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迂回战术（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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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的爆发，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早已埋下伏笔。
那些刻意被遗忘的记忆纷沓而至，余白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根本不是借壳重生了，而是一个被现实逼到绝境的可怜虫。
那些所谓的坚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伪装，而此刻，连这最后的伪装也被撕得粉碎。
好像从颈椎被砸断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真正死了。
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灵魂早已支离破碎……
唯一一点还不算太坏的是命运终于向他伸出了援手，绝地逢生后的运气似乎开始扭转，他等来了救赎。
余白颤抖的睫毛下，是逐渐模糊的视线和快要决堤的泪水。痉挛的肢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尿袋里的液体随着抖动发出令人羞耻的声响。
他能坦然接受医护人员的帮助，却不想在余文礼面前如此狼狈，徒劳的一遍又一遍拖着手臂，用掌跟去按压弹跳的双腿，却无济于事。
双手也扭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抖个不停，哪里还有半分力气。
身上的衣服被蹭出凌乱的褶皱，衣角翘起一个边，裤腰遮不住的地方，露出纸尿裤的边缘。那些精心维持的体面在此刻溃不成军，只剩下无法抵抗的生理反应，成了最原始的诚实。
余白为此刻的狼狈感到窘迫。
直到余文礼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却又暗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
“怎么？果果，你是要这样证明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余白脸上，余文礼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带着几分病态的痴迷。
“腿抖得这么厉害，是激动？还是拒绝？”
然后有力的手掌慢慢下移，按在余白瘫在轮椅中细弱的双腿上。
隔着柔软的布料，掌下的肌肉一阵阵挛缩，还有自腿根开始，被细心藏起的一根尿管蜿蜒的曲线。
欲盖弥彰的遮掩，更像是无形的勾引。
余文礼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薄薄的屏障传递，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仅仅是按压了一会儿，就让余白肢体的痉挛得到了缓解。
细弱的双腿彻底松懈下来，余白看着他的动作想要见缝插针的辩解，却发现自己痛的根本讲不了话，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痰液堆积，喉咙深处传来黏腻的声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令人不适的咕噜声。
余白想要尝试咳嗽，却因腹部肌肉无力而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只能任由那些分泌物在气管中缓慢移动。
他的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不健康的潮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并且他坐不住了，之前束带被余文礼解开，这会儿因为痉挛，没有别的束缚，他在慢慢往下滑。无法支配身体的恐惧笼罩着他，很怕自己会摔下轮椅。
他本能得想用手指抓住任何能抓得住的东西，可是双手又恢复成了垂软的状态，掌心朝上，贴着腿根。
余文礼迟迟没有再说话，他在专心揉捏余白的双腿，一手攥着脚踝，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探进余白宽松的裤管里，小腿的肌肉萎废大半，只剩下一点薄薄的皮肉。
触手微凉，不同于其他成年男性的体毛旺盛，余白的腿上几乎看不到明显毛发的痕迹，光滑得如同少年。
肢体瘫痪的异常状态，让余文礼能清晰感受到骨骼的轮廓，像是在揉捏一层包裹着骨架的软面团。
情难自控，蓬勃而出的欲望无法控制，面对瘫痪重残的余白，他几乎就要把持不住。
可是，还有一点，他还没有弄明白。
——这个略显孤僻的小孩，是什么时候生了这样的心思？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自己的堂哥？
那双总是倔强地瞪着他的眼睛此刻蒙着水雾，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像是无声的邀请。
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事。
但余文礼无法把他想的很坏，他的弟弟无害又胆怯，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无非只是想要更多的爱，再坏的目的也就是这个。
年轻的生命，因为脊髓损伤宛若折伤的翠竹，看似顽强地保持着一点微薄的生机，却又难以恢复往日的挺拔。
那一段刻意隐瞒行踪的深夜到访，他无数次借由余白处于失去意识昏迷的状态，做过很多为所欲为的事。
纤细的腰肢在他掌中微微颤抖，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余文礼一遍又一遍细细感受指腹下那层薄薄的皮肤，包裹着脆弱的脊椎，每一节椎骨都清晰可辨。
他的弟弟已经是一只搁浅在海滩上的软体动物，柔软无力的躯体只能任人摆布，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
