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4、秋天的黄昏

　　没过多久就到了十一国庆节，这个假期我们可以放3天的假，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30号那天我们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大家似乎都已经心不在焉了，当然我也不例外，看着窗外的像被水彩染过云朵，我更是异常的兴奋，想着即将到来的三天假期，想着可以去买新出的张学友专辑……
　　每天放学后我都形成一个固定的习惯，我总是几乎最后一个走出教室，最后一个骑上自行车，因为我总盼望着每天都能见她最后一面。
　　今天我也不例外的最后一个走出了我们高中部的教学楼，开车锁时我也是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她们的教室，依然还是灯火通明。
　　把书包放进车筐，一迈腿就上了车，懒懒散散的的骑出了校园，其实这我也习惯了。我每天就是这样重复着我的这些习惯来过日子，总是希望某一天能有奇迹出现在我的眼前，可一直到了她毕业我的奇迹也没有出现。
　　这天我回到家，母亲早已经开始做晚饭了，母亲是在一个事业单位上班，工作环境比较轻松，时间也相对自由一些，可以趁着领导不在早一点回家。那时候的事业单位几乎都是这种模式。
　　我的父亲一开始是和母亲在一个单位，是一名开大货车的司机，后来赶上了体制改革，单位的车队解散了，父亲被调到了一个当时效益特别好的工厂，依然干着老本行，不过开的车再也不是那种老解放半挂了，换成了当时马路上最常见的天津产的“燕牌”小卡车。
　　把书包放进自己的屋里，我就溜达到厨房看妈妈做什么好吃的。
　　“妈，我爸怎么还没回来？”
　　“你爸，今天出差了”
　　“啊？不是放假吗？怎么还出差啊？”
　　“你爸开车带着厂里的头去南京开会了！”
　　“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怎么也得10天吧！”
　　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似乎突然好转了一些，因为每次父亲出差，我都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与解放，至少他不会天天在家盯着我，我的思想压力也就没有这么大了。
　　“哦！”我没敢表露出来我的喜悦，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了。
　　进了房间之后我没有开灯，只把飞利浦音响的黑胶唱片打开，躺在床上开始听张学友的歌。
　　“干嘛呢？”母亲推开我的房门问到。
　　“躺会，今天累了！”
　　“赶紧看你的功课啊！都快高三了还这么不着调！告诉你啊！你爸临出差时说了，让你这几天好好在家复习功课！你要是这么不着四六，你可别怪我回来跟你爸告状！”说着母亲又回到厨房继续她的工作去了。
　　我无奈的坐了起来，趿拉着拖鞋非常不情愿的去把台灯打开了，把音响关上，然后开始写老师留的一堆作业！
　　就在我把书本翻开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到了她，三天啊！整整三天，我没有一点的机会看见她，没有任何人知道，每一天哪怕我只从很远的地方能看见她一眼，我的心也会踏踏实实的过上一整天。三天啊！我该怎么过啊？
　　嗨！想也没用了，先写作业吧！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了上午的10点钟，我睁开眼时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了窗帘把房间照的很亮了。我稍微醒了醒盹，略微整理了一下这一宿所做过的梦，我在试图寻找和想象有没有做过和她在一起的梦，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我做的梦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即使我想马上捏造一个故事来欺骗自己，我都想不出来！
　　起床吧！起来之后我才发现，母亲没在家，我就回了自己房间看我的字台上留的便条，才知道母亲今天去了同事家。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话，所以有什么事都习惯留下字条。
　　如果在3年以前，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异常的兴奋，因为家里只剩下了我自己，我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与自由，但是现在的我，没有了以往的冲动和兴奋，留下的只有空虚和怅惘，因为我的心需要用另一种爱来填充。
　　草草的吃了一口母亲留下的饭，我就回到了房间，百无聊懒得看着字台上的鱼缸。心里在想着她现在干什么呢？她这时候会不会也在想着我？但是我马上就否定自己的这个念头，不可能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在想着我，她一直以来从来没有把我跟她当做那种关系来看待！
　　本来就烦躁的心情让我自己这么一刺激就愈加烦躁！我顺手拿了一本书，躺在床上开始看。
　　我那时候读的是文科班，我的文科水平还是不错的，几乎历史、政治这些科目的关键点，我都能背的下来，所以自然也就不用担心考试的问题！
　　看着自己早已滚瓜烂熟的文字，真的有点腻了！我真想从书中找出来一些我还没有背的下来的东西，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出来。
