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另一个世界是怎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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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戎装吧，鼓声已经隆隆作响。高唱战歌吧，若能凯旋再举杯痛饮。/
如果要说朽木雪子在双極之刑期间干了些什么的话，她会告诉你她在祈祷。没错，以最虔诚的方式祈祷她的姑姑不会有事，祈祷那位叫做黑崎一护的旅祸能及时赶上。
能前往双極之秋直面处刑的人只有每个番队的队长和他们的副官。就算雪子爬到再高的屋顶上也无济于事，她看不见双極，只有在忏悔塔之上才能看见双極。她不想担心那么多，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个老妈子。
她似乎有些许知道朽木府中的她的家人们是怎样看待她的了：一个无能的族长的孩子，失去了庇护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她不甘心，一旦想到自己弱小到不能做任何事她就十分难过，所以她的心情现在差到了极点，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会愤怒的。
家中的礼仪教导使她总是想方设法的平复自己的内心，缓和自己的情绪，但所有的事都有一个极点。
所以他们现在才不敢在她面前议论纷纷，现在他们把她看作一个贵族小姐，而不是一个取笑的对象。因为雪子她是真的对这些队友们发火了，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当他们开始谈论双極的时候，雪子就站在旁边，他们像往常一样调侃，认为面前的贵族最多也只是顶两句嘴就会红着脸走开。
但这一次她没有，她觉得她或许真的不能再这样随着他们的性子来了。于是她冷着一张脸，从腰间抽出她的刀刃。
“喂，你这是想干什么？”有些被惊讶到的一个队员问着。
雪子只是一边拿出一条看上去就贵的要死的手绢擦拭着刀身，一边用无害纯真的眼睛看着他们，说：“最近练习的有点多，冰霜都沾了一层灰，想擦一擦。”在她另一只手接触到刀身的时候，四周的灵子开始受到影响渐渐冷却。
队员们感到一阵寒冷紧贴他们的皮肤，那股灵力盘旋着在雪子身边汇聚，慢慢的这个地方越来越冷。然后雪子抖了抖手绢，将它放回衣服里，让刀鞘重新覆盖着刀身。就在那时候，四周的寒气全部消散不见，只剩下一群背后依然发凉的队员们。
藤原站在人群的中间，对上朽木雪子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多了一丝不耐烦与斗志，就像是所有高人一等的死神都会有的那种心高气傲的神采。她是贵族，但是似乎大家都忘记了这一点，所以在她展示出属于贵族本该拥有的姿态时，大家都感受到了错愕。
他们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是贵族，是朽木白哉的孩子，是在大众面前扛过了他们天才队长检验的人，是朽木家的人。
“我该去巡逻了。”说完，她带着心中渐渐消去的烦躁一同离开了。
“她……”他们看着雪子离开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灵力近乎没有的小姑娘竟然能使大范围的空气极速降温。
“她是朽木，没什么值得惊讶的。”最后藤原这样说着，三言两语劝散了人群。她的成长速度比所有人想象中还要快，或许多亏了斩魄刀的力量，可如果单单将她看作一个孩子一定会吃大亏。
松本不在番队，她随着队长前往帮助浮竹队长和京乐队长布置摧毁双極，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不知道是否赶得及。自从上一次黑崎一护失踪之后，瀞灵廷内就再也没有他的灵压，但是雪子知道他并没有死亡，哪怕父亲一定会杀了他。
因为雪子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看见父亲脸上出现一种稍微放松的神色，哪怕有一点点雪子都能看出来，她可是他的孩子，知父莫如女。就凭露琪亚和绯真一样的容貌，他也应该对这次的处刑有所动容。
巡逻任务能带来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让雪子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朽木雪子并不喜欢拜托别人帮忙的感觉，她总是尝试着自己去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但有时候她的确会忽略自己的能力问题，所以她现在很苦恼。
不能再原地踏步了，雪子跃上房顶，沿着巡逻路线奔走，她需要更多的训练。她从没那么渴求过能变得强大，幼时那一小点的悸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当她看见露琪亚被押送远去的背影时，那小小的渴求便爆炸开来，冲击着她的身体。冰霜不停的说着快了，就快了。所以她也必须要加紧步伐——快了，就快了。
