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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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一千年后，我为你而来。我叫梅苏尔林……”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时至黄昏，日薄西山，奔宁山脚下，他把她拥在怀中，温柔地耳语道。
然而他的满腔柔情，只换来一句冷冰冰的回答：
“我不认识你。”奥薇利亚毫无起伏地说，声音很轻，青绿的眸子里一片死寂：“以前不认识你，现在不想认识你，未来也不会认识你，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放开我——唔！”
梅苏尔林根本没理会她的话。
在她说话期间，他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低头找到她的嘴巴，然后强行堵了上去。他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将她挣扎的双手扭在背后，用膝盖夹住她不安分的腿，然后用力地、热烈地亲吻着她。
动作太过激烈，他们双双跌倒在草地上，抱在一起，顺着斜坡滚了好长一段距离。
“如果你能做到，就杀了我。”停下来时，他牢牢地压在她身上，用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挑衅道，“否则，我就一直吻到你认识我为止。奥薇利亚……”
听到他的话，女子停止了反抗。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根本没有必要——她对他的行为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事实上，她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她只是震惊，只是不解，只是不明白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怎么能够完全不恐惧她的力量？
他应该知道，整个世界都视她为恶魔；他应该知道，所有试图接近她的人都被杀了，其中甚至包括她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活着，之所以能够对她为所欲为，并不是因为他比她强大，而仅仅是因为她并未真正动杀念。
——在为数不多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并不喜欢杀人。只是她真正清醒的时候太少了。
但他只是忘情地吻她。
就像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是梅苏尔林。”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重复，不厌其烦地，“梅苏尔林。记住了吗？”
“……”
“记住了吗？”当他又一次抬起头来问她时，奥薇利亚终于点了点头。她浅青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迷惑地打量着他。
男人孩子气地笑了，铂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扫在她的脸颊上，灰蓝的双眸一扫冷漠：“看，你现在认识我了。”
……
一千年后。
霍格沃茨，斯莱特林男生寝室。
奥薇利亚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能与自己最爱的人，同时也是最爱自己的人相拥而眠，直至天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又求而不得的事啊。
她仰起头，有些意外地‘咦’了一下，因为她发现德拉科居然比她先醒了，并且正在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凝视自己。
“早安。”见她醒了，他开口道，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来吻她。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一直是奥薇利亚做人的基本准则，既然德拉科不主动，她当然是做回老本行，用力一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
“早安！”她胳膊肘支在他的胸膛上，伸脖子在他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你看上去心情有些糟糕，脸色也不太好，怎么，昨晚做噩梦啦？”
“不……我没有，你呢？”德拉科问。今天他的话似乎也变得格外简洁。
奥薇利亚奇怪地歪了歪头，想了想，还是笑答：“我做个了好梦呢！”
结果她发现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加差了。
他轻轻推开她，掀被子坐了起来，背对着她淡淡道：“梦见你和旧情人相会的场面吗？”
奥薇利亚一怔，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和他肩并肩坐在床沿。