　　把书盖在了眼睛上，我又开始闭眼幻想我和她的故事。
　　但是无论我如何发挥我的想象空间，我和她的故事总是被我编得支离破碎，没有一次能编出来一个完美大团圆的结局。我解开了盖在眼睛上书，用手舒展了一下紧缩的双眉，又使劲搓了搓了这张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脸，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有半点的犹豫，我就开始了梳洗打扮，我想把自己打扮的好看一些，然后骑自行车出去散散心。
　　我翻箱倒柜的找出来自己最得体的衣服，又对着镜子仔细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型。那个时候正是香港四大天王流行的年代，像我当时这么大的孩子，无论从发型还是服饰都无一不在模仿他们。
　　一切都整理完毕，下了楼骑上自行车我就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荡。
　　下午的秋风不会想早晨起来时那样的冷，也不会像夏天那样的酷热难耐，骑着自行车一路上欣赏着平时无暇观赏的秋景。
　　“张晓伟！”
　　我停下车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的贾越，由于当时正在热播电视剧《戏说乾隆》所以我就给他起了个当时响当当的外号“贾六”。
　　贾六显然和电视剧里的太监形象不想吻合，又粗又壮的身躯，肥肥胖胖的脸蛋，鼻子下已经长出了少许的小黑胡。人特别憨厚就是脑子笨了点，每次考试基本上都是我们班的坚实“基础”。但是他的勤奋是我做不到的！所以六爷也就是我们经常取笑的对象，但是他从来没有跟我们急过。单是他的自行车我都已经记不清被我藏起来过多少次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班里的人缘是最好的！
　　“哎呦！六爷！你干嘛呢？”
　　“车胎扎了，正补胎呢！你干嘛去啊？”
　　“我没事瞎溜达呢！”
　　“一会咱俩一块去东北角书店吧，听说来了一套历史会考的参考书，特别好，你陪我去一趟吧！”
　　“行啊！今天就陪六爷走一遭！”本来空落落的心，此时才稍微充实了一些，因为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张学友的最新专辑出来没有！因为那时候的书店都是书和音像制品一起出售的。
　　等他补完车胎，我们开始往书店进发，一路上我不停的以他为对象开着各种玩笑，他则憨憨的笑了一路。
　　进了书店，他便极其认真地翻看这些参考书，其实我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因为我知道，只要把课堂上的东西掌握好了就一切OK了，这些东西于我来说都是没用的！
　　“你先看着，我到楼下看看磁带啊！”
　　“哦！”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我了，他早已蹲在书架下，仔细的翻看查找他所需要的书。
　　下了楼之后，我一头扎进了音像自选店，正当我挑选着各种新出的专辑时，我无意间的一回头，我似乎看见了一个我熟悉的身影从我远处玻璃窗外掠过，好像是进了旁边的专卖艺术类书籍的地方。
　　拿着手里选好的专辑，我犹豫了一下，是她吗？不会是我看错了吧？我毫不犹豫的放下了已经选好的专辑，直接就去了旁边的艺术类书籍自选。
　　进去之后我近乎于迷离的双眼开始不停地扫描我所能看的一切，看了一会，我才发觉周围已经有几个中年妇女在盯着我看，似乎还在小声说着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恢复到了自认为还算是正常的状态，随手拿了一本书，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拿的是什么书！只是以此做给周围人看，别再让别人认为我不太正常就行了。
　　我继续寻找她的影子，同时还在用手随意的翻看某个书架上的某一本书，这时我已经把这小小的区域转完一遍了，依旧没有找到她的影子，哪怕是找到一个与她相似的背影，我也没有看到。
　　看来真的是我有病了，大白天的活见鬼了。我垂头丧气的往回走，把那本我根本看不懂的书放了回去。专辑我也没有心思挑了，先上楼看看贾越有没有选好要买的书吧！
　　上到了三楼，我进去一看，这位六爷还蹲在那看呢！
　　“你累不累啊？一会再把屎给蹲出来？”我一脸坏笑的跟他说。
　　“再看会，再看会！别着急啊！”六爷连头都没抬，继续着他的那份刻苦！
　　“那您先看着吧！我下楼买点喝的！”
　　到了楼下有专门买饮料的地方，那时候还没有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的快餐甜品店，只有在马路边立一个摊位，有一个可口可乐字样的饮料机，用纸杯来盛饮料，那时候的纸杯还不多见，好像只有可口可乐字样的纸杯。
　　我买了一杯可乐，端着可乐是不让进书店的，我就到了存车的地方找到自己的车，侧坐在自行车的后衣架上，一边观赏者人来人往，一边品尝着略带苦涩的可口可乐。
　　忽然我的肩膀被一只柔软的手拍了一下，与其说是拍一下倒不如说是仅仅触碰了一下，正在出神地看假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的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我慢慢的转过头来的同时，我才听见了一声我久违而又期盼的声音。
　　“干嘛呢？一个人坐在这？”
