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追风

26、第 9章

　　我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我已经和什么“双刀会”交手了，而且暂时华丽丽的赢了一局，因为没有机会。白爷爷每天忙着往伍青脸上涂抹着各种药膏，忙得不亦乐乎，杨过夜一反常态的没有整天跟在我后面，寸步不离，反而每天来去匆匆，能见到他的时间屈指可数。
　　这样的情景本该让我高兴才是，但不知为什么，好像这样的平静下面隐藏着暗暗的波涛，只是在被我刻意忽视罢了。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刻意去忽视就不会来，不会发生的。
　　一如往常的在用过早饭后，我了无兴趣的慢悠悠晃出客栈，没走多久就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踪似的。我停下来看身边摊子上的物件，他也停下来，我走，他也走，我慢他也慢，那意思很明显，也不怎么刻意的去伪装。
　　“出来吧！你的跟踪技巧很乱耶！”拐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巷子里，我转身说道。
　　一道人影很快出现在我面前，只是浑身黑乎乎的，就连脸上也罩着个在四周垂下长长薄薄黑纱的大斗笠，将整个脸部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在我后面？”我戒备的盯着他。一个打扮就明白不让你明白他到底是谁的人跟在身后，相信没有多少人可以完全轻松的不当一回事。
　　他依旧沉默着，好像他跟在我身后跑了这么远就是等着这么沉默以对来着。
　　“你是哑巴？”我试探的问道。
　　他还是一动不动，一声不哼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线牵在别人的手里，只有当身上的线被牵动了一下，他才会跟着线的力道动一动而已，当没有人来理睬的时候，只是以一尊木偶的姿态静静的站在角落，仍凭尘埃落满肩头。
　　我火了，忽然感觉自己很白痴，和一没思想意识的玩偶说话，不是很呆呆的是什么？但既然你是木偶，那你背后那个牵着你绳子的人是谁呢？
　　“我告诉你，别再跟着我，我已经很火大了。”说完，走上前，从他身侧擦肩而过，很明显的感觉到党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身体的紧绷。原来不是木偶！
　　重新回到人群里，顺着人潮流动的方向随意走着，反正没有具体的目标和方向，又何必刻意的去找一个呢？可是怎么越走越觉得这些人的方向是西湖边，难道一向含蓄，灵秀的西湖一改以前的风格，变成了热闹的源泉了？
　　好奇的随着人群来到西湖边，只见一艘很熟悉的画舫停靠在岸边，周围围满了人。我头皮一阵发麻，难道他们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是又有什么新的情况？我记得昨天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将纱幔拉严实了啊！还是药下重了？
　　我惊恐的钻进人群，见缝插针的挤到画舫边，愣愣在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使劲揉揉眼睛，希望眼前的一切可以消失不见，但残酷的事实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画面还是静静的以它独有在姿态呈现在我的面前，甚至更加清晰。
　　“真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哎！”
　　“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就是，就是……”
　　“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伤风败德哦！”
　　周边人的议论纷纷将我混沌的大脑给吵清楚了。我冷言扫了眼四周的看客，在众人的惊呼中跳上画舫，拿起一个木盆，弯腰舀了一盆水朝画舫只见毫不客气的泼去。周围看热闹的人马上傻愣愣的张着一张张嘴，呆呆的看着我。
　　我冷淡的收回视线，然后再看看画舫中间，男的已经有了转醒的迹象，女的依旧沉睡不醒，看得我心头的火又冒了上来，毫不犹豫的再次弯腰，再次将一盆凉凉的水无情的倒了过去。
　　男的终于清醒了，一副搞不清楚情况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爬坐起来，双眼朦胧的看着四周，然后疑惑的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脸上神情一变，慌忙抓起一边湿淋淋的衣衫遮挡在胸前。
　　我冷冷的扫了狼藉的他一眼，无声的解开绳索，走到画舫后面，抓起竹竿在岸上一点，画舫静静的在人们失望的注视下慢慢飘离了岸边。等画舫到了湖中央的时候，我随手将竹竿扔在画舫上，一脸看好戏的问道盘膝坐在舱外。
　　“你还打算磨蹭多久？”见男的依旧傻傻的抱着衣服，一脸绝望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很丢脸。至于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雨儿……”沙哑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他抖着手，一脸急迫的将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然后一脸的痛苦和哀求的模样。
