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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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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蝉转头一见这情形,马上跑回拖着司徒姝妤在床上躺好,这一动不要紧,却让她发现了主子的后背已经全让血给沾满了。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她的肩膀受伤了。“怎么会这样,小姐。”边哭边动手帮她换衣服,可就是这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想简单的包扎都很难,好不容易使这些不听话的东西都弄好之后,都已经是许久了。“小姐,你一定要撑着,小蝉这就去找大夫来,你一定要等我啊。”抹掉脸上的眼泪就跑出去找能救小姐的人。
“大夫,大夫...”一路就这样叫着,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傻了。“大夫....大夫在哪里?”由于和小姐都只有在问天阁的份,除了去厨房和打听这幻城山庄她没有完全的走遍,她不知道哪里有大夫,就随便抓了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人问道,泪水不停地越出眼眶。
“小蝉?”梨落惊讶自己看到的景象,在他的印象里,司徒姝妤这俩主仆是没有多大情绪波动的,尤其是主子也就是他的大嫂,那冷静的样子简直可以和大哥一决高下,都可以称为‘圣人’。小蝉大概在她身边呆久了也差不多了,不过比她稍微有点人的气息。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大对,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可现下看小蝉她完全失去了方向,像只无头苍蝇乱飞乱撞。
“大夫,大夫!”小蝉显然没有听见有人叫他,直到...“啊!二...二少爷。”终于在被撞倒之后才发现对面的人。
而梨落怕她被自己撞倒,伸手扶住她。“你这是干什么?这么急,嘴里还念念叨叨的。看你衣服上还都是血,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惊见她脸上的泪水,感觉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闪过一丝的不舍,马上想知道她身上哪里受伤了。
“大夫,二少爷,我要大夫!”慌乱中的她没有了一贯的礼节,住着梨落的手臂就叫。
“大夫?你一定受伤了,不然你哪来的血迹啊,快告诉我!”一脸关心地看着小蝉,想看个究竟。
“不是我。”小蝉被他看得有点脸红了,“是小姐,她受伤了。”不敢回想见到小姐背后的血迹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及外面的走廊上都有点点的刺目的鲜红,没时间换衣服就跑出来了,惹来了误会。
“大嫂受伤了?好,你先回去照顾着,我去叫大夫。”毫不迟疑转身往外请大夫去了,救人要紧,至于内情怎么样,等她们有心情讲的时候自然会说。
小蝉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立即跑回问天阁,此时的她恨不得自己会飞,快点到,不然这个时间段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她这么多年没有恨过卖掉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自己认识了夫人和小姐,没有恨过司徒老爷,因为即使他很不喜欢她们也不会对她们怎么样,但现在她真的很恨,恨那些势利的人,为什么人在落难的时候他们会袖手旁观,她很恨那媚娘,真应了古人的话‘最毒妇人心’,没想到一个女人可以有这么大的力量。庄主也真是的,这种人还让她留在身边,小姐受伤了也不来看看,还以为他们的关系有所进展呢,看他们前几天的表现。在心理的作用下,她很快就到了问天阁的清居。这个名字还是小姐取的,那时候刚来这里,这里的环境大概是花匠没有用心修理,不是很好。所以小姐和她就动手自己修剪了草木,栽种了一些花。后来小姐说要取个名字才合这个意境,她自己是不懂,但是小姐说的一定有道理,小蝉是这样想的。就这样小姐就取了这个‘清居’。
“小姐,你撑着,大夫就到了,小姐。”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司徒姝妤,毫无生气可言。“老天爷,求求你,保佑小姐吉人天相,小蝉愿意为小姐折寿换回她的平安。阿弥陀佛。”跪在地上祈求上天怜悯。
“你在干什么?”梨落带着大夫走进房间就听见她说为主子折寿,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快起来,大夫来了,别说傻话。”上前就去拉起还在神游的小蝉。
“二少爷。”被拉离地的小蝉从思绪里回来,抬头看着梨落,那原本可以笑起来很迷人的圆眼里充满了泪光,煞是可怜。“我是说真的,只要小姐平安,我做什么都愿意。真的!”怕他不相信似的,想再发誓。“我可以发誓的。”说着就想举手向天发誓,但是被梨落阻止了。
“好了,先让大夫看看大嫂的伤再说。”不再为她的举动做任何的争执,救人第一。“大夫,请!”示意大夫上前去。
“是。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姐,她人很好的,她一定不能有事啊。”又激动地跟大夫说。
“我,好,好,好。先让我看看夫人。”大夫被她拉扯的受不了。
“对不起,奴婢失态了。对了,大夫,我们小姐是肩膀受伤了,流了很多血。”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一边为他和司徒姝妤之间拉上红丝线。
大夫替她悬丝诊脉,只见他闭目,手指在红绳上时不时动一下,不知是他的手指带动线还是司徒姝妤的脉搏跳动。有时候点点头,有时候又摇摇头,急得一旁的小蝉像热锅上的蚂蚁。
“大夫啊,小姐到底怎么样?”也顾不得什么了。
“小蝉!”梨落出声警告她,看得她只有低头的份,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无妨,无妨。小姑娘心急情有可原的。”大夫倒挺善解人意的。“至于夫人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幸亏小丫头及时止血,现在是失血过多,吃几副药就好了。”他的话是在场的两人都重重地松了口气,但重要的还在后面。“但是前提是要过了今晚,如果她今晚没有发烧而且能顺利地清醒过来就会没有,不然的话就回天乏术了。二当家的,让人跟我去拿药吧。”说完也很惋惜的看了看床上的人,摇摇头拿起药箱出了房门。
