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呢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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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奥薇利亚是被亲醒的。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眼皮儿上舔阿舔，湿湿的痒痒的，她撇开脸，收紧手臂，把头埋进某人怀里继续睡。
结果那个万恶的东西又挪到了她的耳廓后面，喷着热气，轻轻咬她的耳垂，低沉地说：“奥薇利亚……今天还要上课……”
奥薇利亚头皮发麻地睁开了眼睛。
她仰头呆呆看了近在咫尺的某人的蓝眼睛一会儿，然后低头掀被子看了看，在接触到虽然有些凌乱但很完整的衣服时，发出了一声不知是欣慰还是失望的叹息。
记忆回笼，昨晚吻着吻着，也许是德拉科的怀抱太温暖，或者是他的吻太温柔，她感觉一阵久违的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就那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有他的怀抱能令她彻底放松。自从梅苏尔林离开后，她还是第一次睡得那么舒服。
“早安，德拉科~”她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顺便调侃道：“你的自控能力明显增强了啊！”
“还不是被你逼的。”德拉科嘟着嘴巴咕嚷了一句，随即不爽地眯起眼睛，质问道：“我说，哪有人在接吻的时候睡着的？我真的那么差劲吗？”
奥薇利亚毫不犹豫地说：“怎么会呢，你的吻技是我见过最好的！”这时，她注意到他眼睛底下明显的青影，眨了眨眼说：“德拉科，你不会是……太激动了所以一个晚上没睡吧？”
“……”德拉科瞪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凑到她的额角吻了一下，温柔地问道：“你睡得舒服吗？”
奥薇利亚满足地点头：“嗯~”
“好吧，那就是值得的。”德拉科抬起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说：“以后不许晚上不睡觉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知道了吗？”
他这么一说，奥薇利亚才想起昨晚是做坏事被发现，才会演变到现在这个情形的，顿时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听他的语气，不像是要追究的意思啊，又忍不住蹬鼻子上脸，拼命把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与其浪费整晚的时间躺在床上，还不如偷偷跑来看你呢！看你睡的那么香，我就感觉像是自己也舒服地睡了一觉……”
德拉科回忆起来，在波塞冬的那个晚上，她抱着枕头来找他，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一个人睡不着’，当时还以为她是在撒娇，难道这是真的？
“你有多久没睡觉了？”德拉科皱着眉问。
“这个……”奥薇利亚眼珠一转，“无所谓啦，反正你知道的啊，我完全可以不用睡觉的。”结果发现德拉科臭着一张脸，一眨不眨地逼视自己，她只好又说：“我在沙蒂斯沉睡了三百年，直到卢修斯和纳西莎闯入波塞冬，为了救他们我才不得不醒来，自那以后……到现在……也就三十年……而已……真的不是很长啦！”
德拉科沉默了半晌，正要开口，奥薇利亚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心地说道：“不对，我明明不久前才睡过啊，就是世界杯那天晚上，为了给潘西做榜样，好让她早点心平气和地躺下休息，我也算是……唔？”
德拉科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睡不着，是因为你曾经跟我说过的完美体‘病变’症状之一吗？”他缓缓地问。
奥薇利亚迟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看着她眨巴眨巴个不停的眼睛，他却觉得难以抑制的心疼，几十年无法入睡，那是一种怎样的精神折磨啊？人类一夜不睡就会感到疲惫，难道因为她不是人类，因为她比任何人都强大，因为她‘完全可以不用’休息，就理所应当被剥夺睡眠的权利吗？世界上哪有这种道理！
“你抱着我就能睡着？”德拉科问，见她再次点头，又问：“为什么？”
奥薇利亚垂下眼睑示意他拿开手，她才能说话。
重获自由，她立刻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闭上眼睛埋进他怀里，闷闷地笑说：“因为是你啊！”
于是，经过为时半年的艰苦奋斗，奥薇利亚总算成功入驻了马尔福少爷的寝室。
***
在三强争霸赛第一个项目开始前的一周，‘波特臭大粪’徽章突然在霍格沃茨销声匿迹了。
这得归功于亚历珊德拉·泽特洛夫。她首先在礼堂公开指责了布雷斯·扎比尼攻击他人为自己谋利益的行为，然后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成功说服了疯眼汉穆迪，让这位人人都惧怕的教授出面没收了所有的徽章，随即邓布利多在早餐桌上发表了一篇简短的讲话，安抚众人的情绪，软硬兼施之下，渐渐地哈利被人在走廊里堵截嘲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哈利比任何时候都感激亚历珊德拉，这不仅是因为徽章的事——对此他虽然感到愤怒，但其实并不是很在乎，和罗恩的冷战才是折磨他的最大原因，而亚历珊德拉在得知这件事后，就一直很积极地为他们奔走，最终成功地促使他们得友情和好如初。
