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64、我悟出了“狗屁”理论

　　由于在胖丫头那里得到了一些他们公司的内部消息，所以周一一上班我很顺利的和于总把合同签订了下来，虽然在交货期和价格上我争取到了一些利益，但即使是这样，形势依然还很严峻！
　　“合同回传回来了！”倩倩走过来递给我还有些发热的传真合同。
　　我接过来看了看又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唉……不容易啊！又是一个20万！”说完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当我刚要抬头跟倩倩说话时，却发现她已经走到了窗台前双手扶着暖气一边烤着手一边凝望着窗外。
　　“你干嘛呢？我这刚要跟你说话一抬头人没了！”说完我走了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很关心的对她说道，“想什么呢？不会还想昨天的事吧？”
　　“没有啊！”说完呢她转过身来看了看我，然后又满怀心事的走回自己的桌前坐下。
　　不管是恋爱中的男人还是结婚后的男人，其实就怕女人这种模棱两可的眼神和冷暖不知的表情，每每看到她这种神态时，我都不由自主的心里面先是一哆嗦，然后赶紧回忆一下，在这之前我又哪里做错事了？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问她：“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了吗？”
　　“没事！”她敷衍的说道。
　　“什么没事啊？怎么没事啊？你刚才跟现在一样吗？我就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你别让我着急行吗？订单刚刚签下来，还有一堆事等咱去办呢！你说你……”
　　“你先别跟我急行吗？”她此时也是耐着性子跟我说道。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行！我不急！那你把你的想法跟我说说，最起码咱俩的思想得先统一了吧？”
　　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对我说：“我总觉得这个订单，咱接了还不如不接！”
　　“为什么？”我不仅不解而且还有些生气的问道。
　　“交货期虽然延迟了10天，价格也涨了一些，但你别忘了，咱这那些外地的工人马上就回家了，春节后他们肯定不能按时来上班，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们不按时来上班，咱们到时候咋办？”
　　我听了之后有些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啊？压工资啊！我就不信我把他们工资给压住，春节后他们能不按时来上班？”
　　“万一呢？打比方说，万一他们真的不来，那到时候咱们可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听完她这句话之后我的心里也不免的为之一颤，但固执己见和好面子的我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道：“那要照你这么说，什么都没法干了！做生意就是要有风险，咱俩接手这个厂之后，哪天不是如履薄冰啊？今天害怕明天的事，明天又为今天的事后悔，你说这样下去生意还能做吗？”
　　我这一番理论瞬间把她本已经打算抑制住的怒火给点燃了，她瞪圆了眼睛冲我喊道：“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啊？我现在是在跟你商量办法，你冲我嚷嚷啥啊？”
　　我承认！我现在有些怕她了，我不敢再去反驳什么，也不敢再与她的眼神进行一次短暂的交汇！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考虑到目前的状况不容我再与她进行这样无谓的争斗！我没有时间和精力与她纠缠在这些上，我要保住这单生意、我要顾全整个工厂、我要给我父母一个交代……
　　多年后当我们已经成为了陌路人之后，她曾经问过我这样一句话，她说，你是不是当初只是因为考虑到你的父母，考虑到没法跟他们交代，才迟迟不肯跟我离婚？当然，我的回答依旧是否定的！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对她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之后，她会伤心的……
