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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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斯莱特林，打开寝室门，奥薇利亚毫不意外地看到一银发美男子横卧在她的豪华大床上。他身披丝绸睡袍，腰间松松系起，袒露出半个肩膀及大片胸膛，肌肤如蜜，线条流畅，散发出极致诱惑的气息。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他轻启妃色唇瓣，媚眼如丝，从勾起的眼角射出一阵强烈的电波。修长白皙的手在唇边轻轻一抹，飞出一个吻，奥薇利亚只觉得脸颊一凉，就见三根手指从她脸侧的空气中冒出来，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后迅速缩回。
奥薇利亚嘴角一抽。
“是啊，我回来了……兰洛斯。”
慢慢呼出一口气，奥薇利亚竭力保持淡定地扭头把们关上，锁死，确保没人能在不经同意的情况下闯进来看到不该看的画面，才面带微笑地转回来，摩拳擦掌地盯着他。
“嗯？”兰洛斯发出一声很萌很天真的鼻音。
然后他就连人带被子地被扫下了床，‘嗷’地一声惨叫，咣当一下子，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边的地毯上。
“姿势不错，身材好评，胸肌满分，但这个位置不是留给你的。”奥薇利亚温文尔雅地说，把被单从兰洛斯的身下抽了出来，在空气中掸一掸，重新铺回床上，“幸好你洗了澡才来，这套床上用品还是新的呢，如果就这么扔掉多可惜啊！”
兰洛斯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整理着他的宝贝头发，愤愤地说：“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再也不能和平共处了，我要撕毁合约，我要发动战争……”
奥薇利亚停下手上的动作，莞尔一笑：“哎呀，话不能这么说。不如夸我美色当而前面不改色？”
“真的吗？”兰洛斯立刻沾沾自喜起来，“这么说你也觉得我很有美色咯？”
三两下整理好床铺，奥薇利亚盘腿坐在地毯上，和兰洛斯面对面，一手支着脸颊，斜眼看着他：“是啊，你就是全世界最有魅力的男人，谁也比不上你，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吗？可是，你会像这样一遍一遍地向我确认，是不是表明你还不够自信啊？”
“没有的事，我只是比较谦虚。”兰洛斯心满意足地笑了，看上去已经把刚才那段小小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了，展开双臂，抱向奥薇利亚：“奥薇，你看上去心情不错，是不是因为我来了？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呢？放心吧，这次我会一直留在霍格沃茨陪着你的，你不走，我就不走。”
“……”奥薇利亚突然好想退学。要不，她连夜带着德拉科私奔算了？
她站起来，从小几上倒了杯凉水，好让自己定定神。
“说实话，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兰洛斯，你要知道，霍格沃茨可不是一个能让你纵情玩乐的地方。看看我吧，”奥薇利亚一手指着自己，现身说法：“我现在都快要变成遵纪守法的英国好公民了，整天顾忌这顾忌那的，一点都不自由。唉，我真不忍心看着你有一天落到我这样的下场！”
她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兰洛斯见状也慢慢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浅兰色的眼睛忧郁地望着她，轻叹一声，说：“你说的对，奥薇。”
奥薇利亚只觉得背后寒毛倒竖。糟糕，好像正中他的下怀了，能不能倒带重来一次？
果然，只听他用十分动听的声音说道：“我只要一想到，我们天性自由的奥薇宝贝被霍格沃茨讨厌的条条框框限制地不能呼吸，我就觉得心如刀绞，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躺在波塞冬你常常坐的那个最高的位置上，望着晴朗的天空，久久不能入眠。然后，我就下定决心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来到这里，哪怕牺牲我的快乐，也要为你带来快乐……”
“停！”脑袋蹦出了无数个十字路口，奥薇利亚忍无可忍地摆摆手，“够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兰洛斯深情款款的话顿时戛然而止。再看过去，他的脸上哪有什么忧郁之色，整一个欠抽的得意模样，一边眉梢挑起来，就差没有在额头上写着：我就是赖在这里不走了，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奥薇利亚手痒难耐，终于忍不住把目光移向了他那头飘逸的银发。
