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雕倚天]青红》雨天rainy

72、072敢爱敢恨

　　张无忌心中一阵迷乱，，道：“这个……嗯……这个……”
　　周芷若知道他性格优柔寡断，万事喜欢顺其自然，怕他为难，因此又放低了姿态问他：“我问你的乃是虚幻之事。小昭当了波斯明教的教主，我又……又杀害了殷姑娘。四个女子之中，只剩下了赵姑娘。我只是问你，倘若我们四人都好端端地在你身边，谁都没做坏事，你便如何？”
　　她只道张无忌处处容忍自己，自己又解决了他所有的难处，只是要问一个最爱谁，就当是宽慰一下自己，张无忌也决不至于伤自己的心，但是她忘记了，爱情，本身就是双刃剑，张无忌也许能宽容周芷若，但却反而不会轻易原谅周芷若随时放弃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对一些事大度，却反而在另外一些细小的事上斤斤计较，反复掂量，乃至伤害。
　　她告诉他自己杀害了殷离，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虚幻的事对张无忌来说，毫无意义。
　　张无忌道：“芷若，这件事我在心中想了很久，我似乎一直难决，但到今天，我才知道真正爱的是谁？”
　　周芷若道：“是谁？是……是赵姑娘么？”
　　张无忌道：“不错，我今日寻她不见，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小昭离我而去，我自十分伤心，我表妹逝世，我非常难过。如果不能再见你，我是万分的不舍得，然而，芷若，我不能瞒你，要是我这一生再不能见到赵姑娘，我是宁可死了的好。这样的心意，我对旁人从未有过。”
　　许多年以后，当我们老去，才懂很多伤害是可以避免的，而在年轻恣意的时候，却仿佛只有伤害才能使心口上的疼痛得到舒缓。
　　周芷若道：“那日在大都，我见你到那小酒店去和她相会，便知道你内心真正情爱所系。只是我还痴心妄想，若是与你……与你成亲之后，便……便可以拉得你回心转意，实在……实在……那是万万不能的。”
　　张无忌歉然道：“芷若，我对你一向敬重爱慕、心存感激，对殷家表妹是可怜她的遭遇、同情她的痴情，对小昭是意存怜惜，、情不自禁地爱护，但对赵姑娘却是……却是铭心刻骨的爱。”
　　他说更爱的是赵敏，其实那句“敬重爱慕”便已经说出所有，爱情中必然包含爱，却也需要敬重，有敬有爱才是一份完整的感情，光有爱而无敬是亵渎和玩弄。对小猫小狗也是喜爱，却无人尊敬它们。
　　他说出了真相，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而周芷若也是过后很久，才恍然明白。但不管怎么说，张无忌错失了最后一次机会。
　　他这样说了之后，终于听到周芷若喃喃道：“铭心刻骨的相爱……无忌哥哥，我对你可也是铭心刻骨的相爱。你……你难道不知道么？”
　　张无忌终于如愿以偿，大受感动，握着她的道：“芷若，我是知道的，你对我这番心意，今生今世，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才好。我……我真是对你不起。”
　　他想自己总是不忍令她伤心的，随口讨好，对她说些情浓言语，甚至搂住亲热一番，可却不知道，最后一次留住周芷若的机会，已经被自己浪费掉了。
　　周芷若道：“你没对我不起，你一直待我很好。我问你，倘若赵姑娘此番不别而行，你永远招标遇到她了，倘若她给奸人害死了，倘若她对你变心，你……你便如何？”
　　张无忌心中已难过了很久，听她这么说，哽咽道：“我……我不知道！总而言之，上天下地，我也非寻着她不可。寻她不着，我就去死。”
　　周芷若叹了口气，道：“你不用死，她不会对你变心的。你要寻着她，也很容易。”
　　张无忌又惊又喜，站了起来，道：“她在哪里？芷若，请你快说。”
　　周芷若一双妙目凝视着张无忌，见他脸上大喜若狂的神情，心中突然又有了反转一局的想法。她轻轻说道：“你要知道赵姑娘所在，须得答应我一件事，否则你永远也找她不到的了。”张无忌问道：“你要我答允什么事？”
　　周芷若道：“这件事我现下还没想起，日后想到了再说。总之这事不违侠义之道，不碍光复大业，也于明教及你自己的名声无损，只是做起来未必容易。”
　　张无忌犹豫良久，终于还是跟周芷若击掌为誓。
　　周芷若心中盘算已好，笑道：“你瞧这里是谁。”伸手拨开身后树丛，只见一丛树叶之后坐着个少女，脸上似笑非笑，却不是赵敏是谁？
　　张无忌惊喜交集，大叫一声：“敏妹。”
　　周芷若忽听得身后数丈之外，一个女子声音“咦”的一声，似乎突然见到赵敏现身，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又见张无忌呆愣的神情，知道他显然也是已经听见了。周芷若便弯腰在张无忌耳边低声说话，约他和自己一起引殷离现身。
