，更何况凶手要虐待死者，那么必须保证在绑架死者期间的基本生存问题，所以需要凶手频繁出入案发现场而不被怀疑，因此先暂时排除废弃的楼房。”霍克探长从容地做着安排。
　　“亚伯拉罕，你对那个不明液体有什么看法？” 霍克探长真诚的看着我问道。
　　“通过视频只能得知三个关键点，受害者在吞下毒物后需要一定的起效时间，液体透明无色，以及只单纯引起呕吐和抽搐现象，因此可以大致排除化学性食物中毒，最有可能的是植物性毒剂，并且能将有毒性的植物范围缩小到3种左右。”我措辞谨慎地陈述自己的观点。“但一般情况下，植物性毒素的效果不甚明显，因为纯植物根茎中的毒素的含量很低。除非......”
　　“除非凶手能够提炼和浓缩含有生物碱的液体？” 霍克探长虽是以疑问句接过了话头，但神色间还是透露出些许了然。“也就是说凶手拥有较为安全、隐蔽，且较大的行凶空间，他还有能力储藏大量有毒植物而不引人怀疑。” 霍克探长喃喃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亚伯拉罕，关于你刚刚说到的有毒植物，希望你尽快提交一份详细资料。以便我们缩小排查范围。”说这句话时，霍克探长的眼神很真诚。这就是霍克探长，生活、工作时皆是谨言慎行，不刚愎自用，而是广纳谏言。
　　“乐意之极。”我微笑回应。

　　视频分析室内。
　　凯恩正在仔细观察和分析视频内容。
　　“亲爱的，喝杯薰衣草花茶，休息一下吧。别这么拼，健康更重要”我走到他身边，靠在桌边，有些心疼地看着他。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些线索了，我想早些找到突破点。” 凯恩摁下了暂停键，双手揉了揉疲惫的脸，同时还不忘小小的抱怨：“根据现有的线索想要确定凶案现场太难了，也只有再来查看视频了，也许这些视频还能给我们带来点突破呢！”说罢接过我递上来的茶杯。“哦，你自制的私家花茶，我相信霍克探长会更喜欢这个。不过……”凯恩仰着头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我。
　　“不过你更希望来一杯咖啡提神？”我故意把拖长尾音。“你这招暂时对我没用！”我故意扳着脸说道。
　　“好嘛，我知道了，熬夜不健康，所以提神花茶强过咖啡。拜托你可千万别再念叨我了~~” 凯恩带着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
　　“哎……你这个臭小子。”我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开工吧！我陪你。”
　　“可是…..你不能熬夜的。”凯恩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反正既然我来到这儿，就不能放着你一个人熬夜。早弄完早休息，别啰嗦。”我边说边坐到了凯恩的身边。
　　“你…….” 凯恩边抿着最后一口花茶，边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轻轻的叹了口气，“就知道我拗不过你。我知道，早发现、早报告、早休息，好好照顾自己。这是你常跟我说的，我不会忘。”说着，双手捧着我微凉的手，“只要有我，你的双手就永远不会冰凉。” 那双在橙光的映衬下如同星光的双眸认真的看着我。
　　一时间相顾无言，任由室内橙黄的光晕勾勒出点点明暗交错，其实凯恩温暖了的又何止我的双手呢？
　　“嘿，小子，该查看视频了哦！”我带着些许戏谑的腔调打碎了一室的寂静。凯恩无奈的抓了抓头发，无言的点开了暂停键。

　　一个小时后。
　　“嘿，等等。暂停！”我有些着急地脱口而出。“往回倒5秒，对，就是这里。”
　　“怎么了？”凯恩有些疑惑地问道。
　　“看这里，施虐着的手。把这个画面截图，放大。”等到图片被放大后，我说道：“你看施虐者右手的大拇指指跟处的印痕。”我指了指屏幕上所呈现出的内容。
　　“这……看起来他以前经常带着某样东西。戒指？”凯恩猜测着。
