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现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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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从未活过，所以知晓生命是如此偏爱人类，所以对世间的生灵怀抱敬畏与喜爱。/
穿界门在空座的天空缓缓打开，杀气石被打磨成精美的门框，没有任何人能感受到他们的降临。放眼望去水泥砌成的高楼林立，车辆往来不息，抬头看着天空时，它是别样的蔚蓝。
“这里是……”空气中的灵子与尸魂界相比要薄弱太多，但这里的灵子拥有着特别的气息，像是夏季绽放的花朵，朝气蓬勃，充满着生命的律动。
“是现世啊。”松本说着，拍了拍就快要晃神的雪子，她显然是被现世的模样惊呆了。他们说那是一个和尸魂界相仿，却又有着不同的地方。从小生活在瀞灵庭内的雪子或许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会与尸魂界有着那么巨大的差别，这几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日番谷并没有为了等待身后那两位女士而停下自己的脚步，他们还需要同六番队的副官阿散井恋次与十一番队的斑目一角、绫瀬川弓亲汇合，剩余一人朽木露琪亚则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稍后通过朽木家专用的穿界门赶来（在朽木府决定重新替换那个老旧的穿界门时其他人都惊呆了，毕竟这个“老旧”指的只是一年不到的时间）。
这里的地面不像尸魂界是湿软的泥土，偶尔阳光充足还能闻到泥土混着青草的香味。现世的路面依然是水泥铺成的，脚掌接触坚硬的地面时有一些不太适应。房屋顶被漆成五颜六色，瀞灵廷单一的琉璃瓦顶与这相比显得严肃太多了。
她被很多东西吸引住了目光，但身边的松本一刻不停的拉拽着她，她这才没有因为眼前的新奇事物而停住脚步。
“看样子人都到齐了，那好，现在就出发去掀翻黑崎一护的家吧！”斑目斗志满满的说着，一旁的绫濑川和阿散井则是以一种“这家伙今天没带脑子出来”的眼神看着他。
日番谷拿出被伪装成手机的传令神机看了看，转身说道：“空座第一高中，这是黑崎一护所在的位置。”
“什么？他不在家？我还说想和他继续比试一次呢。”斑目说着，有些沮丧的将手垂了下来。
“你是笨蛋吗，现在是现世的工作日，黑崎一护又是学生，当然会在学校里啊。”终于忍不住的恋次对斑目一角说着，果然十一番队的人脑袋里面除了战斗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当然在行动之前他们需要一些能伪装成人类的东西，死神用于现世行走人间的东西，义骸。不仅能掩盖自己身为死神的气息，还能有效的保护灵体，最主要的是可以通过义骸与没有灵力的人交谈。
在这全部的过程中唯一一个迷迷糊糊的人就是朽木雪子，她在临走之前才被告诉了现世的一些基础的信息，但一时间她也不能记住那么多，想着等到了现实再慢慢熟悉。
“所以……这个该怎么用？”雪子举起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义骸，轻轻的戳弄着义骸的脸颊，柔软得就像是真的皮肤一样。她从来都没仔细的看过自己的模样，因为所有人都说她的继承了母亲和父亲所有的优势，而且在幼年时，她和母亲是那么相仿，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她。所以这一次能看见“自己”是一个很神奇的体验以至于丝毫没有在意义骸被她搬弄成了多么奇葩的姿势。
“就像这样啊。”松本一手将雪子的义骸拿了过来，另一只手用力的在雪子身后一拍，将她推进了义骸里。等到雪子揉着后背站起来，感受着身体沉甸甸的重量时，松本笑得一脸灿烂，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埋怨着现世的衣服总是这么小，连胸前的纽扣都扣不上。
包括日番谷在内的其余的男性成员统统在这个时候闭上了嘴巴，因为要去的地方是高校，所以他们特别订制了一套空座第一高中的制服。
“呃。”雪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急促的短音。
“有什么事吗？”
“这……这么短的裙子……”雪子低头看着脸膝盖都没有超过的短裙，内心突然泛起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情绪，“太不符合礼节了，队长……呃，我能去换一套衣服吗？”
“换什么衣服啊，小雪子这样超可爱的，对吧？”松本一把抱住雪子，对旁边站着的男生们使了个眼色，“现世的衣服可是要比尸魂界的开放多了呀，除了短裙还有很短的衣服哟，你得习惯才是喔。”
