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魔法使い！》篠山白実

144、古(神)龙(灵)

　　终南所知的位面共有四个，主位面、也就是现在主角们生活的位面；元位面、神灵生活的位面；末位面、关押巫魔及其下属的位面；以及另一个只有元素而无生物的位面，这块位面基本只有法师、甚至是高阶法师才会知道它的存在，通常是不会被大家提起的。
　　主位面由神灵开辟，并且也是由神灵们创造了各种各样的智慧生物以及非智慧生物。对于终南大陆而言，神灵不光是信仰，也是她们着实能够感受到的创世者创造者，这才是人类为何会如此崇敬神灵的最大原因。
　　而神灵们的强大却也是有原因的。当世界还未开始，所有的一切尚且不存在的时候，混沌核心在漫长岁月中开始分裂，经过了数十万、数千万、数亿万、甚至更长久的时光后，这些混沌之力渐渐凝结成了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这些个体就是神灵的原型，是以，神灵还有一个别名，即为“混沌生物”。
　　“哈、哈哈，恩斐雷亚大人，开这样的玩笑要是被别人听见就危险了啊。”谁让他自己嘴贱问的，造孽的克里斯只好干笑。
　　“……”
　　明明恩斐雷亚什么都没做，但是在克里斯说完这句话之后，众人却明显感到身周围瞬间降了十几度。
　　“哼！”等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样子吧，他才出了声：“我也是傻了，跟你们这些生活在人类当中的家伙废话什么。看这样子就是被哈梅特的走狗洗脑长大的，竟然连三大混沌生物都不知道，而且还弱得和地龙差不多，这样下去终南大陆真是要完了。”
　　信息量太大，众人此时已经没功夫纠结恩斐雷亚每当听到他不想听的就习惯性人身攻击其他人是一种什么心理、以及自己到底是不是和地龙差不多水平的事情了——看这个认真的态度怎么都不像在开玩笑，但“三大混沌生物”是什么玩意儿？这就是他说自己是神以及“古龙一族”是混沌生物的论据吗？
　　“有空多去翻翻其他种族的记载，那会让你们的脑子稍微好用点的。当然，肯定要十四阶以上。”大概是发现了众人的茫然，恩斐雷亚好心提醒。只是他既然认识洛安又认识库库丽，那么应该是知道终南有条约规定十四阶以下法师不允许阅读十四阶以上保密信息的规定的吧？知道的吧？可以认为这是在讽刺她们的是吧？
　　人心就是这么玄妙，若他只是一味强调自己的强大很容易适得其反，这么带点讽刺和轻蔑的态度反而更让人容易信服。
　　特别是比起接受了长久以来正统教育的克兰雅学生们，温菲尔德的表情看上去则要更平静些，被个别细心者注意到，他便如此解释道：“关于魔法原理我自认研究得比较多，由此产生了一种想法。单纯考虑魔法元素，如果神术是通过信仰作为媒介，将众神之力具现化到主位面上的力量，那么自然魔法的力量又是什么呢？应该不可能是凭空产生的吧。”
　　“神术的吟唱是向神灵祈祷，自然魔法的吟唱是向元素祈祷，这二者从某种角度而言是完全相同的，不过对象有所改变罢了。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元素聚集体实际上也和神灵有某种相似之处？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过相关记载，便没有产生这样的意识而已，‘神’确实可能不只有‘神灵’。”
　　“——厉害啊！光靠推测就能这么接近事实。看样子你虽然血脉少点，但是比边上那个小东西要有用得多了嘛。要不是你是雷佐的后代，搞得我都想把艾维斯之心拿给你用了。”恩斐雷亚对温菲尔德赞赏有加。
　　不比其他人正思考这个“雷佐”、以及先前的“陶莱特纳”是什么人，听到恩斐雷亚说要拿走艾维斯之心艾尔顿时心脏一紧，手头就有点摆出了警戒的架势来。
　　“嘿……倒是还蛮有勇气的，居然敢对我动手？”没想到这么点小动作都被他发现了，恩斐雷亚不怒反笑：“总算让我找到了一个你的优点，真不容易。看你这么紧张，肯定很清楚艾维斯之心的价值吧，不过你真的以为你有能力阻止我？好好珍惜自己吧！命和宝物哪个更重要，我想这总不用我来教你。”
　　闻言，之前不管被怎么冷嘲热讽都没有出声的艾尔，当又一次被质疑自己对于洛安的心意时终于忍不住了：“——不管艾维斯之心多么有价值，它对我而言就只是洛安的心意。除非洛安亲自出面让我还给他，不然即便是因此失去生命，我也绝对不会让它落到任何人手上！”