　　“嗯哼，而且这个痕迹还很特别。看起来特别像某人曾说过的独一无二的戒指所留下的印记呀~~”我眯了眯眼睛，边念叨着边在心里感叹，“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啊！”
　　“还有，你也看到了，这个大型虐待器具应该都是可拆卸、可组装的。如果我说我对这些配件有些眼熟的话，你会觉得奇怪吗？我的小Nimo！”我边说边看向了凯恩，眉毛不自觉地向上挑起。
　　“哦，CiCi瞧你这笑地跟狐狸似的。”凯恩带着包容地笑容说道。

　　第二天早上九点，正是商铺开门营业的时间。
　　纳西索斯盖伦花店的宁静被一阵叮叮当当的门铃声给搅散了。
　　“早上好两位先生，看起来有些面生啊！” 纳西索斯盖伦迎上前去，边招呼边细细打量着刚开店就出现的两位客人。其中那位高个子客人穿着正式的三件套，金色的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乱，薄薄一层发蜡的使用很好的让发型定型，却又不会显得油腻不堪；瘦削的面庞，不带笑意的眉眼，挺直的鹰钩鼻，让他白净的面庞增添了一份刚毅。纳西索斯盖伦的余光看向另一位矮个子客人，除了在内心附议一句“啧啧”，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衬衣衣领处的两粒扣子不扣，衬衣的袖口从西装外套中露出；明明是已经梳理过却依旧各种刺棱着的短发，如同生命力顽强的杂草；还有那明显是剃过，却依旧扎根的胡茬。“真是一对奇怪的搭配”，虽然纳西索斯盖伦在心里附议，可还是表现出客套的笑容。
　　“这个时间点，本店才刚刚开始营业，还有些小小的杂事没有处理完，希望二位客人不要介意。不知你们是有心仪的花想买，还是需要我来为二位推荐一下呢？” 虽然说话的内容与俩人有关，可纳西索斯盖伦却只是看向高个客人。
　　而被纳西索斯盖伦评价为奇怪搭档的人，就是霍克探长和查理斯。
　　“我们是通过朋友介绍而特意前往此店的。听说您这里拥有许多珍品，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品种。” 霍克探长的一番话，说的好似是在夸奖纳西索斯盖伦似的。
　　“哦！您的朋友真是太过奖了！我不过是因为爱花成痴才会把大量时间用在培育这些水仙身上罢了。”听到霍克探长的评价，整个人都变得愉悦起来，说话时不免尾音拖长，语调微微上扬，一番话说得就像在表演诗歌朗诵似的。 “不如我向各位推荐......”
　　“好了，纳西索斯盖伦先生，今天我们不是来买花的。” 纳西索斯盖伦的话被Maila生硬的打断了，听得出来查理斯的口气是相当不耐，此时的查理斯在心里嘀咕：“真是个自信到自恋的家伙。”而纳西索斯盖伦听得自己的话被生生打断，剩下的话被噎了回来，亦是相当气愤，但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得不耐的抿着嘴，嘴角明显下垂，双手微微握紧。
　　“哦~~那不知二位今天特意来到我的小店所谓何事呢？” 很明显，此时纳西索斯盖伦的措辞和语调变得一板一眼，生硬无比。
　　“我是霍克探长。我们接到投诉，指你后院长期焚烧东西，影响到周边环境和他人的生活。” 霍克探长边说边亮出了自己的警徽。
　　“希望你不介意我们去后院实地查看情况。”查理斯说着便往后院走去。
　　看到查理斯动身，纳西索斯盖伦赶紧上前挡住了查理斯的前路，高声说道：“我对于此指控表示强烈不满。”
　　看出纳西索斯盖伦神色有些不对劲的霍克探长板着脸问道：“难道您还想不配合警方的调查吗？”
　　查理斯更是用着戏谑的语调从旁接话：“哈！或者真的是心虚了？要不我们请您回警局配合调查如何呢？” 此时不得不赞叹查理斯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能敏锐的观察到气氛的变化，并能及时作出恰当的反应。
