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虐妖》丹青弄墨

15、第15章【天机老人】

　　★他若要寻这天机老人，她便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找出。★

　　……

　　一大早，催着极擅烹饪的柏青去膳房捣鼓她指明的点心，便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在院子里晃荡。

　　没承想这院子里花倒是挺多，到了春天，必是一片姹紫嫣红，风小小可享福了~

　　“你还在找天机老人？”

　　忽然，前方的院子里，一座紧闭的屋门内传出风小小不敢置信的声音。

　　她耳朵一竖，赶紧隐了自身气息，猫着腰悄悄的迂回过去，凑在窗墙下，化了个洞在窗纸上，朝里看去。

　　黑面神端正的坐在桌边，风小小瞪着黑面神对面，而黑面神对面坐着的，不正是前不久闹僵，以至于这些天从未碰过面的白凌么？身上那件衣服看着倒是有些眼熟，嗯……

　　“凌，天机老人不是那么好找的，传言未必就是真……何必执着于此？”黑面神放下手中的茶盏，蹙眉。

　　天机老人？

　　忍不住，蹲墙角下的她也皱起眉头。

　　良久，“天机老人能看破一切天机……既然当年与他隔着一帘偶遇，并道破能渡了我情劫的女子是谁，之后的命数如何云云，当年我心气高，并未在意，直到她……观其至今种种，方才晓得天机老人当年话语之中的玄机，说不定她还有机会……”

　　她？

　　白静棠愣了愣，原来他一直惦记着替他渡过情劫，却一生凄惨坎坷不得善终的那个女人？原来，他对那个不知是他哪个美姬妾侍的女人，这般痴情……他，想让那个女人回来，从地狱生生拉回来。

　　她不惜堵上一切还阳，拼着一股倔强和不甘心想要问的东西，已经有了答案。

　　过客终究是过客，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么……？

　　她叹了口气，正想转身。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风小小气急败坏的吼道：

　　“小静呢？她现在在你面前能说能跳还不够？你们的事我多少听说了，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人，我说了多少遍！小静能还阳已是极不易的事，你不赶紧的多陪陪她，等到最后她被那来路不明的鬼影拘魂吃了魂飞魄散，你哭都没人理会你！”

　　“小小！”

　　黑面神沉声喝止，却也摇头：

　　“凌，不要妄图干涉你驾驭不了的东西，为了个女人毁损你前途和修为，不值！你说说，那个白白静棠，害你修为止步不前就算了，还把自个儿的身子搞成这样，你还拿什么资本回去争那位置？”

　　“争争争！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知道争权夺利往上爬！我们女人就活该要这样咽下心里的苦和泪，一年又一年的等，等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位置越来越高，喜新厌旧，三妻四妾……所以我才讨厌成亲！韩柏我讨厌你！”

　　还未等白静棠反应，身侧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就见风小小的身影将将冲出门槛，居然就那样被门槛一绊，好险白静棠就在门边，赶紧上前拉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跌倒。

　　“小、小静？”

　　风小小惊了一下，也不知她听进去多少，拽了白静棠起身就往院外拉。

　　“我们去哪？”白静棠顺从的跟在她身后，轻轻的问了句。

　　“进城！”

　　“进城？”白静棠不解，“进城做什么？”

　　“姑奶奶今天心情不爽，带你去‘凤吟楼’开开眼界！”

　　“风吟楼？那是……”

　　风小小回头，带着些赌气意味狠狠瞪下她的身后，声音震翻了天：

　　“凤吟凤吟，自然是比这韩城主借住的私宅还要有趣的消遣之地，此地留不住我们两个女人，咱们就上那找乐子去！”

　　“风小小！你再敢踏进风吟楼一步，就别进我韩家的门！”黑面神颇有些森寒的声音自白静棠身后传来。

　　“姑奶奶我去又怎么样！你从来不在乎过我！”

　　忽地将视线落在白静棠的脸上，松了脸上狠厉的表情：

　　“小静，你一定会喜欢的，这世上又不止他一个白凌，多的是好男人~”

　　白静棠仍有些不解，迷惑的看着风小小，这跟她拉着她进城有什么关系？凤吟楼？

　　这厢风小小还在喋喋不休的边拉着她，边语重心长的劝：

　　“趁着还没被抓走，多挑几个，养眼都比白凌那个家伙要好~那些臭男人嫌弃我们女人唠叨多管闲事，我们还不乐意他们成天不着家的顾着那些所谓的大事，要不是我们把他当成倚靠放进心里着想，谁去管他们死活！我还不愿唠叨呢！嫌话不够多么！”

　　到最后碎碎念得她耳朵都有些震，不禁扭头，朝站在宅子门口的黑面神投去同情一眼。

　　不期然撞进黑面神身旁那人的视线里。

　　心里一痛，思及他这般在意那替他渡劫的女人，再不看他。

　　被风小小一把塞进了马车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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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你们方才说的天机老人是……”白静棠忍不住，开口道。

　　风小小眼神一暗，笑笑，“你都听到啦？”

