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亲爱的渣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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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恒师兄……”
易恒师兄走近了几步，身上背着一个黑色书包，他声音清淡道：“馆主还在病床，你就打算着分离着松山道馆？”
如此带有敌意的深深指责，让方卿朗微微一怔，很快他又开口解释：“易恒，你我清楚地都知道自从师父失踪后，佑三一直没有师父……”
他冷冷地打断了这段话：“我只知道，馆主还在，松山道馆现在还在。”
易恒师兄昂着下巴，冷幽幽的眸光直直地对着方卿朗，而方卿朗也冷着一张脸，神色疏离。
“如果松山道馆不存在……”
“你为什么会知道松山道馆会不存在？”易恒师兄咄咄逼人，丝毫不留情面。
而我呆呆地看着这两位曾经的师兄，心里却莫名地涌起种预感，他们似乎彼此知道些我不知道的隐情。
“因为你知道当年师父因为某种原因把道馆那块地抵押给了方资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资雄知道你重回道馆无望，就把土地转让给了夏如雯。”
“你闭嘴！”
“师父信任方资雄，才把道馆押给了他，解决燃眉之急……”
“我爸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方卿朗狠狠地打断了易恒师兄的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是吗？方家不守信，方资雄做的事情你都知道。”易恒师兄自始至终口气冰冷。
“就算你努力讨好方资雄，就算你回到方家，也掩饰不了你是私生子的事实。”
“砰—”
一个拳头已经重重地打在了黎易恒的脸上，此时的方卿朗已经失去了控制，他紧紧蹙眉，眉心席卷烈烈怒火，黎易恒轻轻地抹过唇边的血迹，脸色煞白，眸光寂冷，他缓缓开口：“他从小就抛弃了你，我们才是你的亲人，可是你背弃了我们。”
“砰—”的一声，黎易恒已经还手，两个人扭打在一块儿，我僵着原地，攥紧手心，全身一阵发凉。
原来卿朗前辈早早地就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原来是爸爸把道馆押给了方伯伯，可是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打了！”我大声吼了一声。
两个高大的男人才松开了彼此，我走到方卿朗的面前，缓缓开口：“师父一手把你带大，众多弟子，他最疼的就是你。”
“佑三……”
我咬唇继续道：“你眼睁睁地看着道馆转手给别人，你……你为什么不帮我们？”
耳边有个声音在说，要坚强啊，佑三，你长大了，所以不能哭鼻子了。你要照顾爷爷，你要支撑住松山道馆。
“卿朗……卿朗师兄，你为什么不帮我们？”眼中有泪光闪闪，我努力噙着。
“佑三，很多事我并不能做主。可是我可以帮你赢得这次联赛。”
“不要说了！”
我捂着耳朵，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那些恐慌和失望疯狂地在滋长，似乎再多呆一秒我就会崩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爸爸离开道馆，爷爷病倒，曾经的师兄弟反目……
“不要说了，爷爷不会想见到你们。”
“佑三，我……”
方卿朗努力想解释些什么，我却往后退，想装作若无其事，但还是不行，只能把目光望向别的地方：“我要回去照顾爷爷了，对不起……”
我不顾身后的两个人，用力地往回跑，直到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病房，才缓缓地吁了口气。
“你去哪里了？”李恩惠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
“哦，随便……随便去楼下走走”我目光闪烁解释道。
李恩惠古怪地看了我两眼，又道，“外公醒了。”
我着急地要进屋探望爷爷，却被李恩惠急急拦住，她耸肩道：“男人之间的对话，你就别参与了！”
我狐疑地瞥了她一眼，男人之间的对话？我冲着窗户往里一看，坐在病床旁边的人竟然是我恨之入骨的沈渣渣！
我转头看了李恩惠一眼，问道：“是你告诉他，爷爷晕倒的啊？”
“我没有啊，我还以为你说的啊!”李恩惠摊摊手一脸无奈。
我俯身，耳朵贴在窗户上，鬼鬼祟祟，动作有点傻叉，可是我还是很想听听沈彦白到底和爷爷说了什么。
李恩惠急急地拉回我，她鄙视道：“喂，你干嘛啊？”
我撩了撩两边的刘海，理直气壮道：“没干嘛啊！”
“我先回道馆了，这里就交给你咯，记得叫外公喝粥。”
话落，李恩惠把保温瓶递给我，我接过保温瓶和李恩惠拜拜，见她走远，又伏在了窗户上。
可惜的是什么毛都没听着！
我慢慢地起身，准备往窗户探去，结果被窗前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狠狠地吓了一跳。
窗户对面的沈彦白这才满意地收起鬼脸，冲着我微微挑了挑眉。
我清了清嗓子，也不看沈彦白，拎着保温瓶径直走进病房。
“爷爷啊，你这么突然晕倒，要吓我啊。”