　　我爱她！这种爱已经从恋爱时的炙热蜕变成一种暖暖的亲情，我和她之间已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我们离婚两年之后，有一次我给车内做卫生时，还从坐垫下面找出来了她的一根头发，当我对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看着这根略带有棕黄色的头发时，我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的过去，我和她都保持着沉默，屋里的空气又像死一样的沉默，这种沉默唤起了我从前的一些阴影，因为每每我们吵架都会有一段这样的沉默，沉默过后便是翻江倒海的大吵大闹！
　　此时此刻我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在阵阵的发紧，甚至连呼吸都出现了困难，我的大脑里不仅要顾虑到眼前的倩倩，更多的是在考虑后续的工作安排！乱！太乱了！乱的我都不知道该想些或是该做些什么了！
　　即使我已经有点乱了方寸，但我的潜意识中还是做好了一种准备，那就是一旦她又要拎包走的话，我会以一种什么样的言语劝说她！
　　好在情况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我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她的电话突然响了，连续响了好几声，她才无精打采的从包里掏出电话接了起来。
　　“喂！哪位？”她声音低沉的就像是一个怨妇，我狠狠的瞥了她一眼，视线移向了窗外。本想看看窗外湛蓝的天空，然后尽快把思路转到工作上来，但我看着看着，不受控制的思绪悄悄地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我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来的电话，但她的表情渐渐地出现了一丝笑容，尽管这样的笑容是非常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让我的心略微的平静了一些。
　　只见她边说边往窗边走，好像是在给电话里的人指路，她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冲着外面招了招手说：“看见我了吗？我都看见你了！我这就下去接你啊！”说完她关上窗户披上外套就要出去。
　　“谁啊？谁来了？”我尽量以一种平和的语气问她。其实我的这句提问半遮半掩的有两层意思，其一就是想知道是谁要来，其二，那就是我以一种低姿态的方式跟她说话，也就代表了我已经向她举起了白旗。
　　可是她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服软而做出任何迎合我的姿态，只是冷淡的扔给我一句：“小晴来了！”
　　本来就已经烦乱的没有了头绪的我，一听到这位小姑奶奶来了，我的头立马就大了三圈。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桌面，并把刚刚被我扔到了桌角的手机拿回来放好，又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正襟危坐的随便端起一份文件看着，其实我能看进去什么啊？不过就是装模作样而已！
　　我正在屋里装着，就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面一声高一声低的传来小晴的声音，此刻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脸色不太好看，赶紧把手里拿着的文件放下，低下头在抽屉里面胡乱的找着东西，并且装出一副非找到不可的架势。
　　“人呢？我哥呢？”小晴止住笑声问。
　　“刚才还在呢？是不是去车间了？嗨！管他干嘛？来坐下！”我在桌子下面看见她俩并排坐在了沙发上。此时此刻我刚刚还在假装翻东西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我的思绪又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在想，我是现在就起来？还是将计就计的躲在桌子底下听听她们俩说话？或者说赶紧弄出点什么动静，让她俩知道我也在屋里？
　　但实际情况真的是来不及让我有多少的思考时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就听小晴说：“倩倩！我看你脸色怎么不对呢？”虽然小晴是我的表妹，但倩倩实际上比她还小着好几岁呢！所以除了在我们结婚时叫过一声‘嫂子’之外，其他时候她们都是这样直呼其名的，反而这样一来，彼此之间显得愈加亲近了。
　　“没有啊？挺好的！”倩倩敷衍着说道。
　　“好什么好啊？女人的脸就是一张晴雨表，刚才在楼下我一见你就感觉不对劲！快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张晓伟又欺负你了？”
　　“哎呀！真没有啊！你喝水吗？”说着她就要起身给她弄水喝。
　　一向横冲直撞的小晴一把把倩倩给拉了回来，“你坐下！”
　　“哎呦，你干嘛呀？”倩倩被她拉下后不禁笑着对她说。
