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雕倚天]青红》雨天rainy

73、073与君诀别

　　殷离从怀中取出张无忌给自己立的墓牌，道：“原来张无忌便是曾阿牛，曾阿牛便是张无忌。你这没良心的，骗的我好苦！”说着举起木条，用力往张无忌头上击打了下去，啪的一声响，木条断成数截，飞落四处。
　　赵敏怒道：“怎么动不动便打人？”殷离哈哈一笑，说道：“我打了他，怎么样？你心疼了是不是？”赵敏脸上一红，道：“他是在让你，你别不知好歹。”
　　殷离笑道：“我有什么不知好歹？你放心，我才不会跟你争这丑八怪呢，我一心一意只喜欢一个人，那便是蝴蝶谷中咬伤我手背的小张无忌。眼前那个丑八怪啊，他叫曾阿牛也好，叫张无忌也好，我一点也不喜欢。”
　　张无忌好生奇怪，嗫嗫嚅嚅地说道：“我明明是张无忌，怎么……怎么……”
　　殷离神色温柔地瞧着他，呆呆地看了半响，目光中神情变幻，终于摇摇头，说道：“阿牛哥哥，你不懂的。在西域大漠中，你与我同生共死，在那海外小岛之上，你对我仁至义尽。你是个好人，你待我这么好，我该好好爱你的。不过我对你说，我的心早就给了那个张无忌了。我要寻他去。我如寻到了他，你说他还会打我了、骂我、咬我吗？”说着也不等张无忌回答，转身缓缓走开。
　　周芷若心中涌上一股伤感之情：殷离是永远也找不到那个在记忆中咬她的小张无忌的，而究其一生，那个少年早已深藏她心底，永远都忘不掉了。
　　张无忌道：“她有些疯疯癫癫的，这都怪我不好。”
　　周芷若却知道，殷离没有疯，殷离从荒岛的坟墓中爬出来，为查清是谁害了自己一直蛰伏回到中原。她假扮冤鬼吓唬自己，直到最后查明真凶，她怎么可能疯，她怎么可能是疯癫的。
　　她无比清醒。
　　在荒岛上，自己伤了殷离，还把殷离抛入大海，殷离却是很是简单地就原谅了自己的罪行。周芷若知道，殷离原谅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忏悔，那些剑痕如蜘蛛一样布满她的脸，不可磨灭。殷离原谅她，只是因为张无忌。
　　她说的那些颠三倒四的要去寻找一个永不存在的小张无忌的话，不过是不想张无忌为难，她知道张无忌最爱的人不是她，因此寻了一个借口，永远地离开了他。
　　周芷若叹息，殷离才是她们之中真正敢爱敢恨的人，自己始终取舍不定、犹豫不决，赵敏敢爱不敢恨，连当着张无忌的面指证自己是荒岛上的凶手都不敢，小昭是被迫离开张无忌的。只有殷离，殷离明明爱着张无忌，却因为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而断然离开。
　　你若无心我便休。
　　张无忌心中有三分伤感、三分留恋，又有三分欣慰，“比之脑筋清楚的人，她未必不是更加快活。”
　　赵敏心中所思量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殷离来了又去了，然而周芷若呢？殷离没死，谢逊也好端端的平安无恙，倚天剑和屠龙刀中所藏的兵书和武功，都已经交给了张无忌，周芷若所犯的过错，这时看起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张无忌曾与她有婚姻之约，他，可不是弃信背义之人。
　　周芷若心中想的自然不如赵敏百转千回，起身道：“咱们走吧！”赵敏道：“到哪里去？”周芷若道：“我适才在少林寺时，见彭莹玉和尚匆匆前来寻他，似乎明教中出了什么要紧事。”张无忌心中一凛，当下三人快步而行，不多时候找到了明教教众宿营之所。

