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追风

27、第 10 章

　　“没想到姑娘还是高人，这么快就发现我们的踪迹了。哈哈哈……”一道刺耳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紧接着窗子发出一阵脆弱的破碎的声音，然后呻吟着四散的化作碎片掉在了地上。
　　一把拉住脸色不善的白爷爷，我冷笑的望着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呃，生物。“生得丑不是你们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你们的不是了。”我冷眼讽刺的斜睨着那两个明明看起来就四五十岁，但身高不及一米，而且脸上还凸着颗大大的恶心的暗红色肉瘤，将整个五关挤得都错开了原本的位置的疑是“人”的生物。
　　“雨儿，话不能这么说，你应该先询问下他们长这幅德行还敢出来到处乱晃的勇气在哪里，然后给你家那个相公飞鸽传书一封，看他有没有办法将他们整得能见人点，不然，唉，这样子，爷爷我真替他家的香火担忧啊！”白爷爷在一旁一边理着他雪白的长胡子，一边不甚唏嘘的说道，还不时的摇摇花白的头，好似还真的挺为他们担心的。
　　“白爷爷，这幅德行您觉得有办法整好看点吗？人家要整也要有点先天的条件好吧，先天性不足，后天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注定他们的不完整。我倒觉得干脆把他们中间的随便哪个弄去来个变性手术，让他们两个凑合着过，倒是比较现实。”我很当那么一回事的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打量的望着他们，说得有模有样的。
　　“咦，雨儿，有这种手术吗？真的可以将人的性别转换？”白爷爷一脸惊奇的望着我。“好雨儿，快告诉爷爷哪里有这种神奇的医术，爷爷我也去学学。”
　　“唉，白爷爷，您老就别指望了，那是几百年以后的事了，您老注定是见识不到的。”我叹息的说道。
　　“既然这里没有，说了不等于没说吗？他们不是一样注定会断子绝孙？”
　　“白爷爷，人家张那样已经很难过了，您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呢？这不明摆着在嘲笑他们的缺陷？这可不是很好哦！”
　　“哥，他们是不是在说我们啊？”那个肉瘤张在左边脸上的那个转头问身边的另一个“生物”道。
　　“你别吵，我正在想呢！”肉瘤在右边脸上的不耐烦的打断显然是弟弟的话，抓在头，一副苦想的样子，但小到几乎只有一条缝的眼里却是一片茫然。
　　我同情的望着他们。“白爷爷，今后您后边有人要和他三代以内的近亲成亲，您可千万要阻止啊，不然折腾出个白痴还是比较幸运的，要是像他们这样，那可就不好了。”
　　“雨儿的意思是他们的父母是近亲？”白爷爷思索着说道。
　　“我想应该还是关系比较亲密的近亲。不知道我们该怎么称呼你们？”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几道弯后，我觉得还是说得最直接比较好，免得他们不怎么多的脑细胞一下子全死光了，还要让我们等很久才能得到或许是言不及义的答案。
　　“嘻嘻，姑娘问我们啊，我是小弟，他是大哥。”
　　得到这么个答案我还真有点意外。他们的智商不会贫乏到这个地步吧？不过他们怎么就一口一个姑娘的咬定我是个女子呢？
　　“哦，我说小弟啊，你怎么说我是姑娘呢？”我笑着问道，对他在看见我的笑时流出嘴角的口水视而不见。
　　“是……是齐为安舵主告诉我们的，他……他说那个总是一身白色长衫和墨绿马褂的年轻男子其实是个姑娘家。”名唤小弟的“生物”一边猛流口水，一边倒还算口齿清晰的说道。“姑娘，你可以嫁给我吗？”
　　听了他的话我简直想倒。“小弟啊，你应该称我夫人，我已经嫁人了，还有个女儿，我不能嫁给你。”我强压住心底的火气，淡淡说道。看他脸上马上露出失望的低落，眼珠转了转，接着说：“小弟啊，你说齐为安的娘子漂亮吗？”
　　“漂亮，漂亮，小弟和大哥好喜欢哦，齐为安说只要我们兄弟俩把你抓过去给他，他就让他娘子给我们生孩子。”小弟仰着满是口水，算得上是脸的东西，兴奋的说道。
　　“小弟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吗？”淡淡的笑问道，眼里满是疑惑。就他们这智商会知道怎么生孩子？
　　“知道，知道，齐为安说只要我们兄弟把你交给他，等一年后，再去他家里，我们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孩子了。呵呵，原来生孩子是要抓你啊！是不是你把孩子都藏起来了？”他脸一沉，噘着香肠似的嘴不满的说道。
