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战警)乌托邦》方陌陌

18、☆ 17 ☆

　　那天的交谈算不上愉快，不过不失平和，对于他的论文，埃里克没再多谈，只说他的论文异常大胆且富有新意，使他思维全开，对于自己的变种人身份愈加认同和自豪。然后，他们下棋，期间埃里克询问过肖的消息，在得知中情局依旧一无所获，而查尔斯的心灵感应也由于遭到艾玛的干扰而受到阻碍时，埃里克似乎没有了下棋的兴致，显得心不在焉，虽然他极力掩饰失望，但几盘棋下来，输的一塌糊涂。

　　查尔斯愁眉深锁，此前他已经尽力避免埃里克接触到除奥利弗以外的其他中情局高层，防止埃里克因为那些人表现出来的恐惧和敌意而加深对世人的误解，更选择在尽量多的时间里与埃里克在一起，意图用祥和温馨的生活淡化他内心的不甘和怨恨，他甚至想过在所有人的能力都能自如掌控后，通过汉克来研究他被艾玛干扰的脑波强弱范围，继而分析出他们所在的区域，提前捕捉肖和他的同党，直接将古巴危机扼于摇篮。

　　他跟着孩子们一起训练体能，让罗根教他实用的防身术，他设想那时候他会和埃里克并肩战斗，而不是任凭埃里克与肖对峙，从而受肖启发，导致其反人类的野性心理一发而不可收拾。

　　可是，现实总比梦想狡猾，变化多端。

　　他想到了这些，预防了那些，却万万料不到，埃里克会从他的论文里得到启迪。那个埃里克说赞同他的眼神和表情，是如此的鲜明和生动，宛若行走在沙漠的干渴旅人于生死之间发现绿洲的惊喜。

　　好比全力维持的甜蜜梦想被自己亲手打碎，难以形容的苦涩滋味，如水般盈满查尔斯的心头。

　　他忧心忡忡，以致汉克在为西恩解释飞行服的设计原理时，无理的打断他。

　　“来这边。”

　　“嘿，我说，我还没准备好！”西恩感觉自己像个犯人，被无情的教授和他忠诚的爪牙汉克押往刑场。

　　“在这种事情上，我都相信汉克。”瑞雯不耐烦的跳下窗台，用力把窗户打开，但末了还是对西恩打气，“来吧，西恩，勇敢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西恩感觉自己的神经，开始变得紧绷，腿也好像有点发软，他身不由己的被教授和汉克推到窗台。

　　“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跳下去死了，你们得埋葬我。”

　　查尔斯也探出脑袋，发现了窗台的另一边也露出了三个脑袋，分别是微笑的埃里克，淡定的瑞雯和一副看好戏的艾利克斯。

　　他宽慰西恩，“控制你自己，这是一楼。”

　　西恩看了一眼脚下的灌木丛，这可比让他用嗓子把铁门喊弯要难得多，他胆战心惊的说：“我还是可能摔断脚踝的。”

　　也探出身子的汉克，老实的点点头，“这倒是。”

　　西恩感觉更不好了！

　　查尔斯不再啰嗦，拍肩道：“现在听好，尽可能大声喊。”

　　“你需要超声波，角度对了的话，你就能飞啦！”汉克一抬眼，看到隔壁的艾利克斯正猛盯着他，汉克以为他是在担心西恩，毕竟他俩一直玩的很好。

　　想到可能面临的可怕后果，西恩不由自主的深呼吸，脸部发红，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就能飞啦，这可真让人心安。” 由于汉克的声音比较低，西恩不得不把头靠近他才能听清，这使他和汉克的脸部几乎处于同一水平，脸和脸的距离绝不超过五公分。而以艾利克斯的角度观看，这一幕简直刺眼，西恩的红发刚好遮住汉克的脸，他们靠在一起的样子显得异常亲密；西恩转正身体时，他雀斑交杂的脸颊，红得出奇！

　　天呐，他们是不是接吻了

　　艾利克斯眉头深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祝你好运。”查尔斯和汉克从窗台上退开，把空间留给西恩。

　　西恩在心里祈祷自己不要受伤，闭着眼睛无比虔诚的划着十字，站在底下的阿曼达为他壮胆，“西恩，不会有事，我从楼顶摔下来都还活蹦乱跳。”

　　“你会长甲，我可不会。”西恩大声反驳，他实在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有些害怕。

　　“听着，红头发，再不动，我就让天使上去把你拽下来！”罗根粗鲁的吐出一口烟圈，萨尔瓦多偷偷摇头，冲西恩露出鼓励的微笑。

　　把双臂伸直，臂膀处垂落的辅翼，令西恩感觉自己像只与众不同的人形蝙蝠。而身边围观的同伴，对他满怀期待和信心，令人大受鼓舞。

　　豁出去赌一把吧，西恩无奈的想，努力克制心头的不安。

　　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俯身向下，双脚一蹬，他‘啊’的一声惊叫，还来不及再多做反应，整个人便呈大字型躺在树丛中五体投地。非常遗憾，还是脸先着地。

　　除查尔斯之外，众人皆被他短促的表现大吃一惊，继而被他的姿势逗笑，哄作一团。

　　“你还好吗？”查尔斯担心的探出窗口询问，见西恩恼着一张红脸，迅速从窗前消失。

　　我一定要杀了你们，尤其是艾利克斯，他笑得最狠，西恩在心里愤愤的想，既觉得没面子，又觉得受打击，被阿曼达和萨尔瓦多小心的扶起来。
　　幸运的是，经过细心查验，西恩除了手腕和脖子有些擦伤，身体并无大碍。汉克带西恩去实验室擦药，艾利克斯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跑过去架起西恩的一只胳膊跟着走了。