然而这一次，兰洛斯早有准备，摇了摇食指，说：“噢，别想了，亲爱的奥薇，我这次来之前，在头发上下了很大一番功夫。现在它们是我身上最安全的部分，就算我的脖子断了，它们也不可能掉一根呢~你要试试吗？”
奥薇利亚二话不说，闪身上前用力一扯。却被巨大的阻力推开了。
竟然是真的！奥薇利亚惊呆了，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兰洛斯对这一刻图谋已久的感觉，难道……难道一开始，兰洛斯对邓布利多等人谎称自己是麻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混进来吗？毕竟邓布利多没有真的老糊涂，如果兰洛斯是一名血族的话，考虑到学生的安全，邓布利多一定不会同意他的就职申请的……因为城堡里有她这只‘吸血鬼’，安全风险已经非常高了。
“……你真是深谋远虑。”她抿了一口水，说。
“过奖，人生这么长，我总得为自己找点乐趣。”兰洛斯总算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波塞冬再怎么漂亮，我也待得够久了，而且，自从我的实验室被你炸掉，里面的本该摘取下一届诺贝尔医学奖的成果被毁之后……还有我精心窖藏数百年的处子血液因为你彻底灰飞烟灭之后……我就一直很难过，至今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呢！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来找你，还能找谁？”
“……我错了。”奥薇利亚总算开始认真反思自己。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她记住了，以后不论干什么坏事都绝对不会再留下后患了！
奥薇利亚终于接受了现实——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一双八卦的眼睛紧紧盯着的现实，以及每一次捅娄子都会有人出来添柴加火的现实。
她又端起了杯子，喝下第二口水。只听兰洛斯说：“对了，奥薇，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就是今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冷冰冰的女人……那个古魔文教授……赫尔加·赫奇·帕奇。好奇怪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噗——”奥薇利亚一口水喷了出来。
对了！
原来如此！
难怪兰洛斯敢那么嚣张！
原来……他不知道卡若的真名！对啊，他怎么可能知道呢，他被教廷派来抓自己的时候，赫尔加已经隐姓埋名了，自始至终，他认识的都是卡若伊德莲·加萨这个人。
“怎么了？”看她那么大反应，兰洛斯追问道，“你也有这种感觉？你认识她？”
奥薇利亚努力把持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若无其事地看向他，说：“哦，我只是一不小心被呛到了。我从来没听过赫尔加·赫奇·帕奇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见到那张脸。”她说的可都是实话，赫奇帕奇这个姓世人皆知，但中间加个点，那就是两码事了。
“是吗……”兰洛斯皱着眉。
奥薇利亚微微一笑，说：“对呀，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撒谎呢。倒是你自己，我看凡是长得漂亮的姑娘，你都觉得熟悉吧！”
兰洛斯耸耸肩，“也许吧。她长得的确不错，但是脾气又冷又硬，一点也不讨人喜欢，那样的女人，肯定不懂得什么是情趣，没意思~”
就在这时，咚咚咚，房门被敲响了。奥薇利亚把门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后，扭头示意兰洛斯：“快走！”
银发男子不情不愿地做了个鬼脸，还是乖乖照做了。
等他的气息完全从房间里消失，奥薇利亚才一把拉开了门，一改之前的严肃脸，热情地扑了上去，抱住女子的纤腰，笑嘻嘻地说：“你来啦，卡若！”
门外站的赫然是本学期新任的古魔文研究与实践课程教授——赫尔加·赫奇·帕奇。
女子褐色的长发披散了下来，琥珀色的双眸深沉冷静，柔和的脸部线条以及唇边那抹淡淡的微笑弱化了她冰冷的气质，除非知根知底的人，任谁也不可能认出来，这个年轻的美女就是与邓布利多曾有一面之缘，轻纱覆面的‘公爵夫人’。
“刚才是谁？”卡若走进来，问道。
奥薇利亚已经捂着肚子倒在床上打起滚来，笑得不行。卡若抱臂站在旁边，挑眉看着她，已经猜出了点头绪：“兰洛斯？”
奥薇利亚点点头，空出一只抱着肚子的手，竖起一枚大拇指。
卡若轻哼道：“很显然，除了你和我，这座城堡里只有他可以来去自如，你之所以像这样乐不可支，是因为他没认出我吧。”
奥薇利亚本来想反驳说，萨拉查也可以来去自如，突然间，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卡若提过这件事。
