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48、不一样的临产

　　离着过年还有两天的时间，厂里面的外地工都回家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本市人，好在在他们走之前我都已经把该出的货都走了，这天我刚从外面拿支票回来，我妈突然给我来了电话。
　　“你在哪呢？”听这语气好像老太太有点不高兴了，我像是被浇了一头的雾水一般摸不着头绪。
　　“我刚回厂里，怎么了？”
　　“医院联系好了吗？”我妈问我。
　　“联系好了，我同学的姐姐就是那医院的，您放心吧！”我边说边把车停好。
　　“你知道预产期还有几天吗？”我妈以质问的口气对我说。
　　“知道啊！您到底想说什么啊？”我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还有5天就预产期了，你还不赶紧让倩倩去住院？”说到这老太太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我知道，可是……我跟她说过，她说不着急！”
　　“这是不着急的事吗？她年龄小不懂，你也不懂啊？我告诉你，如果倩倩有什么意外，我和你爸饶不了你！”这下老太太可是真急眼了。
　　我赶紧说道：“行行行！您先别着急，我这就打电话，然后赶紧安排她住院！”
　　“她要是不去的话，我这就去你们家，我带她去！我这把在医院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好！我一会再给您打过去！”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本来以为可以稍微松口气的我，一下子又开始心事重重了。厂里我不能不管，老婆更不能不顾，爹妈那里更是得……哎呦！我到底该顾哪头啊？
　　刚停下的车还没熄火我就下车朝楼里面走去，都快上到二楼才意识到口袋里似乎少了点什么，伸手一摸原来车钥匙没拔……
　　熄火之后这次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去了车间，刚进车间，迎面正碰见库管李大姐。李大姐今年四十多岁，平时话不多，工作起来兢兢业业，而且脑子也非常好，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到了厂里现学的电脑，到了现在整个工厂的库房管理全部实现了电脑化操作。
　　“倩倩最近快生了吧？”李大姐朝我走过来问道。
　　“啊！是啊！这不是我们家老太太也刚来电话问我嘛！”我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
　　“什么表情啊！都快当爹了，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李大姐半开玩笑的说。
　　“哎呀！烦死我了！”我双手插着口袋仰起头感叹了一下。
　　“有什么可烦的？娶了这么好的媳妇，你还烦？你要是烦就没我们活的路了！”说着李大姐咯咯笑了起来。
　　我也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道：“这几天车间里也没有什么事了，您就给安排一下，让大伙整理一下库房，把所有的零配件都重新盘点跟电脑里的数据核对一下！然后，机加工那边也把所有的机床设备都做一次保养，这一放假就得10天啊！”说完之后我又想了想还有什么事要叮嘱的。
　　实际上自从吴师傅辞职之后，车间主任这个职位一直都空着，但车间里所有的任务安排基本上都是由李大姐协助我完成的。但毕竟她来的年头不多，恐怕难压众口所以我也就迟迟没有正式宣布过。
　　李大姐看着我满脸愁容的样子，笑了笑安慰我说：“好了，你就别管了，现在基本上年前该走的货都利索了，剩下的我们也都能应付了。你赶紧去忙乎倩倩吧！抓紧时间让她住院，离着她的预产期可没几天了！”
　　“是啊！刚才我妈来电话不也是这事嘛！”我无奈的说。
　　“那你还不赶紧的？还在这瞎耽误工夫？”
　　“我这不是不放心厂里嘛！”
　　“行了！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赶紧走吧！”说着李大姐把我推出了车间。
　　我只好笑了笑说：“那行！那我就回去赶紧给她办住院，有事您给我打电话吧！”
　　“走吧！”说着李大姐又冲着我挥了挥手，“生完了赶紧告诉我们啊！”
　　回家的路上我就打电话联系好了医院，我这哥们儿真是太够意思了，病房早就替我留好了，就等着我的电话了。
　　到楼下我兴冲冲的上了楼，感觉又像是有了新的生机一般，刚才的那种垂头丧气的劲一点都没有了。可能是因为即将要迎接一个小生命的诞生，也可能是因为我又要去做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总之我不知道我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么的兴奋，当我悄悄地打开门之后，本以为能给倩倩一个惊喜，因为这段时间我从来都是回来的特别晚。
　　可是当我蹑手蹑脚的进屋之后，阳光充沛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既新鲜又冰冷的空气味道，我登时一愣！因为倩倩的习惯是早上通风，不会都到了下午还在通风！难道倩倩不在家？临出门前忘了关窗户了？她去哪了？不可能出去这么长时间吧？
　　我迷惑不解的进了屋，脚步也变得跟往常一样，踢里趿拉的穿着拖鞋走了进来，我刚脱了外套要去卧室关窗户的时候，忽然听到好像屋子外面有倩倩的声音。
