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良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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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体育馆外面看见了哈利·波特，计划没有成功！”小巴蒂·克劳奇离开了一会，回来时脸色阴沉地说道。
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心想，是啊，奥薇利亚很强，肯定不会出事的。反倒是他自己，心神动摇，险些暴露，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么……
“我们该怎么做？”一个男人上前一步，用一口带着浓浓的德国腔调的英语问道。他一开口，德拉科就知道他是谁了——罗姆·古斯塔夫，黑魔王在德国的忠实追随者之一。
德拉科发现，古斯塔夫并不是在询问小巴蒂·克劳奇——事实上以他的资历和地位，还远不足以命令其他食死徒——而是另一个身披斗篷的男人，与旁人不同的是，他不但戴着兜帽，而且帽子下还戴着一张银灰色的面具，把他整张脸都严严实实地遮挡了起来。
这个人是谁？德拉科疑惑地想，在脑海中翻找着遥远的前世记忆，能使古斯塔夫俯首听命的人，为什么自己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哼。”小巴蒂·克劳奇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颇有些愤愤不平，“不知是那里冒出来的怪人，他们竟然都相信他……”
德拉科眯起眼睛。这人就是今晚的幕后主使者吗？
那个神秘人沉默了一会，才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如果福吉还活着，他一定夹着尾巴逃回了魔法部，在傲罗出动之前，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目标是哈利·波特，杀了他！黑暗公爵不屑以一个小孩子为对手。另外……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泥巴种和麻瓜，也可以顺便除掉。”
“去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兴奋，低沉地说：“向伟大的黑暗公爵证明你们的忠诚！”
太熟悉了。德拉科不可思议地想，如果不是声音和外表与记忆中完全不同——他几乎怀疑，这就是伏地魔本人！
难道……伏地魔找到了比前世更好的办法，提前复活了？
“谁在那里？”哈利神经紧绷地问。
黑漆漆的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响声，是鞋子踩在树枝和枯叶上发出的声音，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逐渐清晰，奥薇利亚满脸惊喜，笑着说：“啊，潘西，原来你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奥薇利亚！布雷斯呢？他还好吗？”潘西高兴地喊道，完全忘了自己还在为了德拉科的事跟对方冷战。
“他很安全，我们分头找你……”
“等等！”哈利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地后退了一步。“你站在那里，别往前走了！”
“……怎么啦？”奥薇利亚停下脚步。
“你说你是来找帕金森的？那你怎么会从树林里出来？”哈利问，“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到树林深处干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这个方向是往树林深处走啊……”奥薇利亚暗中腹诽，“还以为你不知道才乱走呢！”她羞涩地一笑，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可能是因为……我迷路了吧！”
哈利抬手抹了把流进眼睛里的汗，总算勉强看清了对方，白色的肌肤和浅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恬静而柔美。他们在霍格沃茨基本没有交集，唯一的一次，还是半年前的飞行课上，不得不说，那是一次深刻而不愉快的回忆。她给哈利留下的印象比潘西还要糟糕，亚历珊德拉评价她是一个‘装模作样的人’以及‘伪善者’。
看到罗恩和赫敏仍然警惕地盯着自己，似乎随时准备拔出魔杖展开生死搏斗的样子，奥薇利亚耸耸肩，无奈地说：“我的理由很牵强，是吧？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把潘西还给我，我就走了。顺带一提——你们好像搞错方向了，如果继续朝这边走，恐怕要绕地球一圈，才能回到你们的帐篷。”
“哦，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这是条捷径！”罗恩咕哝道，神色懊恼地与哈利对视一眼。赫敏则恼火地说：“看吧，我就说这个方向不对——”
奥薇利亚走过来想从哈利背上接过潘西。哈利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身材，下意识地避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没关系……我可以继续背她。”
奥薇利亚一愣，从他闪烁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由笑说：“哎呀，我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弱，实际上我很有力气的。倒是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来，把她给我吧！”
哈利有些犹豫，当事人潘西说话了：“喂，我说，你们怎么没人问我的意见？”她对奥薇利亚摇摇头，说：“你和我一样是女孩子，我怎么能让你背呢？就让波特背着我吧，反正他已经背了这么久了！”
潘西做出了明确表态，奥薇利亚只好让步。多了一个新成员，五人改变方向，重新向营地出发。还不到十分钟，奥薇利亚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果然德拉科说得对，没事不要跟救世主男孩搅在一起，麻烦只会没完没了地冒出来——
随着轻微的爆裂声响，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诡异身影出现在五个人面前。
“哈哈，我找到了今晚的猎物！”来人怪里怪气地说，“看看这群可爱的绵羊，噢，我们伟大的救世主男孩哈利·波特、纯血败类韦斯莱家的小崽、一个肮脏的泥巴种，和……两个漂亮的巫师小姑娘，啧啧~~可惜了，你们不该和这些家伙待在一起的！”
奥薇利亚心想，“是啊，我本来不该在这里的，遇到我，算你倒霉。”
哈利想拿出魔杖，但他发现背着潘西根本没办法反击，尤其潘西一直在他耳边尖叫，吵得他精神不能集中，咬咬牙，他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跑，本能地冲向森林深处。
“哈利！快跑！”罗恩哭丧着脸，猛地推了一把赫敏，大吼，“快跑！”他一边倒退，一边从兜里抽出魔杖，颤抖着指向那名食死徒：“昏……昏昏倒地！”
一道弱弱的红光从他的魔杖里飞出来，那名食死徒随便挥了一下魔杖，就挡开了。
罗恩崩溃地大叫一声，赫敏一把拉住他，跟上跑在前面的哈利，一边回头用魔杖指着追在后面的食死徒：“障碍重重！障碍重重！障碍重重！”