“但是……但……”雪子还想多说点什么去反抗，但她听到松本说露琪亚在现世也是这样的穿着时，雪子就安分了下来。
连露琪亚都这么穿过，所以要把朽木家的家训拿出来也根本说不通啊，松本得意的打断了雪子的后路，将“女孩子就是要穿裙子才显得可爱”的歪理灌输进雪子脑内。
随后日番谷就在众人吵吵闹闹的声音中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这么多间教室要是一间一间挨着找那得找到什么时候？本来一开始是用纸条写上了的，结果后来不知道是谁给弄丢了。他们就这样气势汹汹的敲开每一间教室，扫视了一眼之后又把门关上。
“我说……”日番谷的脑袋上冒出了几根青筋，要是他们在这么吵闹下去，说不定会被风纪部的人赶出学校吧，“你们几个可以安静点吗？这种事情探测一下灵压不就知道了么？”
嫌他们丢脸的日番谷在每一次他们敲门的时候都站的远远的，同路的还有朽木雪子，因为她实在是没脸做出那么失礼的事情来，而且因为不习惯穿短裙的原因，所以走路都很小心翼翼，那里还有什么心情跟着他们破门。
“你们要是在这么吵会被人注意到的！”在日番谷不知道是第几次吼出要求他们安静一点低调一点的时候，这群吵吵闹闹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回答着“是。”
“那个，队长，是这里吗？”雪子指着一间教室的门说，“这里有黑崎的灵压。”
“哦——就是这了，开门啊！”于是一行人似乎又忘记了刚刚答应的要低调行事，猛地将门推开，看着浑身裹满绷带的黑崎一护。
“早呀，黑崎！”
“你还好吗一护？”
一护被突然出现的大部队给吓得不轻，异常惊讶的叫出了每个人的名字，当然还有被他们高大的身影掩盖在后方的朽木雪子。
“诶，是？黑崎。”雪子突然莫名奇妙的回答了一护。
“是日番谷队长！”年轻的队长很不满自己略显幼稚的名字被叫出口，整个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表示抗议。
“所以，你们怎么来了？”缓过神来的黑崎一护问着，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不是我们想来的，是上面派我们来的，说什么准备和破面正式交手，去现世找代理死神汇合吧，这样。”恋次环着手说。
“什么东西啊，破什么的？”
“啊呀！你竟然完全不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东西就和对方打起来了！你是笨蛋吗！？你这身伤就是那群家伙弄出来的啊！”恋次吼着，然后有些无可奈何的告诉他，“具体情况的话，一会会有专人给你……”
这时窗外忽然有了动静，在黑崎转过头去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窗台。
“姑姑，你来啦。”雪子在他身后开心的叫着，露琪亚就这样带着笑容，穿着空座第一高中的制服站在窗台上，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她的裙摆。
在黑崎一护很感伤的想要叙旧的同时，另一波混乱正在开始逼近，那就是他们大摇大摆的动静果然惊动了整个学校的人，现在所有人都围在那里谈论着这些冒冒失失的家伙们。
“我们该撤退了，这里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日番谷刚刚从喧闹的环境中逃脱出来，没想到有落入了另一个吵闹的环境，果然跟这群家伙在一起就不会安静，当然，除了一个为了着装一直苦恼着的雪子。
随后他们集体从天花板上来到了黑崎的家中，当然，雪子是学着她姑姑一样翻上了窗台进来的，因为要想不让裙摆飞起来又不被发现的方式，似乎就只有走窗户了。
他们正在谈论着破面，那种被蓝染用崩玉制造出来的拥有虚与死神两种能力的完全体，褪掉了面具，实力相当强大的虚。
而这次的先遣队则是派出了实力优秀，天赋出众的队员们。虽然黑崎一护一直怀疑的看着雪子，直到雪子憋不住告诉他自己的天赋并不在灵力上时，黑崎才收回了那种审视的眼光。雪子捏着拳头，然后又渐渐放松下来，她不愿意成为拖后腿的，也不愿意成为一个靠着父亲的影响才能得到这些权利的人。
等到日番谷从窗子外翻进来才打破了这尴尬，日番谷告诉一护盯上他的绝对不是什么能够轻易被解决的家伙，如果按照大虚的分级来说。低级大虚基力安的实力相当于喽啰，那么体型较小的中级大虚亚丘卡斯就相当于是统领喽啰的队长，拥有着能轻易杀死死神的能力，而最高级的大虚，亚丘卡斯，实力本身就与队长级的人物不相上下，甚至有些会高于队长级，原本因为数量稀少所以不足为惧，但是蓝染得到崩玉之后就开始不断的强化他们，所以现在……
“万一现在蓝染手下有十只以上的瓦史托德，那么尸魂界就一定完了。”日番谷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将这个狭小空间的气氛再一次拉倒谷底。