她停止了翻滚，从床上坐起来。
“卡若，别告诉我，你是为了监视兰洛斯才来的？”奥薇利亚问。既然卡若还不知道萨拉查活着的消息，那么，她肯定不是为他来的。
卡若侧身坐在床上，摇摇头：“来之前我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兰洛斯，在礼堂外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也很惊讶！有趣的是，他没有认出我，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想到他也许不知道我的真名……”
“是啊！”奥薇利亚还是有些忍俊不禁，“他刚才跑来问我，是不是认识你，因为他觉得你的名字很耳熟。我想，他肯定对巫师界大名鼎鼎的赫尔加·赫奇帕奇有所耳闻吧，但他完全没有联想到你身上。虽然你们的气质很相近，但兰洛斯也想不到你居然会跑来这里任教……”
卡若很淡地笑了笑，目光移向窗外，缓缓的说：“我这次回霍格沃茨，是因为我犯了一个错，我必须试图弥补。原谅我还不能告诉你那是什么，奥薇，但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奥薇利亚打量着她，突然说：“也许我已经知道了。”
卡若漠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转回来与她对视。
“从法特琳娜那里听说那个消息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与他有过一段渊源，又掌握了灵魂转生术的人，我不得不联想到你。当然还有许多别的办法，但都不如这一个简单有效。没有你的帮助，我想他需要多花几倍时间才能重塑身体，而不会这么快……”奥薇利亚微微笑着说，“何况，一个虚弱的残魂绝对无法找到精灵族的隐居地。你帮他修补灵魂了吗，卡若？或许你还使用了一滴精灵族的生命之泉，他想必是以此为指引找到了那里。”
卡若苦笑：“几乎完全正确，关于精灵族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做得很隐蔽，而我太低估他了。所以我来到这里，至少，我应该保护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的安全……没想到你早就发觉了，但你什么的没说。”
“因为无关紧要嘛！”奥薇利亚摊开双臂向后一倒，呈大字型摊在床上，没心没肺地说：“你知道我的呀，除非德拉科发话，或者你们有什么危险，或者我偶尔心血来潮……咳，总之我很有原则的！与我无关的事我不会随便插手。对我来说，谁统治世界都一样，因为无论是谁，都不能左右我的生活。”
“噢？那你跟邓布利多签订的盟约呢？”
“心情好的时候就遵守一下呗……”某人稀松平常地说出一句足以令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吐血的话，幸好邓布利多没有顺风耳，否则霍格沃茨的校长恐怕要提早好几年换人。
卡若倒是不怎么意外：“你还是这样，一点也没变。”
见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奥薇利亚凑过去，笑嘻嘻地问：“我们俩在一起说这么严肃的事干什么！来，我们聊聊别的吧，比如说，你和黑暗公爵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我有希望在有生之年见到我的教子吗？”
她浅青色的眸子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然而卡若却突然沉下脸。
“有生之年？”她缓缓重复道，不知在生谁的气，冷哼说，“别想了！”
奥薇利亚一愣：“啊，真可惜。”
气氛忽然沉默下去，奥薇利亚托腮注视卡若板起的侧脸，不由有些走神。褐发女子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和琥珀色的瞳孔与当初的赫尔加如此相似，千年时光转瞬即逝，谁能想到，她们曾一度由朋友变为不共戴天的仇敌，不知不觉，又由仇敌变为了彼此无可替代的知己呢？
命运的玩笑，总是如此令人唏嘘……
终于，卡若站了起来，脸色不愉，眉头紧锁。“那件事，你不用特意提醒我，我从来没有忘记！”
“进展顺利吗？”
“快了。”
“……那就好。”
“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奥薇利亚。我真希望我从没认识过你！”卡若扔下这句话，直接在房间里幻影显形了。留下奥薇利亚发了一会呆，才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哎呀，怎么这样，我还没来得及说萨拉查的事呢……”
她坐在床沿上，轻轻摇晃着双腿，扭头凝视着一片漆黑的窗外，面色平静，过了一会，她发出‘咦！’的一声，露出一个笑容，也从房间里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