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零章 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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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校友们在礼堂的座位基本上已经固定下来，斯莱特林长桌和拉文克劳长桌分别给他们腾出了一块专门的区域。对此罗恩异常失望，每天都伸着脖子朝隔壁桌子张望，搜寻心目中超级偶像的身影，这个过程中他难免要遭受斯莱特林的讥讽和白眼，即便如此，他也一直甘之如饴，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克鲁姆的身影从德姆斯特朗那一块区域中消失了，就在这时，赫敏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嘿，罗恩，你看！”
只见亚历珊德拉和克鲁姆说说笑笑地从礼堂那扇对开的门走了进来。自从与德拉科分手后，泽特洛夫公主好久没有展露过的笑颜再一次重现人间。
罗恩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
除了克鲁姆之外，德姆斯特朗的来宾中还有一位不怎么喜欢呆在自己学校那片区域。
约安·赛普罗克斯——英纳森的表哥，最近成功和布雷斯发展成了一对臭味相投的好基友，以至于德拉科有种地位不保的感觉，不过他最近也和撒伊·巴塞洛缪相处的不错，从此，昔日的两位好友背对着背，就这样渐行渐远……
咳，上面最后一句话是开玩笑的。
总之，约安凭借他不弱于表弟英纳森的雄厚家世和帅气脸庞，以及甩掉表弟英纳森一大截的好脾气，在斯莱特林非常混得开。罗恩看到的那一幕奥薇利亚和德拉科当然也看到了，约安恰好在旁边，叹了口气说：“唉，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否则，我当初一定会阻止他……”
“什么？”奥薇利亚的兴趣一下子就被调起来了。
“你知道威克多尔对你有意思，”约安说，完全无视德拉科危险的表情，“但他发觉自己的竞争对手不仅多，而且还很强。他经常对我抱怨说，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你。”
德拉科发出一声怪里怪气的笑声，冷哼说：“那是当然的。”
约安耸了耸肩：“所以可怜的威克多尔在苦思冥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迂回的办法。他决定先从别的途径了解你，比如和你相熟的人……”
“哈，”德拉科乐了，“于是他找了亚历珊德拉，而不是布雷斯或者潘西？哦，真是个好办法。”
奥薇利亚也眨了眨眼说：“哎呀，你确定克鲁姆不是想借着这个名义接近亚历珊德拉？这个说法好像更加有说服力一些。”
“我敢肯定不是这样！”约安摇了摇头，“你不知道那段时间他有多痛苦，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简直就像患了相思病（听到这里德拉科做出呕吐的表情，把奥薇利亚逗笑了）。他喝醉后断断续续地向我透露了一点儿，他认为亚历珊德拉会帮他，因为你们分手对他们都有好处——各取所需，明白吗？就是这个意思。”
“哦。”德拉科点点头，“结果他不慎爱上了自己的合作伙伴，真是个曲折的爱情故事。”
奥薇利亚笑眯眯地托着下巴：“是这样吗，约安？”
“虽然你这小子的语气令人恼火——”来自德姆斯特朗的金发帅哥看着德拉科，无奈地说，“不过，是的，恐怕你说的是事实。”
德拉科端起自己剩下最后一口的南瓜汁，跟约安的杯子碰了碰，心情很好地说：“谢谢你精彩的起床故事，约安，我现在有种预感，今天一天都会非常顺利。”
“嗯……庆祝克鲁姆阁下找到新的心灵归宿。”奥薇利亚也起来凑热闹，用喝空的水晶杯跟他们碰在一起。
***
这天晚上，亚历珊德拉在克鲁姆的陪伴下敲开了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的门。
“晚上好，穆迪教授。”
穆迪正拄着拐杖站在壁炉前仰头喝酒，他伤痕累累的脸在火光和阴影的强烈对比下显得更加狰狞了，他一手拿着魔杖指向这边，显然是用魔法帮亚历珊德拉开的门。
“稀有的访客，泽特洛夫小姐，斯莱特林的学生，对吗？”穆迪说，“没错，我还记得你，你毁了我的黑魔法防御课堂。”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邓布利多那个老顽固！他在那之后就禁止我继续传授有关不可饶恕咒的内容，我必须说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进来吧！”
亚历珊德拉对克鲁姆笑了笑，独自一人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穆迪那只正常的眼睛看着亚历珊德拉，亮蓝色假眼珠却死死地盯着门，似乎真的能穿透门板，看到在外徘徊的克鲁姆。“你的朋友不进来坐坐？”