　　杨逍、范遥、彭莹玉等人正命人到处找寻教主，见他回来，俱各欣慰。两名汉子被接应进大堂，向张无忌行礼报道：“启禀教主：鞑子兵锋两千，攻向少林寺来。”
　　许多人哇哇吵嚷起来，都道：“不跟鞑子拼个你死窝火，耻为皇帝子孙。”
　　此时却有人说道：“汝阳王府说了，若是相助少林，便屠它满门，今日若是战了，可不就是灭门之祸。”此人正是司徒千钟，他倒也不是故意说丧气话，只是天生管不住嘴。
　　却是话音刚落，一些胆小怕死的细碎声响冒了出来。
　　此时一名少年的声音清亮，“为了报仇，你连我们师兄妹的情谊却是不顾了？”原来他在训斥师妹，那身着绿衫的小师妹跳了出来，说话掷地有声，“放任奸邪，我却生不如死。”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这对少年少女是华山派的，华山派自掌门人暴毙后，后续无人，此次屠狮大会只能派些少年人上阵。崆峒派的唐文亮、宗维侠对华山派这位小姑娘哈哈一笑，道：“小丫头人虽小，口气却不小，华山派有你这等女侠，今日也算立起来了。”说着便看向张无忌。
　　张无忌环顾在场众人，道：“咱们欲退让善后，亦已不能，便请空闻方丈发号施令，我们明教上下，尽听指挥。”空闻道：“张教主说哪里话来？敝派僧众虽学过一些拳脚，于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不如众人从后山尽数撤下，以避敌主力。”说罢双手合十：“佛曰慈悲为怀。”
　　“住嘴！”周芷若突然出声，“慈悲，若当真慈悲，百年前对襄阳城见死不救，就眼睁睁看着丐帮、全真派尽数覆灭。”
　　她声如振玉，胸口起伏不定，似有股气徘徊不去。张无忌望着她想，是了，当年芷若的父亲被蒙古官兵砍死，她才跟我一样沦落成孤儿，她对蒙古鞑子痛恨不已，是比我百倍有余。唉，鞑子统治中原百余年，有多少人跟芷若一般流离失所，倘若今日退却，不仅对不起百年前浴血奋战的江湖英雄，还令我中原武林成一大笑柄。
　　周芷若对少林方丈一向礼遇有加，现在猛然出口指责，令空闻空智茫然不知所对，随后想起，她说的是一百年前，郭靖郭大侠和黄蓉黄女侠镇守襄阳，最后战死之事。当时郭大侠依仗全真、丐帮两股江湖势力，死守襄阳二十九年。两派弟子也在襄阳城中死伤无数，而那时少林遭遇烧火僧事件，少林寺闭关不问世事，也亏得此，韬光养晦，成为江湖第一门派，而昔年的全真和丐帮却是衰落下去，全真教更是在江湖上失了踪迹。
　　此时丐帮传功长老等人扬声说道：“周掌门，你我两派百年前本有渊源，丐帮愿意重演襄阳旧事，跟随周掌门、张教主等杀退，就算一死，也好过做锁头乌龟。”
　　空闻正在踌躇，却见最小的师弟空慧走出众僧行列，“师兄，再不可重蹈覆辙。”说着便向张无忌施礼，道：“我愿意跟随张教主下山。”
　　空闻手捻佛珠道：“张教主，敝派确于行兵打仗却一窍不通。但若张教主肯发令指挥，相率天下豪杰，与鞑子周旋，敝派上下定当追随。”他这样说，既已是赞同阻击蒙古军队。
　　周芷若知道自己身为女子，不便主持大局，更加调动不了明教教众，适才又对少林寺方丈出口不逊，现在唯一的合适人选便是张无忌。张无忌武力之强，均为众人所见，况且明教为大宗，剩下的小门小派树大也可纳凉。她心中略一忖度，明白要恢复中华，还是得仰仗明教。江湖草莽虽武艺高强，却难以凝集。昔年襄阳城郭靖黄蓉夫妻依仗全真和丐帮已是极限，兵多不如兵精，兵强不如心齐。
　　她对张无忌道：“此时局势危急，快应了。”张无忌只得将五行旗众先分派下去，又让说不得就近调本教援兵。
　　周芷若率领峨眉派众，抢到半路查看，放眼望去，一队队蒙古兵蜿蜒而来。其时距襄阳围城已逾百年，但蒙古铁骑毕竟征战多年，仍是举世无双的精兵。
　　周芷若便命峨眉派弟子埋伏在山道拐弯处，和锐金棋众协力埋伏。她前世研究的雷火弹此时派上了用处，用的是火力最强的‘天女散花’，此时再无顾忌江湖道义，炸地蒙古队列四处开花。明教五行旗向来，此时见峨眉派过来帮忙，进退有度又灵活多变，都觉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却不知这是周芷若作为郭芙的时候在襄阳城学会的领兵之法。
　　张无忌在山头摇见数名峨眉派弟子即将陷入包围，斜身跃起，两柄长矛在山壁上交互刺戳，以手代足，如踏高跷般抢了过去。相距尚有丈余，只见两名峨眉派弟子先后中刀中箭，，滚下山去，张无忌飞身跃起，唐文亮和宗维侠双双仗剑相随，三人为被包围的杀出一条路。
　　数百名元兵列队上冲，杨逍叫道：“烈火旗动手。”烈火旗教众从喷筒中喷出火油，一支支火箭射出，烈焰奔腾，当先二百余元兵身上着火，一团团火球般滚下山去。峨眉派众乘势丢出雷火弹，此时不必再顾及江湖道义，用的是火力最强的“天女散花”，炸药附上火球，炸地鬼哭狼嚎。
　　群雄经过适才一阵交锋，见识到元军的威力，才知行军打仗和单打独斗的比武确然大不相同。千军兵士一拥而上，势如潮水，任凭武功如何高强，在人潮中也无所施其技。四面八方都是刀枪剑戟，乱砍乱杀，平时所学的见招拆招、内劲外力，全都用不着了。少林僧众颇有规律，一队队少年僧众手持禅杖戒刀，在年长僧侣中分守各处要地，但寡不敌众，势难挡住一万蒙古精兵的冲击。不过峨眉派的表现也不错，周芷若指挥弟子们依山傍势，配合五行旗行动。尤其其中有一处拐弯处，静弦和静照蹲在山洞里，过来一个蒙古兵便推一个下山，山道拐弯看不到，后面的士兵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被这两个小丫头推了三四十个人下去。若论杀敌之最，只怕张无忌也无法跟这两个小丫头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