　　我无语的和显然同样哭笑不得的白爷爷对望一眼，还真不知道将这对活宝怎么样才好。
　　“小弟，大哥想明白了，他们刚才就是在说我们兄弟。爹娘告诉过我们，只要有人说我们就揍他，小弟，爹娘的话不会错，开揍！”话落，兄弟俩特有默契的闪电般的扑了过来，乌黑黑的手指直□□们的眼部。
　　面对如此迅速的进攻，白爷爷之来得及险险的转身避开着迅猛的一击，根本无暇顾及到我。而我除了使毒，根本就没有一点防身的武功，所以只能呆呆的等待着那乌鸡般的爪越来越近。
　　忽然感觉一道风闪过，接着就听见鬼哭狼嚎似的凄厉惨哭声，刚才袭击我的那个“生物”此刻四肢散落一地的哀嚎惨叫着，另一个显然已经被白爷爷制服，身中剧毒的软倒在地上，七窍里不断有暗黑的不明液体流出来。
　　“你是谁？”白爷爷赶过来挡在我前面，一脸戒备的盯着我们面前一身黑衣，戴着斗笠遮住了面容的陌生人。
　　黑衣人一句话也不说，但可以感觉得到的是他的视线胶着在我脸上，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忧伤，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气。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还请留个名以后好报答你今天的救命之恩。”我没什么诚意的说道。
　　“不必，告辞！”然后又如来时一般如一阵风般的消失不见了。
　　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这么一号，而且他似乎怕我认出来，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很粗。
　　“雨儿，想不想知道他是谁？”白爷爷一脸神秘的凑过来，眉眼全是笑。
　　扬扬眉，没什么意外的道：“白爷爷，人家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老怎么可以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给他下药呢？”
　　“哼，我就不信你这丫头不好奇他到底是谁？不过，雨儿我们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讨论这件事呢！很难闻耶！”白爷爷捂着鼻子不满的说道。
　　我皱皱眉。“是很难闻的，大老远就闻得到他们身上臭气熏天的，现在更难闻了，都不知道他们平时都洗不洗澡。”

　　“爷爷，您的药是不是不灵了？”我气喘吁吁的找个树阴坐下来，朝对我吹胡子瞪眼的白爷爷抱怨道。
　　“他一定就在附近，是你一路叽叽喳喳的被他听到了，躲起来了。”白爷爷一边在四周张望着，一边不满的将找不到人的原因归咎到我身上。
　　沉思片刻，从地上爬起来。“白爷爷，算了，既然对方有心不让我们找到，就算我们已经找到了他身边，他也会不让我们发现的。”
　　“雨儿，你就这么轻易的就打算放弃了？这可不像你啊！”白爷爷夸张的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我，简直比看见熊猫游泳还要觉得不可思议。
　　我冷横一眼过去。“白爷爷，我只是觉得去算算帐，搬搬家比和一个刻意躲我们的人玩躲猫猫要实际得多。”
　　“算爷爷我一个！”白爷爷原本因为寻着药味还找不到人而有些低沉的心情，马上高昂起来，双手朝上举过头顶，一脸兴奋的说着，两只眼里闪着兴味的光芒。看到他这些日子的表现，我真的相信了老人都是老小孩这句话。
　　“雨儿，要不要再去找些帮手？他家家业好像还挺大的。”白爷爷马上提出比较现实的问题。
　　“算了，白爷爷，我们到时候只要往那些最贵重，最精致，被藏得最隐秘的下手就成了。不过白爷爷，您说我们是不是要请个人通知刘丹凤一声啊，免得到时候她又是非不分的跑来瞎嚷嚷？”
　　白爷爷听了我的话，一脸深思的考虑了一小会，点着花白的头说道：“理论上不必，但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通知她一声的好。而且如果爷爷我没有猜错，你打算将姓齐的家搬到刘丹凤那里是吗？”爷爷笑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白爷爷，您好久没喝个痛快了哦！”我斜睨着笑得有点忘乎所以的白爷爷，淡淡的说道。
　　像是正在行驶的车被下令马上紧急刹车一般，白爷爷的笑在我的话音刚落后嘎然而止，愁容满面的委屈望着我，好像我虐待了他似的。