“哦，没关系，他就在外面等我。”亚历珊德拉的视线飞快扫过房间内的摆设：照妖镜，几个大箱子，桌面上那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还有穆迪随身携带得那只弧形酒瓶。他刚才随手把它放在了桌子台面上。
她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坐在了穆迪对面。“教授，感谢您愿意抽出时间和我谈话。我想知道，上次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您知道的，就是——”
“就是你故意划伤自己的脸，搞出来的那件事？”穆迪讥讽道，“是啊，没错，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印象深刻，因为你毁了我所有的教学计划！”
亚历珊德拉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说：“我承认我的手段有些极端，并且不太光明，但您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傲罗，应该比任何人都能理解我的做法，不是吗？有时候为了揭露一些丑陋的真相，我们不得不采取更加极端的措施，‘对于邪恶，应该用光明去感化’，这种想法未免太理想，您觉得呢？”
穆迪冷冷地哼了一声，却没有予以驳斥，用那只完好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她。
亚历珊德拉知道他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便继续道：“我今天来，就是希望了解，关于那根非法魔杖——我知道一个月前您亲自把它送去了魔法部检验——结果出来了吗？是谁从奥薇利亚·拉克西斯手中偷走了它？”
穆迪神情莫测地沉默了一会，终于冷冷地说：“很遗憾，他们没能从那根非法魔杖得到更多有用的线索，除了我们都看到的那几个该死的闪回画面。关在阿兹卡班的古斯塔夫又发了疯——哦！梅林的胡子！”门外传来一声不同寻常的响声，穆迪的假眼珠始终盯着门的方向，此刻他猛然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冲向门口，拐杖重重敲在地毯上发出咣咣的闷响，吼道：“那个浑小子——竟然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斗殴！”
他抬起魔杖，然后门就砰一下弹开了。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克鲁姆的情绪非常激动，他正把一个路过的霍格沃茨低年级生摔到地上，甚至把魔杖从怀里掏了出来，直指对方的额头。
穆迪暴怒地挥起魔杖，把他们俩分开。
亚历珊德拉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桌上的弧形酒瓶瓶塞忽然自动跳开了，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一切，酒瓶微微倾倒，将一只小水晶瓶盛满后，木塞又自动跳了回去，然后酒瓶静悄悄地躺回原位，就像它从来没有移动过。装满酒液的水晶瓶漂浮进入了亚历珊德拉的怀中。
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一切，亚历珊德拉才站起来，面色如常地向门口走去。然后在穆迪的视线投来的前一刻，化作一脸的焦急扑到了克鲁姆身边。
卡卡洛夫听到消息后很快赶来，一看情况不妙，赶紧点头哈腰地拼命认错，称克鲁姆患有‘赛前暴躁综合征’因此‘情绪不稳定易怒’，总算暂且平息了穆迪的怒火，经过检查，那名倒霉的赫奇帕奇三年级生只受了点很小的皮肉伤，并且他本人对于偶像的‘无心之过’表示宽容和理解，穆迪没有立场继续深究，就这样，这件事被轻易揭过了。
“走，我们回船上去！”卡卡洛夫揽着克鲁姆的肩膀从校医院走出来，一边宽慰地拍着他的背，“别紧张！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只要你克制住你的火爆脾气——”
克鲁姆表情恹恹地听着，直到他在楼梯下面看到了静立在拐角处的女孩，眼睛一亮，开口打断了卡卡洛夫的话：“等一等，教授，我去跟亚历珊德拉说两句话。然后我就跟你走。”
他甩开卡卡洛夫的手臂，大步走过去：“珊达，你在等我？”
“今天谢谢你！”亚历珊德拉轻声回答，看了不远处的卡卡洛夫一眼，拉着克鲁姆向远处走了一段距离。
“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亚历珊德拉仰起头在他脸上的淤青上吻了一下，“穆迪教授下手实在太不知轻重了。你怎么没让庞弗雷夫人给你治疗？”
克鲁姆的脸上一扫往日的阴霾，咧嘴笑了：“一点小伤而已，我训练的时候受过比这重得多的伤。”
两人又低语了几句，才互道晚安，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如果忽视掉亚历珊德拉在转身那一刻立刻变冷的眼神的话。
“拿去给克莱曼夫人检验成分，明晚之前给我结论，我要知道里面是否含有复方汤剂！”回到寝室，她将水晶瓶交给了微蒂拉，这位泽特洛夫集团的忠实的追随者点了点头，什么都没问，安静地退了出去。