　　张无忌惊呼道：“她……她中了毒！是你下的吗？”他俯身查看，翻看赵敏眼皮，周芷若假装伸指在他背心上一戳，张无忌“啊呦”一声，身子摇晃仰天便倒。周芷若见他演地如此逼真，拔出分云剑，抵住了他胸口，喝道：“一不做、二不休，今日便取了你性命，反正殷离的冤魂缠上了我，我终究是活不了了。”
　　两人如此一闹腾，殷离果然跳出来道：“且慢，周芷若，殷离没死。”
　　周芷若犹不放心，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殷离道：“我自然是人。”张无忌已经忍不住大叫一声：“蛛儿！”便一跃而起，抱住了殷离，“蛛儿……你……你想的我好苦！”这一下吓得殷离尖叫一声。
　　周芷若嘻嘻一笑，说道：“若非如此，你还是不肯现身出真相。”回身过去解开赵敏穴道，为她推宫过血，按摩筋脉。赵敏给制住了半日，好不恼怒，后来听到张无忌吐露心事，才转怒为喜。只是突然之间又多了一个殷离出来，却更添了无数心事，正是旧恨甫去，新愁转生。
　　殷离嗔道：“你拉拉扯扯地干什么？赵姑娘、周姑娘都在这儿，成什么样子。”赵敏道：“哼，要是我和周姑娘都不在这儿，那就城样子了。”张无忌笑道：“我见你死而复生，欢喜无尽，表妹，你到底……”
　　殷离拉着他手臂，将他面孔转到月光下，凝视半响，突然抓住她左耳用力一捏，张无忌痛叫：“啊呦！你干什么？”殷离道：“你这千刀万剐的丑八怪！你……你将我活埋在土里，叫我吃了多少苦头。”说着在他胸口连捶三拳，砰砰有声。张无忌不敢运九阳神功相抗，忍痛收了她这三圈，笑道：“蛛儿，我的的确确以为你已经……已经死了，累我伤心地痛哭了几场。你没事，那太好了，当真是老天爷有眼。”
　　殷离怒道：“老天爷有眼，你这丑八怪便没眼！你深通医道，连人家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那日我不知怎么醒了过来，上下四周冷冰冰的，都是石块。你既要活埋我，干嘛又在我身上堆了些树枝石块？为什么不在我身上堆满泥土，我透不过气来，不就真的死了？”张无忌道：“我怕泥块刮损了你脸，心里舍不得……谢天谢地，幸好我在你身上先堆了些树枝石块。”忍不住向周芷若斜睨一眼，殷离怒道：“这人坏透了，我不许你看她。”张无忌道：“为什么？”殷离道：“她是杀我的凶手，你还理她做甚？”赵敏插口道：“你既没死，她便不是杀你的凶手。”殷离回头怒视她，心道这个见风使舵没骨气的，“我已死过一次，她就做过了一次凶手！”
　　张无忌劝道：“好蛛儿，你脱险归来，我们都欢喜得紧。你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跟我们说说这番死里逃生的经过。”殷离道：“什么我们不我们的。我来问你，你说‘我们’这两个字，到底哪几个嗯才是‘我们’？”她死里逃生，脸上又多了许多伤痕，自然对周芷若不忿，此时挤兑她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张无忌笑道：“这里只有四个人，那自然是我和周姑娘、赵姑娘了。”赵敏心道，殷离你居然真要让张无忌算周芷若的账，没见他立刻就护着吗？居然把我排在周芷若名字后面，他自己拿话挤兑周芷若可以，旁人跟他说了也没用，还会被这小混蛋拿话堵回来。还不如学我不要闹腾，顺势接下去。
　　殷离当然不可能知道赵敏心中想什么，见张无忌的回答不如自己意，冷笑道：“哼！我没死，你或许还有几分真心欢喜，可是周姑娘和赵姑娘呢？她们也都欢喜么？”
　　周芷若道：“殷姑娘，那日我下歹心，伤害于你，事后不但深自痛悔，连梦魂之中也常不自安，否则今日突然在树林中见到你，也不会吓成这个样子了。此刻见你平安无恙，免了我的罪孽，老天在上，我确实欢喜无限。”殷离侧着头想了片刻，点头道：“那也有几分道理。我本想找你算账，既然如此，那就快了。”
　　周芷若双膝跪倒，呜咽道：“我……我当真太也对你不起，请你原谅。”
　　殷离向来性子执拗，但眼见周芷若认错，心下顿时软了，忙夫妻她，说道：“周姊姊，过去的事，谁也别放在心上，反正我也没死。”周芷若心下歉疚无已，不知说什么好。
　　张无忌道：“我和义父、周姑娘后来在岛上住了很久。蛛儿，你从墓中出来后，怎么不见到我们？”
　　殷离心道赵敏方才你居然挡我的话，现在也休怪我揭短好叫你难看了，“我是不愿见你，你和周姑娘这般卿卿我哦我，听得我好不生气。哼‘我此后’只有加倍疼你爱你！我二人夫妇一体，我怎么会给你气受？”她学着张无忌的空气说了这几句话后，又学着周芷若的口气道：“要是我做错设呢么，你会打我、骂我、杀我吗？我从小没爹娘教导，难保不会一时糊涂。’”她咳嗽一声，又学着男子的声音说道：“芷若，你是我爱妻，就算你做错了什么，我是重话也不舍得责备你一句。’”手指西天明月，说道：“天上的明月，是咱俩的证人。”
　　原来当晚张无忌与周芷若定情时所说的言语，都让殷离听在耳中。这时她意义复述出来，只听得周芷若满脸通红，张无忌忸怩不安，赵敏更是嫉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