“来人啊,跟大夫去拿药。”
“是。”
送走大夫之后,梨落才真正有时间看看这对主仆的情况:一个昏迷在床上有生命之虞;一个哭的像泪人似的。
“好了,小蝉不要再哭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大嫂能在今晚度过危险期,你还要照顾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难掩心中的不舍。
“都怪庄主。”看着床上的主子毫无生气的样子,小蝉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我们来这里这么久了,除了老夫人和琳儿小姐关心过我们,这里还有谁知道在这个问天阁里住着两个人。他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居然还让那个女人来伤害小姐,庄主丝毫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职责,不是让小姐冻着生病了就是让她受伤昏迷不醒,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们小姐就应该这么让人家糟蹋吗?我们在这里已经很安分了,没有什么要求,只求能静静地生活着,为什么连这点也不能满足我们?”把心里的话都说来真的是很舒服,不管不什么后果,说了就是说了,大不了下去一起陪小姐。呸,呸,呸,尽说不吉利的话。
“这么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媚娘?她把大嫂给伤了。”梨落听了她的话,心中已经肯定,所以他说的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一句陈述语。
“那还有谁!”小蝉把话说地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某人生吞活剥了。她可怎么向夫人交代啊,出门的时候说过要好好照顾小姐的,现在可好就因为他,小姐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调好。
“是什么时候的事?午膳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梨落不明白在自己离开之后还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就是那时候的事啊。”就这样小蝉把事情的经过全盘脱出,以至于越说越生气。
“这样......”梨落听了她的讲述,若有所思。“你先照顾着大嫂。”说完就出了房。原本他和大哥一样怀疑大嫂司徒姝妤是司徒亮安排在他们身边的棋子,但在她进门这段时间,只见她们主仆二人在问天阁如不需要没有踏出过大门半步,又见大嫂频频受伤,不知是她们的苦肉计还是真的。但照今天的情形看,他的相信率偏向后者。不过话说回来,除去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大哥和大嫂之间的事也许应该让大哥自己来解决。说不定能真的有个大嫂,至于媚娘,也只有让大哥自己来解决了,于是他加快脚步往上官步时时刻刻不离开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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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书房守卫看清来是,就开口问:“您找庄主?”
“对,他在里面吗?”
“庄主在午膳之后就不曾来这。”
“哦?”梨落以外地听到这个消息。平时他都是半刻不离的,就连他大喜的晚上也是在这里过的,这下怎么不在了?难道去练武了,还是.....
“不过,二少爷,我听刚才经过的小柱子说他看见庄主往马房的方向去了。”守卫好心的提醒,不希望他走弯路。
“哦,那我去马房找他。”
“二少爷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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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来到马房,这里是他们幻城山庄的马厩,有着世上最好的马。这些都是大哥和他在全国各地购买回来再进行配种而生下来的优良品种,就连皇上宫里也未必有,这是他们的骄傲。举目看向这些成排栓着的骏马,匹匹都是英姿飒爽。不时抬头嘶鸣,不时低头嚼草料,不时提腿前伸,不时发出哼声,各种姿态一一展现。马厩的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牧场,不过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他要赶紧找到大哥才是。
“小马,庄主来过这里?”问马夫。
“哦,二少爷啊,庄主刚才来了啊,牵着魅星往那儿去了。”马夫指了个方向。
“知道了。把我的白雪牵来。”吩咐着。骑上自己的爱马,大喝一声,□□的灵物像一道闪电飞奔主人要去的地方。
终于在牧场的一处找到了。
“大哥好兴致啊。”不是讽刺,但一想大嫂这么柔弱的,现在还生死不明,心里不关其他就有气。他不该这么对她,起码也要冤有头债有主。
“有事?”明显听出他话里有话。上官步就是因为心里理不清对司徒姝妤的情感才来这里的。他很清楚在听到她责怪自己的话的时候心头很不舒服,他希望她能像一般女子一样对他大哭大闹,这样他至少会觉得她还有点在乎自己,没想到她居然还为那媚娘说话,他就是不明白自持过人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好象是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显得如此苍白,一向以冷静著称的自己为什么会经不起她的刺激。按照以往的惯例,女人都巴不得靠上自己,而只有她把自己往外推,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么的不顺她的眼,还是她的心就根本不在这里?还是她真的是故擒欲纵,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真是个有目的的女人。但是自己却不能摆脱她的影响,她生病时痛苦的眼神,她嬉戏时顽皮的动作,她对别人的和善却对自己的疏远,她可以对着母亲,琳儿甚至于和梨落都可以真心的微笑,但对着自己的时候,只感觉到她的客气,真的是‘相敬如冰’。他也希望她能对着自己的时候不要有那么多的俗礼,他们是夫妻不是吗?‘但你自己有将她当做妻子来看待吗?’心里的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吓的上官步正视自己
