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亲爱的渣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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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他微笑地望了我一眼：“我看你今天不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我没好气地说。
“你说呢？”
他突然停下脚步，两只漆黑的眼睛盯着我看，微微扬着唇，两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我的肩上，认真问道：“你说我是怎么看出来的？”
幼稚！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他却半眯着睫眸看我：“其实……闭起眼睛都能感觉到你的不开心。”
他突然如此温柔说话，我明显有些不适，只能慌张地看向别的方向，喉咙微动，轻轻地移开了他两只放在肩膀的手，冷冷道：“走啦，很晚啦。”
夏天的夜里，只要有一缕清风袭来，顿觉得夏天焦躁一刻就转为凉爽，我走在前面，而沈彦白跟在背后，我们一起下了地下道。
空荡荡的地下道，却空灵地传来一段吉他的音乐，凑近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手握着一把电吉他，低低地唱歌，面前放着吉他套，上面堆积着满满的零钱。
我随手扔下一张五块钱，径直地往前走，直到快到了地下道的出口，才猛地回头一看，人呢？
咦，沈彦白怎么没有跟上来？
地下道里的《天空之城》停了下来，突然变了节奏。
我好奇地往回走，沈彦白轻轻地轻吟了句：“suo do rui……”
接着他帅气地扫音，停下后，认真地握住话筒，凝视着我说：“嗯，我突然找到个让心情变好的方法。”
“别疯了，沈彦白，信不信……”
我正想发作，他却“嘘”了一声：“不信！”
“记得谢谢我喔”他冲着我暧昧地挑了一下眉。
无聊！我甩头要走，可刚跨出一步，身后传来了一句歌声：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他抱着吉他，脚步随着吉他音跳跃，像个明朗的大男生，唇边都是笑意，周遭的人越来越多，他却越来越high：“一起来啊！”
我哼一声，白了他一眼，疯子！还真以为自己在开演唱会啊，可是却情不自禁被这种开心的氛围所感染。
“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
他的目光穿越人群，那样的眸光清澈干净又迷人，而我的目光迎上去的那一瞬，却不经意地有一刻怦然。
对，是难以理解的怦然！
不对啊，我明明很讨厌他啊，那么自大，那么讨厌，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安静的地下道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路人也随着面前这位明朗少年跳了起来，脚步和动作千奇百怪都不再重要，重要是这样的气氛让人快乐。
气氛热烈，他伸出右手手指指着我，嘴角荡漾着炫耀的表情，那样的眼神好像在说，怎样？开心点没？
算你赢，沈彦白，我不禁也笑了起来。
“怎么样？”
沈彦白把电吉他还给流浪歌手，跟了上来，我歪头看他，反问道：“什么？”
“这首歌给你快乐，你有没有爱上我？”
他一脸没正经，又在重复这句歌词。刚刚那场非正式的演出，他使劲全身本事，乐在其中，我似乎也看到了不一样的沈彦白，不是那个优雅地在舞台上弹奏钢琴的音乐才子，不食烟火，众人宠爱，骄傲自负不通人情。这样接地气的他好像也不错。
我微笑递过纸巾，他毫不犹豫接过手，抹了抹汗。
下一秒我就告别道：“该回家了。”
“那我去哪里啊？”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啊！”
“我无家可归了。”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故作可怜状：“三妹，我也陪了你一天……”
“我又没让你陪我！”
“可是你难道不感动吗？”
“我……没……有！”我理直气壮地看他，义正言辞地说，“你跟了我一路，真的好烦！”
“你说我好烦？我刚刚那么努力地逗你开心……”
“对，沈彦白你好烦好烦啊！”
“你……”
他明明气得不行，募然之间又扬着一抹邪气十足的笑意：“好啦，我明白啦……”
“……女生都爱说反话。”他一副猜中我心思的洋洋自得。
“……”
嗬，怎么会有沈彦白这样的自大狂！
“你想怎样？”
我终于停下脚步，决定跟他谈判，他抚了抚发型，笑道：“今晚可能要去道馆过夜了。”
“凭什么啊！”
“就因为道馆的事，夏如雯把房子收回去了，就这样，我没地方住了。”他轻描淡写道。
“你不是他儿子吗？”我古怪地问道。
“所以啊……”
“对啊，可能……唉，女人都那么狠心！”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他轻巧地耸耸肩道：“没说你，别对号入座！”