不知跑了多久，奇怪的是那名食死徒的攻击一次也没有击中哈利等人，有一次罗恩看见一道绿光都快碰到自己的头发了，绝望地闭上眼睛等死，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就像喝下了福灵剂似的，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相反赫敏的咒语弹无虚发，虽然没有使那名食死徒受伤，却也成功拖慢了对方的脚步，为众人争取了时间。
哈利跑得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沉重，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是特别强壮，最开始情况危急，才使得体能爆发，时间一久，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突然他的脚绊到了一根凸起来的树根，整个人向前扑去，潘西受到惯性作用，从他背上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树干才停下来。
哈利狼狈地爬起来，赶快冲过去扶起潘西，女孩额头上有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陷入了昏迷。敌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哈利试图再次背起她，奥薇利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轻轻推开他，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潘西的伤口，就抱起她说：“你不行了，我来。”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奥薇利亚把潘西扛在了肩上，就像扛着一个大型麻袋，既轻松，又粗暴。
“你……”
“哎，别浪费时间了，”奥薇利亚语重心长地说，“逃跑不能解决问题，敌人只有一个，有什么难的，你不是救世主吗？快去解决他。”
哈利眼冒金星地站起来，晕晕乎乎地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摸到自己的魔杖，拿在手中，总算觉得清醒了一些。罗恩和赫敏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跑来，看见他，罗恩伸出一只手大声喊：“哈利！救命！我不行了！”
“哦，帮帮我！”赫敏也说，“我的魔力快要耗尽了，他的咒语击不中我们，给他一个昏迷咒——或者石化咒——快，我跑不动了！障碍重重！”
“昏昏倒地！”哈利依言喊道。红光闪过，竟然穿透了食死徒架在身前的盔甲护身，直直地命中了他。这位史上最倒霉的食死徒就这样失去了意识，仰面倒在了地上。
哈利向后跌坐在地，罗恩和赫敏也脱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噢，哈利，你怎么弄成这样？你看上去就像在猪圈里滚了一圈。”罗恩说，赫敏也皱眉问：“帕金森呢？”
“呃……”哈利正在组织语言。
“你们在干嘛呢？”奥薇利亚这时走了过来，哈利欣慰地看到潘西正以一个比较正常的姿势趴在她的背上，并且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奥薇利亚径直走到那名躺倒的食死徒身边，蹙眉说：“咦，他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赫敏说，“他只是中了昏迷咒。”
奥薇利亚简直不能理解这群人的思维：“他还活着，你们就坐下来休息？”
“那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已经走不动了！”罗恩抱怨道，“刚才对付他的时候，我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现在倒是跑出来说风凉话！”
潘西暂时停止了抽噎，转而对他怒目而视。
“就凭你，当然看不到我的影子啦，这很正常。”奥薇利亚浑不在意地说，“好吧，现在你们休息够了，谁来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哈利疑惑地问。
奥薇利亚眨眨眼，看起来比他更加疑惑：“当然是杀了他呀。难道你们打算让他活着回去通风报信？还是醒过来之后继续追杀你们？”
她说得理所当然，没想到话音落下后，所有人都震惊地瞪着她，就连潘西也屏住了呼吸，就好像她说的不是人话而是外星语言一样。
奥薇利亚一呆，“……怎么了？”
“杀人！”罗恩咽了口口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厌恶，“梅林的胡子，她说出这个词就像吃饭一样随便。我说什么来着，斯莱特林都是食死徒，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是——”
“索命咒，属于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赫敏喃喃道，“你让我们使用不可饶恕咒？”
“你很勇敢，对未来的食死徒也敢这么说话啊！”奥薇利亚无所谓谓地冲罗恩一笑，又对赫敏说：“不可饶恕咒，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会用吗？那就交给你了。”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茂密的树叶几乎把月光都遮挡住了，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声，周遭静悄悄的，黑得吓人。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哈利不禁打了个抖，率先打破寂静，干笑说：“拉克西斯，别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我绝不会使用不可饶恕咒——也不会杀人。”赫敏脸色发白地申明，“那太邪恶了。不，绝不。这里也没有人会这么做。”她扯着哈利和罗恩站了起来，“但我们确实该走了，在他醒来之前，我们必须回到有人的地方去——”两个男孩忙不迭爬起来，像躲避什么瘟疫一样，和奥薇利亚拉开了距离。
奥薇利亚默然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好心当做驴肝肺’……扫了一眼地上的食死徒，不杀就不杀吧，反正跟她无冤无仇的，至于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估计他们很快就能体会到了。
潘西害怕地说：“我们快跟上去吧，好吗？这里好可怕！”
奥薇利亚才懒得继续趟这个浑水，扭头说：“你受伤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现在就带你回营地。”
“怎么回？”
“这个……幻影显形？”奥薇利亚把‘空间折叠’给咽了回去。
“梅林啊，真的吗，你居然会幻影显形！”潘西惊讶地说，“这可是个非常难的技巧，而且必须通过考试才能用，我听父亲说，除非特别熟练，否则不可能带人一起移动，你什么时候……”
奥薇利亚一笑，实话实说：“我并没有通过幻影显形的考试。”
“啊？”潘西紧张地说，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等……等等，你先别，我觉得……我们还是跟着波特他们回去好了，那样比较安全！”——相比起身首分家、四肢解体什么的。
“哎呀，恐怕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奥薇利亚矮下腰，钻进了帐篷里，“我们已经到了！”
潘西瞪大了眼睛，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前一秒她还身在漆黑阴暗的树林里，转眼间，就回到了自己温暖明亮的帐篷。如果不是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肯定会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