她的脚步因为空气中父亲那突然变得微弱的灵压而停止，她直愣愣的看着远方一成不变的琉璃瓦顶。“父亲？”她轻声喃呢着，才消退下去不久的烦躁的心情再一次冲刷着脑海。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父亲的灵压忽然变得如此微弱？
在她思考之时，双極被解放的力量波及而来，巨大的威压使得雪子敏锐的感知一阵钝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开始行刑了吗？父亲这个时候又在哪？黑崎一护呢？她还能见到她的姑姑吗？一时之间所有的思绪都被这阵强压淹没，直到不久后强压被粉碎。
缓过神来的雪子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房顶上摔落，在墙角捂着头缩成一团，身上还带着一些摔落时的擦伤。当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第二次擅自离开了自己的工作范围。
黑色的地狱蝶四散飞去，通报着最新的讯息，双極，那个最残忍的处刑工具已经被破坏。黑崎一护的灵压再一次回到了雪子的感知范围，她的姑姑没事了，露琪亚她没事了，可是父亲他……
“父亲！”她惶急的感到了白哉身边，四番队的医务人员刚刚止住白哉身上流血的伤口。他们本想拦下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女孩，但白哉却挥挥手，告诉他们没关系。
于是雪子在他身侧满满俯身，急切的询问着他身上的伤势如何，是谁对他出手。白哉没有回答，只是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因为父亲的灵压突然消失了……”所以她从她的辖区顺着残留的灵压寻找到了这里，“是谁出手的？”
“雪子，双極被摧毁了吗？”白哉问。
“诶？是，被摧毁了。”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被千本樱割裂的石块和地面，告诉雪子他对黑崎一护能胜过他这件事情感到欣慰，因为这样表明了露琪亚会被救下，他很抱歉没能顾及她的感受，因为他曾经立下誓言再也不会违反任何的规矩，但现在看来他的做法多么愚蠢。
雪子听得有些晃神，当他的父亲说出抱歉的时候她只能连连摇头。
“让你担心这么久，看来我真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本想伸出手抚摸一下雪子的脑袋，就像平常一样，但他发现伤口的疼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剧烈，于是他放弃了这个行动，“雪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管制太多？”
“没……没那回事。”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他方法能让你过的安心。”但是他依然让他的孩子不安，雪子的脸上已经带着愁容，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没有放过露琪亚，也没有倾听雪子的心声。因为他不能再让别的事物干扰到他本就剧烈动摇着的内心。
如果他的内心没有动摇，说不定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黑崎一护。
“雪子，如果你想做些什么就去做吧。”在被带回四番队修养之前，他这么告诉他的孩子。雪子的天赋并不是灵力，她的天赋在于感知，在于学习，雪子的接受能力比他要强上太多，或许是因为继承了亡母的聪慧。他慢慢放开约束时雪子飞快的成长着，他超出他的意料，他犯下过太多的过错，以至于去弥补的时候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随后她赶去见了她的姑姑，忏悔塔内的生活看样子不是一般的难过，本就有些瘦小的露琪亚这下子看上去更加瘦削了。可她还要工作，半路翘班已经够她写一份原因报告交上去了，她不能久留，并且现在的露琪亚也需要修养。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姑姑。”她对着高出她很多的黑崎一护说，“但是父亲的伤，有一天我会帮忙讨个说法的。但是……嗯……总之谢谢你。”
“听你这样说我倒是蛮欢迎的，不过要是下次见到你能把说话吞吞吐吐毛病改掉的话，我会更高兴的，小家伙。”说着，黑崎就想伸出手拍拍雪子的脑袋，但是被她躲了过去。
“谁……谁说话吞吞吐吐，我才不是小家伙……你……”雪子红着脸硬是想不出什么词汇可以还击回去，于是她抛下一句，“我去巡逻了。”就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里。
“雪子她不喜欢和生人交谈。”露琪亚走上前去踹了一下黑崎的小腿，“还有别在我眼前欺负她，我会揍你的。”