　　“倩倩，虽然你是我嫂子，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我嫂子，我一直拿你当我亲妹妹看，张晓伟是什么脾气我知道，我太了解他了，他肯定给你气受了是不是？”
　　“真没有啊！就是这几天忙，吵几句也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真没事啊！”
　　小晴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实话啊？我从小跟他玩到大，说句糙一点的话，他腿上长了几根毛可能我比你都清楚，对他就不能心慈手软，你不告诉我是吧？我给我舅妈打电话，让我舅妈问问你！”
　　我蹲在桌子下面听着，越听越有气，听着听着我就觉得她在我们家人面前永远都是好人，永远都是那个弱势群体，好像我就成了一个万人唾弃的千古罪人了！这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跑来添乱，由于我急于起来阻止她给我妈打过去，也就忘了我的头顶上还有一块将近八公分厚的桌板了，由于撞击的力度太大，整个桌面的东西都像是被8级地震的纵波给惊醒了一般跳了起来，连我那把转椅也一起被我掀翻，随着所有物件的纷纷落下，我才捂着脑袋慢慢地钻出了桌底，但并没有站起来，因为我已经头晕眼花的站起不来了……
　　一阵急促而又慌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到我尚处在迷茫中的耳朵里，我虽然闭着眼睛强忍着疼痛，但依旧能感觉的出来此时的小晴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只听她幸灾乐祸的说：“呦！是你啊！我还以为熊熊跑进来了呢？”
　　“你哪那么多废话啊？哎呦！疼死我了！”虽然我的手一直捂着头顶，但嘴上依然没有让着她，其实这也是我们俩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习惯，虽然我只比她大半年多，但我这个当哥的似乎从来也没有迁就过她，她也压根没把我当做她哥！
　　这时候才看出来到底是自己的媳妇好啊！倩倩用手推了小晴一下，示意她闭嘴，然后赶紧把椅子挪开搀扶着我起来，这时小晴也伸出手来搀着我一起走到沙发上坐下。
　　“磕哪了？我看看？”倩倩慢慢地把我的手挪开，轻轻地拨开我头顶的头发，“哎呀妈！这么大包啊？你干啥啊？还好没磕破，这要是流血了还得去医院，这大年根底下的！”边说边用手帮我抚摸着已经渐渐肿起来的大包。
　　“你说你猫桌子底下干嘛啊？不磕你磕谁啊？”说完小晴又自顾自的捂着嘴乐了起来。
　　这时我已经缓的差不多了，又摸了摸已经肿起来挺大的包，十分没好气的冲她说道：“乐！乐？可乐吗？你干嘛来了？早不来晚不来，偏赶这时候来？”
　　小晴那嘴向来是不饶人的，立刻反驳说：“我来，我就来！我来怎么了？来也不是找你的！你管的着吗？”说完她又狠狠地瞥了我一眼。
　　“废话！你不来我能撞桌子吗？再说了，你来就来呗！还非要给我妈打电话，你有病啊？”
　　“哦！你就是怕我给舅妈打电话你才出来的啊？要不然指不定在桌子底下藏多久呢！倩倩看出来吧？多阴险啊！你呀！活该！”
　　我刚要站起来继续和她争辩下去，倩倩就一把把我的腿给按了一下说：“好了好了！你们俩啊！见不着吧就想！见着了就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我想她？我现在巴不得她赶紧嫁出去，甭有事没事的就往这跑！”
　　“嘿？你以为我想你啊？我是替倩倩打抱不平来的！我有几天不来你就开始无法无天，还反了你了？我嫁出去干嘛啊？也找一个像你这样没良心的狗东西啊？”
　　“你说谁是狗呢？”我转过身去责问她。
　　“我可没指名道姓，谁要是愿意承认啊？那我也没办法！”
　　眼看着一场斗嘴就要演变成一场战役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了，随着‘呜呜’两下低沉的呻吟声，熊熊扭着大尾巴钻了进来。
　　熊熊进来后直接就钻进了小晴的怀里，又是舔她又是用大爪子够她，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熊熊给解了围，我们三个人似乎同时都忘记了刚刚那些所有不愉快的事情，熊熊撒够勒欢之后，静静趴在地上时不时的撩起眼皮看看我们，好像是要对我们说，我看你们谁还要吵架？
　　我站起来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又坐回了我的椅子，对小晴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得闲跑过来了？”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小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尽管她没有表现的非常明显，但凭我对她这么多年的了解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嗨！我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临时倒班，下的早！我又忘带家里钥匙了！”