赫敏也很感激她。哈利和罗恩冷战，没人比夹在中间的赫敏更加痛苦了，在两位好友冰释前嫌互相拥抱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扑到亚历珊德拉肩头，傻兮兮地哭了出来。亚历珊德拉耐心又温和地安慰着她，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赫敏不由十分自责，自己怎么能因为一个意外就怀疑她的品格呢？
四人因为黑魔法防御课事故而产生的间隙就这样消失了。亚历珊德拉重新得到了格兰芬多三人组毫无保留的信任，尤其是在她为哈利的第一场赛事提出了一个无比绝妙的方法之后——
“飞来咒。召唤你的火弩箭，哈利，这样你就可以发挥你的优势——”
“噢，梅林的袜子，珊达，你真是天才！”罗恩兴奋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那时他们正在图书馆查找资料，几天来他们已经为此伤透了脑筋，“你怎么想到的？”
然而亚历珊德拉的回答将他打入了另一个谷底：“克鲁姆给了我灵感。”她微微一笑，“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想他会采取别的方法。”
问题迎刃而解，哈利一扫颓然之气，祖母绿的眼睛里重新焕发出了光彩，振奋地说：“谢谢你，珊达，真的——”
“哦，别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吗？”亚历珊德拉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我真的希望你能赢。”
相比鸡飞狗跳的格兰芬多，同样拥有一位勇士的斯莱特林学院要平静地多。
事实上，包括撒伊·巴塞洛缪在内，斯莱特林们的生活几乎没有因为三强争霸赛而发生改变，尤其是热恋中的情侣们（因为单身姑娘还会在勇士身上投放一些精力），比如布雷斯和潘西——
这学期开始以来，布雷斯和潘西一直是最晚回到寝室的。宵禁前在休息室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宵禁的前一刻，他们才会非常准时地和两位级长一起赶回来（布雷斯声称这都是为了帮奥薇利亚监视德拉科，让他没有机会跟亚历珊德拉死灰复燃），然后霸占壁炉边上的位置，两人挤在一个沙发里，亲亲我我一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在深夜依依不舍地分开。
久而久之，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午夜时段几乎成了他们两人的恋爱专场，大家也都很识趣地不会中途从寝室跑出来打扰他们。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诡异的现象出现了……
这天，布雷斯和潘西正在沙发里热吻，突然间，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吱呀一声在深更半夜里非常明显，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斯内普教授（因为宵禁时间早就过了），赶紧从沙发里弹起来，慌里慌张地整理乱七八糟的衣服，结果一抬头，却看到德拉科像一只幽灵一样飘过——
铂金少年的脸苍白地以至于有些半透明，在烛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额角沁出的细密的汗珠，很明显是运动过度、脱力发虚的表现。
布雷斯和潘西面面相觑，等到德拉科消失在楼梯口，潘西才说：“他……去夜游了？”
“而且是一个人！”布雷斯说，看了一眼时钟：“快十二点了，啧啧，他还是级长呢！”
虽然惊叹了一下，但他们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没想到接下来连续好几天，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在第N次亲热被打断后，布雷斯终于爆发了。
“嘿，德拉科！”某天晚上，又是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铂金幽灵准时飘过沙发，布雷斯咬牙切齿地出声叫住了他：“你怎么回事？你是在梦游还是清醒的？”
德拉科停下来，扭头看他，扬眉道：“我在梦游！”
布雷斯：“……”
潘西噗嗤笑出来，推开自家男友，探头说：“哦，满足我的好奇心吧，德拉科，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晚才满头大汗地回来？”
“没什么，潘西，我只是去消耗了一下过剩的精力。晚安！”德拉科留下这么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潘西和布雷斯再次面面相觑，布雷斯嘴角抽搐地耸耸肩，说：“也许他失眠？”
“也许……”
布雷斯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布雷斯和潘西分开后，回到男生寝室，路过好友的房间时，想起有事要说，就顺手敲了敲门。
结果那个夜晚，他躺在床上一直失眠到天明。
这并不是因为他敲门之后等待的时间比以往都短了很多，也不是因为德拉科拒绝了他和潘西的提议，而是因为——
当他敲开门后，出现在门边的是——
“奥薇利亚！”布雷斯目瞪口呆地说，咽了口口水。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蕾丝边丝绸睡裙，衬得她肤色白皙，长发乌黑，一双浅绿的眼睛笑意盈然，她并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美人，但也许是黑夜的催化作用，有那么一瞬间，布雷斯觉得自己被闪瞎了绿宝石蛇眼。
“你来找德拉科吗？”奥薇利亚很好脾气地说，“他在洗澡呢！”