我故作撒娇地看着爷爷，谁想老爷子开心地看着沈彦白，笑着道：“佑三，胆子太小了，爷爷能有什么事啊，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本是温情脉脉的景象，可没想到爷爷却突然话锋突转：“佑三啊，你不要担心，爷爷已经找到人照顾你了。”
‘啊？”我奇怪地看着爷爷。
爷爷慈爱看了看我，又看着沈彦白，道：“小白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的。”
“小白？”我愣了几秒，回转头看着沈彦白。
他耸耸肩，唇边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小白？什么时候爷爷和沈彦白两个人竟然这么熟络起来了？
“小白，是吧？你可是刚答应爷爷的啊。”爷爷又道。
沈彦白也笑着点头，说：“当然啊！”
*****
我转头看着爷爷，心中很是困惑，总觉得这样慈爱又温柔的爷爷不同寻常，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喂完爷爷喝完粥，三个人说了说话，我就同沈彦白走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已是傍晚，天色已黑，我又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没有同沈彦白说话，直到到了分叉口，我才不冷不热地同沈彦白，告别道：“我去坐公车，拜拜。”
“我也坐公车，一起吧。”
我根本没有心情搭理沈彦白，兀自地往公车站走去，而沈彦白也紧紧地跟在背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明明公车站近在眼前，我却疲惫地一步步地才移动到。
“你吃饭了吗？”身后的沈彦白突然问道。
“喂，要不我们先吃个饭吧，好像有点饿了。”
话落，他越到我的跟前，问道：“你不饿吗？”
“不饿！”我淡淡回道。
“那就陪我吃个饭吧。”
他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抓住了我的手臂，大步如流星地往一条小路的方向走去，我正欲发作，他又回头，唇角弯着一个好看的角度；“在病房你可是答应爷爷不对我动武的！”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谁对你动武啊！”
“那走吧。”
这么一说，倒真是饿了，就算心情不好也得吃饭，便和沈彦白一起觅食去了。
走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一家牛肉面店，两人饿得不行，一闻到香味就不约而同地往里走去，这家牛肉面店店面不大，到了这样晚饭时间，就只有我们一桌的客人，可谓是门庭冷落。
牛肉面不一会儿就上了桌，本以为如此冷清的店，面也不会好吃的哪里去，意外的是热腾腾的牛肉面不仅香气扑鼻，牛肉也嚼劲十足，面汤更是美味万分。
这让我更加好奇这家店面为什么如此冷清，这才发觉，这家店似乎有一个音乐在不断重复，好像是钢琴的声音，又不像，断断续续，并不连续，显得毫无技巧。
放下筷子的沈彦白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循着声音往面店的后厨一看，才发现店面后面的房间像是个堆积的仓库，各种面粉和大米堆得满满，意外的是转角的地方竟然放着一架电子琴，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生对着琴谱，吃力地弹着一个一个音符。
“孩子喜欢弹琴，我们有没地方给他练习，只能摆在这里。”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仓库成为孩子的练琴场所，身旁沈彦白主动上前，对着小男孩道：“喜欢弹琴吗？”
“喜欢啊，其实我想学钢琴，但是家里供不起我学钢琴，所以先买了电子琴。”小男孩低头说，
“可是我学的不好……”
“哥哥，教你啊。”
话落，沈彦白就主动上前，站在了男孩的旁边，手把手地教了起来，我站在一旁，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那双妙手回春的手，骨节关节分明，因为长时间的练琴，指尖竟然还有些外扩的变形，但是丝毫不影响那双手的貌美及灵巧，拂过的地方，仿佛带着天生的灵动能够带动每个音符，骄傲地唱响。
走出面馆已经是深夜，而沈彦白竟然收了那个叫小右的男孩为学生，并答应要教他学习钢琴。
吃了碗面，沈彦白就收了个学生，也太随便了，我惊奇地看着他，问道：“吃碗面还收了个徒弟，你可真是随便。”
沈彦白却难得认真道：“因为他是真的喜欢钢琴。”
见沈彦白突然如此正经的说话，我还是有点不适，我狐疑地看了看沈彦白专注又认真的侧脸，轻微地哼了一声：“突然这么有爱心？”
他又道：“这世上难买的是真喜欢，他真的爱弹琴，即使在那么恶劣的仓库，他也不放弃。”
“他缺少一个帮助他的人，那么我就帮他完成这个愿望吧。”
“你这样的人说深夜鸡汤啊，我都有点不适应了。”我嘲弄道。
“说给你听的，听不懂吗？”沈彦白话中有话地看了我一眼。
“笨蛋！”他又骂道。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亲爱的渣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