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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四章 ...

  •   【仙舞剑宗,禁林】
      月下的禁林,静谧无声,月独自一人,埋葬着自己的义父,泪已流干,从漫天晚霞到月上中天,一捧捧的土,和着双手的血,为只得一席白布裹身的亲人,垒砌一个家。

      大人们说义父犯下了大错,他没有资格葬在剑宗的墓园,没有资格葬在母亲的身旁,月只能将他葬在禁林,葬在自家后面,禁林深处的泥土中。

      这日的午后,月倚靠在院门口,满心不安的等着义父的归来,等到果然是最不愿相信的结果,泪流满面,自责心伤,明明早已察觉,明明早有不安,为什么不曾阻止,不曾劝解。

      看着义父身上的剑伤,看着失魂落魄的靖灵君,月用尽全力,将那人赶出了自家的大门,他疯狂的拳打脚踢,他的愤恨,落在那人身上,也落在了那人心上。

      禁林外传来了叫嚣,指责和谩骂。靖灵君踉跄的离开,林外的吵闹也随之渐渐远去。空荡荡的小院只剩下痛哭的孩童,和再也无法言语的尸体。

      一双温暖的手,搭上月的肩头,父亲的到来,让月有片刻的放松,可看着父亲染血的胸膛,义父胸前的掌印,月眼中越发迷茫,心中越发的不安。他不敢问,不愿知晓答案。

      听着旁人七嘴八舌诉说的真相,月不信,一个字都不信。看着那些认识不认识的大人为义父整理遗容,置办丧事所需的东西,月帮不上忙,只是在他们的指挥下换上了一身素服。

      等为义父整理好遗容,月提出请求希望依照传统将其和母亲合葬,却被辅师斥责,罪人怎能入陵园。他求救的看向父亲,却见父亲捂着胸口,颓然倒地。

      众人慌忙救治神君,再也无人顾得月。

      一地凌乱,散落的白纸香烛,无人问津的灵堂。独留跪在义父尸身旁瘦小的孩童。一声声罪人,一声声没有资格,回荡在他的耳畔。

      擦干眼泪,在屋后不远的禁林中,月,一点点为义父挖出以后的家,这样也好,至少义父可以陪在他身旁,看他长大。

      【阴阳学宗,小院】
      傍晚,花,坐在琉璃树下,整理着今日的作业,突然一道讯息随着术法的花瓣落在他的手中,展讯一观,花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再一次解读,却惊的他将手中讯息掉落,匆匆回到屋里,披上一件素色的外衣,急急的离去。

      一阵花雨散落,傅楚将掉落在地的讯息拾起,交给了那从屋中步出的墨绿身影。

      傅楚皱着眉轻声问黓龙君:“这事,你怎么看?”

      黓龙君看了情报,不假思索的沉声道:“辅师,琅函天。”

      傅楚的眉皱的更深了,轻轻的问道:“九算?”

      黓龙君挑了挑眉:“那是我的问题。”

      傅楚闻言点了点头,又问:“玉千城,他?”

      黓龙君轻笑“你不是已经让那孩子去了吗?”

      傅楚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昊辰太重情,这次他鲁莽了。”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黓龙君言罢,转身回了屋中。

      傅楚握紧的拳缓缓的松开,轻轻的叹了口气,罢了,墨家的事自有墨家钜子,而剑宗的事让剑宗操心去吧,正事要紧,随即傅楚不再多想,举步向屋内走去。

      【仙舞剑宗】
      花急行至剑宗,想前去月的家中,却受了拦阻,剑宗禁林不得擅入。

      他请人传讯,却没有回应,眼看天色已晚,月上梢头,花,跺了跺脚,悄然隐去身形,缓缓向禁林潜入。

      月的家中,一片凌乱,花的心紧了紧。
      沿着拖拽的痕迹,花,踏着石阶向禁林深处走去。
      天空中飘起细雨,月色被乌云遮掩。

      迷蒙的细雨中,月为义父的坟墓添上最后的一把土,倚靠在义父坟前,用受伤的手拿着笔,颤抖的在木板上一遍遍书写,墨迹却一次次在风雨中模糊。

      一把伞,为月挡下纷落的雨丝。
      月抬眼,诧异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
      是神君?是父亲!他拖着受伤的身躯为自己挡住风雨。
      泪,又一次落下,模糊了视线。月不知着是对是错,只知道,父亲摸着自己头的手很暖。

      玉千城坐在岳万丘的坟前,揽着月,帮月为他的义父刻下墓碑,一块简陋的木板,在他的剑指下慢慢变的精美。

      两人合力将碑立好,玉千城低头悄悄在月的耳畔说了什么,月诧异的看向小路尽头的石阶,便模糊的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张了张口,低声的喊了一句,二哥。

      玉千城,摸了摸月的头,又问了一次,最终,月犹豫的摇了摇头。

      花,沉默的站在通往禁林深处的石阶上,雨水将他淋了个通透,自从被发现行踪,他便只能站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着,不得妄动。禁林中的禁制让花看不清前路。

      花暗暗的懊恼,自己真是太过莽撞了。此时私闯剑宗禁林,还被逮了个正着,花不怕被师父责罚,却害怕会牵连到月。

      花很担心,他不确定,被喝止前,遥遥看到的人影是不是月,和月在一起的人是否就是被岳伯父所伤的神君。花更担心,岳伯父的行动,会不会波及到月,月会不会被人迁怒。

      花知道,岳伯父的死,一定让月很伤心,可依照他所得到的情报来看,岳伯父偷袭神君这种事,也许另有隐情,但月不能,绝对不能去追究,去查问。更不能表现出不满,月的性子,他,能处理好吗?现在究竟有没有人会陪在他的身边,给他一点点安慰。

      耳边又一次响起,神君的声音,一个时辰之前,就是这声音喝止了他的前行,开启了禁林中的禁制,将他困在此地。现在却只是告知他月不见他,让他速速离去,此次擅入剑宗禁林之事看在是忧心好友,不再追究,下不为例。

      花苦笑一声,自己还是不够强。他担心的看了眼迷蒙在细雨中的小路,化作一阵花雨,离开了剑宗。

      等月走过来时,尚有少数的花瓣有若蝴蝶般,飞舞在石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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