“啊……”布雷斯呆呆点头，“对，德拉科……”
奥薇利亚扭头看了看，又说：“不知道他还要多久，你有什么事，也许我可以替你转达。”
布雷斯怀着对潘西的深深愧疚移开了眼睛。
“不……没关系，跟你说也一样，”他磕磕巴巴地说：“你知道——明天是霍格莫德日，潘西希望我们四个一起出去，怎么样？”
“恐怕不行，我们有别的安排了。”回答布雷斯的是德拉科。他身上披着白色的浴袍，一边擦头一边走出来，用一张毯子把奥薇利亚牢牢裹住，揽在怀里，蓝眼睛阴森森地盯着他说：“布雷斯，你今晚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布雷斯识时务地回答，举起双手后退一步：“我根本没来过这里。”
德拉科用了一个飞来咒，把魔杖抓在手中，然后微笑着说：“你确定？我可不想在明天的《八卦校刊》上看到我和奥薇利亚的名字。我看，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
“别！”布雷斯呵呵地赔笑，拼命摆手，“别，哥们，千万别给我来个遗忘咒什么的，那个副作用很大的，我的智商本来就不高啊！”他求助地看向奥薇利亚，“看在梅林的面子上，相信我吧，奥薇利亚，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
“看在梅林的面子上？”奥薇利亚重复道，看了德拉科一眼，忽然笑了：“嗯，好吧。”
她伸手按下了德拉科举着魔杖的手。布雷斯松了一口气，殷勤地帮他们把门拉上，说：“那我走了，你们继续啊，祝你们愉快……晚安……”
心情复杂地回到寝室，布雷斯一方面十分佩服好友的下手速度，同时对德拉科近来异样的表现有了某些明悟，另一方面又特别迷茫地想：“奇怪，可他为什么要每天晚上跑出去‘消耗过剩精力’？累成那个样子，对那种事没好处啊……”
门‘咔哒’一声关紧了。奥薇利亚眨了眨眼，转身对德拉科说：“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德拉科手臂交叉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装傻卖乖的模样，过了好一会才说：“看到布雷斯受到惊吓的样子，好玩吗，奥薇利亚？”
“哎呀。”少女吐了吐舌头，大方承认：“被你发现了！”
德拉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完全可以不给他开门，但你去开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发现’吗？”他无奈地说，“你玩可以，我不反对，但是下次出来前记得把外套穿上，好吗？”
奥薇利亚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伸出两只手，说：“抱抱。”
德拉科依言把奥薇利亚公主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熄灭蜡烛后，自己也掀开被子躺下，主动展开一只手臂：“过来。”奥薇利亚把脑袋搁上来后，他收紧手臂，把她捞在了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秀发：“睡吧……”
“可是我还不太困，我们再聊会天好不好？”
德拉科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淡淡问：“聊什么？”
“嗯……明天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一定会很吃惊，为了不让你出像布雷斯刚才那样的洋相，我先预告一下，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哦？是谁？”
奥薇利亚发出一声可疑的偷笑，然后说：“不告诉你，明天你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就等着。”德拉科知道如果再这时候表现出好奇，只会助长她嚣张的气焰，果断地转移话题道：“亚历珊德拉应该已经知道这个穆迪是真的了。”
“诶！”奥薇利亚惊讶地说，“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我收到了克莱曼夫人（泽特洛夫古堡的女医生）的信，信中说亚历珊德拉寄给她一小瓶酒，让她鉴定其中是否含有复方汤剂……我猜她一定是通过某种方法拿到了穆迪随身携带的那瓶酒的部分样本。”
“原来如此。”奥薇利亚夸赞说：“她真的很聪明呀……”困意涌上来，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不久，均匀的呼吸轻轻喷在德拉科的胸前，房间安静了下来。
德拉科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地说：“晚安。”
……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小会，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完全沉入睡眠，就被惊醒了。
奥薇利亚不知梦到了什么，就像只小狗一样，在他怀里东拱拱西拱拱，扭来扭去的，头发毛茸茸地蹭着他的下巴，令他鼻子痒痒的，想要发笑。
过了好一会，她才稍微安静下来，从嘴巴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德拉科忍不住把耳朵凑过去，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奥薇利亚对他的靠近似乎有所察觉，从被窝里抽出一只手，温柔地搭在了他的脸颊上，脑袋随之挪了挪。
两人的额头贴在了一起。
然后德拉科听到她说：“梅……”
他一愣。
“梅……”她呢喃着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