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18、我们入学后的首场演出

　　到了学校我已经有点晚了，什么也顾不上，一头扎进了化妆间。就在我等候化妆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了一下。
　　“怎么了？兄弟？今天怎么感觉你不老对劲啊？”
　　“没事！昨天晚上回去的太晚了，没睡好！”
　　“哦！那可得尽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是舞台演出，不是拍戏，台下好几百观众呢！”
　　“行！放心吧！”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难怪人家老马要提醒我，我的脸色是太难看了！我正在照镜子审视自己的时候，我从镜子里看到了她，看到了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她！我从镜子里看着她，一刻也没有离开她，我多希望她此时此刻也能多看我一眼，哪怕就是短暂的1秒钟我也就知足了。
　　但她的眼光就像流星一样的无情划过，似乎对于我的这种深情凝视，她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亲爱的同学们，我来了！！”一下子我就被一阵吵闹的声音打断了我痛苦的思绪，抬头一看原来是丽丽来了，除了她可能谁也不会这么没心没肺了。
　　跟大伙开了会玩笑，正好我旁边的同学画完妆走了，她一屁股就坐在了我旁边，瞪着大眼珠子看着我。
　　“大姐！你干嘛啊？”
　　“你……没事吧？”
　　“这话应该我问你，昨天你比我喝的可多！”
　　“那点酒对我来说小CASE！你真没事吧？”
　　“我叫你大姨行吗？真没事啊！”
　　“别瞎叫啊！把大姨妈叫来了，你给我买卫生巾啊？”说完她嘎嘎的乐起来。
　　我刚画完妆，李清和老马已经把盒饭搬了过来，“来来来！大家先吃饭，吃完饭休息一下，就准备演出了！”
　　“小伟！你也赶紧吃吧！头还疼吗？”清子非常关心的问我。
　　我接过饭盒，冲他笑了笑：“没事了！”我接过饭盒，突然我感觉我要彻底摆脱昨天的阴影，我要让自己放松下来！“老马！我帮你们分吧！”
　　“行啊！小伟！你把这6盒给旁边那屋送过去！让他们也抓紧吃饭！”老马一边递给我饭盒一边说。
　　“好了！”我放下自己的饭盒，接过老马手中的六盒，不假思索的就走出了化妆间，到了旁边小排练厅，不假思索的就推开了门：“吃饭了……啊，你们在这呢？那什么，赶紧吃饭吧！时间不多了！”
　　说完这几句不着四六的话，我立马关上门出来了，因为我看到了谢雨帆在这屋里，并且当我开门的一瞬间，我们俩正好是四目相对。
　　站在楼道里靠在墙上，想让墙壁尽快冷却我这颗炙热燃烧着的心，我要冷静！我要冷却！如果不是带着妆，我真恨不得去洗手间把整个头都淋湿了……
　　“想什么呢？”我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子站在了我的旁边，还端着饭盒满嘴冒着油光的吃着。
　　“没有！还能想什么啊？你啊！别把妆给弄花了啊！弄花了，一会可没法擦！”
　　“没事！一会我去草地里拱拱就干净了！”
　　“斌子呢？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那孙子还能干嘛去啊？去前面给许曼找位子去了！”
　　“许曼跟你们都是老乡是吗？”
　　“对！我们以前都是一个单位的，她从团里辞职后来到了北京，一直在……”包子还要继续说的时候，老马叫我们了。
　　“全体后台集合！全体在一排集合！”老马在楼道里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喊着。
　　“同学！耽误你一会儿好吗？”我回头一看，不认识啊？
　　“你好！什么事啊？”我其实挺诧异的，因为在这里除了我的同学，我跟任何人都不认识。
　　“我是导演系的，我叫赵亮，我们这周要拍一个作业，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一下忙？”这是一个跟瘦子差不多海拔的人，年龄比我们要大，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导演系的，因为我印象中的导演，都得是留大胡子或是梳辫子的男生。
　　“行啊！可以！没问题！”我一连说出来三个肯定的答案。看得出来他也感到非常的惊讶，赶紧过来跟我握手，“那就谢谢了，等你演出完，咱们再联系！”说完他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真的是感到一头的雾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星探，会不会某一天我也会在大街上或是干脆就在学校里被一个知名的大导演选中啊？
　　“干嘛呢？”我回头一看是瘦子。
　　“没事！你干嘛呢？这么半天都没看见你？”
　　“我这不是前边….啊！是吧？”说了这几个半吊子的词之后，他开始傻笑起来。
　　“去你大爷的！走走走！赶紧进去吧！”
　　演出正式开始了，黑漆漆的后台，留给我们的空间并不大，我拿着一瓶矿泉水站在了一个角落里，我不敢想得太多，毕竟这是上学后第一次的正式登台演出，不容我有半点马虎和纰漏。就在我故作放松装，抬头看着屋顶上的灯光时，依然是那股冷香一下子又把我给从现状中拉进了我的梦境。
　　谢雨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一直站在我的对面，但是我却一直浑然不知，我正看着她时，她似乎也醒过神来了，小声跟我说：“你也在这啊？”
　　“我一直在这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也是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再跟她说。
　　“我也一直在这儿，刚才灯一关，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清了，就不敢再动了！”说完我俩同时笑了一下。