所以他有恃无恐，这些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自己不会深究。
此时此刻，掌下的软肉被他指间的温度熨帖过，余文礼近乎痴迷地感受着这份脆弱，仿佛在把玩一件心爱的玩具，“果果你太瘦了，鼻饲管已经撤掉，要好好吃饭了。”
余文礼轻声开了口，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余白只能瘫在轮椅里，目睹余文礼的所有动作，腿上被仔细的揉捏，并不那么轻柔，同时牵动了上半身，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让余白心跳加速，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无底深渊。
这种失控感比疼痛更令人窒息，就像被抛进汹涌的海浪中，什么都抓不住，随着水流冲刷而飘荡。
余白快要坚持不住了，只能哑着嗓子叫唤，“哥哥……”
痰音很重，吐字也完全不清晰。
余文礼抬眼一看，便已知晓缘由，他在轮椅脚踏上摆好余白的双脚，“去床上躺会好不好？”
余白乖乖“嗯”了一声，余文礼像是做惯了这些事，他熟练的解开便携式呼吸机的接口，暂时封上了辅助气道。
“忍一下。”话音未落，余白落入了他宽厚的怀抱。
失重感让余白本能神经紧绷，只感觉眼前一黑，自己的身体瞬间腾空。
他能感受到余文礼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那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木质香调，混合着病房里淡淡的，花朵的馨香，形成一种奇特的安心感。
前边两人混乱又拉扯的对话，让余白彻底红了脸。
尽管瘫痪的肢体感觉不到哥哥的触碰，脸颊却紧紧贴着他的肩头。
余白想象衬衫包裹下的身体拥有如何完美的轮廓，结实的肌肉透过纤维传来令人安心的触感，每一寸线条都彰显着力量与可靠。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不由自主地依恋。
他悄悄埋了头，闭上眼睛，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余文礼的手臂稳稳托着他的背部和膝窝，动作熟练不容抗拒，余白实在太瘦，赖在怀里轻飘飘的一片。
稍稍发力，余文礼便将他往上托了托，彻底离开了那架沉重的高靠背轮椅。这个动作让余白整个人都陷进了自己的怀抱。
毛茸茸的发顶蹭在下巴上，搅得人心里愈发火热，掌心不自觉地收紧，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一点。
离病床只有几步远，余白的双腿随着余文礼走动的步伐软软晃荡，柔弱无力像是海中的水草，余文礼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压抑着内心翻涌的冲动，几乎控制不住想要狠狠地占有他。
拖鞋早不知道掉在了哪里，裹在白袜里的足尖也开始逐渐呈现下垂的状态，不得不承认，余文礼偏爱这样的软弱。
可能因为他一直都太强大了，上位者特有的笃定和傲慢，让他只能看见残缺……
余白的残缺成了最致命的吸引，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残缺的美如同易碎的琉璃，激起他内心深处的占有欲和保护欲，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胸中激烈碰撞，形成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
“好点了么？我叫护士来。”
余文礼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他的身形高大，站在床边像是一堵墙。
余白被他抱到了病床上，双腿蹭着柔软的床品，随着重力瘫成两腿大/张的姿势，本就轻薄的长裤堆叠在膝弯，露出由上下两根束带绑在小腿上的尿袋，里面淡黄色的液体已经盛了半袋。
瘫软的双手因为体/位的变化贴在身侧轻颤了两下，很快又归于寂静，下身穿着纸尿裤的痕迹也很明显，在大/张的□□嘟嘟囔囔一包，看起来羞耻又无力。
“哥哥，你别走，行不行？”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声音小的可怜。
离开了呼吸机余白艰难的喘息，他受伤的位置实在太高，呼吸肌无力，脱机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太可能的事。
可他太害怕余文礼会就此走了，顶着憋闷感的不适，也要示弱般的哀求。
床头呼吸机的软管清洁处置过，余文礼捏住，拨开余白气管套管，很快替他恢复了辅助呼吸。
他坐在床边，“好，我不走，但是果果你得吸痰了，还是得护士来的。”指节不住摩挲着对方苍白的腕骨。
消毒水气味里混进一丝浮动的蜜桃香气，那是上午方进在自己的授意下专门送来的，还很新鲜，桃叶青翠欲滴，果肉粉红渗出甜蜜的暖意。
他盯着余白那截伶仃的脖颈，忽然想起博物馆里那些被特殊玻璃罩保护的瓷器——禁止触碰的展品，可他偏偏生出了这样的冲动，想亲手打碎这份脆弱，听那人在极致时发出的呜咽。
余白蹭着枕头，想要再靠近余文礼一点，潮水般涌来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不息，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却无比清晰。
他好不容易才触碰到遥远的光，怎么会轻易放弃。
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余白努力耸动肩头，想要抓住那人的衣角。
“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每一次开口都像是刀割，可比起失去这个人的恐惧，这点疼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些被深埋的过往此刻如火山喷发，灼热的岩浆烫得他心脏发疼，却也让混沌的思绪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迂回战术（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