　　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我那种惊愕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钟我就立即恢复了常态，即使是我的常态，我也不免会有些的紧张，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正是她。
　　我用双手托住纸杯，因为我怕我稍微有些颤抖的双手会把饮料弄撒。
　　“啊？！你怎么也在这？”我略带有迟疑的语气似乎让她对自己的出现有了一些小小的成就感。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啊？”她手里抱着几本书调皮的跟我说。
　　“啊！我就是没想到，在这能遇上你！”
　　“你干嘛来了？”
　　“我陪同学来买书！”
　　“女同学吧？”
　　“没有！怎么可能啊？”我一边说一边在笑，说实话，至今回想起来，我那时候笑的可真够傻的。
　　“你买的什么书啊？”说着我便把还剩半杯的可口可乐纸杯放进车筐里，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书，假惺惺的翻看着。
　　“就是一些舞蹈专业的参考书，我明年打算考舞蹈学院！”
　　“你打算考舞蹈学院啊？”
　　“对啊！怎么了？”
　　“哦！没怎么，挺好，就是挺好！”我的回答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也有一些语无伦次。
　　“那你等你同学吧，我先走了！”说着她接过了我手里的书。
　　“你是怎么来的？也是骑车吗？”此时此刻我还想继续寻找话题，我不想让她这么快就在我的眼前消失。
　　“没有，我坐公交车来的，这么乱的马路我骑车可没有你们技术这么好！”
　　“那我骑车带你回去吧！”本来已经有些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那你同学呢？你不还得等他了吗？”
　　“没事！他们家就在这附近，回去跟我也不是顺路！”我顺嘴胡编了这个看似很成立的理由。心里在想，对不起了六子，不是哥们重色轻友啊！换了你也得这样！哥们先撤了，有什么事上课之后再说吧！
　　“嗯……好吧！”她略加思索了一下就答应了我。
　　为了在女孩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大方和那种爷们气概，我顺手就把那半杯可乐给扔进了垃圾桶。
　　“怎么扔了啊？里面还有吧？”
　　“嗨！喝的我已经有点撑得慌了！”其实我还是蛮心疼剩下那半杯可乐的。
　　我把她的书接过来放进了我的车框，我们俩并排走出了存车处，此时此刻的我似乎集万千荣耀于一身啊！我感觉我太自豪了，太骄傲了，太……太的我简直无法形容了。
　　当我骑上车，她稍微助跑了一下，紧跟着扶了一下我的腰，轻飘飘的就上了我的车，就在她的双手扶住我的腰准备上车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自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幸亏是秋天啊！要是夏天让她看见了得多丢人啊！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说实在的，这是我第一次骑自行车驮女生并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生。
　　我的脸在发烧，涨红涨红的，好像前后左右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似的，一直骑了快一站地了我们俩也没说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呢？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最终还是她先开的口，打破了略带沉闷的气氛。
　　“啊？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句话让我说的显得那么的苍白，显得那么的无力，曾经幻想过多少的豪言壮语，在此时此刻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真后悔为什么不把每次幻想的豪言壮语趁着热乎劲都记下来背熟了，以备不时之需啊！
　　“嗯……你就跟我说说你都干过哪些坏事就行了！”虽然我看不见她的神态，但是我能够感觉出来她那种略带调皮的迷人表情。
　　“我能干过什么坏事啊！？我可是老实孩子！”
　　“嗯！老实孩子蔫淘气！对吧？”
　　“我怎么蔫淘气了？”
　　“你还不承认啊？”
　　“当然不承认了！你得有凭有据啊！”被她的一通调侃过后，我的脸也不在发烧了，自我感觉也算是恢复了正常。
　　“非让我说啊？”
　　“说！说！往出倒，都说出来！”
　　“比如藏个自行车什么的……”
　　我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从车上蹦了下来，她似乎已经提前预知到了我的反应，早就提前下了车。
　　“什么？什么藏车啊？”我一向认为我做事还是非常缜密的，从小到大干过的一桩桩一件件的恶作剧还有没被人当面戳穿过。
　　“那车挺沉的吧？挺费劲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已经感觉再辩解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坦白从宽了，因为我看她说话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对我的人格问题产生什么怀疑，反而倒是对我的这种小小恶作剧挺感兴趣似的！
