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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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的雷声持续了数秒，盖过了赫敏的尖叫，也盖过了其它一切不起眼的动静。
如果赫敏能够听见，她一定不会那么惊慌，因为食死徒得意的笑声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短促而愕然的痛呼。
就如事先承诺的那样，奥薇利亚采用了麻瓜的方式，麻瓜的方式是什么呢？他们总是先谈判，在无法取得实质进展时，一言不合便可能动用武力。很显然，奥薇利亚与三名食死徒的谈判必将无疾而终，因为双方都没有诚意。
站在中间的食死徒说：“好啦，小姑娘，你打算怎么证明？”
奥薇利亚笑着回答：“啊……我没法证明，因为我根本不知道。”
“你在玩我！？”食死徒说话的尾音危险地扬起，他眯起眼睛，举起魔杖戳向她的眉心。
他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任谁在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小姑娘耍了之后，都会血液倒流，冲向头顶，问题在于他有没有愤怒的资本，可惜在面对奥薇利时，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固定不变的，那就是：没有。
奥薇利亚不太喜欢被人拿魔杖指着脑袋，尤其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一般而言，她不会因此生气，但不生气和不出手是两码事，她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在她看来杀人只是一种手段，她不会为此快乐，也不会为此痛苦。
“阿瓦达索命！”“镜面。”奥薇利亚轻描淡写地说，绿光反弹，施咒者浑身一震，他的身体被咒语的强大能量携带着向后跌了出去，没有任何停歇，奥薇利亚双腿蹬地，倾身向前，在对方惊恐的注视中，一拳重击在他的胸前，肋骨顿时碎裂，刺进他的心脏，干脆利落，一击毙命，在心脏喷出的血液浸湿她的手前，奥薇利亚已经全身而退，她撑着那人的肩膀，借力跃起，双腿准确地卡住最后一名幸存者的脖颈，用力一扭——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响后，她松开脚，顺势在空中翻滚了半圈，轻盈落地。与此同时，被死咒击飞的那名食死徒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糟糕。”奥薇利亚咬着手指想，“好像用力过猛了，人类一拳能打穿一个人的胸吗？这不算违背盟约吧……哎不管了，违背就违背吧，说实在的我干嘛这么较真啊……”
啪嗒，第一滴雨水落在了赫敏的鼻尖上，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骤然降临的黑暗，能够稍微分辨出物体的轮廓了。她的脑中还停留着那可怕的一幕，然而，眼睛却看见两道高大的影子相继倒了下去，□□撞击地面发出闷响，最终只有一个人安然而立。罗恩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因为他能够辨认出，黑暗中的轮廓娇小而纤细，活下来的是……奥薇利亚。
***
魁地奇世界杯决赛当晚，在事发的一个小时之内，福吉回到魔法部，执行紧急程序，迅速召集了相当数量的傲罗，赶回现场整顿秩序、抓捕罪犯。
“事情怎么样了？”福吉问。
卢多·巴格曼不太乐观地说：“非常不妙，已经开始下雨了，该死的天气预报，他们明明说今天一天都是晴天……”
福吉打断他：“卢多！我问的是伤亡情况，还有失踪人员名单！”
“是的，尊敬的部长，我就是这个意思，”卢多回答，用袖子擦掉脸上的雨水，“天气变糟了，森林中的情况就会恶化，我们也不好展开搜救工作。天知道有多少孩子晕头转向地一头栽进树林里往深处走了，具体的失踪名单还没出来，刚才实在太乱了，现在大家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配合我们的调查，但据我所知……哈利·波特和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都没能回到这里。”
福吉猛地一拍他的额头：“哈利·波特！哦，梅林的胡子，我竟然忘了这档子事。我乱了心神。我走之前至少应该把他安顿好，或者，我就应该带他一起回魔法部，好让几个傲罗保护起来。他失踪了！现在可好了，现在可好了。”
他走来走去，一边搓着手，焦急地自言自语，回头喊道：“嘿，尤金！过来，过来，我有紧急任务交给你……”
尤金领命离开，卢修斯恰好走过来，看着他的背影，对福吉说：“哦，老朋友，你不必派自己的保镖去找救世主男孩，这很危险。老巴蒂已经安排了足够多的傲罗出动，我想……如果他没出事，他一定会没事。”
“如果他出事了，人再多也无济于事——我明白你的意思，卢修斯，”福吉摇摇头，“也许你说的没错，但我不能这么做，我是魔法部长，如果我觉得哈利·波特很重要——既然所有人都那么认为——我就必须表现出来，让民众都看到，否则下一次他们恐怕不会把选票投进我的帽子里了。”