　　鄙视的扫了他一眼，我无声的走到船尾。身后不稳的脚步声告诉我他也跟了过来。“雨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要相信我。”急切的嗓音显出声音的主人是多么的希望寻求认同的心情。
　　“可以告诉我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杨过？当然，你可以保持沉默，你有这个权利。”我头也不回的问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并不是那么的在意这几天他的经历，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该然他继续呆在身边罢了。
　　“我……对不起。”
　　“我可以告诉你。”一道慵懒的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不许说！”
　　我勾起嘴角转过头。“哦，不知道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呢？还是你又做了什么针对我的事，而想要隐瞒？”想起以前在山东所发生的一切，我就有一种是曾相识的感觉。
　　“我……我是为了你好。真的，雨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才这么做的。”杨过急迫的解释道。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不是简单的一句解释就可以让时间后退，退回到事发前的那一刻的。
　　“是不是为了我好，是由我说了算的，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这位姑娘，我洗耳恭听着呢？”淡淡的扫了杨过一眼，我含笑的对那个依旧衣衫不整的女子说道，“不过姑娘，我还有那么点时间，所以并不介意你先穿好衣服了再说。”
　　女子显得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在人面前衣衫不整而有的羞愧，反倒当着我的面大大方方的将衣服整理好。
　　“其实这几天杨公子都和奴家在一起。”
　　“哦，那挺好的啊！不过姑娘，你家在何处啊？虽然我没有理由干涉你们在一起的行为，但好歹也别让人当猩猩似的观赏吧？如果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在清河坊到众安桥一带来个现场表演呢？相信那样，杭州城的老百姓会更乐意。”
　　“白姑娘真是高见！奴家记住了，不过这样会不会惹来官府的关照啊？”女子笑意盈盈的说道。
　　“多谢姑娘的赞美。惹来官府的关照岂不更好？哪个男人不好色的，以姑娘狐媚的手段相信没有男人逃得过，杭州知府也是男人，有了他的关照，姑娘还怕以后生意不好吗？”我不无讥讽的说道。眼光再次扫了扫她身上那件有等于没有的纱衣。

　　“雨儿，你听我说。我得到消息说‘双刀会’会对你不利，所以才到‘玲珑阁’去打探消息。雨儿，我真的和那里的姑娘没什么，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在那里喝了一杯酒今天怎么就……”杨过跟在我身后匆忙的解释道。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心里有数。”我揉揉太阳穴，就是想不透一个地方，“你是怎么发现‘双刀会’的消息的？相信他们不会到处宣讲要对谁怎么样的。”
　　“是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跟踪那个贱人的时候发现的。”说到这里杨过脸上出现了一种愤恨的表情。
　　我没什么意外的淡淡笑了笑。“杨过，你还是自己走吧！我不想留个危险在身边。”
　　听了我的话，他的脸色马上变的苍白，嘴唇不停的抖动。“你不相信我？”
　　“是的，我不相信你，所以，请你离开，免得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好看。”记忆中很久很久以前，妈妈就抱着面无表情的我哭得死去活来，求着要我跟她一起回去，但我却只是含笑的，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推开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对身后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无动于衷，终于绝望的妈妈悲伤的喊了一句：“白简，你怎么这么无情，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丢下妈妈？”我稍稍停了停，但始终没有再回头。也许我的确是无情的，所以只要对我会有我无法把握的伤害的，我都回毫不留情的赶离身边。而所以的心痛和眼泪留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宣泄出来，告诉自己其实自己也很脆弱。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没有权利干涉我到哪里。”杨过情绪激动的喊叫着，然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望着他悲痛的孤单的身影消失的方向，我静静的笑了。杨过，不要太小看我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内疚，就会收回刚才的话吗？你以为你真正在我背后的举动能够瞒多久？我想你绝对不会想到你现在的实际身份，接近我的真正目的早在我们第一天相遇的晚上就在我的药下，你已经一五一十的都招了。我不说并不等于我不知道，我不问，并不等于我不怀疑。而且商都看来比我聪明得多，怕我被骗还特意给我准备了这种神奇的药，真是太感动了，以后一定少虐他几次。