　　我们一边争吵着是先回客栈痛痛快快的喝个够了再去搬家还是等上船了再次喝，一边朝城里晃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在我们刚才站的不远处，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脸孤凄的目送我们而去，斜斜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薄，很细，很长。

　　“二位终于回来了。”一见到我们的身影，客栈的掌柜将如释重负的迎了上来。“有人已经等二位很久了。”
　　从掌柜刚才一副看到救星的轻松样子不难猜测来人一定很难搞，而且似乎火气很大。“到底什么人在等我们？”想不出到底是哪号人物有这么大的震慑力，我和白爷爷对看了看，干脆直接张开问掌柜的。
　　“哎哟，二位，你们一见不就知道了。”说完好似只要我们再磨蹭个一秒钟他就脑袋搬家了死的将我们推进旁边的雅间，还不忘在外随手将门给带上。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还得我白白等了好半天。”还没等我们发话，对方显然就不耐烦的拍桌子叫了起来。“你这丫头还真是挺能折腾的，都不让人过几天安稳日子？你怎么就不干脆消失不见得了，又跑出来干啥！”
　　“我也不愿出来。”我凉凉的回答道，狠狠的踩了一旁一脸看好戏的白爷爷一脚。
　　“雨儿，你……”
　　“你要见我们，现在见到了，是不是该报上名来了？我没兴趣和陌生人说话，更没兴趣和不认识的人谈条件。”再狠狠瞪白爷爷一眼，扫了对方一眼，淡漠的说道。
　　“你，不记得我了？”对方惊讶的望着我，似乎很感意外。
　　“我应该认识你吗？你很有名？”别说我已经在深山老林里隐居了五年，就算是五年前的我对没什么价值的人也没兴趣一一记牢，而且就算五年前我们认识，五年的改变可是很大的，谁还知道曾经的少年就是今天的沧桑男？
　　“我是近六年前打劫过你的，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就是没有月亮的那个晚上，和你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清秀少年，当时我主张杀了你们，但我们二当家却反对说要那个少年去做大当家的丈夫……”
　　在他拉拉杂杂的叙述中我终于有了点印象。“你就是那个酷酷的，一路喊着要杀我们的帅哥？可怎么几年不见你就这副德性了？”我有点瞠目结舌的望着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还有点曾经的影子。
　　“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白爷爷赶在我之前迅速的插话道。
　　“是大小姐让我来告诉你们，要你们当心的，二小姐和二姑爷好像还没有受够教训，不顾大小姐的警告，擅自找了一批江湖人士要找你们麻烦。大小姐还让我转告你们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但希望二位可以手下留情，毕竟大小姐就只有二小姐一个亲人了。”他望着我脸上满是恳求。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家大小姐的意思？”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垂眼望着地上，轻声问道。
　　“是……是我的意思，我想求二位放过二小姐。”
　　“哦，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我玩味的冷嘲道。看来刘丹霞还挺让人不省心的。
　　他静静的看了我一眼，衣摆一掀，当场毫不含糊的跪了下去。“就当我求你！”
　　我冷冷一笑。“你回去问问你家大小姐，看看我是不是就会因为有人向我低头，我就会放过得罪我的人的，顺便告诉你家大小姐一声，我们马上就会去她妹夫家，看她有没有兴趣去凑合凑合。”
　　我承认也坦诚我不是个善心的人，我的爱心只肯给我在乎的人，其他的人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没有兴趣把自己一颗不大的心学着佛家的大爱献给芸芸众生，谁说要以德报怨才是君子之道？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色马上变的死白，嘴角不停的抽动，良久才说出一句话。“如果我不让你们去呢？”
　　我笑了，笑得很甜，很纯，很真，又很冷，很绝，很艳。“想必你家大小姐并没有尽责的告诉你们就算是惹魂惹鬼，也不要惹我。你觉得你挡得住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