　　“老公，是你回来了吗？”当我听到这个声音时，我真的被吓得心里跳了一下。她在哪呢？怎么声音像是从窗外传来似得？我急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她的身影正式进入我眼帘的那一幕时，我被惊呆了，因为这完完全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太多了，在我的脑海里，此刻的她应该是懒懒的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水果，或者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即便有可能她出去了，那估计也是忘了关窗而已！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离着临产还有几天的时间里，还爬着梯子而且身子还探出了窗外去擦玻璃……
　　“你干嘛呢？”说着我立马跑了过去，一下子抓住了她因为妊娠反应早已经浮肿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扶她下来。
　　“你咋回来了呢？”她一边踩着梯子慢慢往下走一边问我。
　　“你还问我？你干嘛呢？这是你现在能干的吗？”我紧皱着双眉语气焦急的对她说。
　　她托着圆乎乎的身子下来后，冲我嘻嘻一笑，“哎呀！没事啊！你看我下的多利索啊！”
　　“这不是你利索不利索的事！离预产期还几天知道吗？你这搞不好就是两条人命！”说到这儿我真的有点急了。
　　本来还跟我笑嘻嘻的她当听到这儿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慢慢推开了我扶在她胳膊上的手，低着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她不高兴了，我怎么就这么没有记性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满嘴乱突突呢？我后悔，后悔的直想抽自己，但说什么一切也都晚了……
　　我愣了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在拼命地想象着各种可以挽救的办法！但时间不允许我想更多，我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她进了卫生间，当我看到卫生间里面已经洗完了一大盆的床单、被罩的时候，我真是又差点跟她喊起来！我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粗气，尽量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怎么洗了这么多啊？等我回来洗不就完了吗？”
　　“等你回来？你有时间吗？我干了这么多活儿没落下一点好，反倒招来你一堆的埋怨？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说着她把正在洗的抹布一下子扔进了水里。
　　“行了，别生气了，都怪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快过年了，谁家不是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你忙我知道，家里的活我从来就没指望过你，我心疼你，所以能干的我都干了！你问过我一句吗？你倒好，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到家就跟我一通乱喊？”
　　她说完之后双手扶着水盆喘着粗气，我急忙凑过去，替她捋了捋后背。彼此沉默了半晌之后，我才惭愧难当的说：“老婆，对不起！”说完之后我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用来表达我歉意的言语，因为她所说的这一切的的确确都是我应该做到而没有做到的。
　　她低着头没有理我，一缕没有卡上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角，平时的她肯定会用胳膊稍稍的往上撩一下，即使撩不起来，她也会用湿着的手把头发缕到耳根后面，但今天她就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在使劲的洗着那块刚刚被她扔进水里的抹布。
　　虽然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妊娠斑，头发皮肤的质感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但说实话，这真的一点都不影响我对她的那份感情，从她开始怀孕那天起，我就开始慢慢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说，刚开始和她在一起时，有部分的是她那楚楚动人的外表，但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她就是嫦娥我也会看腻的，其实我以前并不理解这句话，总感觉是前人胡乱将的一些空泛乏味的道理一样。但毕竟实践出真知，随着她容颜与身材的慢慢走形，我也慢慢的懂得了，懂得如何去真正的爱一个人！
　　虽然我们结婚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如果凭着良心说的话，当初那炽热的爱情火焰还能剩多少呢？即使我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但现实就是现实！正想那句老话说的一样，刹那的光辉并不代表永恒，真正的永恒就像一杯浓浓的陈年普洱一样，需要我们慢慢地去品味蕴含在其中的沉淀流年。
