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追风

28、第 11 章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我，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终究还是一脸的愁苦。“我不求姑娘其他的，只希望姑娘能够留下他们的命。”
　　“难道我刚才没有告诉你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公子或夫人吗？”我天真而迷惑的问道，顺便转头寻求认同的望着白爷爷。
　　“公子，我求您！”说完头重重的磕了下去，和坚硬的地板碰撞出很大的声音。
　　我拉住一脸不耐烦，一副准备发飙的白爷爷，惊诧的反问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我要他们性命的话了？是你听错了，还是我提前老年痴呆了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姑娘，不夫人的意思是不会要他们的命？”听了我的话他马上一脸惊喜的抬起头，满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难道雨儿还会骗你吗？你再敢怀疑雨儿丫头的话，相不相信，老夫我现在就去取了他们两个贱人的狗命？一天到晚来找麻烦的，还真不如一下子要了他们的小命，来个一劳永逸。哼！”白爷爷超级不爽的冷哼道。我想白爷爷之所以这么火大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这么不停的找茬，让他根本就不敢喝酒，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他们真的得逞了，尤其上今天白天的事，若没有人帮忙，我们还真的栽了。
　　“不，不敢，我不敢怀疑夫人的话，只是有点意外罢了。”他喜不自禁的欢声说道。
　　“意外个啥？雨儿丫头向来嘴硬心软，还从来没要过谁的性命，就连上次那伙强盗，雨儿也没要他们性命，只是让他们那祸害不浅的玩意再也没法为非作歹罢了。”白爷爷不知道在举例说着我的仁慈，还是在告戒对方，即使我不会要他们性命，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似的，至少他在听了白爷爷的话后，刚开始脸上是一片惭愧，好象在为自己竟然怀疑我的话而羞愧，但马上就换上一脸的掺白，眼里满是惊恐，就像一下子从云端被雷击回到地面一样。
　　“那……那，夫人……您打算怎么办？”他抖着嗓子问，身体抖得像什么样，我都担心他会一个不小心把身体给抖散了。
　　“你说呢？”我不答反问，再配上一脸的纯真和无斜。
　　“你……你……”他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单调的重复着一个你字。
　　我同情的望了他一眼，但看到他那副害怕的模样，心底的恶作剧又起来了。“你呢现在最好快点回去告诉你家大小姐，顺便叫她多派几个人过去帮忙，兴许我会手下留点情，要是你还选择继续在这里呆楞，也行，那你就继续，我们没时间奉陪先走了。”说完率先站了起来。
　　“雨儿，这次打算怎么做？送什么给那两个没记性的家伙呢？你说干脆就送爷爷我的‘乱情散’怎么样？”白爷爷惟恐天下不乱的大声说道，嘴角挂着作弄的恶笑。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他急匆匆的脚步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然而马上又稳住了身形，就像尾巴上着了火的毛似的飞快蹿了出去。
　　“好了，白爷爷，我们去‘望江楼’吧！”
　　“等等，丫头，难道我们不是去城北齐府？”白爷爷拖着我的袖子不满的说道。“爷爷我难得遇到一次这样的情况，你就忍心让爷爷失望？”
　　我灿烂一笑。“白爷爷，已经有人替我们去办这事了，您老何必去招惹呢？你要玩，等下次我逮到个棘手的再让您亲自出马好吗？我可是全为了您好哦！听说‘望江楼’里十年以上的陈年‘女儿红’是整个杭州城最多的，您不愿意去尝尝？”
　　“可是万一爷爷我喝醉了，有人打你主义怎么办？”白爷爷皱着浓浓的白眉毛担忧的说道，听得我一阵感动。
　　“白爷爷，您就放心吧，即使我一个不小心被抓了，他们也不会马上就把我喀嚓掉的，而这段时间足够我想办法脱身，万一我自己逃不出来，还有白爷爷你，不是吗？我会想办法等到白爷爷你来救我的。”我好声安慰道。至从上次我被抓后白爷爷就没有再碰过酒，每次看见别人喝酒，眼睛瞪的什么似的，就连我劝他少喝点，他都不肯，说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又喝醉了。每次见到他望着酒坛一遍遍吞口水，但又强制自己不去碰的痛苦样子，我就好难受好难受，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我何德何能的能遇到个这么待我的爷爷？

　　“你真的不会对他们出别的手？”刘丹凤一边冷静的指挥着一群人，一边求证性的问我。看到她指挥众人那镇定自如，自信满满的样子我真的有点怀疑在我面前的这个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女子就是每次见我都惊慌失措，恨不得跪下来痛哭流涕的求我早点离开的那个没有半分当家风范的刘大当家。
　　“只要他们不再不识抬举，我没兴趣惹一身腥。”我懒洋洋的窝在旁边一张椅子上，白爷爷则在不远处抱着酒坛子一边兴奋得流涕，一边猛灌。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我刘丹凤又欠了一个人情。”说完转身对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屋子中间的人群们说道：“二当家、三当家及其下面所属的留下，所有女性留下，其他的和我一起去齐家，记住我刚才的吩咐，先礼后兵，不许伤人。”
　　不一会儿满满的屋子空荡起来。显得有几分寂寥，几分失落，还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悲哀。
　　“夫人，谢谢你！要不是你上次在山寨里对大当家的那一席话，大当家不会成长得这么快。哎，怪就怪我们平时太宠二小姐了，要不是这样，她也就不会不知天高地厚了。”二当家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一脸的自责。