“旧情人？我没有那种东西呢！”她偏头看着他，说：“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不，没什么。”德拉科沉默半晌，扭过头，脸上又恢复了和往日一样的笑容。“没什么，奥薇利亚，别放在心上，也许你说得对，我只是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
“什么？”奥薇利亚感兴趣地追问，“难道你在梦里给我找了个旧情人？”
德拉科眯眼瞪她：“你似乎很兴奋啊，奥薇利亚。”
“哎呀，我就是喜欢听故事嘛，你梦见了什么情节，可不可以给我讲一讲？”
“哼。”德拉科撇过头，忽然话题一转，问道：“我想起来了，在波塞冬的时候，西西奈尔曾经提到过一个名字。Lord Mer（梅大人），他是谁？”
这个问题顿时把奥薇利亚问住了。她眼珠转了转，低声说：“就是有那么一个人……”
久久没有听到下文，德拉科闭了闭眼睛，没有追问，站起来说：“没关系，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听吧！”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起来换衣服吧，我们跟撒伊和卡若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你不是还有别的东西要准备？”
“嗯……嗯！”奥薇利亚看了一眼房间里的落地钟，离约好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小时了，她急急忙忙地跳下床，“哎呀，糟糕，萨拉查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我还得先去一趟校长室！”
***
今天结伴出行霍格莫德的名单是：萨拉查、卡若、奥薇利亚、德拉科以及……一顶破旧的帽子。
萨默海尔德是在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奥薇利亚从校长办公室带出来的——由于邓布利多恰好不在办公室，而凤凰福克斯正在专心致志地梳理他美丽的羽毛，所以奥薇利亚把它偷出来没有取得任何人的同意，当然也没花一丝力气。
从一开始，萨默海尔德的惨叫就被扼杀在了奥薇利亚甜美的笑靥中，后来，它只好安静而绝望地呆着，千年以来曾经脑补过各式各样的萨拉查死时的惨状不停地在它脑中滑过，以至于当到达目的地，奥薇利亚把它从背包里取出来时，它已经萎缩成了一团脏兮兮的烂布，并且正在瑟瑟打着抖。
“……”
它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如果它有这种东西的话），等到眼睛终于适应突入袭来得光线后，就看到了横在上方低头看它的四颗脑袋。
两颗黑色的，一颗铂金色的，一颗褐色的。
一个女魔头，两名斯莱特林，一位……年轻貌美的教授？
四周静悄悄的，它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不知道接下来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酷刑。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死无全尸？老天啊！总不会……不可能是……清理一新吧？？？
四双眼睛默默地盯了它一会，然后奥薇偏过头，对另一名黑脑袋说：“哎，它还是没认出你。”
那颗黑脑袋——萨默海尔德有印象他应该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淡淡点了点头，轻哼道：“显然，漫长的时光不仅磨损了它的躯体，还磨灭了它的智商。我真不想承认，它有四分之一的智慧来自于我！”
萨默海尔德呆了呆，冒尖一歪，有点没反应过来。
四颗脑袋散开了。奥薇利亚把它放在一块方形野餐布的中央，几人纷纷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拿出不久前的购物成果——蜜蜂公爵的糖果、巧克力和水果奶油蛋糕，以及三把扫帚酒吧的黄油啤酒和烟熏牛肉，摆放在分院帽先生的周围。
“好啦！”一切准备就绪，奥薇利亚盘腿坐在野餐布的一角，开心地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来到这里的都是相熟多年的朋友了。在聚会正式开始前，德拉科，就像昨晚说的那样，我要为你介绍一个人——”
德拉科挑了挑眉，不由有些疑惑，在场的人有谁他不认识呢？萨拉查的真实身份他早就知道了，分院帽的存在虽然有点古怪，但奥薇利亚也对他说过几次，卡若就更不用说了，早在暑假的时候，在波塞冬他们就相互认识了。
奥薇利亚神秘一笑，拉过卡若的手，说：“德拉科，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卡若出声打断她：“奥薇，我想亲口向马尔福先生做自我介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啊，当然了。”
这回德拉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如果说奥薇利亚忘记了她曾经向他介绍过卡若的事情，但总不可能连卡若也一起失忆吧？