　　我试探着用手替她把头发缕到了耳根后面，好在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我赶紧趁热打铁的又对她说：“老婆对不起！”我又一次的重复了这句简单无味的话。
　　这时候她已经把那块抹布放到了旁边，又开始刷盆上的污渍，听到我的话后，毫无表情的说：“你有啥对不起的？都是我不对，都怪我不应该逞能！万一摔坏了你们老张家的大孙子，那事可就大了！”
　　我静静的听着这些比较刺耳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依然强制着自己依然做出灿烂的笑容状，“好了，不生气了啊！都怪老公不好，都怪我这嘴说话跟放屁似得！有事没事的净惹我媳妇生气！好了，不生气了行吗？”我一边替她轻轻的按着肩膀一边用这些温柔到自己都感觉有些肉麻的言语来哄着她。
　　果然对付女人的这一招还真是百灵百验，还记得曾经听瘦子教育过我，追女孩就得胆大心细脸皮厚，看来维护夫妻的关系，用这句话也算挺适合！其实以前的我真是不太相信这些话，但那也仅仅说明我从来没有试验过而已，毕竟在这方面我的脸皮还是挺薄的，看来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的道行还是没法跟瘦子比啊！
　　只见她把手从水盆里拿出来后，又用刚刚那块洗干净的抹布擦了擦，随手就递给了站在她身后的我。
　　“少跟我花言巧语，去把上面那几块也都擦了！”
　　“就是！这些活儿就得留给老公干，对吧？”我接过抹布后又在她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
　　“讨厌不讨厌啊？满嘴的烟味！”说着她一边用手擦着脸一边似怒非怒的瞥了我一眼。
　　我刚走了没两步突然一转身对她说：“我好像有什么事要跟你说似得！”
　　“你干啥啊？一惊一乍的？”她显然是被我的一转身吓了一跳，瞪着大眼问我。
　　“我是真的有事跟你说，这一打岔就给忘了！”我把头发撩过脑门仔细的回想着要对她说什么。
　　“啥事啊？”
　　“你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我从外面拿完支票回厂，然后又把春节前该办的事做了一下安排……”我自顾自的在这叨咕着，因为刚刚的那一个小插曲着实让我吓得不轻，导致了我间歇性的失忆。
　　倩倩看着我抓耳挠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德行！少跟我这装啊！是不是懒得去擦啊？行了，给我吧！你去把盆里那些单子都挂起来凉了！”说着她就把我手里的抹布给拿了过来。
　　“不是不是！”我赶紧阻止了她，当我再一次从她手里要拿回抹布的时候，瞬间我就回忆起来进门时要跟她说些什么了，“哦！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啥事啊？”倩倩仰着头看着我说道。
　　“媳妇！你能听我话吗？”我尽量的靠近她想跟她贴的很近，但由于她的肚子太大了，我也只能伸着脖子弯着腰把脸勉强凑到她近前。
　　“那也得分是啥话！”她调皮的把脸扭到了一旁。
　　“你看咱这汉河楚界都这么宽了，你再这么下去，哪天在家里真决了口开了闸，我想抗洪可都来不及了！”
　　“你讨厌！怎么啥话到了你嘴里就这么没正流啊？”她轻轻的打了我的肩膀一下说。
　　“听我话，咱今天就赶紧去医院，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哎呀！不用啊！着啥急啊？我这现在一点感觉还都没有呢！住那不得把我腻味死啊？我不去！”说着她一下子又抢过了抹布要走。
　　“好媳妇，听话行吗？”我一把又把她给拉住了。
　　“你说我现在啥事没有，去医院干啥？”说到这儿，她又有点不耐烦了盯着我看。
　　我知道，依照她的脾气，如果我再继续说下去的话，下一场小风波马上又要来临。为了转移一下彼此即将燃烧的情绪，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视线转移到了乳白色的墙壁上，我在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她顺从的跟我去医院。
　　一个人的真诚真的是无法演绎的，当你用一颗真诚的心去面对一件事情或是去对待一个人的时候，福报必将回馈给你。也许倩倩真的是被我的真诚所打动了，当她看着我难以掩饰的担心和进退两难的表情时，她突然抬起双手扶住了我的脸。
　　“老公！别担心！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的！不许难受了行吗？”说完她把我的脸给扭了过来，“看着我，你看我不是挺好吗？人家都说了，孕妇多活动一下有好处，生孩子不会那么辛苦。听话，不难受了啊！”
　　我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好吧！既然不想去，咱就先不去，反正医院那边我也都联系好了，随时都可以住进去！这几天厂里的事我也都作了安排，我争取天天在家陪你好吗？”
　　傻丫头使劲的点了点头，从侧面倒在我的怀里，我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但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又是啥啊？”她一下子就推开了我问道。
　　“傻丫头！又着急是不是？”
　　“讨厌！”说完她又瞥了我一眼，“说吧！”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活儿我都不允许你再碰一下！”说完我用手捏了她鼻子一下。
