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19、这就是我的命

　　一大早我就到了学校，到了学校我是真怵头上楼啊！靳芳会不会又躲在哪里等着我啊？会不会有跟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啊？
　　带着疑虑、带着精神上的恐慌，我上了楼。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导演系的师哥正一溜小跑往过来，“小伟！来了？”
　　“都在楼上了是吧？”我问。
　　“不是！你还去昨天你们演出的化妆间，靳芳已经化妆了，你也抓紧啊！”说完他就出去了。
　　硬着头皮走向化妆间，还没进去了我就听见了靳芳的声音。
　　“来了？”她的化妆镜正好能看到我进来。
　　“啊！你都化上了！”我说。
　　“是啊！你吃早点了吗？我包里有面包还有奶，要吃自己拿啊！”虽然我没有看她的表情，但是我完全能感觉的出来，
　　“我真吃过了！”说完我就拿出剧本坐那看。
　　“呦！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化妆姐姐一边给她化着妆一边开着玩笑。
　　靳芳没有说话，脸上泛出一种神秘而又让我感觉心慌的笑容。
　　没过一会儿，该我化妆了，那天我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衣，里面还有一件长袖的T桖，“你先把衬衣脱了吧！省得一会换衣服把妆给弄花了！”化妆姐姐跟我说。
　　我脱了衣服，扔在了后面的椅子上，化妆时我尽量不透过镜子看靳芳，但是她还非得坐到能让我们彼此都看到对方的角度上，这样一来不看也的看了！一次、两次、三次，每次我看到她时，她都是“深情”的凝望着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你总看我干嘛啊？”
　　“你好看啊！”
　　我无奈的表情惹得屋里的姐姐们一阵唏嘘，这时赵亮进来了，“怎么样了？快了吧？”
　　“嗯！马上就完事了！”化妆姐姐答复道。
　　“嗯！我的男主角化上妆就更好看了！”赵亮从镜子看着我说到。
　　靳芳紧跟着就过来也凑热闹说：“你看，不光我说吧！”我看了一眼她，“你怎么把我衣服给穿上了？”
　　“我有点冷，还不能穿一会啊？”
　　“就是！女孩子嘛！更要照顾一下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入戏了啊！”赵亮不知深浅的也跟着凑热闹。
　　其实这也不能怪人家，人家哪知道我跟靳芳是怎么回事啊！这丫头真能趁火打劫啊！我算是服了！
　　我们出来后一大帮人，一起走到了离着学校不远的小河边，一路上靳芳一直走在我的旁边，到了之后剧组的人开始布置机位等等一大堆事，我拿出来剧本又熟悉了一下一会儿要拍的这场戏。
　　“咱俩对对词吧！”靳芳主动过来找我对台词。
　　“好吧！”我似乎显得有点无可奈何。
　　对词的时候我还是尽量避开她的眼神，即使我再怎么躲避，她也总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用她那令我厌恶的眼睛来盯着我看。
　　“你干嘛呢？还对不对了？”我实在是有点压不住了，并且用的还是非常有控制的声音跟她说了这句话。
　　“对啊！为什么不对啊？”她故作单纯的摸样又盯着我看，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目的，也不知道接下来她想要做什么，但是为了顾全大局我还是决定不爆发，我要坚持、我要挺住！
　　“好吧！那咱们继续吧！”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第一次的拍摄竟然是跟她在一起，真是让我充满了无限的回忆啊！不过我们的拍摄过程还算是挺顺利，虽然我是第一次拍，但是我的功底和悟性还是不错的，她自不用多说了，经验方面也是非常丰富的。
　　第一天的拍摄结束后，我急匆匆的骑上车就跑了，我真是非常害怕她又要接着纠缠我，到了家之后我才发现，我的那件红衬衣还在靳芳那了。
　　第二天我刚到学校，还没进楼呢！赵亮就从我后面跑了过来，“小伟！昨天你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啊？”
　　“昨天有点累了！”
　　“昨天我们吃饭时，一起商量了一下，咱们后面的剧本有一些改动，加了一些情节，这是我刚印好的！你抓紧时间看一下啊！”
　　我接过来剧本一边看一边往里走，到了化妆间一看，靳芳早就化完了，也正在看剧本呢！
　　“来了？”还是她主动跟我打的招呼。
　　“啊！你也正看着呢？”我问她。