　　因此，霍克探长和查理斯的一唱一和顿时让纳西索斯盖伦的脸色难看到了一定境界，深吸了几口气后的纳西索斯盖伦才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么请二位随我去后院吧。” 纳西索斯盖伦侧了侧身子，让开了通道。“希望二位不要误会，只是我一早就说了，还未清理好我的店面，要想进入后院需经过厨房，实在是不希望二位看到我那杂乱的厨房。”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厨房。霍克探长一边观察着周边的环境，一边仔细观察纳西索斯盖伦，可以看到他那飘忽的眼神，还有稍稍急促的呼吸。霍克探长不免在心中纳罕：“虽说亚伯拉罕提过水仙根茎提取的汁液能引发人的呕吐和抽搐，也确实提到过这位引起她怀疑的店主，可毕竟没有实质证据，连她自己也只是怀疑。可刚刚那一句虚虚实实的话，不过是想诈他一下，便有如此反应。看来......”对于亚伯拉罕的推论，原本只有三分信的霍克探长，此时反倒是信了五分。
　　而查理斯则是半低着头，一只手半扶着额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手很巧妙的挡住了纳西索斯盖伦撇向自己的视线，却不影响自己观察纳西索斯盖伦。查理斯回忆着凯恩发送给自己的简讯和图片，“凶手长期带着一款造型独特的戒指。”查理斯暗叹着：“这个店主倒还真是带着一款让人过目不忘的戒指，只是该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前提下让他摘下戒指，以便我们观察呢？”想到这而，查理斯暗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道：“算了，还是先观察这明面上的实物吧。”

　　此时，霍克探长和查理斯都看到了狗盘里的碎肉和骨头。
　　“纳西索斯盖伦先生，请问这些肉是什么动物的？”碎肉和骨头立即引起了查理斯的注意。
　　霍克探长则不着痕迹的往一旁挪了挪，尽可能让自己离宠物狗和它的食物远一点，但非常警觉地观察着纳西索斯盖伦和查理斯的反应。
　　“哦，不过就是些猪肉和牛肉的边角料混合而成的碎肉罢了。” 纳西索斯盖伦边说边耸耸肩、摆摆手，全然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可经常陪妻子料理家务的查理斯生活经验比霍克探长多得多，听到如此解释时立即皱了皱眉，心里的怀疑大幅度提升，因此查理斯赶紧上前蹲下身，挑起了点肉末，用两指慢慢揉开，默默感受着肉质，粘腻中带着丝丝颗粒感；再把用体温温热的肉末放到鼻子底下仔细闻闻，除了腥味根本闻不出牛羊肉该有的香味。
　　“纳西索斯盖伦先生，为何要选购此肉喂狗，而非选用专业狗粮？”查理斯站起身来，直视着纳西索斯盖伦。
　　而一旁的霍克探长虽然心下奇怪查理斯有此一问，但也了解他必然是有的放矢，故而板起了脸，向着纳西索斯盖伦方向，靠近了半米，以期给纳西索斯盖伦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价格核算而已。”虽然纳西索斯盖伦回答提问时语气和表情不变，却在霍克探长欺身上前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可是这并不能满足动物的全面营养。同时，请问你有没有购买发票？”
　　“哈~真是不好意思，忘记收在何处了。” 纳西索斯盖伦状似轻松地回答道。
　　听到纳西索斯盖伦如此回答的查理斯心道：“正好，就在这儿等着你如此回答了。”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情，不显一丁点其他心思。紧接着说道：“我们观察到你买的肉在颜色和味道上似乎不太正常，同时鉴于你无法提供正规的发票或购买合同，因此我们怀疑你违反了食品安全法及保护动物条例，将对你的这批肉类进行封存和抽检。希望你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