　　她刚要再次幸福的倒在我怀里，突然又用手指着我说：“你刚才说医院随时都可以去？”
　　“对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提前就把钱都交了？”
　　“没有！咱医院有人！”
　　“别想唬我！不就是你们同学他姐吗？她不过是一个护士长，哪有这么大权力啊？你肯定把钱都交了是不是？说呀！是不是啊？”她不依不饶的生怕我花了冤枉钱。
　　“哎呀！真没有啊！真的！”说完我捧过来她的脑门非常响的亲了一口。
　　“不许你浪费钱！”说完她又像只乖乖的小猫趴在了我的怀里。
　　其实反而是她的聪慧提醒了我，在这之前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后来我趁着下楼买菜的机会给我同学打了个电话，让他先替我把钱垫上以免到时候真的没有床位。
　　从这天开始我便立志要做几天全职的家庭妇男，那时候还没有宅男一词，但对于我来说，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想得特美好，每天早上一觉醒来，不紧不慢的刷牙洗脸，然后穿着宽松且不修边幅的衣服去买早点，回来之后一直等到她自然醒，然后她一把把我拽到床上好好地亲热一阵，最后再一起共进我们的阳光早餐。
　　但现实真的很会捉弄人，往往想得越好实际上就越糟，本来我不去公司就是为了照顾即将临产的老婆，为了过年前把屋子里好好地收拾一下，可是……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子里依然还是黑乎乎的，我又慢慢地闭上了还在朦胧状的睡眼，习惯性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来手机想看看是不是我又大半夜醒了，当手机键盘被我熟练的打开后，一股强烈的光线刺向我微睁的双眼，我立刻又把眼睛紧紧的闭上同时把手机屏幕朝下按到了床上。
　　此时我的意识已经有点清醒了，开始有点担心会不会把睡觉很轻的老婆给照醒，便慢慢的转身看了一眼，谁知当我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后才发现，倩倩根本就没在床上。我立刻意识到我肯定是起晚了，拿过来手机一看，我的妈呀！已经快9点了！也顾不上穿上睡衣直接开了卧室门就出去了，刚打开门我就被一股冰冷刺骨的空气给吹了回来。
　　“我的妈啊！冻死我了！”我一边嘟囔着一边麻利的又钻进了我那温暖的小被窝，就在我往回钻的时候，厅里传来了进门的声音。
　　还没等我还过来神呢！就听见倩倩说：“咋起来了呢？”
　　我赶紧用厚实的大棉被裹好了全身，像只企鹅似得又下了床，“你干嘛去了？”
　　这时倩倩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我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我去买早点了，你再多睡会呗！反正也没啥事！”说着她赶紧把房间里的窗户都关上了，然后走到我跟前双手摸了摸我的脸说道，“凉不凉？赶紧回去，刚关上窗户，你可别感冒了！”说着她把我又推回了卧室。
　　关上门之后我裹着棉被坐在了床头，倩倩也靠着我坐下了。
　　“你怎么不叫我呢？”我唧唧索索的问她。
　　“叫你干啥啊？看你睡得挺香的。”
　　“哎呀！”我后悔的伸出一只手来挠了挠跟杂草一样的头发，“我怎么就睡得跟猪似得？我刚才一睁眼还以为是半夜呢！”说着我拿出手来握住了倩倩那双还有些冰凉的手，“对不起啊！老婆！本来我想早点起去买早点然后回来再……”我本想把昨晚的设想通通描述一遍，但一想即使描述了还有个屁用啊！
　　“行了！谁买不一样啊？你要是不睡了就赶紧起来吧！我去把豆浆再热一下。”说着她起身去了厨房。
　　阳光明媚的清晨，和心爱的老婆共进早餐，这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看似很简单，但对我们来说确实非常不容易的。
　　“老婆，一会儿都有什么活，你就直接安排，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小工。”
　　“讨厌，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她笑着瞥了我一眼，“要我说啊！你一会还是去厂里吧！你不去我也不放心！”
　　“没事！昨天我都交代好了，再说也没有太多重要的事了，不用去了！”
　　倩倩犹豫了一下又说：“你还是去一趟吧！毕竟是咱家自己的生意，你不去我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略微想了一下说道：“行啊！那我一会儿就先去一趟，我回来之前你什么都不许干啊！如果回来一旦被我发现的话，小心朕把你打入冷宫！”
　　“废话！”说着她伸出刚摸过油条的手就轻轻打了我脸一下。
　　“哎呦，你这都是油啊！”我赶紧抻出来餐巾纸擦了擦脸。
　　“哼，让你再胡说八道？”说完她又得意的吃了起来。
　　其实扪心自问，我还是真的挺不放心公司的，如果说所有的工人都放假了，那也许我还会在家里歇的比较踏实一些，但现在确实是总觉得心里有点事一样。再有就是，我说我想在家里一直照顾倩倩，然后还把家里的活都干了，其实这些话说的挺违心的，我不是一个能在家里面呆住的人，如果说照顾倩倩的话，那是我的应尽职责，但说到那些家务活，我真是想想就头疼。
　　临出门前，我又一再的叮嘱她，什么活都不许干，只能躺着沙发上看书、看电视。虽然她答应了，但我心里也跟明镜似得，她最多就是不再干那些擦玻璃之类的活，闲是肯定闲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