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门徒》令狐莫愁

80、第44话.死亡之舞

　　百哭蓝就像一位精美标致的黑翼天使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华美且到位，她涂了深色的口红，像是黑玫瑰的花瓣。
　　只是她一直沉默不语，夏梏拙劣的舞步跟着她，有些尴尬。
　　“你怎么不说话？”周围的人都在欢声笑语，夏梏实在是觉得百哭蓝这个样子太突兀了，虽然安静得很美。
　　“累。就想跳支舞，放松一下。”百哭蓝回来。
　　夏梏跟着转圈，慢了半拍，差点又摔倒了。那个样子，看起来很蠢，但百哭蓝机械地继续完成自己的舞步，仿佛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一般。
　　“我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找我玩呢。”很快夏梏便重新跟上了百哭蓝的节奏。他渐渐熟悉着。
　　“每天要处理好多家族大事呢。”百哭蓝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哥哥就是个空有其位的王啊，根本处理不来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战斗力。”
　　“也许让他，试一试呢？”夏梏尝试着为玉白鲤说话，“你可以去环游世界，就不用管这么多麻烦了。”
　　“那家族会完蛋吧。”百哭蓝轻笑。听起来像是玩笑的话，她说得挺真。
　　只是夏梏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是一副悲伤的表情，笑起来都那么悲伤。是为了逝去的朋友吗？
　　这祭奠，未免太奇怪了。

　　一支舞跳毕，音乐声停了。每首曲子之间有间隔，跳什么舞也都是宾客们自己随意发挥。不是每个人都是出色的舞者，好在城堡的主人不在意这一点。
　　玉白鲤穿着一身白礼服，和一个美丽的女子舞毕之后，亲吻了她的手。帅气的白礼服配上他白雪般的头发和帅气的脸庞，犹如一只血统纯正的天鹅之王。
　　这边，百哭蓝也轻轻放开了夏梏的手，兀自上楼去了。夏梏朝楼上看了一眼，几位堕天使除了泽迪以外，此刻都在楼上了。他的目光追随着百哭蓝，看着她优雅地提着蓬蓬裙，和撒菲尔家的父子说了些，刚说几句奥菲斯就走开了，估计是有些什么他不能听的内容。
　　可笑，明明就已经是平起平坐的堕天使了，却还要受父子关系的束缚。
　　第二首音乐响起。夏梏手忙脚乱，思索着要不要先退出这起舞之地，却有一个较为陌生的声音从背后叫住了他。
　　“夏先生。”
　　夏梏转身的瞬间，那个人也拉起了夏梏的手，两个人跟随音乐不自然的起舞。那个人是泽迪，堕天使泽迪。
　　夏梏想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你以前不是还猎杀过我吗虽然失败了。
　　“这感觉好奇怪。”夏梏说。
　　“我只是想提醒你，”泽迪的表情变得很严肃，“玉白鲤大人给了你那把刀，是信任你，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护好他。”
　　“你不也是堕天使么？”泽迪的舞步比夏梏还烂，夏梏很轻松地就能融入他的节奏，“你说这话，是不想保护他呀，还是怕我伤害他呀？说起来，你还跟我打过一次呢，要不要再奉人之命打我第二次？”
　　夏梏记得他是个使用手甲钩的刺客，不过远比普通的刺客厉害得多。至少也分分钟秒过夏梏的两只召唤兽。
　　“最近有些事情很奇怪。”泽迪依然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不理会夏梏的问题和吐槽，“我还没有得出事情的真相，所以有些事，不能直说。你记住我的话就好，变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玉白鲤大人虽不是什么出色的人物，但也未曾做过罪恶之事，Darkness的王，理应是他。”
　　泽迪的话很混乱，听上去每句话都有潜在关系，却无法让夏梏明白。特别是周围还有迪斯科一般的BMG，他没法好好想事情。
　　后半场舞，泽迪都没有说话。音乐结束的时候，他对夏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苦闷无法倾诉，像是离别。
　　放开手的时候，夏梏还在思考泽迪之前的话，他觉得泽迪想表达的意思，应该很快就能猜到才对。这几天自己看了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电视剧，居然还想不出一个小小的暗示所表达的意思......
　　泽迪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倒下了。
　　他倒在红毯上，没有磕出血，不过从他向下的嘴角处倒是有黑色的血液缓缓流出。
　　他曾说：变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
　　夏梏心想卧槽这发生得也太快了。
　　他看着泽迪的尸体，满脑子的WTF。
　　周围的“贵妇”和“公主”们，纷纷失声尖叫起来。

　　夏梏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就被冰冷的金属铐了起来。
　　“对不住了，夏梏。”
　　眼角看到蓝色的瞬间他就知道铐他的人是谁了。是奥菲斯。
　　不过未免有些天真了。夏梏想。他会鬼步，会阴尸掌，还能操控风元素。用这种传统的方法？
　　下一秒却是如山如海的恐惧。他所能想到自己的会的异能，在那个瞬间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舞会不得不提前结束，玉白鲤出来尴尬地打圆场，说酒水食物都可以免费拿走。有几对舞伴拿了些红酒，大概是想到别的地方去尽兴。
　　人都散去后，玉白鲤不安地看着夏梏。
　　“为什么铐他？”玉白鲤问。
　　“在泽迪倒下的几秒之前，他才和夏梏跳完一支舞。他一转身就死了。”奥菲斯解释说。
　　“那也太奇怪了。”夏梏为自己辩护，“哪有舞会还随身带着手铐的，你又不是安保。还有，这什么手铐啊，我连异能都不能用了。”
　　“是我干的。”女子的声音，“手铐也是我吩咐奥菲斯准备的，以防万一嘛，没想到，铐住的人会是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布鲁斯和百哭蓝也已经到了下面。玉白鲤用眼神喝退了所有的女仆和管家，现在的大厅里，只有玉白鲤，夏梏，和三名堕天使。
　　回答夏梏的，是百哭蓝。
　　夏梏这才想起来之前和百哭蓝跳过一支舞，双手一直接触。不过百哭蓝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说简单点不就是一把电锯嘛......
　　幕后帮助他们的，另有其人。
　　只是他难以相信，百哭蓝居然背叛了他这个昔日的伙伴。
　　原来不是R平方里所有的人，都把R平方当作信仰么？
　　不过百哭蓝说的话是有漏洞的，她是事先就借助不知道谁的力量接触了夏梏封锁了夏梏的异能，才满足了手铐这种异能者不屑一顾的玩意儿也能难倒夏梏的条件。聪明人应该能知道，他们一开始就是针对的夏梏。
　　在他们眼里，夏梏是打败过麒麟、难倒过海曼华、连元素爆破的超负荷都没能毁灭的人。尽管夏梏自己都还没有找出自己没被元素爆破毁灭的原因，但是在别人眼中，夏梏俨然已经是接近金刚不坏的怪物。
　　这样的怪物，不能不防。
　　“可是...”玉白鲤感觉很尴尬，他相信夏梏，但是他没有证据，而且他似乎是在场唯一一个相信夏梏的人，“泽迪为什么一定是夏梏杀死的。”
　　“因为，”布鲁斯顿了顿，恭敬地看着玉白鲤，继续说，“他的死法和拉布德尔一样，是被阴尸掌拍死的。”
　　夏梏轻笑。是那种无奈的、苦闷的轻笑。
　　就像泽迪临死前那个笑容。
　　——撒菲尔先生，你这一步，算得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