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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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薇……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对吗？”潘西坐在床上，犹豫地问，“那个食死徒，我们应该杀了他的，否则疤头他们会有危险……”
奥薇利亚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托腮坐在一边，“嗯……我想那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同伙叫来，把自己受到的羞辱狠狠报复回去，如果那个救世主男孩运气比较好，懂得拖延时间，或许可以等到什么人去救他们，不过这个就很难说了。潘西，你担心他们呀？”
“我才没有！”潘西就像被触到了神经，大声反驳，“噢，别开玩笑了，奥薇利亚，我会担心那个惹人讨厌的闪电疤头？我……我巴不得他早点——哈！总之，我一点也不担心。”
如果奥薇利亚会被这种拙劣的掩饰骗过去，那她早就不用混了，不过潘西虚张声势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她微微一笑，安慰道：“无论他们遇到什么，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当他们选择保全自己的良知，就势必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你知道吗？他们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曾经有过选择的机会，而很多人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你的意思是，”潘西娇俏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如果不杀人，就要被杀么？”
奥薇利亚想了想说：“在他们那种处境下——是的。但事情从来就没有这么绝对，你看，我们不也没杀人，又不用担心被杀吗？”
“如果你没有来，我肯定会和他们一起困在那里，有可能已经死了。”潘西黯然地说，“波特背着我跑的时候，我特别害怕，害怕他跑累了背不动我了，就把我扔下，自己走掉，所以我一直死死地抓着他。”
这个时候，脑海中少年祖母绿的眼睛忽然变得异常清晰，面对她的恶言恶语，哈利除了表现出烦躁和厌恶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也从没有打算丢下她。潘西忍不住想——他虽然有些蠢，但并不是真的那么讨人厌。
奥薇利亚笑眯眯地凑近，说：“潘西？赶快打住，你再继续想下去，我就没法跟布雷斯交代啦！”
“什么呀，你才别乱想！”潘西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纠结地扭着头发，“疤头——他毕竟帮了我——我不想欠他人情！否则以后在霍格沃茨见到他，那场面多奇怪啊！”
“是么，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估计今晚过后，你以后在霍格沃茨见到他的几率很小，除非邓布利多把他的相片挂在城堡的墙上。”奥薇利亚一副事不关己状，凉凉地说。
潘西一愣，呆在了那里，不知脑补了些什么，眼眶立马红了一圈。
这姑娘额头的伤口还没处理，衣服破破烂烂的，浑身都是泥，眼泪在瞪大的眼睛里转啊转啊转，看上去可怜地要命，把奥薇利亚看得嘴角抽搐：喂……这风格是不是转变地有点太快啊？
“亲爱的，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潘西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急促地说，“只有我们知道疤头的位置，你去告诉卢修斯叔叔，他就可以找人去救他们。如果不这么做，让疤头就这么死掉了，我以后会做噩梦的！可以吗，奥薇利亚？这样我欠他的人情就还清了！”
“可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啊，外面太乱了。”奥薇利亚发愁地说，盯着她血迹斑斑的额头，“你的脚扭了不能走路，我又不会处理伤口。”
“我……”潘西咬咬牙说，“我可是姓帕金森！那些人不敢得罪我的父亲，我在这里等布雷斯，他在外面找不到我，肯定会回来的。伤口很疼，但我可以忍一会。你快去吧，如果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就当是帮帮我吧，好吗？嗯？你最好了~~~”说到最后她干脆使出对付男朋友的招数，抱起奥薇利亚的手臂使劲摇晃。
“你真的这么想帮他们？”奥薇利亚最后一次确认道。
潘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毕竟他们帮了我！我还没有坏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学去死的地步，反正我做了能做的，接下来他们是死是活，就跟我没关系了！”说完，似乎内心挣扎了片刻，她又撅着嘴补充道：“当然啦，在他们死掉之前，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活下来的。”
……
哈利知道他们被包围了。幻影显形的标志性炸裂声在附近一次又一次地响起，每一次方向都不同，最后组成了一个圆圈，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传来，包围圈随之收缩，十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食死徒带着阴森的气息，向他们缓缓逼近。
哈利、罗恩、赫敏三人背靠背站在包围圈的中心，手中举着魔杖，警惕地望着周围的黑暗。
“怎么办，哈利？”罗恩颤声问。
“我不知道！”哈利低声回答，“别想其它的，集中精力！”
“我们必须想点办法——想点办法——哦，怎么可能有办法呢？”赫敏绝望地说。她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停留在理论阶段，哪怕一丁点儿战斗经验也没有。
哈利说：“我们冲出去，罗恩你在前面挡住攻击，赫敏到中间来，我负责后方。明白了吗？我数一二三……”
“等等！”罗恩惊恐地说，“什么挡住攻击，怎么挡？”
“盔甲护身！你只要一边向前跑，一边不停地念这个咒语！”
赫敏问：“我明白了，哈利，可你觉得……这能成功吗？”
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这时，有大笑声从食死徒中间传出来，恶狠狠地说：“我们又见面了，小绵羊们，你们在商量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别那么小声，让我们都听听，好给你提点建议。”
“一，二，三——”哈利大喊：“跑！”
