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门徒》令狐莫愁

79、第43话.狂欢之日

　　“你还不能走。”
　　晚餐前，玉白鲤拿了块三明治来看望心情烦闷的夏梏。夏梏说自己在苏家有个朋友，如果能联系到的话，能不能去苏家在莫斯科的天鹅堡。玉白鲤一向是对任何人言听计从的乖乖男孩的样子，这次，居然理智地说了句话。
　　“为什么？”夏梏双手抱腿坐在床上，一副“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我进食”的表情。
　　“他们怀疑你杀了拉布德尔，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撇清嫌疑。”玉白鲤在他身边坐下。
　　“你不相信我，所以不想放我走？”
　　“不，我相信你，所以即使你要走，我也想你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再走。我是个没用的异能者，空有boss的头衔。我的一切都受堕天使们的安排。如果不是妹妹也在堕天使之列，恐怕这个城堡已经不属于我们家族了。总有一天，那些坏人会像杀死我父亲那样杀死我，而我，毫无还手之力。”
　　“扯远了。”夏梏轻轻回复。
　　玉白鲤的手从背后揽住夏梏：“我会努力证明你的清白的。不过我下午查了监控，昨晚的确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别碰我。”
　　“啊？”
　　“没什么，我想起了两个佛罗伦萨的变态而已。你还是把手拿下去吧。”
　　“......”

　　过了没多久，Darkness城堡的新年聚会的那天就到了。夏梏早上起来的发现城堡的装饰变得无比喜庆，仿佛下一秒就有人出来舞狮子贴对联包水饺......
　　这简短的日子里，百哭蓝和玉白鲤来看过他几次，让他放宽心，拉布德尔的事情还在查。奥菲斯每次来找他，夏梏都不言不语，主要源于对奥菲斯的父亲布鲁斯的厌恶。夏梏也没有再出席过堕天使们的早餐，每天都睡到中午或者下午。不过他也因此天天到健身房运动，有的时候找个空地舞舞刀什么的来防止自己囤积大量的肥膘。毕竟除此之外他的生活基本上就是看电影看动漫看电视剧，一边吃甜品喝奶茶，哦，还有专门托管家进口的原装康师傅泡椒牛肉面。
　　在城堡里随便晃了一圈后，夏梏就回房间了。今天的城堡里的人都跟打了催情剂一般兴奋，脸上不时荡漾出兴奋的微笑。这气氛有点诡异。夏梏心想难不成玉白鲤承诺给每人一辆飞艇？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渐渐变暗。这时，有人敲门了。那敲门的方式他已经听熟悉了，立刻拟出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去开门。
　　开门后发现并不是奥菲斯。
　　“玉白鲤大人让我把今晚您要穿的衣服送过来，您选好了之后，可以叫下人来为你洗澡更衣。”只是一位普通的女仆。
　　夏梏深呼吸：“玉白鲤这是要把我嫁给哪位皇上？”
　　女仆“嘻嘻”地笑了几声，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玉白鲤大人说夏梏大人已经在城堡里穿了多日的睡衣和拖鞋了，想必是不喜欢他之前送您的衣服，今天您在休闲厅看电影的时候，玉白鲤大人已经下来把您的衣服鞋子全扔了。这些都是他私人收藏的名牌，平时都不怎么穿的，今天是跨年的大日子嘛，他说，他的衣服和鞋子您可以随便挑，让我送过来。嘻嘻嘻玉白鲤大人对你真好......”
　　夏梏没有在意女仆那如狼似虎的笑容，而是想了想玉白鲤的身高，再想了想自己的......
　　“他那么高的个子，他的衣服让我挑？几个意思啊......！”

　　夏梏问了那个年轻的女仆，有没有合身的衣服，女仆说这个点做已经来不及了。夏梏又问能不能不参加那个什么聚会，女仆说这可是和玉白鲤大人跳舞的机会呀您怎么能不参加呢。夏梏说我才不稀罕和他跳舞我就呆房间里，女仆说宾客喝醉酒了乱窜门要是发现您还穿着睡衣岂不是给家族丢面子。总之女仆的强行解释能力已经超出了夏梏的预估，玉白鲤的衣服那么帅那么贵那么有他身上的香水味，你不穿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而且那一脸腐女看见肉的笑简直让夏梏背脊发凉。
　　最后是百哭蓝路过了夏梏的房间，她对夏梏说：“随便选一套吧。他们走之后，我们很久没这么狂欢了呢。”
　　他们指的是格薇妮，班凯，柯纳阳。
　　夏梏说，好吧。
　　百哭蓝说完那句话就走了。夏梏偏出头看了看她的背影。却没有说什么。
　　他看不到百哭蓝脸上的两行眼泪。她的步伐坚韧而美，好似她一直是这城堡里的高贵的公主，从未拿过刀，从未见过血，所有人都为了守护她的美梦。
　　她其实很悲伤的吧。即使没看到那两行眼泪，夏梏也这么想。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蓬蓬裙，像是高贵的黑天鹅。
　　哪个幸运儿会牵到她的手呢？
　　可惜，那个人不会再是柯纳阳了啊。

　　随便穿了条裤子之后，夏梏选了一件棕色的毛茸茸的大衣，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选它不是好看，而是因为这已经夏梏找到的最小的外衣的。扣子合上之后甚至看不到夏梏赤裸的上身。
　　临走的时候夏梏看了眼桌子上玉白鲤给自己的那把刀。他之前问过很多人这把刀的名字，他们大多都不知道。唯有玉白鲤说，他的爷爷曾经说过，拔出这把刀之人，才知晓其名。
　　玉白鲤的爷爷死于堕天使的背叛。他曾把这把刀赐予过杀死他的那个人。
　　大概是觉得没用。那个人逃走的时候，没有带走这把刀。
　　夏梏此刻也觉得这把刀挺没用的。由于不能对它使用御器系的异能，没办法以别的形式让它便携，也没办法把它藏在结界里什么的。麻烦死了。
　　何况他现在也能自如的发挥风元素的力量了。这能力继承自培养他的巴斯。
　　他关了灯，直接走了，什么都没带。
　　走了几步差点摔了。玉白鲤的鞋子大他三个码，不合脚。

　　城堡的门大开，下楼的时候，夏梏从窗户看到有好多车和飞艇开进来。城堡进来的大厅本十分空旷，现在已经铺了崭新的红毯。吊灯上面也有彩色的装饰。之前看见有人搬运的许多彩带气球和花束，他以为是圣诞节用的，没想到是今日。
　　这副样子，倒是很像以前初中和高中的时候搞元旦活动......
　　男人女人们都打扮得像欧洲的贵族，仿佛这里并非一个古堡，而是切切实实整个时光都流转回了中世纪，那个贵族们载歌载舞夜夜流光的时代，在宫殿纵情狂欢狂饮，不闻远处的战火。
　　发愣的时候，有人牵住了他的手。
　　他以为会是玉白鲤，一回头，却是百哭蓝。
　　“跳个舞吧，夏梏。”
　　她的眼神很悲伤，夏梏没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