　　对话发生在片刻，众人都没料到艾尔竟然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尤莉看看自家队长和恩斐雷亚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克里斯脑袋里刚闪过她会不会害怕的念头，却惊讶地发现尤莉下一个动作竟然是握住她的魔法媒介站到了艾尔身边。
　　“诶、尤莉，队长！……”克里斯小小声地叫叫，见势已经不可挽回，只好哭丧着脸一起站了过去。
　　温菲尔德依旧没表情不说话，默默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恩斐雷亚看着眼前四个居然认真打算对他动手的“地龙似的家伙”，刻意扇动了一下翅膀，几千米远的一座山头迎着这风直接炸开了。
　　没人动弹。
　　随后，他却没有了攻击的迹象，反而缓缓落到了地面上：“……抱歉，刚才是我说的太过火了。原谅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会变第二个陶莱特纳，那时的事情对我们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大家都死了，所有同胞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她’两个……”
　　——说什么原不原谅，哪里轮得到她们来原谅他，恩斐雷亚没有大发雷霆已经是够开一万次庆功宴的好事了，不然刚才她们全得永远留在这个遍布骨骸的地方。
　　艾尔也看看其他人，很快懊恼起自己一时的冲动来，刚才差点连累到尤莉四人，这可不是身为一名队长该犯的错误。
　　不过恩斐雷亚的态度一软化，氛围好像就变得比刚开始时还要好上些了。虽然他的视线还是如有实质，但已经失去了刺在身上发疼的感觉。
　　“恩斐雷亚大、恩斐雷亚。”又打算用敬语的艾尔觉得身上一凉，赶紧改口：“你口中身为混沌生物的古龙一族，除了你以外，另一个依旧存世的莫非是库库丽校长？”库库丽说洛安是她的后辈，而在形容恩斐雷亚的时候多数用了同伴，很难不把她和恩斐雷亚联系起来。
　　“库库丽啊？你们回去之后叫她有空就过来和我碰一次面吧，毕竟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恩斐雷亚颇为感慨：“我们是一起诞生的，包括我和库库丽在内，全部的古龙一共有七个，分别对应了五大自然魔法和平衡混乱两种精神魔法，除了艾维斯和雷佐稍弱，其他人的实力都和第一批诞生的神灵相当。”
　　“后来……后来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结果独独我们两个活了下来。其他古龙的后代也死了大半，小辈里除了第三代的纯血蛋、也就是洛安躲过一劫之外，剩下的也只有那个家伙了……”
　　——原来真的是龙啊！而且殿下居然是从蛋里生出来的！
　　哪怕知道情况不允许，还是有人忍不住吐槽了。
　　“库库丽大人是克兰雅学院的第三任校长吧，她应该没有您老这么大年纪才对。”发散思维的克里斯也不觉得自己讨论人家年纪会不会失礼。
　　还好龙们倒是不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唬唬人类不是很随便的事情，要是她直说自己的身份恐怕你们胆子都要吓破了吧。”风龙嘴上这么讲着，但是他怎么就不怕库库丽没有，却由他把这里五个人的胆子给吓破了呢？
　　听完克里斯的问题，艾尔在意的是另一个信息：“混乱和平衡两种精神魔法……？精神魔法还有这样的分类吗？”
　　“洛安这小子怎么什么都没告诉你啊。”恩斐雷亚闻言不免抱怨了一句：“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你们不也把光明和黑暗分成两种魔法吗，艾维斯的力量是平衡、雷佐的力量是混乱，施法和作用有区别但都属于精神魔法。要是这么讲还不明白的话，你知道以前被人类灭掉的塞壬族吧？她们的力量就是与你相反的另一种混乱之力……说起来塞壬还是雷佐创造的种族呢，就这么覆灭了怪可惜的。”
　　塞壬一族？是有这个种族存在过没错，但这不是风系的魔兽吗，据记载还是一种对智种无差别攻击的危险魔兽，怎么又和精神魔法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