　　此后又是一阵的沉默，似乎我们彼此都想提昨天的事，但是又都不敢此时此刻说出来，我们的眼神既游离又不时的在融合。
　　这时候我的眼睛逐渐的适应了后台昏暗的光线了，我发现她的眼睫毛有一根正好贴在了她的下眼睑上。
　　“别动啊！”我伸手要给她把那根睫毛给弄下来。
　　“怎么了？”
　　“别动……一根睫毛！”一边说着，我一边给她弄，可能是第一次触碰到女孩的脸部，我真的好紧张，我的手一直在颤抖，颤抖的我不能控制，一不小心碰疼了她的眼睛，她的手也迅速的本能的就上来轻柔了一下她的眼睛，但就在她的手上来时，一下子就把我的手给打落了下来，不偏不正的正好碰到了她的胸部……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趁人之危，也绝不是成心要占她的便宜，记得我当时脸烧的就像一口碳锅，那种温度足足能煎熟一个鸡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摆脱这种尴尬，只有迅速的把头转了过去，稍稍平静了一下之后，我偷眼看了一眼谢雨帆，她的脸也好红，如果不是这种昏暗的地方，真的不知道我们俩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此后我们俩一直到演出结束也一直没有说一句话……
　　转天我刚到学校画完妆，正在楼道里跟一帮同学聊天，那个导演系的师哥又来了。
　　“师哥！过来了！”我非常热情地打着招呼。
　　“昨天演得不错！就应该这样撒开了演，恭喜恭喜！”说完又使劲的握了握手。
　　“怎么着？还得挑演员啊？”
　　“是啊！昨天没看演出之前，我就一眼看上你了，因为你的形象和我剧本的人物特别接近，但是这个女孩昨天我脑子里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昨天看完你们班演出之后，我看中了你们一个女孩！”
　　“好啊！谁啊？我把她叫出来！”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他选中的就是谢雨帆啊！
　　“小伟！麻烦你去一趟咱班教室，我的包放那了，里面有一条我一会上台穿的短裤，帮我拿下来！“老马端着一大盒子盒饭跟我说。
　　“行！我一会儿就上去！”我很爽快的答应了，“走！咱过去看看，是谁你告诉我，我给她叫出来啊！”
　　他走到了我们教室的门口，看了看。
　　“就是那个穿红裙子的女孩！”我顺着他的手势看了过去，这一下不仅心彻底凉了，而且还有一种要吐的感觉，他居然选中了靳芳……
　　还没等这位师哥喊她，她就主动跑了过来，眼睛似乎在期盼着什么似的问我:“找我啊？”
　　“啊？不是我找你！”我当时的表情自己都觉得非常尴尬。此时我还没有忘记看一眼谢雨帆，看看她有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不幸的是我正往里看着的时候，她正好从我的后面走过。
　　“是我找你！我是导演系的，我现在有一个作业要拍，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帮一下忙？”
　　“你们认识啊？”她一指我说到。
　　“哦！小伟是我的男主角！”
　　“可以啊！合作愉快！”她不加任何思索的就答应了。
　　“好！明天我把剧本给你们送过来！祝你们演出成功！”
　　哎呀！这叫什么事啊？？怕什么来什么！幸亏这是第二场演出，要是换了是昨天的话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能不能上场了。
　　显然谢雨帆是看出来了什么，虽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和其他同学攀谈的更加开心，但是她始终是避开我的眼神，甚至连在后台也是一直躲着我。
　　演出已经开始了，我还是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多希望昨天那一幕还能重演啊！但是我的眼前确实真的找不到她的存在……即使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但是感觉确实完全不一样了。
　　为了让自己尽快进入演出的状态，我不敢再多想了，我走到了台口看了看台上正在演着的小品。
　　这时候该老马上台了，老马走到我的旁边，故作轻松装的小声问我，“怎么样？这两天哥哥给安排的盒饭味道还不错吧？”
　　“很不错！明天继续啊！”说完我就转过身往台柱的后面去拿矿泉水了，我刚拧开水小心翼翼的刚喝进去一口，还没往下咽呢！就听见台下一阵爆笑。
　　怎么回事啊？昨天也没这反映啊？他们这个小品的笑点也不在这啊？待我转过身一看，一口水整个都喷了出来！不光是我喷了，我们后台的同学几乎都憋的快爆炸了，有的同学甚至赶紧跑出了出去，怕笑出声来！
　　坏了！要砸锅！我怎么忘了给他去拿包了，巧合的是他怎么也给忘了啊？
　　原来老马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就上台了！这是一场他被老婆赶出家门的一场戏，为了照顾舞台，本来设计成他穿着一条长一点大裤衩出来…….这下可要了命了！！！
　　我再仔细一看老马那张脸，整个一个红皮鸡蛋啊！幸亏他长得比较黑，否则的话就更要命了。
　　我正在笑的时候，忽然感觉旁边也有人在笑，我转头一看原来是谢雨帆，就在我看她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我的眼神，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很快的转了过去，也朝门外走去。
　　演出结束后，老师给我们开了会！会上对老马指出了严重的批评警告！虽然我们还在意犹未尽的暗自发笑，但是我也感觉挺对不住人家的！
　　三场演出过后，我们有两天的时间可以休息，我是多想好好的睡上两天，然后再去北海或是景山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坐在凉亭下看看书，欣赏欣赏秋日的美景，或是更大胆的想一想也许可以约上谢雨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