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临海陆校三、胜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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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和陈瑶珠用眼神商议一下，大步上前，朗声道：“木兰从军，红玉击鼓，平阳公主，文佳皇帝，杨门女将，满堂忠烈；更有红娘子，王聪儿，出身草莽心怀家国。古之闺阁女流，尚知为国为民；今日男女平权，更应摒弃旧俗。吾等虽是弱女，也愿为国舍身，撞独立之警钟，张自由之旗鼓，报效家国于战阵。
上天生人，男女原没有分别。男子虽有体力之优势，女子也能辅之以精细之特质。何况我等既有心投军，自不愿成为将士之拖累。我等愿意与诸君一较，若侥幸得胜，自可证明女子也能禁受住军事教学的强度。”不用说，这话是她们入校前叽叽咕咕讨论了半天才决定了的，强度两字，自是钱涵作品。
肖楚眼里眼里闪过不屑，拊掌道：“好！你们若能胜过男生，我就让你们留下来。”
“老肖，这可不行……”吴江涛忙拦住他的话头，刘宾笑意越盛，看看肖楚笃定的脸色，缓缓点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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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个男生站在操场上，对面，是七个女孩子。
她们都是男装打扮，学生帽下却仍然跑出顽皮的发梢，俐落精干中又显妩媚婀娜。
方拯华撞撞身边的单杰，嘻嘻一笑：“哎，听到没有，要跟咱们比试哦？谁上？让老黄震她们一把？”
单杰习惯性地去扶鼻梁上的眼镜，摸了个空，才想起为了过关他没戴。“小方，别说老黄大章了，就咱们两个，她们也够喝一壶的。”说着，他抬抬下巴，“我也不大看得清，不过那个，就是离我们最近那个。对，就是她，就她那样儿，跑不上一百米，准哭着喊妈妈。”
“老单，是她啊。还记得吗，那晚上跟我们同住的那个。”彭华风也凑了过来，小声说：“看上去最多十五岁，不过有这个勇气也不错，是吧？”
正在他们窃窃私语中，肖楚板着脸站到了女孩子面前。
先说话的是高秀芝，任她大胆，也不禁心中发怵。“你们不会故意为难我们吧？”
肖楚一张扑克脸快要绷不住，哼了一声说：“不会。”
“我们是一人比一项呢？还是大家一起？是单比较体能呢？还是战术？”钱涵比较清楚自己和林叶那两个大小姐，若是单论体能，不比她们就输了。自己一路上虽然在补训，但凤凰山一役中受的伤还未痊愈，恐怕是撑不住。
肖楚这下倒来了兴趣，不禁问：“那你们想怎么比？”
钱涵以退为进：“教官，既是男女平权，那就男生想怎么比，我们就怎么比。”
肖楚嘴角一扯，说道：“好，我听说这第一期学员里所谓的陆校三杰，那么，叫什么来着？出列。”
单杰苦了脸，磨磨蹭蹭地跟着另外两人站了出来。
“报告，学员单杰（黄俊杰、苏洪杰）到。”
教练部主任谢平低声对同僚说道：“这三个人在学员中倒有点小名气了，单杰，就是左边那个，他的政治论述写得很好，切合时弊，可以说是一大才子啊。
“个子高高的那个黄俊杰，是肖楚的老部下，军事素质那可是顶呱呱的。苏洪杰出名，可就不怎么好说了。”
政治教官冯玉才顿时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他刚来临海，不知道为什么跟英吉利商会起了点冲突，一个人把威廉姆少尉手下十多个人的枪全下了，”谢平笑着，压低了声音：“也不知他怎么搞的，几下就把那些毛瑟枪全拆成了零件。”
秀芝站在黄俊杰旁，偏着头看。他比她高一个头还多，膀大腰圆的，饶是她在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飞毛腿，这下子腿肚子也在微微打晃。
“预备，跑！”
一个教官拨出腰间的军官手枪，朝天开了一枪。
单杰眯着眼，视线模糊地看着一个娇小女孩走到面前，习惯性地，他嘴角一挑，露出个蛮绅士的微笑。
“我们两个就比枪法好不好？”
女孩一出声，单杰差点没晕了过去。不戴眼镜的他，比瞎子好不了不多，比枪法？
苏洪杰知道单杰的毛病，抢到他前面说：“我跟你比。”
女孩眼里闪过一抹异彩，挑了挑眉毛说：“也好，省得说我们女孩子欺负你们男生，就由你们挑好了。”
一句话，没得把苏单二人气得背过气去。苏洪杰斜睨她一眼，心道：小丫头，你就等着哭吧。
林斐玉和单杰军棋推演，一行人便进了操场那头的大礼堂。
靶场上，放着四支枪。两支苏制7.92毫米莫辛-纳甘M1891式步枪，两支7.92毫米汉式。
苏洪杰挑了用惯的苏制，女孩笑一笑，跟着他拿起汉式，三两下拆开又装上校验。一瞥之下，洪杰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女孩拆枪的动作，压根不逊于他。
那女孩子偏了脸看看她，笑咪咪地开口：“我叫钱涵，很高兴认识你。有空我们可以试着改枪。”
改枪？苏洪杰兴奋起来。这可是他的至爱，为了改一支精准的步枪，他可以说是散尽了家财啊。
“你先请吧。”钱涵手略一伸，掏出裤袋中白手帕擦拭起零件来。
不能让她输。不知怎的，苏洪杰冒出个念头。自己不过损失名声，得来如此一个同道中人，才是一大幸事。
“302。”
坏了，苏洪杰一拍脑袋。打着打着兴起，这下小姑娘要恨自己了。
钱涵可没理会他，抬起手中的枪，仔细端详。
这枪我国解放后有仿制过，钱涵更有缘在湄歌试过，那样情势之下战果还算不错。不过没用熟的东西，看来至少要打十发，才能校正好弹着点。
“靠！”第一发居然脱靶？丢人丢大发了。
钱涵柳眉一竖，打起心神砰砰砰一连三枪。不错，一发九环，两发七环。
苏洪杰站在一旁无声叹息。瞎猫能碰上几回死耗子？
慢慢的，钱涵镇定自若地接连开枪。说起来，她当初特招入伍，就全凭着这奇特的枪感。她这个神枪手也小有名气，若不是萧阳的缘故，说不定还会进陆战队作狙击手。
“这样多的穿堂葫芦？”随着验靶小旗地一次次挥起，一旁的教官满脸惊讶。
“唉，总算是险胜。”钱涵装腔作势地擦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笑逐颜开。
教官默不作声，微微点了点头。
苏洪杰蹭了过去，讪讪地先笑笑才问：“钱小姐，请问你的枪法是谁教的？”
“你不认识的人。”钱涵放下枪，眨了眨眼：“小苏，你的枪法也不错嘛，以前当过兵？”
“没有。我只是喜欢枪。”
“哦。其实你用的这枪真不算很好，设计粗糙而且过时，操作时需要花很大的力气。要是能搞到SVT就好了。只要我们能将SVT的枪管拉长，并且设法消除它的时差问题，这枪完全可以当成相当完美的狙击枪，当然是在这个时代。”
“可是你用汉阳造也打得很好嘛。”
“呵呵，汉式我又相对熟一点罢了。”
当然熟，那可有九条人命在上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临海陆校三、胜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