　　“是啊！昨天你走的太早，我们晚上吃饭时聊出来的，感觉挺有意思，赵亮昨天晚上赶出来的！”
　　“你也参与剧情了？”我确实感到很吃惊，因为当时在我看来演员只要按照剧本演戏就可以了，我真的没有动过还参与编剧这根筋。
　　“这有什么了？很正常啊！你们的小品不也都是你们自己编出来的吗？都是一个道理！”
　　虽然此时此刻的靳芳跟以前我所熟悉的她有点不太像，甚至此时此刻我对她还有点崇拜，但是这依旧也没有改变我对她那种厌烦的感觉。
　　画完妆之后，我们进了留学生宿舍楼，第一场戏拍的不是我，我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开始仔细看剧本，我的天啊！只是大概看了一下，我就感觉这对我来说也太有挑战性了吧！抽烟、偷看女生宿舍、跟女孩拥抱接吻，最后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当着自己的面脱下所有的衣服……我的天啊！这都是谁的创意啊？我还没仔细看呢，就感觉手心已经出汗了！
　　“小伟！来吧！该你们了！”赵亮把我叫了过去。
　　“一会儿拍哪场？时间太紧，我这词可能下不来啊！”
　　“没事！一会儿这场戏是你们俩接吻的，不需要台词！”
　　“啊？？不会这么快吧？”
　　赵亮看着我吃惊的样子，不觉一笑，“干嘛啊？你不会吧？接个吻有这么害怕吗？女孩害怕还差不多！”
　　“不是！他我这…就是！”我真的是一句整话都说不利索了。
　　赵亮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压低声音跟我说：“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我愣了一下，本来挺光明正大的事，不知为什么我反而不好意思给人家肯定的答复了。
　　“我的意思就是咱能不能把镜头到时候摇一下，正式接吻的时候，就摇到下面了，弟弟不是怕到时候你们系里面审不过去吗？”
　　听我说完，赵亮一阵哈哈大笑，“本来就是这么设计的啊！你还以为真让你亲啊？”
　　说完他先过去安排去了，紧张的我终于算是平稳了一些。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我们在楼道的一角拍摄，此时楼里面已经有不少学生来回出入了，如果换了是别的戏，也许我并不在乎，但是这样的戏尤其还是跟她，我多多少少还是不太习惯。
　　我和她先进了房间，就等导演喊开始，我们就出来。
　　进去之后，我根本就没有看她，因为此时屋里面只有我和她了，一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呦！你干嘛啊？是冷啊还是害怕我把你怎么着啊？”说完她就一阵冷笑。
　　我回过头一看，她已经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了，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吊带上衣，下面穿着一条超短的小裙子。
　　实话实说，靳芳的身材真的算是一流的，用那句俗一点的话来说，真是要哪有哪！
　　“我好看吗？”她挑着眉梢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马上就把头转了过来冲着门，然后随口说了一句：“恩！好看！”
　　“瞧把你吓得，至于吗？”说着她拽了我一把，正好把我的衬衣扣子给拽开了。
　　“别闹了行吗？我这还冷呢！”
　　“切！真的假的啊？”
　　“废话！昨天我就穿着一件衣服骑回去的！诶！对了！我的衣服呢？”
　　“哦！我忘给你带回来了！”
　　我没再跟她说话，其实我明知道她就是成心的不给我。
　　“唉！一会搂我的时候，搂紧一些啊！”
　　“干嘛啊？”
　　“废话！演戏呗！在这还能怎么着啊？”我对她这种略带挑逗性的语言极其讨厌，我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跟她说什么。
　　其实这段情节很简单，就是我们俩推门出来，我刚要走，她一把把我拽住，紧跟着我就把她搂了过来，然后很潇洒的跟她吻别。但是此时我的脑子全都乱了，我根本不知道一会该怎么做。
　　“准备！开始！”
　　这时我们俩推门出来了，在门口我刚要走，她一把把我拉住了，我回过头来看着她，表情僵硬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自然。
