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后》华昊

10、苏杭--人如其名般的美丽

　　回到公司后，依旧上我的班，干该做的事，只是没有了以前那股努力往上爬的心气了，我每天就盼着下个月的15号快点到来。
　　这天下了班之后，由于我去工程部送了一份资料，回来的晚了一点，屋里的同事几乎都走了，就剩下苏姐还在那写材料。
　　“苏姐，你怎么还不走啊？加班老板可不给你加薪水啊！”我还是和平常一样的跟她开着玩笑。
　　她看了看我，冲我一笑，然后继续低头写她的材料。出于好奇心，我就慢慢的凑了过去，探着身子看了一眼。
　　我这一看，吓了我一大跳，首先让我看见的就是“辞职报告”四个字。她意识到我已经看见了，也就没有遮挡，反而把身子往后背上一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我一眼。
　　“你干得好好的，怎么要辞职啊？”我确实是很吃惊，因为在我们这个屋里，她的学历是最高的，能力是最强的，也是是最有希望将来做这个部门部长的。
　　“嗨！我要出国了！”说完她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她的表情平静的让我有点吃惊和害怕，因为一个即将出国的人，肯定会异常的兴奋，肯定会对未来充满着无限的憧憬，她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真的很不解。
　　“这是好事啊！怎么我看你愁眉不展的？”
　　“你不会明白的，我出国完完全全是为了我父亲！”她的表情显得很无奈。
　　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想听听她跟我诉说一下，可我刚坐好，她有冲我笑了一下对我说：“我先把这个写完，还得半个月我才走呢！我正在等签证，等我辞职之后，赶上周末，我约你咱们出去聊好吗？”
　　“那行！那你先写着，明天你还来吗？”
　　“当然来了，我得跟领导递交辞呈啊！”
　　我答应了一声，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办公室，回家的路上我还在想，到底苏姐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呢？换了我要出国，那不得把我美得天天睡不着觉啊？她这是为什么啊？
　　由于我夜里一直做梦，一会梦见考电影学院，一会梦见苏姐上飞机，一会又梦见机场上空飘着无数的热气球，因为我长了这么大一次飞机都没做过，更别说去过机场了！昏昏沉沉的一宿都没睡好，第二天早晨，我最后一个才进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之后，我先看了一眼苏姐的位置，怎么会没人呢？不是说今天还来吗？
　　“苏姐呢？没来吗？”我问旁边的小马。
　　小马跟我挤眉弄眼的朝着部长办公室一使眼色，示意我苏姐在那屋里，我就全明白了，她这是在递交辞呈呢！
　　我一边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一边看着拉着百叶窗的部长办公室，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
　　大概过了15分钟，苏姐从里面出来了，大伙立即就围了上来。一个个上来问长问短，我最讨厌他们这种假情假意了，我依旧坐在原位没有动。
　　苏姐冲大家笑了笑，“抓紧干活吧！晚上我请客，大家都来啊！”说完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转过头来又冲我说：“晚上你也去啊！”然后回过头去继续她在这里最后一天的工作了。
　　这一天真的很难熬，大家都挺舍不得苏姐走的，因为她平时对大家都特别关照，谁出了点什么问题，她都尽力去帮助。
　　下了班之后，我们办公室的10个人一起跟着苏姐去了一家我们从来没有来过，甚至想都没敢想过的高档饭店。
　　这是一座三十年代建筑的小洋楼，内部装修完完全全是按照那个时候的式样来做的，进来之后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就好像我们也是民国时期的遗老遗少似的。
　　即使以前跟公司的领导出去吃过几次饭，也绝对没有这个饭店这么豪华！我们这些人进来后，似乎都有点嗔目结舌，就像是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可能苏姐已经想到我们的反映了，她用非常熟练的语言和服务生交流着，好像是在安排房间或是饭菜什么的。
　　苏姐冲着大家笑了笑：“走吧！还愣在这干什么啊？”然后服务生在前面领路，带着我们上了二楼。不知怎么搞的，我被排到了最后一个，而且还跟苏姐并排走在一起。
　　此时此刻我有很多疑问要问苏姐，但几次想开口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这样我们一起上了二楼。这里的楼梯、地板都是木结构的，而且踩上去都是比较柔和的，不像现在家庭装修的地板踩上去这么生硬。
　　上楼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以后我有机会在这里拍一个民国的戏，那该多过瘾啊！想着想着，我不禁一乐！
　　“你乐什么啊？”苏姐用很莫名的语气问我。
　　“啊！没有！我就是感觉像是时空穿越到了民国一样！”
　　“你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啊？”说完她也乐了。但是显然看得出来，她的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阳光和调皮了。
　　我们进了单间后，大家似乎还没有完全完全的解放出来平时的天性，估计都是被这里的豪华程度给震得有点懵了。
　　大家依次坐好之后，服务生用很规范的动作，递上来菜单给苏姐，这样的形式我可能也就是在电影电视里才看见过。
