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化雪成冰》糯米雪饼

20、认同

　　/敬畏死亡，会给予你生的勇气，惧怕死亡，所惧怕之事将会使你覆灭。/

　　战场的形式反转了，没能料到这些死神还留了一手的破面们过于轻敌而将自己的所有套路都暴露在了敌方面前，就像是在炫耀一样，自大会把他们带向深渊。

　　被眼前这个银发小鬼猛增的灵压惊吓住的孝龙睁大了眼睛，危机感袭击着他的大脑，即便是只剩下三片花瓣，力量扩大五倍之后，这三片冰花依然拥有巨大的杀伤力，如果在这时与他们硬碰硬，胜算太低了。

　　于是孝龙咬着牙，对他的同伴们吼出“撤退”的指令，即便他并不是十刃，但作为第一个被蓝染大人提拔成破面的成员，孝龙依然拥有着较高的声望。

　　“你以为你能逃走吗？”他耳边传来年轻队长嘲讽地询问，“你是倒霉的那一个，孝龙，我早就这样说过。”

　　孝龙回过头想要确认自己与那位队长之间的距离，他必须要快些离开，但是他的身后并没有银发小鬼的身影。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小队长的刀刃从正面刺穿了他的喉咙，他或许还能逃，但从伤口处蔓延的寒冰速度实在太快了，一瞬间，大量的水汽集结成冰块，炸出了美丽的花朵。

　　“孝龙……”赫拉兹古多斜眼看了看被杀死的同伴，又看了看整个身体颤抖着支撑自己的朽木雪子，她咧开一个阴险的笑容，然后在雪子没留意的时候收了回去。她现在不敢轻易的攻击雪子，她手上那把刀太过锋利，而且只要稍稍被划破皮肤，灵力就会顺着那把刀刃流走。那个女孩现在有了反抗的勇气，即便是被锋利的骨鞭打在身上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愿。

　　最棘手的是赫拉兹古多引以为豪的与环境同化的能力在朽木雪子面前形同虚设，她的感知力死死的追随着赫拉兹古多，不能再耗下去，否则这次跟随葛力姆乔来往现世的所有破面都得死在这。当赫拉兹古多这样想着的时候，松本已经将她的另外一个同伴斩杀。

　　她用隐藏起来的骨鞭批在不知死的小姑娘的腰间，让她整个翻滚着倒在地面。

　　“让我们做个了断吧，小姐。”那是赫良的语气，雪子抽吸着空气，身上的伤口都在尖叫着无比疼痛，她伏在地面，手里握着刀刃，就是没办法站起来。

　　她用冰华散的严寒来止住血液，但这并不能治愈伤口，她已经尽力的去反抗，只是破面被赋予的实力远远高出她。只需要在给她一点时间，她能够起身的，只需要忍受过这一时的剧痛。赫拉兹古多并不打算给她反击的时间，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追逐游戏上。

　　赫拉兹古多善于隐蔽自己，可这并不能代表她的速度有多么的快。在和松本训练的时期，为了提升雪子的速度，灰猫时常分散成很多，从四面八方围追雪子，相比之下赫拉兹古多的攻击就显得单一缓慢。

　　雪子举起刀，在赫拉兹古多近身的一瞬间突刺而出。冰华散的锋利赫拉兹古多早有领会，钢皮在这刀刃之下犹如流水，轻轻一划便分拨开来。这个朽木小姐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棘手，本想着是个没什么灵力的小姑娘，谁知她手中拥有此等利器？是她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也低估了这位小姐心里的承受能力。

　　她明明看见了对方眼神之中的惶恐，却不见对方退让。雪子的目的本来就只有牵制赫拉兹古多，她根本不是No.17的对手，也不可能有机会胜过她。只是赫拉兹古多的出现导致了双方实力的不均衡，为了给队长与副队长腾出时间，她才出手转移对方的视线。明明一开始还只是躲在义骸里面被保护在角落里的臭小鬼，现在却伤了她数下，即便雪子的力量还不至于对赫拉兹古多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但这却触怒了赫拉兹古多。

　　破面向后使出响转退去，不能愈合的伤口阵阵发疼。每一次受伤都会让小鬼吸收不少灵力，太长时间耗下去，指不定是谁先耗尽气力。她正想着出手，一道冰刺从天而降，再一次将她击退。赫拉兹古多向天上看去，那小鬼的队长——另一个小鬼，正用鄙夷与不满的神情盯着自己。

　　“朽木，你做的很好。”日番谷开口，他头顶的冰花还剩下最后一片花瓣，而这最后一片足以使赫拉兹古多后悔跟随葛力姆乔来到现世。

　　赫拉兹古多本能的感到了恐惧，那是因为双方力量过于悬殊，来自强者的灵压让赫拉兹古多头皮发麻。这就是她想要去偷袭的人，那双绿色的眼睛中折射出的寒光是那么让人惧怕。十番队的队长挥着冰翼，在赫拉兹古多没能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穿过了她的身躯。

