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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   “从一开始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就都像是设计好的,我不拒绝也不代表接受你,既然你这么有兴致,我也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虽然家贼难防,嫣紫社里有人跟你里应外合,各打五十大板,你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用那些骗小女孩的甜言蜜语来做足表面功夫,却一而再再而三得黑嫣紫社,那次抄袭事件你敢说没有你的参与?包括后来,”宵晓摇了摇头,“你大概受人所托想直接拿到嫣紫社夏秋季的营业企划吧?还有这次的事,哪怕没有直接参与,你这根连线也功不可没啊!”
      “所以你请我去拍《姹紫嫣红》创刊号的封面,甚至跟我签约,就是为了气我爸,包括这次要我去拿这张单据,完全也是为了设计我爸?”Lemon有些难以置信。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宵晓转过身对着Kelly的墓碑,“玩够了吧?戏,也会有落幕的时候。如今,你的小茹多半是为了我这个所谓的‘第三者’平白牺牲了,你老爸也体力不支,撑不下去了,剩下欧阳坚这只癞蛤蟆还在瞎跳,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跳多久,”宵晓的话音停顿了五秒钟,“最最无辜的就是小郦了,我做梦都没想到,这出拙劣的戏最后需要以她的生命为代价。”
      “你觉得我们——都是在演戏吗?包括你曾经奋不顾身得救我,也是在演戏吗?”Lemon抬起了头,盯着宵晓的背影求证道。
      “那只是一个小小意外,就像演员在台上不小心忘了词或者滑了一跤,”宵晓平静地答道。
      “可是你完全没有必要去承担这个意外的后果,本来忘词或者摔跤的人应该是我,”Lemon感到自己的心很痛,却不知原因。
      “你想说明什么?”宵晓似是笑了,“如果你想自作多情,以为是我对你有什么感情才那样做的,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只是是非分明,和,讲一点江湖道义而已,这件事你不提我已经忘了,所以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你对我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时,都在防着我,一直以来,我在你心目中,都是作为宁有恒的女儿而存在的,是吗?我们之间,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是吗?”Lemon已经绝望,却还是想知道这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答案。
      “事到如今,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分别呢?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朋友可以做吗?”宵晓的语气依旧冰冷,却没有正面回答Lemon的问题,或许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说的很多话做的很多事都只是下意识的。
      “发生了太多事,我没有办法请求你的原谅,甚至连我自己也很难对自己有个交待。我只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主动去伤害过任何人,包括你在内。你觉得是借口也好怎么都好,他是我爸,我不齿他的很多行为,也根本不愿意跟他狼狈为奸,但我有我的身不由己,”Lemon再次痛苦得闭上了眼睛,“还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一个不善演戏的人。”
      “你说完了吧?说完就请自便吧,我很忙,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而且我们在这里讨论这些,对小郦也太不敬了,”宵晓拾起了雨伞,不带任何表情得与Lemon擦身而过。

      回到车上的时候,Lemon打了两个喷嚏,淋了一场雨,毕竟还是感冒了。调到的频段里,怀念老歌的节目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旋律,张宇的一首非常经典的台语歌——《永遠袂凍親像你》,回想起过去还曾跟几个张宇的歌迷一起研究过歌词的普通话意思:
      “永远袂冻做到亲像你人惦这山看过彼山去
      说过的话当做袂记搁叫阮倘苦自己
      永远袂冻做到亲像你这世人注定要伤心
      买叫阮去叼位等待阮的春天”(原词)
      ((我想)我永远没有办法做到像你这样
      人还站在这里眼睛却看向另一个地方
      说过的话全都忘记
      还要我不要这样苦待自己
      (我想)我永远没有办法做到像你那样
      这辈子注定要(为你)伤心难过
      你要叫我去哪里等待我的春天降临)
      Lemon再也克制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痛哭失声,思绪一片混乱,也说不清究竟是在为小茹哭,为宵晓哭,还是为自己在哭,或许哭的根本是命运的无可奈何,时光蹉跎,难以回头。