　　苏姐也没有谦让，其实就是她谦让了，我们在坐的这帮人，也没有一个会点这里的菜的！只见苏姐很熟练的点了一些我们听都没有听过的菜名，有的菜她根本就没看到菜谱就随口而出。这更让我感到非常的奇怪了，看得出来她对这样的环境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们喝什么酒？”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对酒都没有太多的研究，即使有研究在这里也不敢乱说话，生怕说错了让人家笑话。
　　苏姐笑着跟大家说：“要是不点的话，我可就点了啊！”
　　她歪着头冲服务生说：“开一瓶82年的拉菲吧！”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时候开一瓶那样的酒得花上我将近一年的工资！
　　服务生出去后，大家才慢慢地打开了话匣子，气氛才略有缓和。首先是因为我们对这样的环境感到陌生而且又都没有什么精神准备，其次，我们对苏姐似乎都带着一种疑问的目光在盯着她看，我们都很疑惑，她怎么对这样的环境这么熟悉？难道她有很多钱？我们不可否认，在我们这个部门里，除了部长就要属她工资最高了，但是再高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没事就来这种地方吃饭啊？
　　她此时早就猜到了大家的心思，我本以为她会跟大家说说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公司，为什么会请大家到这种地方来。但是她还是没有跟大家说些什么，只是和平时一样的在和大伙聊着平时习以为常的话题。
　　还是素以泼辣著称的的武红首先说出了我们都不敢问的话。“苏杭，你这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
　　“嗨！我就是想换个工作环境了！”
　　“哦！是不是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了？”
　　“没有！我的同学在深圳，自己开了公司，让我过去给他帮忙！”她这句话一出口，似乎才打消了大家的一半疑问，但是对于我来说，反而疑问更多了。她不是说要出国吗？怎么又去深圳了？
　　“肯定答应给你高薪了，快交代吧！一个月多少钱？”苏姐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等我有了高薪，肯定忘不了你行吗？”
　　正说着的时候，服务生陆陆续续把菜都送上来了，同时把红酒也当着我们的面打开，并逐一给我们的杯子都倒上了。看着这一桌见都没见过的菜，我们甚至都不敢动筷了。
　　还是苏姐首先拿起酒杯，冲着大家说：“来吧！今天痛饮之后还不知哪年能再见了！”说完她自己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我们大家也都跟着喝了。
　　“来来来！吃菜啊！干嘛啊！？还得让我给你们夹啊？”说完这句话，屋里的气氛才略有缓和。
　　吃饭的过程中，他们不断聊着公司内部的事情，苏姐也毫无保留的跟他们说了一些日后需要注意的事。我对他们这些话题已经不感兴趣了，因为我知道我也快里离开公司了，尤其是今天的下午，我也一直在考虑，是不是我也趁着这个时候也一起递交一份辞职报告。
　　在这期间我一直也没有插言，只是在不停的吃着这些高档的佳肴，喝着某某年的高档红酒，其实我吃的这些菜，我感觉真的没有马路边的鱼香鸡丝好吃，酸了吧唧的红酒也没有尝出来多好喝。
　　“小伟今天怎么不说话了？”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关心的口气问我。
　　“哦！没有！就是觉得挺好吃的，今天再不多吃点，以后就没机会了！”说完大家都乐了。
　　“来！多吃点这个！”说完苏姐给我夹了点跟粉丝一样的东西，还跟我说：“多吃点啊！”
　　其实我当时很纳闷，为什么让我多吃点这个啊？这不就是粉丝吗？也就是比粉丝劲道点罢了，也没尝出来有什么好吃的啊？不管那些，给我夹了也不能驳人家面子，吃吧！
　　大家该聊什么还继续聊着，苏姐挨着我坐，一个劲盯着我吃，突然自己捂着嘴笑了出来，我正满嘴都是“粉丝”呢！差点没给我噎着，吃完嘴里这口，我又喝了一口红酒才问她：“笑什么啊？”
　　此时她慢慢的收起了笑容，但依旧是笑眯眯的冲我说：“这么好吃啊？要不然再要一盘？”
　　“别！不用了，已经酒足饭饱了！”说着我一口喝光了杯里的红酒。
　　“红酒哪有这么喝的啊？你当是喝啤酒呢？红酒后劲可大啊！小心明天早晨你起不来。”
　　“喝这点没事吧？来不来的也就这么回事了！”我说这话时声音不大，只有她能听得清。她立刻就问我：“怎么了？”而且这时候她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胳膊上。其实我们这时候都已经喝得不少了，都已经有点晕晕乎乎了，否则我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苏姐的手也不可能搭在我的胳膊上。
　　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又自己倒了点红酒，喝了一小口之后小声冲着苏姐说：“我也要辞职了！”显然我的这句话已经被同事们的聊天的声音给淹没了，因为除了在她的眼神中出现一丝的意外之外，别人似乎都没有感觉。
　　“你又是为什么啊？
　　我涨红着脸也冲她笑了笑：“一会再说吧！”
　　没过一会儿，我们这顿晚餐快结束时，我出来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我从一楼的洗手间出来时，正好看见苏姐在那里结账，我也就过去看了看，我的天啊！8000多啊！
　　“这么贵啊？”我吃惊的问着苏姐。
　　“在这里这个价格不新鲜！走吧！上去呆一会，就该回家了！”我们上楼之后，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大家陆续走出了这座博物馆一般的饭店。每个人都在临走前跟苏姐寒暄了几句道别之类的俗语。
　　就在大家纷纷说再见的时候，苏姐特意跟我说了一句话：“小伟，今天咱俩一起走啊！我今天去我姨妈家住！跟你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