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阿录0502

46、46 要离婚了？

　　春节杨军回来了，依旧是囊中羞涩，拿不出半文钱。
　　陈一萍郁结地说：“我还指望你拿钱回来买肉呢，这个年怎么过？”杨军听了，没好意思多呆，丢下陈一萍和猫妹，一溜烟回杨家营去了。
　　大年初一，陈一萍给杨军去了几个电话，请他回来，一家人出去走走散散心，杨军极其不耐烦，说自己正和同学在孔庙呢！
　　到了晚上也没等来杨军，倒是等来了李六和张三，本来以为他们在一起，却又不见杨军，陈一萍觉得奇怪，还以为他们是走散了，张口就说：“杨军还没回来呢！”
　　李六和张三喝得有些微醉，也不管陈一萍说什么，一边嚷着“过年好，过年好！”一边就挤进门来。
　　张三把屁股往沙发上一靠，眯着眼晴，高声叫道：“兄弟媳妇，上茶来。”活似吆喝店里的小二，李六也诚实地表示口渴要喝水。
　　家里穷得连个饮水机都没有，陈一萍难为情地说：“你们要等得，等我用电饭锅慢慢烧。”
　　两人一唱一和，唱起了双簧，自动为杨军做起了说客。他们告诉陈一萍，杨军今天一直和他们在一起，没有去别处，叫陈一萍不要怀疑，三人先是在孔庙玩，后来又一起吃了饭，刚刚到门口才分开。”
　　陈一萍有几分明白了，自己今天多打了几个电话，两位同学多心了。
　　张三说：“本来杨军是不同意我们来的，他一直在阻止我们，可是，看你家闹成这个样子，我们不来说说心里过意不去。”
　　李六也说：“离婚的事就不要提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要为孩子着想。”
　　陈一萍摸不着头脑：“谁说要离婚了？”
　　张三比较狡猾，听闻此言，不再言语，等着陈一萍说下文，李六则老实说道：“杨军说的，欸，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又是故伎重演。前两年，张三的妻子闹离婚，诉状都已经递到了法院，多亏几个同学从中调和，说服张三媳妇撤回了诉状，于危难中挽救了一个家庭，同学们颇有成就感，想必这回也是来一试身手的。可陈一萍与杨军虽然磕磕绊绊，冷阵热阵，可并没有说要离婚啊！一定是杨军对老江家那点事耿耿于怀，才在张三和李六面前胡言乱语的。
　　陈一萍说：“杨军不准你们来，怕是不敢来面对我吧！他都对你们说了什么？”
　　李六和张三异口同声：“也没说什么！”
　　李六说：“杨军现在暂时有些困难，但你要相信他，不要老逼他拿钱，再忍耐忍耐，没有过不去的坎。
　　听这话的语气，敢情两位同学以为陈一萍嫌贫爱富，要另觅高枝了吧！
　　陈一萍冷笑：“离婚？他把我掏空了现在来提离婚？怎么个离法，孩子跟他还是跟我，他有能力管孩子吗？我和孩子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李六和张三面面相觑，不知怎样回答，良久，他们才说：“我们只是来劝劝，具体你们的关系如何，还得靠自己努力。”
　　陈一萍接着说：“你们虽然是同学，但你们对杨军了解多少，知道他骨子里是什么人？对家庭没有责任心不说，还满口的空话大话，信口雌黄，他有什么钱，这些年都是靠我养着。”
　　张三听了这句话，坐不住了，起身走出门去，毕竟是杨军的忠实粉丝，他怎么受得了有人说杨军半个“不”字？而且陈一萍的话戳到了他的疼处，当初他不也是只知道自己吃喝玩乐，置家庭于不顾，才逼得老婆上法院的吗？
　　李六是个心思极密的人，见张三出去了，便收起刚才大大咧咧玩笑的样子，细细打探起前因后果来。陈一萍也不避讳，把自己这些年的生活状态讲了一遍，还暗示了杨军的不检点，她对李六说，杨军已经堕落了。
　　李六自然不肯相信。杨军只是有些不切实际，可是讲义气，又有才华，本质并不坏，高中三年他们都看着呢！不过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发展，估计混到四十五岁以后就更难了。他直言告诉陈一萍，女人要自立，不要等着男人来养活，为了孩子，自己得学会挣钱。
　　李六能设身处地站在陈一萍的角度说话，陈一萍很感动，讲着讲着忍不住哭了起来。李六只能同情地看着，问陈一萍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他给陈一萍留了手机号，叫陈一萍需要钱的话打电话给他。
　　陈一萍揩干眼泪，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你们帮不了我。”
　　这时张三返回来了，估计他一直站在门外，所有的话都听到了，他催李六快走，时间晚了，他还要坐末班车回家。
　　李六临出门，又对陈一萍说：“你错就错在放弃了工作，不过，你家境还好，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