“啊啊啊啊！！！”罗恩紧紧闭着眼睛，脑袋一片空白，大声念着‘盔甲护身’，只管拼了命往前冲。下一刻，食死徒们的魔杖射出了各色光线，纷纷向他们袭来。不得不说哈利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由罗恩来负责他们背后，估计还没跑出第二步，他们就会被飞来的索命咒给解决地一干二净。
赫敏尽力跟着罗恩，她的魔力所剩无几，只能偶尔帮他挡掉一些漏网的魔咒。包围圈本来已经缩得比较小，他们的行动又出其不意，所以几步之后就到了跟前，罗恩哇哇乱叫着飞起一脚，踢翻了挡路的瘦小个子巫师，竟然成功地在食死徒中间破开一个口子，三人趁机冲了出去。
“卢修斯！”小巴蒂·克劳奇怒道，“你在干什么？”
德拉科缓缓放下手，刚才是他打起手势，让身边的食死徒不要轻举妄动，才使哈利三人顺利突围。“我在干什么？”他轻轻地重复道，“我在执行主人的命令啊，克劳奇。以我对主人的了解，他更高兴见到一个活着的救世主。在这种事情上，主人一向喜欢亲自动手。”
小巴蒂冷笑一声，举起魔杖指着德拉科的鼻子：“是吗？可我觉得你已经背叛了主人！”
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摇摇头：“你看，克劳奇，你总是那么冲动、无谋。并且对于主人的心思一无所知。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主人更加信任我……”
小巴蒂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直发抖。
“够了！”古斯塔夫猛地上前几步，抓住小巴蒂克劳奇的魔杖，把他连人甩到一边，站在中间，隔开了两人，冷声说：“你错了，卢修斯，这一次主人的意思，是直接杀掉哈利·波特！”他示意其他食死徒：“立刻给我追！”
呼，呼，呼……
哈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越往森林深处越黑暗，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被藤蔓和树根绊到了好几次，膝盖和掌心火烧般地疼，嗓子要冒烟，但他不敢停下来休息哪怕一小会，因为他能感觉到，追击者正在步步逼近，他几乎能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就紧紧贴在他身后不远处，这个想法令他脖子后面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罗恩和赫敏已经不见了。哈利又是恐惧又是欣慰，他们应该安全了吧——既然食死徒的目标是自己——这是肯定的，因为他从出生起就被打上了‘救世主’的标签，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把他视为死敌。
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孩儿而已……
无论别人怎么说，哈利从没觉得自己和别的巫师有什么不同。除了不得不被动接受一些他从来没有过选择的事情——比如额头上的闪电形伤疤，再比如现在遭到的追杀。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感觉没那么累。
他要像这样跑到什么时候？他还能活过今天吗？韦斯莱先生会带人来找他们吗？邓布利多校长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啊！”他的腿一软，控制不了地向前扑去。与此同时，一道幽幽的绿光呼啸着擦过他的头顶，虽然是意外，但他跌倒的时机的确刚刚好。
哈利迅速爬起来，紧紧攥着魔杖，大叫：“盔甲护身！”及时挡掉了下一道致命的绿光。然后他跌跌撞撞地冲向一棵大树，躲在后面，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红红绿绿的光不断地擦着树干飞过，追击者显然不止一个！汗珠从他的额头上留下来，他抬手擦去，无措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被茂密的树冠遮住的夜空。
有人离哈利很近了。那人的脚步很轻盈，踩在湿润的泥土上，一点一点压迫着哈利的心脏。
也许他已经发现了自己，也许还没有。不管怎么样……哈利想着，深吸一口气，从树后探出身体，魔杖指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昏昏倒地！昏昏倒地！昏昏倒地！”
“哼。”对方轻轻一拨，三道红光就偏离了轨迹，消失在夜色深处。哈利还想做其它尝试，忽听那人低叱道：“闭嘴！想活下去就安静点！”哈利愣了，犹豫的一瞬间，那人宽大的黑袍里飞出两道光，相继击中了他。
等哈利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了。石化咒？他骇然地想，什么时候……
这时，有其他食死徒向这边围过来了，听脚步声，哈利判断至少有三个人。斗篷人转过身，正好挡在了哈利前面。
“卢修斯！”其中一个的食死徒说，“那个男孩呢？我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就在这附近！”
哈利呼吸一滞，卢修斯？卢修斯·马尔福？他竟然——
“我没看见。”‘卢修斯’冷淡地回答，“他大概已经跑了，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你不该叫我的名字，主人还没回来，如果我的身份提早暴露，我会非常困扰。”
“该死的！”那个不知名的食死徒说，“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再找找！”他似乎是在对另外两人下命令。
哈利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脏跳得又快又猛，他甚至怀疑他们都能听见。就算听不见——自己像这样呆呆地站在这里，他们迟早会发现他的。这时，一名食死徒绕过‘卢修斯’，目光向这边看来，完了！哈利绝望地想，他发现自己了！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人就像是根本看不见他一样，视线接触到他的脸时，表情和看周围的树木时无异，匆匆扫了一眼，对伫立在一旁的‘卢修斯’说：“大人，我想……”
“去吧。”‘卢修斯’微微颔首。这个动作是哈利非常熟悉的，斯莱特林总是喜欢用鼻孔看人。那名食死徒得到首肯，就急匆匆地跑远了。不久之后，周遭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被石化的哈利和‘卢修斯’。
哈利很迷惑，卢修斯·马尔福为什么要帮自己？然后他就看见那个黑影抬起了手：“一忘皆空。”
红光闪过，哈利的思维空白了一秒，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听着，波特。石化咒会持续半个小时，幻身咒一个小时后失效。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追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