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人与背锅侠》凌式笔心

5、血如火宅

　　高小刀子没有低头去捡那些钞票，有人会帮他捡。他的眼睛专注于坐在椅子上的曾龙，十五刀，曾龙肩膀只有白森森的骨头还在连着。他还没有疼晕过去，高小刀子有些惊讶，但是但凡请他的主顾，向来都不会让被剐之人少受苦的，那就是给他打兴奋剂了。这是剐人之前的一贯套路，他自己包里也有一个针头，两瓶兴奋剂。
　　明凯又补了十多个野怪，十三刀。高小刀子掏出了第三把刀，鱼鳞刀，鱼鳞刀身全是空口，像是插黄瓜丝的筛子，但是他这把刀，是筛人肉的。
　　细长的血肉像是面条一样从曾龙手臂上掉下来，鱼鳞刀上除了血便是肉末，曾龙的血很甜，涩味很淡，有点像女人的血。不知不觉间，曾龙脚下已经是一片血泊。高小刀子闻着空气中甜甜的血腥味，他觉得有些陶醉了。
　　曾龙很瘦，鱼鳞刀除了血肉之外还刮下一些骨粉，就算曾龙能活，他的双手也是废了。
　　明凯面无表情，曾龙的惨叫没有影响他的心境。形势一片大好，初期人头六比零，在高度职业化的今天，明凯这一方是没可能输的，可他的补兵和助攻并没有停下来。
　　三个人头，三个助攻，一个大车。一共三十六刀，高小刀子抽出第四把刀，一把普通的手术刀。
　　大音希声，大道无形。手术刀刀把长刀头短，却极为锋利，相比于柳叶刀它手感更好，相较于鱼鳞刀它更为轻巧，三十六刀而保证曾龙不死，对高学成来说是个挑战！
　　肋骨沟是正面开膛最好的起手地方，不过高小刀子有自己的见解，肋骨十分脆弱，除了鼻梁骨，肋骨是第二脆的，高学成决定给曾龙开膛，不开膛，他会生生疼死。
　　手术刀从臀骨向上一指的地方斜斜地骗下一片肉，血流尽之后可以隐约看到白森森呢的肋骨了，我是不是下手重了？第一刀决定着之后的所有刀，既然第一刀这么重，以后就必须一刀比一刀重，高小刀子有种淡淡的兴奋。从肋骨到胸膛一共二十八刀，曾龙前身已经开了半扇门。还剩下八刀，高小刀子可不想用手术刀切肚子，两个□□、两只耳朵、四根手指。高学成松了口气，齐活了。
　　如果全开门，曾龙会瞬间死亡，半开门一来可以满族观众的欲望，二来也会让他对痛苦不那么敏感，那样高小刀子才能继续下去。从边上看去，可以看到曾龙摇摇欲坠的内脏和大肠，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然没有昏迷。
　　人头十比零，再加上明凯又补的二十个野怪，五十刀。但是明凯这边已经推掉了对方大水晶前面两个门牙塔，胜利就在眼前。
　　五十刀，高学成咬咬牙，这五十刀下去，曾龙是死还是活，全看自己。
　　大马刀，似乎跟西疆那些马贼有些关系，它又长又宽，比以前官兵佩戴的官刀还要长。高学成把自己那三十六把刀放回行军包，现在他早已满头大汗，被剐的人的痛苦对于刀手是最大的快乐，但高小刀子并没有感到快乐。
　　“用这把刀剐？”若风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小刀子，“一刀下去他就死了吧。”高学成摇了摇头，“您瞧好吧。”
　　人的双腿上肉最多，曾龙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椅子上，椅子的反作用力则全都压在腿上，他的腿肚子扩向两边“很好。”高学成心里想。
　　举重若轻，高小刀子深谙此道。作为一个刀手，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晚他就要退出江湖金盆洗手，拿着主顾给的钱和她环游世界。
　　双腿各十刀，曾龙的双腿也和他的手臂一样，白红相间，一眼看去就令人汗毛倒竖。还有三十刀，只有从后背四肢入手，手指和脚趾，高小刀子没有给他留，这又是十八刀。曾龙的后背像是拔火罐一样，不同的是，拔火罐的痕迹的凸出来的，这次却是凹进去的，这是九刀，还剩什么？高小刀子想了想，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曾龙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观众则露出兴奋到极点的神色。三刀下去，他再也不能传宗接代了。
　　高学成长长呼出一口气，是时候结束了。
　　一百一十八刀，曾龙还没有死，是自己赢了。高学成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带着小妍环游世界的样子了。
　　他转头看向明凯，却发现他一脸的铁青，他的屏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失败’。怎么会输？明凯面无表情，高学成看向若风，若风摸了摸鼻子，突然笑了。明凯的四个队友在二十分钟时候齐齐点下了投降。
　　但自己还是赢了，高小刀子心疼明凯，他还是输了。
　　他们一开始就没想放过曾龙，既然没想放过他又何必让两个人都受苦？或许他们就故意如此吧。高学成没有看明凯面无表情的脸，他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高清明，你的最后一刀。”若风冷笑道，高小刀子欣然领命。只要这一刀，就结束了。
　　“用我的吧。”这是一个高小刀子没听过的声音，带着一股特殊的磁性。明凯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把细长的刀，上面还有锈迹斑斑的血迹，只有刀把十分雪亮，看的出他总是握着刀把，刀锋却没用过几次。
　　那是杀猪刀，天底下最普通的刀，但在高学成手里，那就是最暴力最恐怖的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游戏结束。
　　曾龙结束了，自己却没结束，他抛洒了很多的血，从他瘦弱的身躯里喷洒的血竟然是如此之多，高学成不以为然，他向若风说：“风爷，一刀五万。”一百一十八刀，就是五百九十万。若风抽了一根雪茄，笑道：“钱不会少给你的，不过你要向他要。”他一指站在角落满脸通红的黄鼠狼，黄鼠狼急忙一跑一颠的跑过来，“高爷，您先别急着要钱，我给你看样东西！”
　　黄鼠狼从背后掏出一个头颅。是她！尽管她脸色早已青的泛白，里面还可以看到液体在流动，那是尸液，一旦离开衣柜，她就会腐烂殆尽。
　　“你他妈...”砰！砰！砰！
　　“干咱们这行，手要干净，而且进来就不要想出去。你既然萌生退意，自然不能留你。”黄鼠狼身后那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开枪了，三枪全部命中要害。但在他们身后，无数身穿警服的警察抬起枪口
　　“不许动！谁动我就视为拘捕！有权开枪处决！”
　　“这儿有个伤员，快给救护队叫来！”
　　黄鼠狼说的不错，进了这行，就不要想着脱身，他们也是一样。她应该就是警察的线人，自己的病也许只是她不想直接杀死自己的伎俩吧，如果不是她，警察也找不到这儿来，自己身上有跟踪器？自己本来就是十恶不赦的，亏自己还想独善其身，高学成倒在满是钞票的血泊里，用还能思考的脑袋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