萨拉查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一向冷淡的神色中竟然流露出稍许的饶有兴致，这时奥薇利亚的目光看过来，他们便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卡若也难得露出了一个比较温和的笑容。虽然德拉科不认得她，但在她看来，他和萨拉查、奥薇利亚一样都是多年前的旧识，虽然算不上朋友——那个时候，由于她视奥薇利亚为仇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处在似敌非友的状态——但这么多年过去，偶尔回忆起与梅苏尔林并肩而行的那段时光，也不失为一段美好的记忆。
“赫尔加·赫奇帕奇，”她说，顿了顿，补充道：“赫奇帕奇是我的姓，中间没有停顿——如果你张开嘴巴是想确认这一点的话，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
他懵懵地瞪大了蓝灰色的眼睛，嘴巴半张，终于明白奥薇利亚所谓的‘避免像布雷斯那样出洋相’是什么意思了。可惜他还是辜负了奥薇利亚的苦心。
不过德拉科并不孤独，因为在场还有一个家伙和他一样被突入袭来的天雷给狠狠劈中了——也许被劈程度还更深一点——那就是被遗忘在野餐布中央的分院帽萨默海尔德先生。它呆滞地仰着尖头，目光从一脸嫌弃斜视它的萨拉查转向面无表情盯着它的卡若，以及无论什么时候都挂着恐怖笑容（。。。）的奥薇利亚，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打酱油的德拉科……它顺着同一个方向转了好几圈，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的脖子拧成了一股麻花。
此刻它的脑内在咆哮：
萨拉查还活着……
赫尔加和奥薇利亚是好朋友……
他们快乐地坐在一起野餐……
它一定是疯了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四人一帽总共五位旧识不得不收拾东西往回走。
萨默海尔德抗议无效，被奥薇利亚等人无情地塞回了背包——它实在太容易被认出来了，又死活不愿意接受变形咒的改造，萨拉查没给它一个强力的四分五裂，送它回炉重造，已经非常仁慈了。
橘黄色的暮光带着最后的暖意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柔和了脸部的线条。卡若很久没有那么平静过了，恍惚间，她好像变回了千年前的那个赫尔加，从事着最喜欢的职业，身边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伴，战争远去了，一切都那么美好。
“萨拉查，你下周的比赛准备地怎么样了？”奥薇利亚问，此时他们正在沿着湖边向城堡走去。
“没有准备。这种比赛还需要准备吗？”萨拉查反问道。
如果让此刻正为练习飞来咒而焦头烂额的哈利听到这句话，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也对。”奥薇利亚捡起一颗石子，轻轻一掷，石子就化作一道抛物线，落入了湖中央，荡起一圈涟漪。“我就是好奇你会怎么做嘛……哈利·波特不是把题目告诉你了？好像是对付一条火龙，没错吧！”
奥薇利亚玩得不亦乐乎，德拉科就在一旁用飞来咒给她提供石子。
萨拉查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天真的小子！”
“天真又愚蠢，并且运气糟透了。”德拉科毫不留情地评价道，“我有时候真想知道他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是不是跟巨怪一个构造。否则，他怎么会直到死都没有看清亚历珊德拉的真面目呢？”
奥薇利亚知道他说的是前世发生的事，亚历珊德拉用哈利·波特的命作为最后一块跳板，取得了黑暗公爵的绝对信任。谁能想得到，多次从伏地魔手中逃生的救世主男孩，最终竟是死在了全心信赖的朋友手中呢？
“嗯……我觉得亚历珊德拉多少有一点真心吧。只不过，当她面临抉择的那一刻，天平倒向了权势，而不是友情。”奥薇利亚想了想，感慨道，“所以说，人心真是复杂难测呀！”
卡若问：“我听说他曾经从萨默海尔德里抽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这‘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做到’，如果你想说明这一点的话，我恰好有所耳闻——”德拉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亚历珊德拉的笔记里是这么写的。”
“他的确有格兰芬多的特质，真诚，善良，热情，勇敢。”卡若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这没什么不好的，问题不在于他的性格，而在于他没有相应的实力来匹配他的特质。如果他像戈德里克一样强大，那么脑子里少根筋也不是什么大事。”
“有道理诶！”奥薇利亚恍然大悟地点头，“就是这么回事，你觉得呢，萨拉查？”
结果萨拉查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很显然，看你就知道了。”他说。
奥薇利亚：“……”
在自家女友怨念的目光中，德拉科不得不使劲憋着笑，这导致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古怪。
“卡若说的的确有道理。波特就是那么一回事。”他避重就轻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