　　“白爷爷。”我擂着门喊道。
　　“吵什么吵，爷爷我正忙着呢！”屋内隐含怒意的回吼道。
　　我耸耸肩，云淡风轻的说道：“那好吧，您接着忙，我自己先上路了。”
　　还没等我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白爷爷冲了过来。“你自己上路了，什么意思？”白爷爷翘着胡子不爽的问道。
　　“就那字面上的意思啊！”我笑嘻嘻的回答道。
　　“怎么这次不打算多呆几天？”白爷爷一脸的不解，“上次在广州你不是怎么也不情愿早早出发，怎么这次倒这么积极了？”
　　“我想女儿，想丈夫了，想早点解决这边的事，早点回去。”说实话，还真的挺想他们的，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梦到他们，每次天亮后都特想马上冲回去算了，但想到后果，只好强颜欢笑的将那股浓浓的念头压下来。
　　白爷爷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好吧，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还不如早点解决了早点了事。”
　　“对了，白爷爷，把她后面要用的药留给她就成了，这次就我们两人上路。”在白爷爷转身的时候我赶忙追加一句。
　　没多久，我就和白爷爷背着两个简单的包袱踏出了客栈的大门。可现实往往不顺着人的意志走，你越是想离开某个地方，却偏偏会出现一大堆的事让你不得不留下来。

　　“我有事要问你。”还没走几步，刘丹凤就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脸色不善的对着我低吼道。
　　我拉了拉白爷爷的袖子，无声的告诉他没事后，重新退回到还没来得及退掉的房子里，还没来得及坐下，刘丹凤就拉着我发起飙来。“你为什么要对丹霞和为安下手？”
　　我淡淡的扫了眼她抓住我袖子的手，微微一笑。“有什么事等坐下来再说。”其实不需要多说什么，当我淡淡的扫了她的手一眼后，她就马上像被针扎到了似的，慌忙松开手，一步跳开，离我远远的。
　　从刘丹凤出现后就皱着一对眉毛的白爷爷现在脸色更加难看了，无声的站在她身后，双眼透露着随时准备出手的戒备。
　　“白爷爷，没事，您也过来坐吧！”我轻轻笑了笑，热情的招呼白爷爷。
　　“你可以告诉我理由了吧？”刘丹凤闷闷不乐的低声催促道。
　　待白爷爷做好后，我嘲讽的对她笑了笑。“到底刘丹霞和齐为安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们……”刚开口她就停了下来，眼神很明显的扫到白爷爷那边，很清楚的说着希望白爷爷回避的意思。
　　“你放心吧，白爷爷不是个多嘴的人，而且他也没有回避的必要。”我冷冷的说道。潜台词就是说着我不相信她刘丹凤。
　　刘丹凤无言的看了我半晌，最后不得不承认我在这件事上的坚持，无奈的开口道：“好吧，我只想知道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要那么整他们？”
　　我残酷一笑。“刘大当家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他们的，你现在倒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我倒是很好奇他们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他们好心设宴向你表达谢意，就算掌柜的莱请你时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也不应该地他们下手啊？好下那么重的手？”刘丹凤说得义愤填膺的，好像我真的无理取闹，把她妹和妹夫怎么样了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不识好人心了？”我云淡风轻的反问道。原来我还是比较讲理的人，真是啊，第一次发现！
　　“我……”
　　“在你印象中我就是这么样的人？刘大当家啊，我真不知道对你表达什么样的感情才好。你对你妹妹和妹夫到底了解多少？”我真的替她感到悲伤，可以感觉得出来她很重视她妹妹和妹夫，可对方是不是也会抱以同样的真诚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皱着眉，有点气虚的问道。也许我猜错了，她不是不知道他们背着她干了些什么，只是不想，也或许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我想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何必再问呢？回去告诉你妹妹和你妹夫下才再范到我手里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望着她孤单的却又故意伪装坚强的背影，我真的很难受，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白爷爷，你说要是世间没有欺骗该多好！”
　　“傻丫头，没有欺骗哪里知道坦诚的可贵呢？别想太多了，我们还是早点赶路吧！”
　　“爷爷，好像有人觉得我们还没去拜访他们，要欢迎我们去他们家一趟。”我苦笑的对脸色剧变的白爷爷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