“就是这个道理，这就是为什么我宁愿在魔法部谋个闲职，”卢修斯理解地说，抬起下巴扫视乱作一团的营地，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四周全是跑来跑去、大喊大叫的魔法部工作人员，前来观看比赛的人们被陆续带来，集中在空地上，以便进行统计。
福吉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欣慰地说：“我真的很高兴看见你还在这里，卢修斯。我还清楚记得十年前的那次判决，那是魔法部法律司有史以来处理过的最有争议案子之一，最终你被无罪释放了。虽然遭到很多人的质疑，但我始终相信你不是那群家伙的一份子。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噢……我也很高兴不必辜负你的信任，康奈利。”卢修斯圆滑地回答，脸上的焦急之色更明显了，福吉再也没法假装自己没注意到这一点了。
“卢修斯，告诉我，纳西莎和德拉科都没什么事吧？”
“哦，西茜很好，她只是本来就不太舒服，后来又受了点惊吓。”卢修斯说，“但德拉科……我说不好，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什么！德拉科也失踪了！”福吉蹙眉，“但愿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愿他很快平安归来。非常感谢你作出的贡献，卢修斯，多亏了你秩序才恢复的那么快。在这种情况下，你做的足够好了，我不会忘记的。”
……
“怎么样？”卢修斯回到帐篷，纳西莎站起来急切地抓住卢丈夫的手，“有没有消息？哦，亲爱的，你浑身都湿了。”
卢修斯摇摇头：“暂时没有。”他坐下来，压低声音说：“福吉不愿意松口，看来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可是巴蒂·克劳奇没有权利把我们软禁在这里，像看管犯人一样，外面甚至有两名傲罗监视着这里！”纳西莎感到不可理喻地说，“我们的儿子失踪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卢修斯淡淡地眯起眼睛：“有人故意引导他们这么做，这一切太巧合了。我们被击倒在自己的帐篷里，不久之后老巴蒂就收到了举报信，说有目击者看见疑似食死徒的人进出我们的帐篷。福吉那个老滑头，他暗示我绝不能试图离开这里，否则我将立刻成为榜上的通缉犯。”
纳西莎不解地说：“可是谁会这么做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卢修斯欲言又止，脑中划过他晕倒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德拉科？”“是我，父亲。”
那真的是他的小龙吗？那个少年有着小龙的脸，一举一动却那么陌生，无论是他过于沉静的眼神，还是他所说的话，还有最后那记无声无杖的昏迷咒……卢修斯越回想越觉得不真实，但作为父亲的直觉又告诉他：那的确是他的儿子！
“也许他只是想阻止我们回到黑暗公爵身边。”卢修斯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喃喃道：“这样就说得通了。”
外面忽然发出一阵不同寻常的躁动声，夹杂着欢呼和愤怒的骂声，卢修斯和纳西莎对视一眼，站起来掀开帘子走出去，“不用担心，我的朋友，”他对守在外面的两名傲罗说，“我只是出来看看情况，这点自由我还是有的，不是吗？发生了什么事？”
“我猜——”一名傲罗说，“大概是哈利·波特被找到了。我听见有人大喊他的名字。但我不能确定，你知道，雨下得实在太大了。”
潘西和布雷斯并没有呆在帐篷里，在布雷斯的帮助下处理好脚上的伤后，潘西说什么也不愿意躺在床上休息，一直磨着布雷斯带她出去，最后布雷斯拗不过她，只好背着她跟空地上的一大片人挤在一起，伸着脖子盯着森林的方向看。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这里的地势相较树林中开阔的多，光线却仍然很朦胧。雨水把一切都变得粘糊糊的，哗啦啦的水声与嘈杂的交谈声混合在一起，人心都变得烦躁不安。
“噢，这实在太傻了，”布雷斯一把抹掉脸上水，拖着调子抱怨说，“我们不仅被淋成了落汤鸡，还跟一群臭烘烘的家伙挤成一堆！你以前绝不会这么做的，潘西，自从认识奥薇利亚以来，你的变化实在惊人，除了对我仍然不假辞色这一点……”
“什么呀，我才……”潘西撅着嘴正要争辩两句，忽然眼睛一亮，大叫道：“我看到奥薇利亚了！他们回来了！”
“在哪里？”布雷斯顺着潘西的手望去。
只见四个人互相搀扶着，慢慢从黑暗的林子里走出来。最边上那名长发飘飘的少女，正是奥薇利亚，那种无论何时都保持闲适的姿态实在太有特点了，潘西一眼就认出了她。
显然不止她一个人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哦，我的老天，是哈利！”然后所有人都向那个方向涌过去了。魔法部工作人员忙不迭窜出来阻止激动的人群，然后几名医疗人员从旁边跑出来，身后漂浮着必要的医疗器械和魔药箱子，在几人身上检查一番后，把救世主男孩和罗恩·韦斯莱都按上了担架，剩下两个女生在工作人员的保护和引导下绕开人群，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帐篷。