　　“不告诉你！”说完她自己往前就走。
　　“别啊！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我求你了！”
　　“求我？怎么求啊？”
　　“我这不是骑车驮着你了吗？要不然我给你买个雪人吃？”
　　“那可不行！没这么便宜！”说完她继续笑眯眯的往前走去。从那时起我才开始注意舞蹈演员的走路姿态与速度和平常人不一样，他们走起路来似乎全身的关节都在扭动，扭动的都很恰到好处，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她们走路的速度，确实相当的快。
　　我推着自行车一路小跑才跟上了她，憨皮赖脸的跟她说：“求求你了，告诉我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她站住了，慢慢收起了刚才的笑容，但绝不是那种严肃，红色的夕阳斜照在她的脸上再加上她那身淡黄色的运动服，这幅画面就在那一时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犹如一幅充满了层次感与立体感的油画，让我至今仍无法忘怀。
　　“那你得告诉我，以后还干不干这种坏事？”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了！”
　　“真的？”她斜视着我，眼睛里闪出一丝让我浑身一阵痉挛的神情。
　　“真.真.真的！肯定是真的！”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是被她揭穿了我的秘密还是被她那种能杀死人的眼神给弄得，向来说话口齿很清楚的我此时却有些结巴。
　　“那天我去后楼存车场那准备看书，我刚走过去，就看见你正在搬那辆加重的28车，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小偷呢，还准备去找政教处的老师呢！可又看了一会，我才发现你是想藏那辆车！”
　　“为什么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小偷没有你这么笨的啊！”这句话一出口我们俩同时都笑了出来。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因为我刚才说过了啊！你是个小笨贼嘛！”
　　我傻傻的一笑，然后继续想刨根问底，“那你看出来我藏车，为什么不去找老师啊？”
　　“我才不是那种事儿妈级的人物呢！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找老师干什么啊？”
　　说完我们俩开始继续往前漫步。
　　“那你后来看见我时，怎么没问我啊？”
　　“问你干嘛啊？当时问了你再把你这小屁孩给吓跑了，就没人帮我复习英语了！”说完她又笑了，我虽然也在跟着她笑，但我的笑显然没有她的自然，因为我很讨厌别人说我“小屁孩”尤其是从她嘴里说出这三个字！
　　细心的她似乎看出来了什么，“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有！”
　　“是不是说你小屁孩不爱听了？”
　　“没有！”
　　“本来你就比我小嘛！要不然干脆我当你姐姐吧！”
　　“行啊！”我似乎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马上就答应了，似乎我生怕她会变卦似的！因为在一些电影电视里往往男女之间的恋情都是从认兄妹开始的，也许我能打破这条规律变成从认姐弟开始！
　　“你真答应啊！”她好像也没有想到我能答应得如此之快。
　　“答应了啊！”
　　“好啊！以后在学校里见着我，可得喊我啊！”
　　“没问题！”
　　说着，我们俩继续骑上了自行车，此时此刻当她再次扶着我的腰上车时，我就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感，反而觉得浑身暖暖的，心里甜甜的。也许这就是我们彼此关系拉近的第一步吧！
　　本来20分钟的路程，我们俩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她们家离学校很近，只不过和我家是两个方向。
　　“前边就往右拐了啊！慢一点！”
　　“好！”
　　其实在这以前，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暗地里跟踪过她，我早已知道她家住在什么地方，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几楼罢了。但是由于担心她对我的暗地跟踪产生反感，我还是装出不认路的感觉，有几次还成心差点骑过头，弄得她在车上紧紧的抓住我的腰，让我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在她家的楼群的入口处，她让我停下了车。
　　“就到这吧！你也早点回家吧！”她把书从车筐里也拿了出来。
　　我一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捋了一下头发，故作潇洒的说：“好！那就后天见吧！”
　　“BYE BYE！”
　　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消失在了已经暮色黄昏的楼群中。
　　我痴痴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原本以为她还会再叮嘱我别再坏事什么的话，我还在期待着跟她再耍几句贫嘴什么的，可是希望的落空并没有使我心灰意冷，我想这也许就是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