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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   他激动得快蹦起来了:“真的?那我倒要试试看,论你再沉的剑也不过是柄剑,就不信拨不出来了。”他这一嗓子引得周围的散兵都过来了,阿松哥也不阻止他们,任他们围观。

      宁南将长枪交给同伴,运了运握上少情的剑柄往外一抽,少情纹丝不动的依旧呆在剑鞘中,他不可置信的又试了试,仍是失望而归。他不甘心的将横在身前:“你莫是在剑上作了手脚?”

      我抱胸浅笑:“你大可再试!”

      他变着法儿的换了几种方式,不得不气馁道:“要不让我哥试试,他剑术比我好!”

      我欣然同意,宁北的腿伤未愈,现下仍趟着养伤,宁南得了阿松哥首肯与别人换了班,抱着少情就来找宁北,一群暂无训练的人都跟上来瞧热闹。宁南三两下次宁北背到空场前寻了条凳子给他坐着,宁北虽腿伤会影响了发挥,却也自信的要来试上一试。

      众人眼巴巴的望着宁北手中的少情,盼着他手起剑出的样子,他运足了气力试了两把,不由的露了惊色:“这是何剑?”

      我笑嘻嘻接过剑:“不是告诉过宁南咯,这是少情呀!”

      “少情?”宁北睁大了眼,他显然比宁南知晓得更多:“竟然是传说中的少情!我宁北何其有幸,能亲见了传说中的少情。”

      我瞧他喜欢的厉害,将背上弓箭卸给一旁的阿松哥反手握住剑柄:“可要瞧瞧?”

      他惊喜的连连点头,我手臂一拉,少情出鞘,逞亮的光华映着太阳熠熠生辉,低低的剑鸣清脆悦耳,我持着少情即兴耍了段爹爹剑式,少情不比青锋宽大,我自是舞不出爹爹那般气势磅礴。

      营中虽少武林人士,但少情的光华却是足以让他们看明其非凡,我微觉得自己有些辱没了它,但名剑择主,它愿意跟着我,却也不用过多内疚。

      剑毕,场中默了许久方有人使劲的鼓起掌来,我微不好意思的收了少情,想着若是给三情持了青锋来,不知他们会惊成何般模样。

      他们欢呼的太热烈,我有些吃不住了:“别哄啦,我就是瞎舞的,家里的父兄才是真的厉害呢,你们都不知道我在家整天被训得跟什么似的。”

      阿松哥上前递给我条干净的帕子:“小七,那是你家里人都太厉害了,他们谁一个放到外面不是首屈一指的翘楚。”

      “可不是,看得我老牛眼都花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大牛粗声粗气道,他停了停似有所思:“不过也是,能把箭练得我们一干男儿无颜以对的丫头,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干人都跟着附和起来,我实在觉得羞愧,接过阿松哥手里的药箱就往军医处跑:“你们少打趣我了,若论真斗起来我可不是阿南阿北的对手,别起哄了,该干嘛干嘛去!”

      他们还围着不走,好在阿松哥发了话,他们才慢慢散去,宁南临了不愤的冲我背影喊道:“小七,我会回去好好练的,总有一天也跟你过上几分。”语毕,竟然有几个附和的声音。

      我顿时觉得后背凉嗖嗖的,早知道有这么一出,还自得的耍什么剑呀!

      军医处眼下正忙碌着,前日开始暴发的伤寒来势尤其迅猛,此前惯用的药物都失了交力,掌事古伯伯本正拿着几份方子研究,花白的眉毛都皱到了一处,我放下药箱走过他跟前将前日家中带来的书翻到其中一页:“古伯伯,你瞧瞧这个。”

      家中医书多是二哥留下的,虽没什么特别的秘籍,但他有随手记些重要方子的习惯,眼下这本正讲到伤寒,二哥的批注不多,只在旁边添了鱼腥草、落叶根几字,应该是与这药有些关系的。

      古伯伯拿着书看了又看,嘴里不住念叨:“鱼腥草和落叶根所治为不同病症,放在此处,放在此处,放在此处……”

      他不断重复这几个字,手下慢慢将已配好的一副药拿过来翻了翻,再盯着书瞧了瞧,如此重复几遍,他尝试性的往药中加了两根鱼腥草,想想又加了一根,落叶根却是只加了一星半点儿:“小僮,拿这药去煎了,两碗水熬作一碗,快去。”

      小僮接了药小跑着去了,他又推过一副调换了剂量,他枯瘦的手捏着落叶根放了又拾回,一会儿又放,似拿不定主意。

      我凑上去疑惑的问道:“古伯伯是在犹豫落叶根的剂量吗?这味药本就温平性和无甚大作用,多点少点有何要紧?”