　　寒冰从赫拉兹古多的胸口炸开，渐渐蔓延到她整个身躯。如此多的水量，异常迅速的覆盖满了她的整个身躯。她以为这是她的终结，却发现眼前的小丫头正一瘸一拐来到身前。

　　“赫拉兹古多。”她听到雪子叫着她，用刀刃撑着自己站稳，然后举起刀，“汝将消亡，身、形、意、名都将不复。汝夺去姓名容貌之人因此解放，其名其声犹存吾心。”

　　她落刀，继续将口中没有说完的念词一一说完：“故人因吾而逝，此仇当由吾报。今以汝血刃，寥祭亡人。”

　　被寒冰冻结的躯体应声碎成灵子，葛力姆乔的灵压也在这时散去。战斗终结，紧绷的神经悉数缓释。

　　“队长！”雪子正望着自己的刀刃出神，却听松本一阵惊呼，转头向身旁望去。解放崩破，抑制住伤口的寒冰也消失不见，这时日番谷身上的伤口才全部显现，鲜血浴身。

　　“队长？”她看着自家队长慢慢倒下，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冰华散也到了临界点随之崩散。一阵腥甜的气息涌入喉头。她虽然没有自家队长伤势那么重，但双脚上的伤足以让她无法站立。她只是觉得很累，累得没办法思考，只能躺在地上恍惚的感受着四周。

　　“井上小姐，麻烦你赶快过来一下！拜托！”她听见松本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跑步声。

　　她忽然想起了还有自己的姑姑，自从露琪亚的灵压变得微弱之后，她就一直在担心。

　　“乱菊姐……姑姑她……”

　　“我知道了，雪子你做的很好，现在你先休息下，我会去带回露琪亚。”松本安抚着雪子，脸上带着一丝骄傲，这是她一手训练出的人。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感受到温暖的结界在她上方张开，然后她知道，可以休息了。于是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她没事吧？”露琪亚被缠了好几圈的绷带，站在她的侄女身边。睁开眼后她发现雪子紧闭着眼睛，生怕她是昏迷了，直到井上小姐告诉她雪子有些劳累过度，并不是昏迷后她才安心。她没想过雪子会加入战斗，面对强大的敌人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倒不是露琪亚不觉得她的侄女无法战斗，只是她担心雪子的安危，就像她大哥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把雪子关在一个无比安全的地方，不让任何东西伤到她。那是她姐姐的孩子，她的亲人，她从小盯到大的侄女。但是她不会干预雪子的选择，雪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得无比坚实，她为之自豪。

　　“让人惊讶。”这是日番谷队长的评价，“高压下竟会超脱原本的力量，牵制强敌，悟出斩魄刀的本名，令人刮目相看。”

　　可笑的是尸魂界到现在都有许多死神并不知道自己刀刃的本名，无法完全掌握斩魄刀的力量，永远只能在下层徘徊。

　　“日番谷队长。”露琪亚开口说，“这只是对方的一次试探，只怕今后会更加困难。第六刃的实力强大，我甚至无法抵挡他一招。”

　　“你想让朽木雪子回去。”日番谷看着一脸担忧的露琪亚，将她心中的想法说出。

　　“日番谷队长，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露琪亚叹着气回道，“依她的性子绝对不会答应回到尸魂界，我不会这样对她。只是我希望日番谷队长能将这次回尸魂界报告的任务交给她，也好给她一个时间准备充分，她还有太多东西没有学到，朽木府于她的牵制也颇多。”

　　这次让雪子回去回报，也好使大哥知道，他的孩子已经成长起来，相较于其他旁系之子更加的优秀，他该放手，他必须放手，就像他对自己放手一样。

　　“我知道了。”日番谷点点头，等待井上收回她的护盾。

　　松本将雪子抱起，对大家说：“辛苦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再一次回到尸魂界的朽木雪子感到十分愉快，比起现世，她对这片土地更加熟悉。这一次回程有许多地方同往常不一样。她来时走的尸魂界的穿界门，而回去的时候却是朽木府的。起先她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想到以父亲的影响力，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虽然用的是朽木府的穿界门，但降落的地点却还是尸魂界规定的地点。毕竟她是回来汇报任务的，不是回来休假。

　　她一走出穿界门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父亲，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四周气压却很低。于是雪子小心翼翼的走到父亲面前，低着头，恭敬的叫了一声“父亲大人。”

　　朽木白哉点了点头，斜着眼看了看雪子身上多出来的那些伤口。她已经被井上小姐治疗过，那些伤口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疤痕，过些时日就会完全消失。但白哉还是皱起了眉头，他听说了现世被破面入侵，也知道朽木家的人一定会参与抵抗，只是他从来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