夜色笼罩的黑暗房间里，亚历珊德拉靠在书桌旁的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如果历史如她所料已经悄然改变，如果穆迪是真的，哈利的名字却依然被投进了火焰杯，那么，谁才是小巴蒂·克劳奇？
结合近来发生的一切，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然后她看到了机会。
***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级长盥洗室。
万圣节的晚上，和萨拉查的谈话之后，德拉科在奥薇利亚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内心同样平静。他尽力使自己不去考虑那些事，但偶尔，那些思绪会脱离他的控制。
比如现在……
“马尔福，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向她表明心意吗？”
德拉科弯下腰，将脸埋进冷水里。
“一千年前，在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琳卡丽嘉给我了一个忠告——她告诫我，不要爱上奥薇利亚，因为她从诞生的那刻起，就注定没有感情。她说，奥薇利亚可以对很多东西感兴趣，但她绝不会爱上任何人。”
德拉科吐出一口气，气泡咕噜咕噜地冒出水面，他站起来，拿毛巾擦拭脸上滴落的水珠。
“我相信了她，因为每当我看着奥薇利亚的眼睛，就能感觉得到，她说的是事实。”
德拉科把毛巾挂回原来的位置，转身离开盥洗室。
“而在我眼中，有太多的东西比爱情更重要——家族传承，炼金，魔药，黑魔法，永生……”
回到房间，德拉科将魔杖摆在床头柜上，逐一熄灭房间里的蜡烛。
“我不会为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浪费时间。”
德拉科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目光投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直到千年之后的今天，当我再一次见到她，再一次看到她的眼睛，我才惊觉我错了。”
与奥薇利亚相遇、相知、相爱以来的一幕幕像是一张张电影胶片，相继划过德拉科的脑海……
“我很惊讶。显然我所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有人做到了，在漫长的时光里，有一个人将不可能变为了可能，将一架战斗机器变成了真正的生命……”
德拉科慢慢阖上了眼睛。
“你很幸运，德拉科·马尔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时钟已经走过午夜十二点，德拉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而稳定，脑中却不断地回荡着萨拉查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久久没有睡意。
当夜色一点一点变得更加深沉，他仍然异常地清醒。
他回忆起她柔软的唇瓣，甜蜜的口腔，还有那仿佛罂粟一般，清澈、含笑、无所谓谓的浅绿色眼睛。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她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他，就足以使他深深沦陷。
当她捧着他的脸，轻吻他的唇瓣，他就会忘掉世界上所有的烦恼。
她说，她从一开始就爱着他，为他来到霍格沃茨。可那怎么可能呢？
他不敢想象……
如果到头来，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这时，床边传来一串非常细碎的动静，就像是一抹即将回归虚无的清风发出的最后的叹息，如果不是拥有高度敏锐的感官，并且曾经长期生存在危险中的人，绝不可能有所察觉。
德拉科心中一动。
他能感觉到来人小心翼翼地趴伏在了床边，然后，一股温软的气息扫过他的脸颊……
是她！
德拉科认出来了，那就是半年来，每当他陷入沉眠，就会悄然出现在他周围，陪伴他直到天明的气息，每当他惶然睁眼，扭头望去时，又会彻底消失的气息。空气中留下的淡淡余温，似有人驻足过的床边，原来，那不是他的幻觉……
刹那间，心中涌起的震惊和感动难以言喻，他睁开了眼睛，于此同时，手臂一伸，紧紧扣住了她冰凉的手腕。
窗外投进的极淡的月光下，两双明亮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彼此之中。
“啊！”奥薇利亚吓了一大跳，只觉得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整个人就躺在了床上，被德拉科压在了身下。
他太了解她了，不等她出言狡辩，就干脆利落地俯下身，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零章 失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