虽然这里有个很能压得住气氛的队长在，但也改不了手下这帮人喜欢玩闹的性子，只是一会，在黑崎一护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对被塞进狮子布偶里的魂动手动脚，顺便还死乞白赖的想让一护收留，因为这次来到现实，尸魂界并未提供住处。
“我这里不准住人啊喂！松本，就算是你解开了衣服扣子也不行啊喂！何况露琪亚一个人就解释的很辛苦了，你们这一堆人是要闹哪样！？”在黑崎一护的强烈反对下，松本总算妥协了，扣好了能扣上的纽扣。
“那就没办法了，我还是去找井上吧，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会答应的。”松本说这，和日番谷一起转身走出去。绫濑川和斑目也表示能够找到住处，就不打扰他了。
“雪子你呢？不住在这里吗？”露琪亚问着。
雪子摇摇头指了指天花板说：“我们来这里就很麻烦黑崎了，何况黑崎还有两个妹妹，空间本就不怎么够，姑姑住在这里就可以了呀，我去和队长他们住在井上小姐家。”
“那一定注意身体。”露琪亚嘱咐着，看着雪子离开。
“她很贴心的样子啊。”黑崎一护说。
“雪子从来就不想让家人操心，所以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会努力的争取自己去做。”露琪亚说，“不过这样还是很担心啊，要是她像大哥一样拼命的话，或许会伤到自己。雪子她本身的灵力太过弱小，只是在拿到斩魄刀之后才有所成长，对于她来现世这件事其实我并不支持，但我也不会反对她。毕竟雪子在感知方面和速度方面的天赋的确过人。”
当雪子赶到井上家的时候，看见队长坐在外面的屋顶上，这个时候松本说想要洗个澡，于是当着她和井上的面脱起了衣服。于是雪子就被松本开放的举动吓到了屋顶上，说白了还是很害羞，毕竟在瀞灵廷的时候她一直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怎么也上来了？”看见捂着裙子坐下来的雪子，日番谷这样问着。
“乱菊姐她是在太过开放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果然一想到松本脱衣服的画面就整个脸红的能烤熟一片土司。
“习惯就好。”对于这件事情，日番谷也只能这么提供建议了，正是因为要避开这种尴尬的场面，所以他才跑到屋顶来吹风。
随后这两个不擅长谈话的人就坐在天台上沉默了好久，然后雪子开口了。
她说：“我从来就不知道现世会这么漂亮。”
然后日番谷转过头，看见雪子抬头看着夜空，满布着星辰。
“不仅是这里的天空，还有那些灯火。”说着，她伸出手指了指远处遍布整个城市的绚烂的霓虹灯，“在瀞灵廷，最多就能看见这样的夜空，但是从来都看不见下面的灯火，就算有，也只是单一的暖黄色。”
“很正常吧，毕竟在尸魂界，时光几乎是静止的，但是现世却一直都在发展。”所以尸魂界的所有建筑都定格在那样一个时期未曾改动过。
“能够不停成长真是太好了，能像这样漂亮啊……”雪子看着远方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波动，“以前看着天空的时候就觉得那些星星都很孤单，他们在天上，彼此离得那么远，就只能在天上不停的闪烁，到了白天就全都消失了。入夜之后的星星也再也不是前一夜的了，总在不停的消失，不停的出现。”
“所以能看到这么漂亮的灯火真是太好了。”
日番谷因为这些话愣了愣，雪子她从来没走出过尸魂界，更向前的日子连朽木府都未曾出过。能这么仔细的观察星空，能想到那么多孤独的东西，是因为她很孤独吗？生在偌大的贵族家庭，却被一座座高墙围住，母亲离去，父亲忙于工作，而她自己也因为流言而被大家疏离。是因为很孤单的原因所以才会不停的看着天空想要飞出去，想要给那些不停消失又不停出现的星星找一个关联么？
——所以能看见这么漂亮的灯火真是太好了。
以为有了灯火与星辰相互照应，所以就不孤单了吗？
“朽木。”
“是？”
“你是白痴吗？”
“诶？”
“别‘诶’，以后别总是看着一样东西出神，那样子很蠢。”日番谷皱着眉说，然后将头转了过去，看着那些星辰。
“诶诶诶！？很蠢吗？哪里有？一定是因为义骸的缘故啦！我一直觉得这个义骸嘎吱嘎吱的，一点也不灵活诶。”雪子揉着义骸的脸，想要把僵直的表情揉开。
日番谷忽然又有些想要笑出来，但他忍住了，朽木雪子总是会抓着这些小事不放手，从最开始就是这样，总会抓着一个错误的重点一个人纠结老半天。但这样也比放任她看着星空要好。
那样的神情实在是太落寞了，而那些想法，那些以为不会和别的事物有任何联系的孤独的想法狠狠地刺了日番谷一把。他也曾经以为自己是孤独的，因为发色，因为眼睛，因为受不住的寒冷的灵压。
那是错误的想法，没有人会一直孤单，星星也好，灯火也好，都是相互交织的，而雪子她就在其间，与身边的人相互联系着。
当四周再次安静下来时，远处的天空被黑腔撕开了一个大大的裂痕。下颚处还有一块未曾脱落的面具的男子坐在那里，望着空座的方向开口说道：“全员到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现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