　　“那大姑呢？不在家啊？”倩倩问道。
　　“我妈今天跟我们楼下一帮老太太去批发市场买便宜货去了！”说完她有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我也没有多想的就说：“那一会你就跟我们一块去接轩轩，然后咱们一块去吃饭！”
　　“算了算了！我呆一会就走！回去晚了我妈又该不乐意了！”
　　“哎呦！你回家还有准点的时候？没事！我给我大姑打个电话！就说你跟我们在一块呢！”说着我拿起电话就要打。
　　“算了算了!”说着她一阵风似得跑过来把我刚刚拿起来的电话按掉。
　　“怎么了这是？”我有些不解其意的问道，“您也有怕的啊？”
　　“嗨！我是怕你一给我妈打电话，她就怕我在这给你们添乱，然后她就着急往家赶，回头再给老太太赶了出心脏病来！”
　　“得了！甭来这套了！说！是不是你妈今晚上给你介绍对象，你躲出来了？”
　　“哎呀！不是啊！”她有些脸红的辩解道。
　　倩倩走过来说：“你讨不讨厌啊？等倩倩快下班那点，再给大姑打个电话，就说跟咱们在一起不就得了吗？”
　　小晴傻笑着说了一声：“还是我嫂子想的周到！”
　　虽然我的心里一直对小晴刚刚的言行感觉有些蹊跷，但却没有往更深了一层想，只是默许了倩倩的决定然后就去了车间。
　　下了班之后我们一起去幼儿园接了昊昊，到了幼儿园门口时小晴说：“干脆一会我进去接轩轩，你们俩就别进去了！小家伙一看见我去接他还是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说着她就先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我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倩倩却抢先我一步对小晴说：“行啊！那就你去吧！他前两天还跟我念叨你呢！”
　　“是吗？哎呦！那一会儿你们俩在车里等会我们，我得给我们轩轩买点好吃的去！”倩倩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买啥啊？你可别给他买，家里啥都有！”倩倩说。
　　“哎呀！你们就别管了！”
　　说着我们已经开到了幼儿园门口，刚停下车小晴就兴奋地下去一头钻进了接孩子的大队当中。
　　看着小晴的身影，我不禁笑着自言自语道：“这傻丫头，没看出来母性还挺强烈？”
　　“你没看出来小晴今天有点不一样吗？”倩倩说。
　　一句话让我不禁一愣，因为我的潜意识当中其实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知该从何说起，我赶紧转过身来对倩倩说：“你这一说还真是！我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不对劲，我还真没琢磨过味儿来！”话刚说到这儿，我就发现倩倩暗含笑意的瞥了我一眼，我立即故作大彻大悟的样子说，“哦！是不是她有男朋友了？想让咱俩给参谋参谋？”
　　她稍稍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不像！有了男朋友不应该是这样！”她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车窗外吵杂的人群，然后自言自语道，“但我敢肯定她今天肯定有事求咱！因为她今天一进咱公司时，我就瞅着她的眼神中有一种非常异样的东西在不时地闪动，就好像是要告诉我一些什么，但她始终又不肯开口说，你说到底小晴今天来有啥事啊？”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小晴身上，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倩倩后背，看着她那被丝丝秀发半遮半掩的脖子，我真的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一股兴奋劲，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八百年没碰过女人的臭流氓，光是看着她那雪白脖子和随之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就已经让我销魂的无可无不可了！异常兴奋的我，真想立马把她压在身子底下，然后任由我摆布……我的想象力简直是发挥到了极致，极致到她连续问了我两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回过头来冲我喊了两声之后，我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的说：“对！对！对！你说得对！”