“大哥,你不是和大嫂在用膳吗,怎么来这里?”梨落也在听了小蝉说这事的时候惊了一下,见上官步没有反应,他背对着自己也看不出他的表情,梨落也径自说下去:“大嫂受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是吗?”上官不就给了他这个反应,就马上驱着魅星往前走了。放梨落一个人愣在那里。
“他听了没反应?!”梨落不敢相信,大哥再冷再酷也不至于这样吧。不过也有可能因为他不会给一个他认为有企图的人仁慈的。
而上官步骑着马在牧场上狂奔,确定在听见这个消息时他是惊讶了一下,好好的在吃饭怎么会受伤呢,她在自己离开后难道没有马上回房间吗,又是谁让他受伤的,如果让他知道,绝不轻饶。一想到她受伤,心里闪过一丝酸涩和愧疚,自己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吃完饭在离开呢。不,不能再让这感觉左右自己,为了让这感觉不影响自己,他只有让马儿驼着自己在牧场中驰骋,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吹打在脸上居然让他这个久练武功的人有疼痛的感觉。但真的是自己的脸疼呢还是心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风吹着他的长发肆意地飘扬,魅星像是了解主人的心情一样,疯狂地奔跑着,不觉疲累。但在上官步的脑海里却始终浮现着一个人的倩影,初见时她的鄙视;她安于现状的平静;她无忧躺在草地上的笑容和睡容;见到自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又迅速被冷静所取代的表情;和自己对抗是的倔强,这些一一在眼前浮现。
“吁!”停住马,一人一马伫立在傍晚的霞光中,这才知道自己在这里逗留了一个下午。眺望远处如火的晚霞。突然,司徒姝妤出现其中,只有一个背影,但他肯定是她。她的背影和他一样望着前面,没有回头的意思,就这样上官步望着那影子,然而那影子却慢慢地变淡,变淡,让人感觉她就要消失了。这个想法驻进上官步的脑海里,他的心莫名地一紧,直觉自己不要她消失,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怎么过。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有她的生活,虽然平时两人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多见面,但自己心里想她的次数不下于这牧场上空的繁星。他不要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不去理会她是有什么目的才来的,现在她只想伸手抓住她,但是没有了,她没有了,消失了。“驾!”上官步使劲地一夹魅星腹部,揽绳往回,它吃痛的往主人要去的方向跑去。上官步回到山庄,大伙都已经准备收拾完去就寝了。但他没有顾着这些,他现在就马上去问天阁,疾步来到问天阁外。
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不曾仔细看过,只知道这里是客房,以前都不曾来过,直到她住进来后。现在进来看看这环境,很清幽,不似程琳那儿的喧嚣,却有她那儿的热闹;不同于梨落那儿清净,却较于他那里的清爽;没有自己那里的冷硬,比那更柔和。“清雅”是他对这里的评价。
“叮当叮... ...”当他刚进庭内拱门,头撞到了一样东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谁啊?”里面响起了小蝉的声音,她正在收拾药碗。小姐昏迷之际无论怎样都无法让她喝下多少药汁,小蝉正着急呢。这时风铃响起,以为是琳儿小姐来了。“庄主?”跑出来一看,居然是最不可能也是最应该来的,她在心里骂过好几百次的罪魁祸首。基于目前还讨厌他,但礼不可废,还是叫的不情不愿。
上官步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丫头心里这么不屑,光听她的语气就已经知道了,更何况她眼里的轻蔑,好像欠她很多钱似的,不过还真的有点欠她们的。越过小蝉往屋子里去,小蝉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生怕他又生哪门子气伤了小姐。
“怎么,她还不能喝药?”看着桌子上的满满的药碗问道。
“嗯,无论奴婢怎么喂,小姐都喝不下去,真不知道一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说着心酸的眼泪就出来了。
“大夫怎么说?”看着床上脸白如纸的人儿,心中真是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
“大夫说是失血过多,无大碍但是前提是要熬过今晚,如果今晚小姐能醒过来而不发烧就平安了,否则就......”一想到这后果,小蝉就不敢再往下说了,万一成真就惨了。
“今晚...”上官步若有所思地上前看着司徒姝妤,但奇怪的是这么近,自己怎么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如果他闭上眼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要这样的感觉。所以她一定要醒过来,一想到即将会再也见不到她,感觉不到她,上官步内心一阵恐慌,不知所措,只有一个想法:救她。让她醒过来,自己不能面对失去她的现实。“你再把药煎来。”对身后的小蝉吩咐。
“这...”不是不听话,而是怕小姐再受什么伤。
“怎么?”回头看着护主心切没打算离开的小丫鬟,从她眼里看出了不信任和害怕,难道自己就这么教人难以相信。“我不会再伤害她的,你放心。去吧。”对小蝉说,也是对床上的人的承诺。从不给人承诺的他,破例了!在床边坐下,仔细观察她的脸,难道这是....他没有往下想,知道就好。
“是。”有了他的诺言,相信他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下去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