露琪亚拒绝了和黑崎一护回到现实的邀请，因为她在尸魂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不久前十番队队长的发现证实了露琪亚是被诬陷定罪的，以及蓝染依旧活着，并且叛变。突然之间尸魂界开始混乱了起来，她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离开。
中央四十六室全部遇害无一幸免，也难怪他们下达的命令如此让人疑惑。蓝染的斩魄刀拥有控制感知的能力，所有见过他斩魄刀解放的人都无一幸免。于是在大家面前伪造出中央正常工作的图景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中央全员的死亡并不是最让人惊讶的消息，最让人惊讶的还要数蓝染叛变的原因和他的目的。被记载在大灵书回廊中的原十二番队信息技术开发局局长的一项研究记录也不见踪影，其中记载着关于“崩玉”的信息。
“因为浦原将崩玉放入了露琪亚的体内，所以蓝染才设计取代中央四十六室，想要用双極的力量摧毁露琪亚的身体从而取得崩玉。”日番谷在会议上将报告从头到尾念了一遍，其中也包括了五番队副官雏森被蓝染重伤致垂亡一项，剩下的相关事宜则是由及时赶到地下会议室的卯之花队长代为补充。
蓝染的计划之中涉及到了一块位于现世的重灵地，那就是露琪亚曾经被派遣驻扎的空座町，如果蓝染想发挥崩玉的力量就必须要占领空座。
“那么就由十番队队长带领先遣队前往空座，务必要在蓝染行动之前完成部署。”山本总队长说完，用手中的木杖重重的敲击地面，示意会议结束。
日番谷再回到队舍进行准备的途中又一次被雪子给拦下，朽木雪子总是能知道他的行动路线，松本说过，雪子的感知力超乎常人。
他接过雪子递过来的一封书信，问道：“这是？”
“是举荐信。”雪子说，眼神里满是认真的神色，“队长，我举荐十番队巡逻警备队队员朽木雪子前往现世完成先遣任务。”
“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事况的严重性吧，朽木？”日番谷看着信封上清秀的字体，抬起头问。
“是，我知道。”雪子说，声音中夹杂着紧张，“所以我才很正式的写了举荐信。”
“你真是……”日番谷想说那和写不写举荐信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先遣队，不知道会在现世遇到什么麻烦，如果没有过硬的实力的话会给先遣队带来极大的麻烦。
“队长，我知道我的实力不强，但是我想……说不定我的感知力会帮上忙？”空座是一块重灵地，过度集中的灵子会对隐藏在义骸中的死神造成很大的干扰，所以在现世中所有的死神都是依靠尸魂界传出的指令和传令神机确定方位，“如果我说，哪怕队长你隐藏了自己的灵压我也能在很远的地方感知到。就算有杀气石阻隔，我也能确认你最后释放灵压的地点。这是我的天赋，队长，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能清晰的看见人们的灵络。”
“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在灵子聚集的地方，我的斩魄刀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所以队长，我很认真的举荐自己前往现世。”
“最后一个问题。”日番谷呼出一口气说，“你为什么想去现世？”
“诶？”
“别‘诶’，不要告诉我你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把那愚蠢的表情收回去。”还以为她终于能够认真到底的和自己谈一次话了呢，怎么每一次对上朽木雪子他就觉得有些无奈。
“不啊，我……那个，我没想到队长你会问这种问题啊。”雪子又开始慌张起来，所以刚才那套说辞都是她联系过很久的么？为了防止自己再出现一紧张就不知道该说什的的情况出现，“那个……因为我怕姑姑又被什么人抓走？所以和她一起去现世，而且……除了最初遇见的那只虚，我就再也没有遇见过虚，训练的时候乱菊姐她怕伤到我所以总是让着，队长，我想去现世磨练，我想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是怎样的。说我不甘心总是被看作是无用的人……所以……”
“我知道了。”
“诶？”
“不是说了别‘诶’么，如果你能再精简一下语言的话就更好了，毕竟我还赶着时间准备前往现世的事项。”日番谷说，他觉得要再不打断一下对方，她可能会拉着自己在这里说很久也不一定。当然，这种毛病雪子她已经克服很多了。
“所以这是同意了吗？”
“我想，增加一个后勤的职位应该也很不错，毕竟现世有许多东西要维护。”日番谷说，“不过你该去准备了，朽木队员，穿界门将在五小时后开启，希望你不要迟到。”
日番谷只是觉得，雪子的天赋如果能得到很好的使用，大概会对他们有很大的帮助，毕竟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接下来将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蓝染这个曾经的同伴是如此熟悉他们所有人，而他们所熟知的蓝染只是被他披在表面的一伪装用的层皮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另一个世界是怎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