　　是谁伤了他的孩子？白哉心中不悦，在他像雪子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待在祖父的身边接受训练，而雪子现在却已经是经历过一场战斗的人。他总会知道的，在接下来的报告中，所有队长都会到场，然后对这次事件作出评估，进行规划调整。

　　“回去准备，不要迟到。”说完，白哉就回身离去，思考着先遣队的负责人，十番队队长这一次是卖的什么药。按理来说汇报本该是他来完成，却转手交给下属，还是一个没有席位的下属，这不符合规矩，却也没有违反规矩。“按理来说”本就是习惯约定而成，不是什么死规矩，报告这种事，交予更加熟悉情况的下属来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本意是想藏起雪子，就算是她成为死神也不会过于引人注目，免得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利用雪子的纯善。而日番谷这一决定却将雪子抛在了众人面前，日番谷队长，你这是为什么？

　　在前往一番队的途中，白哉遇见了刚刚才到达的日番谷。他看着这位最年轻的队长，眼中的责问丝毫没有掩盖之意。

　　“朽木队长。”日番谷打着招呼，被那眼神盯得后背发凉。

　　“日番谷队长。”朽木白哉也回敬道，语气冷冰冰的。

　　“你若是想要责怪于我，那也请等汇报完毕之后吧。”日番谷清了清嗓子，说。

　　于是白哉收回了目光，走进了会议室。队长们差不多都来齐了，除了已经叛逃的蓝染、东仙和市丸，还有一个从来不记得该走那条路的更木之外。他的孩子早早就来到了会议室，妆容整洁，站姿从容到位。

　　“更木这次果然又迟到了啊。”京乐春水无奈的扶着额头说，“希望他没有带着小八千流，不然我觉得他能不能来都是个问题了。”

　　直到总队长到来都不见更木队长，于是大家只好按时开始会意。

　　上前汇报的是十番队的队员，朽木白哉的独女。大家都对朽木家这个女儿的流言非常熟悉，说什么的都有，不过队长们都只是笑笑，流言而已，要是有什么真实性就不叫流言了。

　　这个女孩生得秀气，眉眼像是随了母亲，清澈透亮。但身上的气质却是随了父亲，一举一动皆合礼数。有些紧张，但被那股信心很好的被压了下去，用还属于孩童的嗓音做出汇报。

　　她以后勤人员的身份跟随先遣队前往现世，以优异的表现帮助先遣队击退破面。尽管年纪尚小，阅历与经验都不足，她还是凭尽全力牵制敌人。正因为年纪尚小，能力微弱，这样的举动才能得到赏识。让大家发出“不愧是朽木家的后人”的感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天赋秉异了吧。”京乐春水小声对身边的队长说着，他是所有队长中看上去最不着调的那一个，也最不喜欢那些陈旧的规矩。

　　即便是体质特殊，依然得到斩魄刀的认同，还因此被赋予了超人的感知。一扇门换一扇窗，这扇窗挺值，看对面十二番队的队长一脸跃跃欲试就知道了。但涅在收到来自朽木白哉的眼刀之后就幸幸的将头撇开，不在像个野兽一样看着朽木家的后人。

　　她很出色的完成了这次回报，将所有细节都收入了报告之中，包括破面驱动斩魄刀和使用灵力的方式，以及每个破面序号不同所代表的意义。她将自己感知到的第六十刃的灵压做了一个大致的分析，仅仅是只出现了那么一段时间，灵压的波及就已经无比广阔，前十刃中他只是第六，能力也尚且未知。

　　这番报告下来，瀞灵廷就知道了十刃之后的破面并不足以造成太大威胁，只要他们不聚成一团，真正要在意的是前面那十个，虽然只有十个，可瀞灵廷的队长却不足十个，新任队长需要尽早确立。

　　“你有个优秀的继承人。”山本对朽木白哉说着。

　　他现在明白了日番谷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将雪子抛在队长们面前，不只是要他们眼熟这个朽木家的后人，更是要让他们知道雪子潜力巨大，就如所有朽木一样。这样一来，如果她再有更进一步的提升，那么朽木白哉将很难再将她隐藏起来。

　　“你要让她摆脱我的限制是吗？日番谷队长。”会议解散之后他找到日番谷，“你看重她的潜力，而她的安全呢？”

　　“朽木队长，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日番谷说，就知道朽木白哉一定不会认同他的做法，“若当时你在那里，你就会知道，她不需要被人保护。”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筑起冰墙，那道冰墙坚不可摧，没人能伤得了她。而刀刃存在的意义便是守护，雪子她能用刀守护自己，也能用刀守护别人。她不需要他人的力量，她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点，而日番谷对此表示认同。

　　“你真如此觉得，日番谷队长？”

　　“我能完好的站在此处同你辩论，朽木队长，有一半功劳都是朽木队员的。”日番谷说，“她天赋秉异，能察觉到你我未能及时察觉之事。”

　　于是朽木白哉闭上了嘴，阴沉着脸转身离开。

　　你必须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