　　“好了，大家继续练习。”查尔斯说完，孩子们乖乖的各自散去，只剩下埃里克和罗根这两个例外。

　　“吃的不够了，车子也该加油，我要出去一趟。”

　　“罗根，你真细心，我们人多，采购是项大工作，需要我们帮忙吗？”如果查尔斯知道罗根主要是为了出去买烟买酒才顺道买吃的，这份细心也许就打了折扣。

　　“别小看我。”泛红的烟蒂被罗根压在手掌心掐灭，被烫出一个小孔的伤口慢慢愈合，一会儿就完好如初，比魔术还神奇。

　　“OK。”虽说查尔斯早已知晓这项能力，但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尚属第一次，堪称完美！

　　“哇哦！”埃里克也不禁赞叹，微微一笑。

　　“对了，罗根，你是自由的，除非你要中途退出。”查尔斯笑说，他的意思是，罗根不需要报告他的出行。

　　“本来我也这么认为，但无奈我还没有领到薪水。”所以，他会这么主动，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钱只够买单人份的烟和酒。

　　“噢，非常抱歉，我给忘了。”查尔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罗根，“我为你们每个人都办了一张卡，每张卡里都存了一笔钱。卡是今天早上才拿到的，本想晚餐的时候发给大家，现在先把你的给你，密码是六个零，你可以自行修改。”

　　“回见，伙计。”罗根挥挥手。

　　“拜。”

　　“埃里克，这张卡是你的，也先给你。”

　　“先放你那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行，你要用的话随时来找我。”

　　查尔斯把卡收起来，与埃里克在小道上慢行。

　　午后的清辉很浅淡的挥洒，连绵的绿色草坪和错落的树丛看上去赏心悦目，微风轻拂，云饰蓝天，是个很好的天气。

　　埃里克指着不远处的红枫，提出了邀请，“我们去那儿坐坐吧，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忙。”

　　近来，他和查尔斯能够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查尔斯不是在训练自己就是在训练别人，要不然就是和汉克待在实验室里讨论哪些发明还需要改进或者还需要哪些发明。对了，他还时不时要和莫拉开会，还要利用脑波增强机搜索肖的行踪……

　　总之，在埃里克眼中，查尔斯忙的像个陀螺，整天转个不停。他不是没有想过在临睡前找查尔斯聊聊，继续增进感情，可查尔斯疲倦的神色令他心疼极了。他不想给查尔斯添麻烦，没事也尽量不去打搅他，即使查尔斯对他的出现似乎表现得还挺乐意。

　　现在，他和瑞雯的关系突飞猛进，只因在他不知道第几次端着热牛奶在查尔斯门口犹豫是否敲门时被恰巧经过的瑞雯撞见，从而猜测他对查尔斯怀有别样的情感。他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为何会如此精准，对于瑞雯的刨根究底他没有否认。他以为瑞雯或许会难以接受，甚至反对他，结果瑞雯只是意外的连呼好酷，然后他们成功吵醒了查尔斯。

　　当然，在查尔斯开门之前，他和瑞雯落荒而逃，只留下那杯承载着满腹柔情的牛奶。

　　那天，他在成功控制住瑞雯射向他的子弹后，非常高兴的想去和查尔斯分享这份喜悦，走到他的书房却空无一人。他无聊的转了一圈打算离去，无意间却撇见书架上摆着好几张查尔斯和瑞雯从小到大的照片，他依次拿起照片将幼年查尔斯，少年查尔斯和青年查尔斯仔仔细细盯着看了许久，看到自己都觉得像个傻瓜。等他舍得把照片放回去，顺便抽出其中一张查尔斯的单人照准备据为己有时，汉克突然用力关实验室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使他不小心打翻了架上的一本书，是达尔文的《物种起源》。

　　书本里夹着的几页手稿也跟着散落在地，埃里克捡起来要夹进去时，忽然看到了三个字——变种人。与己相关的好奇心驱使他认真阅读，从头至尾。

　　他仿佛走进新世界的大门，而将他领进这扇门的上帝，就是他的查尔斯。他完全认同手稿里关于变种人将最终取代普通人类的观点，他十分的心喜，为自己与查尔斯再次的不谋而合。只是，当查尔斯听到他的观点时，突然黯淡的眼神，令他不解之余，也令他特别知趣的转开了话题。

　　仍然没有肖的消息的确让他心烦，可他更在乎查尔斯，所以他尽量假装若无其事的和查尔斯下棋，结果可想而知，他从没下过那么烂的棋。

　　“怎么了，埃里克？”找了个阴凉的位置，查尔斯很是随意的坐在草坪上。

　　“我觉得我的训练遇到了瓶颈，能力的提升远达不到我的预期。”埃里克装作不经意的紧挨着查尔斯坐下，他的膝盖能够碰触到对方，这感觉很好。

　　“是不是觉得光靠怒火来驱动能力依然不够？”查尔斯当然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

　　“查尔斯，你真是未卜先知，可我之前都是依靠怒气过关斩将，所以我不太能理解。”埃里克皱着眉头，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想，光靠怒气是没用的，因为它上次几乎让你濒临绝境。”查尔斯说着，忽然转过头，对着埃里克露出温和的笑容，“介不介意我……”他在头部太阳穴处晃晃手指，征询埃里克的意见。

　　“你确定要这么做？”埃里克一本正经的问，嘴角恶作剧似的弯出很大的弧度。如果，查尔斯能就此发现他的爱意，正好可以省却表白的步骤。

　　“有什么问题吗？”查尔斯在思考，他到底要不要绕过埃里克其他的思维空间，不去触碰。

　　“我只是担心你看到某些内容而……”

　　查尔斯匆匆打断了他，说：“我不会多看别的，只想帮你找回内心深处最温暖的记忆。”

　　埃里克忽然间有种搬起石头却砸在自己脚上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