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内庭巡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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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囚花笼笼囚鸟，笼破鸟飞困园中。/
传令神机显示的地图上，被标记着蓝色圆圈的区域就是她每次巡逻的区域，每四小时换一次班。雪子现在还在熟悉路线，地图这玩意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神奇的物品，反正看了也不会用，搞不清什么东南西北，要说前后左右的话她指不定还能熟悉得快一点。
她所巡逻的范围包括了十番队到十三番队的所有区域，或许她还能在巡逻的途中遇到自己的姑姑？总之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她的家人们了，或许一直到到她迎来第一个假期才行。
松本拍着她的肩膀不停跟她说内庭巡逻很轻松，让她不要那么紧张，瀞灵廷里不会有虚啊或者破面什么的。换句话来说就是，内庭巡逻不需要拔刀。虽然这让雪子安心了不少，但另一种不甘的情绪又在心头泛起。
想要得到认可就拿出实力来，队长是这样告诉她的，然后她赢得了小队长的初步认可。至少她从漫无边际的文书工作中爬了出来，有更大的空间施展拳脚。
瀞灵廷的建筑群落很广大，仅仅是巡逻四个番队的区域就要耗上她两个时辰的时间。不知道是因为她步量小，还是凑巧，当她巡查完毕之后用瞬步赶回去刚刚能赶上交接。
十番队的内庭巡逻队一共有四个分队，一二三分队分别巡逻三个番队的区域，各自有十二个队员，每两人一个小组，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四分队负责最后的四个番队，为了减轻负担，四番队的人数比其他分队多了六个，每三人一个小组。
雪子就是在第四分队的三小组，巡逻的时间刚刚好是日中，不偏不倚。每个小组巡逻完之后都要向小队的队长汇报情况，然后由小队队长整理后编辑成报告上交。完成巡逻的小组剩余的时间可以用来干其他的事情，不过他们必须时刻在自己的巡逻区域内候命，以免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一些资历比较老的前辈和新人们聊天的时候曾经谈到十一番队抓回来当训练靶子用的虚经常跑出来，然后搞的负责巡逻第四片区的队员们熬夜写报告。后来因为被十番队投诉得太多，而且那种相当于虐杀的方式不受待见，所以后来取消了这一活动。
“那段时间十一番队的野兽特别看不惯十番队，经常拦住我们的巡逻队员，对他们进行骚扰。不过这种事情传进他们副队长的耳朵里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天知道那个小婴儿是怎么管住他们的。”藤原哲也自从成为了死神就再也没从内庭巡逻队的队伍中调遣出去，照他的话来说大概就是这个工作相对而言比较轻松，比较安全，还有稳定的工资，而且还能知道很多事情，所以为什么要调出去？
藤原的小道消息比八番队还来的快，似乎他有个童年好友就在八番队工作，永远都是第一手资料。
虽然藤原看上去是整个内庭巡逻队调节气氛的重要角色，但雪子不喜欢他，说不出来太大的理由。只是觉得藤原的言谈举止中透露着过多的——虚伪？大抵就是这样的词汇，让雪子很不安心。藤原的肢体动作很夸张，像是急切的要人们信服他，事实上效果很不错，加上他的口才和几乎无所不知的头脑，藤原在这个小队伍中的位置做得很稳。
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可能藤原一句话就能让小队伍中的人服服帖帖，甚至比队长的命令还管用。
“总之，可爱的新人，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说完，藤原张开双手对雪子露出一个友善的笑脸。于是雪子勉强的勾起嘴角作为回应，她不敢和藤原相处太久，雪子总是容易神经紧张。
当雪子出去巡逻的时候，藤原和另外的成员们就看着雪子的背影，其中一个开口问：“我听说她姓朽木？真的假的？”
“哈哈，估计和十三番队那个野丫头一样，是被朽木家的人当垃圾一样捡回去的吧？”另一个人这样说着。
然后藤原笑了笑，一根手指不停的轻敲着自己的脸，告诉他们：“那可是六番队队长的亲生女儿哟，要是被他听见了，你们可就死惨啦。”
“不过我听说她是个废物啊，据说是因为没有灵力所以被朽木家家住扔出来自生自灭来着？不然那么小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通过测试啊！”剩下的那一个人说道。
接下来藤原就只是跟着他们一起哈哈大笑，没有再参与讨论，就像是默认了他们口中的传言一样，像是讲着笑话，一句完毕就开始笑起来，接着再讲下一句。
“没办法，谁让人家生在贵族家呢？”也不知道是谁提起这茬，然后所有人都安静的自顾自的愤慨，就藤原哲也依旧只是笑着而已。
“四区左没有异常。”最后回来的总是朽木雪子，不过由于她几乎是踩着时间点回来，所以大家干脆就把雪子回来的事件当成三四组换班的时间。
中川树和太久任一是和雪子一个组的另外两位成员，他们总喜欢在雪子从高空用瞬步降落的那一瞬间调侃道：“终于飞回来了呀，迷途鸟。”
“我才没有迷途，也不是鸟。”雪子回道，她不觉得自己和他们熟络到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地步，而且对于称呼这一块，她和自家队长一样，特别的执着。那是一种礼节，不过对于松本那种人来熟，礼节什么的都在她身上不适用。
“别这样嘛，真是开不起玩笑。”太久尴尬的说着，然后中川一把拉过他，让他别在多嘴。
“人家玩不起咯，就别一直开这种玩笑嘛，连小女孩都不放过你真是禽兽啊太久。”
雪子则是在这种时候一个人跑回番队里，然后拿着刀走进训练场躲开这些人。她没那么人来熟，也没那么喜欢交流。和那些身材高大，经验老练的队员们在一起，雪子觉得自己有些像被扔进了螳螂堆的蚂蚁，弱小好欺负，大概还是笑柄一类的东西。
她的洞察力总是能让她知道很多东西，但是其他人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只是在不知道自己被听见的情况下高谈阔论。
这些人的言论和行为总是分成好几套，对着上司一套，对着同级一套，对着新来的又是另外一套了。