      他捻着胡子摇头:“非也,你这书上批得极妙,加这两味整副药自然药性大增。落叶根性平不假,可作伤寒的药中的苦练子,两者一遇药性大变,可惜批注没写明剂量,着实为难。”

      我翻二哥的书已有些时日,大致知道他的习惯,什么都没批的就是一般剂量,只不知道他的一般剂量和军里的是否一样,我将心中的想法如实说与古伯伯听,他蓦的抬起的松弛的眼皮质疑道:“真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不得。”

      我赶紧翻开书中许多处批注指给他看,他对照着前后方子亦有了底:“你剖析的有理。”他手上飞快的又配了副药,抱着新药包边朝外走边唤道:“二平,煎药!告诉小僮前一副不要了。”

      他佝偻的声姿似突然注入了无限活力,平日里走起路来都慢吞吞步子此刻迈得格外大而快。他煎完药指挥小僮端去病帐中喂了病得只剩一口气的小兵,然后就守在那儿观察他的反应。

      小兵喝了药,一个时辰下来没见加重也没见减轻,古伯伯却异常兴奋的呼道:“是了是了,就是这药了,小僮二平,快跟我回去配药。”

      他本已从我身边走过,一会儿又折回来抓住我的手,浑浊的眼中竟似含了泪:“丫头,亏了你啦,亏了你啦,他们救好都该来谢你的。”他在我肩上拍了两拍迈着微晃的步子回了军医处。

      我被他的激动感染了,心里跟着高兴起来,是多亏了二哥,他那么聪慧勤奋,留下的五个字救了十几条人命。

      军营里并没因为伤寒被控制住了而轻闲一分,相反,随着太子清肃异己的进度越来越深入,居国的动作也不断多起来,不难理解,他们就是想趁着霖国大清洗后的虚弱期长驱直入,萧城作为最先接触到居国叵测居心的地界,自然要倍加警惕。

      奕梨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虽对萧城大军很有信心,还是禁不住劝她:“阿奕,不若你先回呼啸山庄,等生下我乖乖侄儿再回来,萧城现在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尤其是暗双黑惯喜欢偷袭主将……”

      “你不是已经在府外布了阵吗?”她一声儿反问打断了我,自粮草险些被毁后,我确是在将军府外布了套着杀阵的迷魂阵,可以我的水平,若来的是个高手,那阵不过是费他些时间而已。

      “那阵……”

      她不等我说话已经走到我跟前:“小七,季东浔的娘子与孩儿,季家的长孙不需要为还没明朗的危险就躲起来。”她的眼神那么坚决,与我平日认识的奕梨简直判若两人,她拉我的手摸上她鼓起的肚子:“小姑感觉到了吗?我们阿臻正跟你请安呢!”

      手下有轻微的动静,我惊得微张开嘴:“这是?他在动?”

      奕梨脸上温和得如月亮般泛着柔光:“是,他在说想留下,浔哥也同意发臻留下陪着姑姑外公。”

      我还没从手下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木木然重复道:“发臻?他的名字?”

      奕梨低头注视着肚子,手上轻轻的抚动安慰着里面的娃娃:“是,浔哥说公爹幼年孤苦,季家亦未定过字辈,便以东南西北中发白为序轮下去,发臻是发字辈第一人呢!”

      我有些懵:“季家的字辈?好是挺好,只是……难道以后我的娃娃也得叫季发X?这,这未免也太难听了吧!”

      奕梨噗呲一声捂着嘴笑起来:“小七啊,你可真是……你的娃娃如何会姓季呢?真是……咯咯咯咯……”

      我一想,是哦,娃娃都跟爹爹姓,还好还好!我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让奕梨离开萧城的事便再也未被提起。

      萧城在这般紧张的气氛中安然度过了两个月,前次运及的粮草准备告罄,朝中这几次便会有新的粮草过来,阿松哥怕居国再如上次般打什么主意,提早召集了一帮人手打算早迎上去。

      他带着五百兵士往维京接粮,走了十来日都没见粮队回来,亦不曾有前锋报消息到,我们的心不禁悬起来。向爹爹顶着众将派人前往增援的要求又捱了两日,两鬓须发迅速斑白,他就阿松哥一根独苗,怕才是最心焦的一个。但他是大将军,别人可以急了抱怨,他却得保持冷静与镇定,按照霖国律令规定,边城守将无令不得往帝都方向派遣超过五百人的兵力,否则视为叛逆,先行羁押再行核审。

      以他的性子,自不怕朝中羁押提审,可眼下形势严峻,萧城可经不起临阵换帅,他再是着急亦是不能动军中之人。

      我心下被火烤般难挨,一时收拾了弓箭少情就想独身去寻,好歹传个确切消息回来,正要出门,府外阵动,有人想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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