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阿录0502

25、25 惹上官司

　　在杨军消失了一个多月之后，某个周末的早上，猫妹和陈一萍正在睡懒觉，出租房的铁门又被擂得山响，这一次的响声比以往更甚，简直要把整栋楼给震倒了。
　　杨卫急促的叫骂声在门外响起：“杨军，开门，开门，你他妈的躲到哪里去了？”
　　陈一萍一听又是杨卫，气不打一出来：“一大早的喊什么喊，我们还在睡觉呢。”
　　门外的声音一下子停了，接着传来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杨卫走了，但只隔了两个小时，门又被敲响了，这一次却比较温和。
　　陈一萍开了门，走进来三个人，除了杨卫，其他两人都不认识。
　　其中一个微胖的年轻人拿出一个本本，在陈一萍面前晃了晃说：“我们是P县公安局的，奉命来调查杨军种辣椒一事，希望你能协助。”
　　陈一萍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半天才问出一句：“他怎么了？”
　　“他去P县种辣椒，骗了人家的钱，具体情况你知道多少？”
　　“他种辣椒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陈一萍不解地问。
　　“人家把他告了，我们要带他去问讯。”来人口气严肃。
　　陈一萍看看他们，又不相信地看了看杨卫，杨卫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既然人家告的是他，你们就去找他，来找我做什么。”陈一萍白了一眼杨卫，人是他带来的，不知道又在卖什么药？她就这脾气，一点都不会通融。
　　杨卫尴尬地站起来，勉强挤出几点笑容，领着那两人走了。
　　杨军去P县推广辣椒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是和杨卫一起去的，具体情况陈一萍也不清楚，她想了想，又拨了杨军的电话，仍然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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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杨卫突然敲开了陈一梅家的门，天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陈一梅一家正要吃饭，见来了不速之客，一时都很吃惊。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公安局来抓杨军了！”杨卫一进门就惊慌失措地嚷道。
　　晨晨的爹忙把杨卫让到沙发上坐下：“别急别急，有事慢慢说。”
　　陈一梅板着脸孔：“既然有本事跳进那个圈圈，进去让人家管两年也好。”
　　杨卫似乎没有听见陈一梅的话，只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说了。
　　原来三年前杨军去P县发展辣椒种植，收了人家的种子钱，没想到种子是假的，辣椒没种出来，他当时答应赔偿农户损失，结果一拖再拖，几年都没有音讯，农户们气不过，找他算账来了。”
　　陈一梅说：“种辣椒不是你们哥俩一起去的吗，你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没参与，我只是跟着他跑跑腿。”杨卫急于撇开责任。
　　接着他又大倒苦水，这些年他爹妈都是他一个人在养，杨军结婚后只给过家里两年钱，他又是如何帮助杨军，如何忍辱负重。
　　陈一梅听得不耐烦：“你们哥俩个，你帮他，他帮你，都是人之常情，那两年给你爹妈的钱也是我妹妹拿出来的。”
　　杨卫一时语塞，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把矛头一转：“你那个妹子，我早就想跟你们说了，一点都不把我们当自家人，不与我们来往不说，每次到她家里，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哼，要不是平时说话做事让人反感，谁会无缘无故地给人甩脸子？”陈一梅不客气地回敬。
　　“我怎么让人反感了，我哪里有对不起他们？杨军相亲时穿的衣服都是我借的，他们结婚我还送了一千块呢，娃娃的满月客也是我请的，我忙出忙进为了什么？”杨卫气急败坏地表功，声音因激动有些颤抖。
　　“你的礼金是送给你弟弟，我妹妹并没拿到一分，你家忙出忙进办事，我家也没少操心。结婚前你们怎么说的，说礼就不过了，要什么只管去买，结果怎么样，那个婚结成什么样子？”陈一梅一提起当年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过。”杨卫急忙辩白。
　　“你怎么没说过，你们一家坐在我家客厅里说的那些话，我父亲都好好听着记着呢！”陈一萍不屑地回答。
　　“你妹子那个人，让我说什么呢？那年我妈去帮她领娃娃，受了她多少窝囊气，她从我妈手里接娃娃都是这个样子……”杨卫一边说一边比划，把女人的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他是当时的目击证人。
　　陈一梅脸色一白，正要接话，却被晨晨的爹阻住了：“少说两句，都少说两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说正事吧！”
　　杨卫这才又把话转到正题上：“现在是农户把杨军告了，要他赔两万块钱，我带着公安局的人去找你妹子，她一句好话不说，还敢冲撞人家。”
　　“你是带人去找我妹妹要钱的吧？我妹妹还有什么钱，这么多年，少说在你弟弟身上也花了七八万了，工作又没有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你们还不想放过她，杨军不是说他的钱是被你借走的吗？饭都没得吃，还有钱借人！”陈一萍咄咄逼人。
　　杨军确实说过这样的话，那年他从陈一萍手里拿了两万块钱去做代理，结果代理没做成，钱也没见回来，杨军当时说钱被杨卫借去急用了，很快就会还的。陈一萍等了一年都不见钱的影子，再追问，杨军又说他们哥俩把钱拿去投资矿山了。
　　“我没借过，不要听他乱说。”杨卫气得浑身发抖。
　　晨晨爹心里明白了几分，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明显是要钱来了，干脆把话说死：“我也相信你不会借你兄弟的钱，这几年，明眼人都看着呢，你顺风顺水的，生意做得多大，怎么还会在乎那几个钱？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想伸手帮帮谁，有那个心都没有那个力。一句话，你们是亲兄弟，有什么事关起门来好商量，你作为哥哥的，要劝劝杨军，一家人都望着他吃饭呢，他应该把男人的责任担起来。”
　　杨卫怔了怔，实在找不出话来说，良久，才冒出一句：“都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弄得大家都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