雪子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刀，行刀的套路也随着复杂的心境变得混乱起来。
“心不在焉哟，小雪子。”松本有着喜欢突然冒出来吓人一跳的习惯，但这也是一种友好的表现，除了会被吓到之外，雪子也没觉得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松……乱菊姐。”雪子僵硬的改口叫道，“现在是工作时间？”
然后松本赶紧捂着雪子的嘴，告诉她自己是偷溜出来的，如果被队长发现她的工资又得遭殃了。
“打着视察工作的旗号翘班绝对是屡试不爽的借口哟，不过雪子你千万别说出去，不然下次这个借口就不能用了。”
“乱菊姐怎么会在这里？”雪子问。
“当然是发现你在这里所以就来看看啊。”松本说，然后伸手捏着雪子软趴趴的脸颊，“谁知道你一脸不开心的把训练靶砍成这样，遇上烦心事了？”
雪子只是摇摇头，说没有什么。
“听见有人说你坏话？”松本不依不饶的问着，像块牛皮糖，推不掉。
终于，在那种毫无礼节可言的死缠烂打之下，雪子点了点头，她听见了，很多，比以往要多得多。她还来不及消化听见的东西，又有更加难以入耳的话语灌进她的耳朵。
松本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拉着雪子的手问：“所以你才生气？”
“不是生气啦，乱菊姐。”雪子回答，然后将头扭向一边，拳头在松本的手中形成，小声说着，“不服气……”
然后雪子将头转回来笑了笑，告诉松本没关系的，只是有些不服气，因为她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话，所以很不服气。但她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所以她不会生气。一旦生气了，被冲昏了脑子就分不清真假，所以她不生气。
“这样就好。”松本说，“不要放在心上，雪子，你看，笑起来多可爱。只有敌不过你的人才会选择用烂俗的话语作为刀刃，反正我现在翘班，那么今天的训练早点开始怎么样？”
“但是巡逻……”
“没有那么多‘但是’的哟，小雪子，你现在不是在十番队嘛，根本没有离开巡逻区域所以怕什么。”松本站起身，“队长他让你明白死神随时可能死亡，所以你需要勇气，你做到了。但死神的工作至死方休，所以雪子，你还需要坚定的毅力，别让那些琐碎低俗的话扰乱你的内心，他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然后松本解放了灰猫，让雪子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告诉她：“曾经队长他也被流言困扰着，他们看不起孩子也看不起女性，恶心的要命却又一点实力都没有。但是队长他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忙着队务，忙着会议，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敌不上那个被自己奚落了好久的孩子，然后再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
“可我不是队长。”雪子熟练的封锁住灰猫的行动，然后朝着松本的方向袭去，“我也没有那样的实力。”
“队长他的实力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那样哟。”松本挡开雪子的攻击，让灰猫破开封锁，“或许他是天才，起点比所有人要高，但他只是个孩子，每次训练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累得爬不起来，就是为了不输给我们这些大人。”
“他做到了。”雪子说。
“是啊他做到了，你也可以做到啊，雪子。”松本说，“你的刀就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你的实力越强，哪怕你没法凝聚自己的灵力，你知道你可以依靠你的刀刃。你那小脑袋瓜里不要总是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想点开心的事情，让那群乱说话的人滚一边去。”
“乱菊姐。”
“嗯哼？”
“谢……谢谢你。”雪子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像是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哈哈，是破绽啊雪子，不是说了不要分心吗？一旦输了必死无疑哟。”看着被灰猫再一次抓破衣袖的雪子，松本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雪子就一直喊耍赖，不算，要重来。
松本乱菊从来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难过的模样，她就是看不得那副模样，明明她自己都坚强的扛起了破碎不堪的内心，其他人怎么就不行？所以这就是队长总说她同情心泛滥的缘故吧，谁让她有一副好心肠呢。
“松本，那些事情应该让她学会自己去处理。”当松本在训练场被抓包之后，回到办公室，她向日番谷说了这些事。
“她很努力哟，连生气都没有，只是不像队长那么不善表达而已。”松本再一次躺在那个被她霸占了无数次的沙发上说，“女孩子的心稍微细一点，这种时候就需要人去帮助嘛，队长你一点也不了解女孩子。”
日番谷总是被松本的话噎回去，最后他还是默认了松本无赖一样的翘班理由。朽木雪子很努力，他知道。他在汇报中看见了雪子的字迹，鉴于她不久前曾经帮着棱川校对文件，让日番谷熟悉了雪子那种清秀又摆脱不了孩子气的字迹。
大概是被诓骗着干了不该她干的工作，只是忍耐着，然后完成。
还不够啊，只是这样可不行。日番谷闭上眼睛，内庭巡逻队的人很难被调遣到其他地方，首先是因为必要和守备队一起保护内庭，其次是因为小的动乱威胁不到内庭，所以没有机会施展拳脚。能够成功调遣出的人，都是慢慢磨练，然后上缴调遣申请，等到核实了信息和实力之后才同意的。
所以雪子的努力还不够，她离申请调遣资格的门槛还差了很远的距离。
“她会拿到的，松本你没必要那么担心。”日番谷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内庭巡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