布雷斯虽然嘴上抱怨，其实心里也十分担心奥薇利亚的安危，见状，不等潘西发出命令，他已经自发地穿越人群，奋力朝那个小帐篷的方向挤过去了。
检查结束后，奥薇利亚明显感受到了那名年轻护士怀疑的目光。“你非常健康。”她在第三遍检查完毕时，不得不承认，“难以置信，连一点擦伤都没有——”
奥薇利亚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惊讶，因为赫敏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可不少，还有好几处大面积的破皮，而她别说伤痕了，除了鞋底外，其它地方连泥土都没有一点儿。她看上去一定不像个刚刚经历了惊险的逃亡的姑娘，事实上她的确不是，奥薇利亚晃着小腿，不以为意地想，她是去救人的！
“谢谢，我可以走了吗？”
护士点点头，赫敏出言挽留：“也许你应该再等一等，你的父母一定很快就会接到消息，来这里接你。”
奥薇利亚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奥薇利亚！”赫敏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嗯？”
“今天非常感谢你，真的！还有，我想为之前的无礼向你道歉……”
“关于哪一件事？”奥薇利亚回头问。
“所有的，包括我对你曾经的偏见，经过这一晚的相处，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人，你还非常勇敢，真可惜，分院帽把你放进了斯莱特林，否则，我们一定早就成了朋友。”
奥薇利亚呆了呆——呀，今天一天，自己竟然连续被发了两张好人卡！好神奇，她都不记得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是啥时候了。
她抿嘴一笑：“斯莱特林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他们并不缺乏勇气，只是大多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优先考虑，而人一旦有了更多的考虑，就会显得优柔寡断了。至于今天的事，你可以谢谢潘西。她才是那个想要救你们的人。”
赫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问道：“那……我们是朋友吗？”
奥薇利亚摇了摇头。
“哎，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个善良勇敢的姑娘，你对我的偏见也不完全是错误的，有时候人们很难理解彼此，尤其是当他们天生就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奥薇利亚笑眯眯地说，当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时，她已经弯腰钻出了帐篷，帘子打开又合起，再度隔绝了雨声。
赫敏怅然若失地坐在椅子上，有些迷惑，又有些顿悟，没等她在茫茫思绪中抓到什么，帐篷的帘子一掀，韦斯莱先生和几个韦斯莱兄弟急匆匆地赶来了。
“梅林保佑，你们都活着！”韦斯莱先生用慈父般的怀抱拥住了她。
而另一边，奥薇利亚也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潘西和满嘴风凉话的布雷斯一人来了一个又大又紧的拥抱，卢修斯和纳西莎也赶过来，她被带进了马尔福家华丽又宽敞的帐篷，纳西莎的眼睛红了一圈，蹲在她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不放过一点儿细节，就好像她受了什么重伤似的。
奥薇利亚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缓缓地说：“我没事，纳西莎。德拉科也没事，我知道他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她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卢修斯，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歪头笑道：“相信我吧，卢修斯，认识我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纳西莎和卢修斯都愕然地瞪着她。这神情太熟悉，这语气也太一本正经了……
一时间，房间内落针可闻。
被晾在一边好一会儿了的布雷斯对潘西小小声说：“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嗯……”潘西赞同地点点头，也小小声回答：“我也这么觉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惊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