      周五的这个夜晚,宵晓独坐在凉台的躺椅上,望着夏夜的星空,说不出的失落和寂寥,像是知道宵晓的心事一般,手机适时得响了起来。
      “宵晓,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Feir的声音。
      “在家,”宵晓简洁得答道。
      “我和Sherry都在Blood Heaven,你也过来玩吧~”电话那头有点吵。
      “这么好兴致泡吧?”
      “嗯,因为今天不是普通的日子啊,一年一度的Les Party哟,我们刚听说的,就杀过来猎奇了,你也过来吧~”听到“Les Party”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得看了看旁边的躺椅,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我有点感冒,觉得很累,懒得动了,你们玩开心点吧,88,”接着不由分说便挂了电话。

      思绪游离,脑海中一片空白,宵晓多希望当真可以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者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一旁的手机还是不失时机得响了起来,宵晓很想按掉,可挣扎了一下还是把手机的耳机塞进了耳朵。
      “又是我,”电话那头依旧传来Feir清脆的声音。
      “又怎么了?”宵晓感到无言。
      “你家Lemon上台了,特意给你听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表挂啊!”说着Feir那边也不由分说地按了免提。
      百无聊赖,就听听吧,反正已经形同陌路了,挂掉反而显得自己有点什么,做作。那边显然也安静了下来,虽然不是特别清晰,却也能分辨Lemon的一字一句。
      “一直以来,谢谢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虽然这是个有些特殊的圈子,但我一直坚信,真情实意是可以打破任何局限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很多事,甚至让我累得有些不能承受,今天还能够拿着麦克风站在这里,除了要谢谢大家外,还想多谢一个不在场的人,谢谢她一直那么包容我鼓励我。宇哥的《一个人的天荒地老》。谢谢。”
      “我拿什么和你计较我想留的你想忘掉
      曾经幸福的痛苦的该你的该我的到此一笔勾销
      我拿什么和你计较不痛的人不受煎熬
      原来牵着手走的路只有我一个相信天荒地老”
      宵晓闭着双目靠在躺椅上,任那熟悉的唱腔渐渐流淌。
      无爱便无恨,无伤便无痛。

      星期六的傍晚——设计展的前日。在刚开完的碰头会上,宵晓已经和Feir﹑Sherry敲定了设计展的一系列注意事项和具体手续。
      在办公室里理完最后的材料后,宵晓疲惫得坐在办公椅上,俯视着车水马龙的都市。敲门声响起,宵晓下意识说了句“请进”。
      “还在忙吗?”来人是Feir。
      “没,已经差不多了,”宵晓的回答有气无力。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Feir从来都是心直口快。
      “忙完这阵就好了,”宵晓苦笑,“怎么,明天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还能有什么问题,”Feir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宵晓对面,“我来是想告诉你,事有凑巧,昨天碰到Lemon,她告诉我明天上午会飞去法国。”
      “她老爸不是还躺在医院里吗?就这么一走了之,为人子女也太那个什么了吧?”宵晓首先想到的便是恶有恶报的宁有恒。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她说她哥已经飞回来了,她留着也实在无法面对宁有恒,还——无法面对你,所以想去那边静一静,”Feir像是有备而来。
      “——嗯,法国很好啊,她学的是法语,又对法国文学很感兴趣,没什么不妥啊,”宵晓显然顿了两秒钟才答道。
      “难道你认为她是兴高采烈得跑去求学的吗?”Feir有些为Lemon打抱不平。
      “我没有工夫也没有必要去思考她是去干嘛的,她有她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宵晓的回答很干脆。
      “不可惜吗?不用留她吗?”Feir小心翼翼问道。
      “有什么可惜的,是她自己选的路,应该祝福她才对啊,”宵晓笑了,却有些勉强。
      “那你——至少应该去送送她吧?”Feir还是觉得宵晓不能这么不近人情。
      “如果明天没有设计展的话,我是不介意周末起个早床的,就这样吧,有缘自会相见嘛,何必搞得这么形式,”宵晓显然无意再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嗯,你自己考虑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整理,先出去了哦~”Feir起身道。
      “嗯,”宵晓继续俯视着整个都市,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适合这里,也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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