　　“哦，我看她挺聪明的，怎么会这么没脑子呢？我相信你家大当家应该提醒过她，怎么还会冒这个险呢？”我实在想不透他们为什么在明知道对付不了我的情况下还这么锲而不舍。说真的，这种精神是值得嘉许的，但若在明知上鸡蛋碰石头的情况下的坚持，就是顽固，是不知道死活了。
　　“哎，这都要怪二姑爷啊！不知道他是怎么结识那群所谓的反清复明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糊涂的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不仅给他们出钱出力，还透过二小姐，将我们这边的钱财也拿走了不少。大当家看在二小姐的面子上睁只眼，闭只眼，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我就实在不明白了我一个大老粗都明白不管谁坐那张椅子上，只要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就行了，为什么二姑爷那么精明的人反倒是糊涂了呢？”二当家皱着眉，一脸的痛惜。
　　“二当家，不知道刘大当家对这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没有？”听了二当家的话，我心里一惊，以我对雍正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容许在他的统治下还有日呢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反抗的，但这似乎有上他的悲哀。从下山后看到的种种，可以肯定他这个皇帝做得很不错，从他的举措不难发现他的努力，但为什么那些反清的组织还不断的滋生呢？难道汉人就真的比满人优秀，不容许满人来统治自己？可为什么满汉相争的后果是一向被汉人鄙视为野蛮人的满人入了关，坐在了那张高高的冰冷的椅子上呢？我看或许是有些人在打着这样的旗号谋取自身利益的可能性要更大点吧！
　　“大当家当然也不赞同二小姐和二姑爷和这群人搅和在一起啊！为了这事一向疼爱二小姐的大当家不知道和二小姐吵了多少回，可二小姐就是不肯听啊！”
　　原来如此！
　　“你们是什么人？”从刘丹凤走后就一直呆呆的望着门外发呆的三当家忽然神色一变，拔刀挡在门前。
　　我随着二当家来到门口，只见一群黑衣人站在门外台阶上，手上的剑被鲜血染红了，在阳光下发出妖艳的光芒，不时的还有血顺着垂下的刀一滴滴，滴落在地上，润出一朵朵红花。
　　我眼疾手快的拉住二当家和三当家的袖子，从他们中间穿过，走到前面。“相信各位是来找我的吧！好，我跟你们走，但你们要保证不要再动这里的一个人。”
　　“哼，我们为什么要答应你？杀了他们一样可以带你走！”从他们中间传出了一道声音，但因为都蒙着脸，所以根本就分不出来到底上谁说的。
　　“是吗？”我冷冷一笑。“既然你们这么说相信你们上面吩咐过你们要带活着我去见他，你们说要是你们只带了一具尸体去，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在威胁我们？”同样音质的嗓音再度响起，只是低沉阴冷了几分。
　　“这位大哥，我怎么敢威胁你们呢？你这样说太抬举小弟我了，还真让我受宠若惊呢！”我淡淡的笑道，嘴角边的笑痕也深了几分。“我只是不想闻到浓浓的血腥气罢了，还是各位只有靠嗜血才能维持生存？”嘴角勾出个同情的冷笑，淡定自若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到白爷爷。
　　“你……”
　　“住口，十二！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耍什么花招的跟我们走。”还是出自同样一个人的口。
　　听到他妥协的声音我原本应该高兴才是，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相信他的话。是啊，一个嗜血之人的保证脆弱得经不起一点的考验，如何能信？
　　“要我不耍花招也行，可你如何保证你的话呢？坦白说我信不过你。”我干脆挑明了话说道。
　　“大哥，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啥，干脆杀进去，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啪！一声脆响。“十二，主人的话难道你没记住？”
　　这样一来我终于确定了到底谁是一直在发话的人，也暗自松下一口气来。看来我是赌赢了，他们果然要我活着去见什么主人，可他们的主人会是谁呢？
　　“不知道姑娘要如何才能放心的跟我们走？”
　　我浅浅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里面装的是‘三日断肠散’，现在你们每人吃下一粒，等见到你们主人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如何解毒……”
　　“姑娘，你不觉得你这个提议有点荒谬吗？你认为这样荒唐的要求我们会答应？”
　　我嫣然一笑。“不答应？可以。不过你们怎么就这么自信可以闯进来呢？”
　　话音刚落，刚才被他反手打了一个耳光的十二愤怒的扑了过来。我冷冷一笑，顺着风将早已捏在手指上的细小药丸弹了出去，就见尚在空中的十二掺叫一声，咚的摔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的痛苦呻吟着。
　　“如何？还有谁想试试？”我含笑的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冷眼而嘲讽的望着下面的人。其实心里特害怕他们会一窝蜂的涌上来，毕竟我手上只有一颗这样的药丸了，而且这两颗还是闲闲没事和白爷爷猜拳赢来的。
　　下面的人只冲动了一两秒，马上一个个眼里透着恐惧的盯着我，好象只要发现我稍稍一个动作他们就会转身迅速逃窜似的，但又迫于上面的压力而不敢轻举妄动。
　　“好，我们吃！”
　　那个一直说话的黑衣人抬手接过我抛去的瓶子，拔开塞子，毫不迟疑的倒了一颗服下，然后顺手递给其他人。直到敏感的闻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药香，我才满意的转身对目瞪口呆的望着我的二当家和三当家说道：“我和他们走走，你们替我看好白爷爷了，要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白爷爷出了点什么事，你们就最好自己切腹谢罪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