*****
我无可奈何地把沈彦白带回道馆，本想把他安顿在练功厅过一晚就算了，但想到练功厅的空调坏了，这么睡一晚肯定得热死了，想了想，易恒师兄这段时间都不在道馆，便私下做主把沈彦白安顿在了易恒师兄的宿舍。
第二天清晨，我就被一阵惊呼声惊醒，我和李恩惠急匆匆地出来，寻找声音。
没想到的是这个声音是来自于沈彦白。
他只穿着一条深色牛仔裤，裸露着健硕的小麦色上半身，站在宿舍门口。
“啧啧，真是清晨诱惑！”李恩惠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彦白，嘴角轻动，好像面对着一块可口蛋糕。
“快把你的口水吞进去！”我鄙视道。
李恩惠尴尬地吞了吞口水我快步走到沈彦白跟前，怒道：“一大早叫什么啊？”
他双手捂着前胸，皱眉尴尬看我：“你怎么没告诉我，半夜会有人进来啊？”
“谁啊？”
到底是谁半夜潜入沈彦白的房间投怀送抱，我也有点好奇，正欲进门一看，门已被打开，一张冰冷的脸庞先出现在我的面前。
易恒师兄随便套了一件黑色polo衫，径直从我和沈彦白中间走了过去。
我猛地锤了沈彦白一下：“男的！有什么好叫的！”
“我……我不习惯和男人一起睡！”他半眯着睫眸委屈看我。
“就你毛病多！”我恶狠狠骂道。
“我哪里毛病多了！”
“……”
我顾不得身后的沈彦白，向易恒师兄的方向追了过去，他兀自一人进了练功厅，席地而坐。
“对不起，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同意让沈彦白睡你的房间。”我站在身后，道歉道。
“没关系，也不知道能在道馆呆多久。”他淡淡道。
我径直地坐在他的面前，问道：“如果道馆倒闭，你有什么打算？”
他抬头看我，淡漠的眼光更加暗：“我不喜欢做未来的打算，眼前的事情都想不过来，为什么要去想不确定的未来。”
“这不是未来，有可能道馆明天就不在了。”
“你也说只是有可能而已。”
“可是……”
“你忘了跆拳道的精神了吗？”
“怎么会忘？是礼义，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饶。”
他又缓缓道：“我去看馆主了，如果守不住这里，我还是会跟着馆主，就算今后练功的地方再小，就算再艰苦我也不会放弃。”
“所以佑三，我们遇到任何困难，都要意志坚强，百折不饶。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困境，松山道馆一定会挺过去的。”
“多谢师兄教诲。”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那天，我不该和卿朗发生冲突，这样很不理智。”
他微微地呼了口气，一双狭长的眼睛有着淡淡的惆怅。半晌，我才开口道：“卿朗前辈，他……也许也无能为力改变方伯伯，所以易恒师兄你不要怪他，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和好。”
“佑三，你还喜欢着方卿朗，是吗？”
“啊？”我慌张看着易恒师兄。
“从小到大你都喜欢方卿朗，对吗？”易恒师兄又问。
我动了动喉咙，眼神更加慌乱，半天只能结巴道：“师兄……你……怎么知道？”
一阵漫长的沉默，他才艰难开口：“对啊，明眼人都该看的出来，我也该看出来才对。”
我抬头看着易恒师兄，有些不解他的意思，他脸色苍白，很是难看。我担忧地看他：“师兄，你没事吧？”
“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他迅速爬起身，起步要走，身体就出现了倾斜，似乎就要晕倒的样子，我急忙过去撑着他，而他全身的力量都倒在我的身上。
他倚在我的肩膀上，全身有灼热的气息，滚烫地吓人。我暗觉不好：“师兄，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要……佑三……”
“师兄，你不要硬撑着，是不是上次生病还没好？”
“佑三，你不要说话，你听我说。”
我看不到他的脸，可他的口气仿佛就是个命令，让人噤了声，我只能用力地点着头，让他感觉到我的动作是肯定的。
“我只说一遍，今后我不会再说了。”
这样的声音淡淡却莫名带着有点苦楚，我愈发紧张，易恒师兄到底怎么了？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我却不敢发声，只能屏住呼吸听着他说。
“佑三，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从几岁开始，我只知道随着年岁增加，这样的情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让我确定……”
“对，这应该是喜欢，是漫长的喜欢，是深藏不露的喜欢……”
我讶异地睁圆了眼，不敢轻易地喘气，生怕接下的话会破坏一切。
“是的，佑三，我喜欢你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亲爱的渣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