　　白静棠摇摇头，“也不怎么多，就天机老人那里开始。”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行，传来车轱辘和鞭子轻甩马匹的动静，风小小抱紧了膝盖蜷在角落，窗外的光线斑驳，看不清她的神情。

　　“韩柏是个事业和责任心重于家的人，他可以几天几夜在城主议事厅里开会，批折子，想那些治城治水之道，甚至百姓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要亲力亲为……他府中的那些姨太太，是在我离世之后各地官员送来的，他无心顾忌，便放任这些姨太在府里作威作福，搞的整个城主府乌烟瘴气……”

　　白静棠诧异，“黑面神也不管管？”

　　小小摇头，“他的心全都给了这座沧容城，成天不回府里过夜，又哪会去顾及自己的内院？我也是这次回来后才得知这些，抽空回了趟昔日自己打理的城主府一看，唉……”

　　“据说，那个天机老人有一次路过沧容，碰巧碰见了韩柏，就是他告诉韩柏我还有回来的可能，还让他搬出城主府住在这座别院里，起初他不信，那个天机老人就隔着车帘同他说起以血招魂还阳之事，无意中我那俩儿子受了伤触碰了阵法，将鬼界之门开了条缝，他这才晓得天机老人的厉害。”

　　白静棠心动了，忍不住道，“那天机老人……长什么样？”

　　“天底下没人见过天机老人的样貌，他总是坐在一辆车子里，隔着帘子同人说话，也不见他下过车，有的人说他声音苍老嘶哑，又有的人说他的声音清润如少年，更有人说此人音色雌雄莫辨，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白静棠此刻却沉默了，良久，“天机老人真的无所不能？”

　　“怎么？你也想找天机老人？”

　　白静棠不置可否。

　　“白凌找天机老人是为了渡劫的那女人……”小小故意停了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找天机老人又是为什么？”

　　白静棠嘴角一舒朝她笑，“没办法，谁叫白凌要找这个天机老人？白十二做久了做惯了，自然是主人的想要的，咱们这些做属下的拼了命也要找到双手奉上，更可况是那劳什子天机老人？”

　　“当真？”小小明显不信，古怪的看她一眼。

　　白静棠望了眼帘缝外的景色，微微敛下笑意，“不知道，也许……天机老人若真无所不能，我……如有来生能轮回，我倒希望永世不再遇见他。”

　　“你……”小小倒是很震惊的看着她，“这么重的誓，天底下也只有你敢求天机老人……”

　　“放心~”说到此白静棠又释然了，“我的命数若说之前，还有可能轮回，借寿之事一起，我就赌上了所有，那鬼影贪心得很，也不知怎的看上我的魂魄，怕是期限一到定会吃得渣都不剩，我估摸着是再没有轮回的机会可言了，哪还有什么遇见不遇见之说？”

　　“再者，他既然记着为他付出了性命的那个女人，何以还会在意我怎样？魂飞魄散我也解脱，两全其美~”

　　模棱两可的回答。

　　小小看她半晌，欲言又止，“可……万一他记着的是……”

　　“夫人，凤吟楼到了。”

　　说到一半的话生生被车夫打断，风小小恍然，叹了口气，只得作罢，拉了她的手往车下走去。

　　要说对凤吟楼的印象如何，只有两个字：奢靡。

　　无怪乎她白白静棠这般想，雕金画银的堂壁和廊柱几乎闪瞎了她的眼，妖艳的各色美人，雌雄难辨，对进来的每一个人皆“热情”招呼，看得她那是一个……

　　嗯，心猿意马。

　　高层的厢房内，被众美人簇拥环绕的风小小活脱脱一个作风不羁的纨绔子弟，除了她是女人的身份外，无一不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来，曲着腿如男儿般歪坐，衬着身后眼花缭乱的美人，朝她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小静，别拘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白静棠嘴角浅笑，垂眸扫了眼自己手中的酒盏，“小小好气魄！就为你这身不输男儿的豪气，白静棠自当干了这杯，只是……”长袖一挥，一阵幽暗的烟雾在屋内四散开来。

　　一屋子的美人除了风小小，皆不自觉的晃了晃身子，而后神情自然，仿佛没看见那阵烟雾似的。

　　“除了你风小小，这屋子直至我们离开后，再不记得屋内发生的事。”

　　小小疑惑，“怎么？不放心？这凤吟楼是我风小小出嫁前在沧容的一处地产，经营了好些年，手下信得过的~”

　　白静棠只是笑，端得从容，“不是信不过，只是……那人手段太高明，白凌不在身侧多少总得提防些，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你也不想被旁人打扰不是？”

　　“自然！”小小豁然，朗声一笑，“来！让棠爷今日尽兴！风爷我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一众美人应了声“是”，她才晓得今日这屋里，来的全都是男的，年龄大小不一，风格迥异，温柔有之，妖艳有之，清丽有之，孤高亦有之……

　　忍不住握着杯子的手有些捏紧，眼珠一转，瞬间释然，当即朝着一味坐在角落里静得出其的男人够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