　　“说什么呢？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啊？”倩倩似乎显得有些生气的说。
　　“听！我听着了！我哪敢不听我媳妇说话啊！对吧？”说着我又往她跟前凑活了一点。
　　已经被我逼的无路可退的她此时只能‘狠狠’的瞥了我一眼说道：“套什么近乎啊？天天就会跟我喊！谁是你媳妇啊？”
　　“谁？谁啊？还能有谁啊？谁配当我媳妇啊？不是你还是谁啊？对不对媳妇？”说完我就撅着嘴朝她亲了过去。
　　“你讨不讨厌啊？外面都看见了！你咋这么不要脸呢？”说着她一边往外推我一边下意识的朝窗外看着。
　　倩倩此刻的表现，让我本来就已经厚实的脸皮无形中又增加了3公分的厚度，我继续凑近她嬉皮笑脸的说：“谁看啊？看就看呗！咱俩还怕人看啊？”说完我猛地朝她亲了过去，从刚刚前三秒的微抵抗到后来的渐入佳境，再到相互之间的忘情激吻，这种感觉真的是应对了白居易的那句“此刻无声胜有声”了……
　　就在我们忘情激吻的可能连姓什么都忘了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玻璃声把我们从醉醉欲仙的梦境中惊醒过来，我们甚至都没有顾得上想到底是谁在敲就已经在不到0.1秒的时间内分开了！
　　由于敲得是我这一侧的玻璃，分开之后我赶紧回头看了看，当我看到只有一道车门之隔的两个人后，自觉一向脸皮厚实的我，也不禁在瞬间涨红了整张面皮，只觉得脸上犹如刚刚被滚烫的水浇过一样，我硬着头皮按下升降按钮，随着玻璃的落下外面的吵杂声也随着传进车内。
　　“这么快就接出来了？”我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冲着小晴和轩轩一个劲的陪着傻兮兮的笑脸。
　　小晴领着轩轩冲我狞笑着说：“干嘛呢？你还问我啊？”说完她好像用眼睛又瞟了一下倩倩。
　　我故作严肃带有训斥口吻的说：“甭废话！你没事敲什么玻璃啊？”
　　“我拿钱包啊！要不然你给我钱啊？”说完她又低头笑着冲昊昊说，“小姑得带昊昊去买好东西对吧？“
　　“嘿！你倒是挺会装好人哈？我花钱你请客？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凭什么啊？”见面就掐这习惯是我们俩从小就烙下的毛病。
　　“你这是什么爹啊？快点的！我钱包在后面呢！财迷！”说完她使劲瞥了我一眼。
　　我刚要转过身给她拿钱包的时候，倩倩就从我的身上跨过去伸手递给小晴100块钱，同时扶着我的腿对站在车外面的儿子说：“轩轩听小姑的话啊！爸爸妈妈在车里等你！”
　　小晴接过钱后使劲捅我一下并在我的眼前晃悠了好几下这张一百块钱说：“看看！看看！还是人家倩倩会办事！今天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真爷们什么是假女人了！谢谢嫂子啊！”说完她拉着轩轩就跑了。
　　虽然我明知她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但一时间我的脑子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自言自语道：“真爷们？假女人？什么意思？”说完我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倩倩。
　　她却默不作声的悄然一笑，然后继续对着后视镜整理刚刚被我弄乱的头发，我注视着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个已经伴随我6年的女人，我忽然感觉她变了，我也变了！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彼此的行为轨迹，换句最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她看不惯我，我也逐渐的瞧不起她了！
　　我们这样忽冷忽热的关系慢慢地让我渐渐地麻木了，我甚至认为婚姻应该就是这样，我早已忘却了曾经对爱情婚姻那些浪漫的憧憬，甚至也世俗的认为那些所谓的浪漫，真的就是那些酸腐的文人们闲的没事杜撰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真爱，都他妈是狗屁！那些个流传下来的千古奇情基本上都是那种阴阳两相隔的，牛郎和织女要不是隔着银河，能创造出千古不变的情缘吗？
　　所以狗屁就是狗屁！不放憋着难受，放了也没啥味儿！就好像人，到了年龄你不结婚，人家就会说你不正常，结了婚甭管你以前多么的清高，也必须得天天面对锅碗瓢盆还有尿不湿！
　　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多么清高的主儿，我得面对家庭、面对生我养我的父母，很多时候命运真的不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就这么凑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