　　“停！”赵亮跑了过来，“小伟，别紧张啊！她把你拽住之后，你要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来看着她，因为你是一个纨绔子弟，被你染指过的女孩太多了，其实你的心里根本就不会在乎她的存在，眼神中要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好吗？你感觉一下，然后咱们再来一次！”
　　我们俩又重新进去了，她歪着头冲我笑了笑，“别紧张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没搭理她。
　　“准备！开始！”
　　我推开门出来，她跟在我的身后，我刚要迈步走，她一把把我拽住了，我回过头，看了看她，然后非常玩世不恭的嫣然一笑，就把她搂了过来，本来我搂她得劲并不大，但是她却一下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我确实挺费劲的才慢慢把她给推开，其实我完全能够感觉的出来，她是在借机发挥的搂我这么紧。
　　本来推开她，接下来就是看着她再然后我估计镜头就该往下摇了，可是我刚推开她时，我的眼神正好看到就在我的前方，谢雨帆正站在那里……我一下就傻到那了。此时靳芳似乎从我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什么，她一下子就把头回了过去。
　　“停！靳芳你怎么回头了啊？”
　　“哦！对不起导演，我走神了！”可是她说完这句道歉的话之后，脸上倒是洋溢出一种得意的神态，并且她还在紧紧地抱着我没放手。
　　“松开吧！这都停了！”我把她的手弄下来之后，抬头再找谢雨帆，已经找不到了。
　　“好！就从这开始！你们继续搂在一起！”
　　靳芳又得意的把我搂住，并且又用她那挑逗性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还抓住我的手一下子按到了她的腰上。
　　“准备！开始！”
　　谢雨帆的出现，让我一下子从万丈悬崖掉到了无底深渊，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在乎我跟靳芳搂在一起，还是怕耽误我们拍戏才离去，从导演喊开始的那一刻起，我就处在一种迷茫的状态下，我甚至看不清靳芳的脸，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
　　这次真的可谓是歪打正着了，也许正是因为我的一阵阵眩晕，这场和她接吻的戏一条就过了，我的记忆中只保存着导演喊停的那一刻，当我清醒过来之后，才注意到靳芳还在紧紧的抱着我，而且就在这一刹那间，我才感觉到她那柔软的胸部已经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下子就推开了她，我自己跑到了楼外面去透了透气。
　　“怎么着？看见谢雨帆不舒服了是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靳芳也跟着我出来了。
　　“我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就是演戏嘛！这也就是跟你，换了别人我抱得更紧，没准还真亲呢！”这次我对她丝毫没有客气，因为我到现在身上还有她那股让我讨厌的香水味儿呢！
　　“吹吧你！我还不知道你？”
　　我没有搭理她，我知道我越说话，她就越没完没了跟我套磁。
　　“哎呀！瞧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就是谢雨帆看见了吗？怕什么了？咱俩这不是演戏了吗？不会影响你们的啊！”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有病是吗？……”我还要继续怒火中烧，突然我才注意到靳芳穿着我那件红色的衬衣，“你不是说没带着吗？”
　　“啊？啊！我忘了，刚才翻包一下子翻出来了！”说完她得意地扭着她的丰乳肥臀就进去了。
　　我叉着手在楼前来回溜达了两趟，还没等我把心血平稳下来，里面就喊我赶紧进去了，我刚转过身往回走了没有两步，我就看见了谢雨帆从迎面走来，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我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真空，而当我在她经过的地方稍作停留凝望她的那一瞬间，我就像是一个有了外遇的男人面对自己的女人一样的愧疚，我只感觉到了一缕长发从我身边飘过……
　　熬过去这两天后，我依旧照常上课、下课，谢雨帆依旧是对我不理不睬，靳芳则更是天天纠缠着我，我都快成了深入敌后的□□分子了，几乎天天下课之前得想好脱身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