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人》文礼

9、人皮拼图（7）

　　不得不说约翰鲁尼确实是个有钱的混蛋，地下交易所的展览区大得不像话，商品按星级划了5个区，每个区的场地都像是座豪华博物馆，要是忽略里面展览的内容，联邦国家博物馆的馆长要是看到这里的硬件设备大概都会自挂东南枝了吧。
　　场馆的每件商品前都有一个竞拍器，上面会匿名显示目前为止该商品的最高竞拍价格。如果客人想要竞价，可以在自己的竞拍器上输入商品编号和价格，价格超过当前竞拍价后，商品的当前竞拍价将会更新。1-4星的商品将在匿名竞拍第三天夜间8点停止竞拍，由最高竞价者获得。而5星场馆区的商品将在停止竞价后转入后三天的公开竞拍，在匿名竞拍阶段终止时的商品价格将成为公开竞拍的起拍价格。
　　文森特对这些变态杀手产品并不感兴趣，他直接去了5星场馆，边逛边打量着身边的各色人物。虽然都有面具遮着脸，但从衣着、行为举止和语言上判断一个人的身份，这是特工们的基础入门课。身为野生特工，文森特表示简直小菜一碟，毫无技术含量。
　　5星作品中被广为看好的前10件珍品并未陈列，场馆内只有它们的全息影像，安娜提到的眼球合欢花也是其中之一。文森特实在不明白由一堆眼球串成的抽象“花朵”为什么会被称为艺术品，即使只是看到全息影像他也有种想吐的冲动。
　　“真是让人感动得流泪的艺术杰作，不是吗？”
　　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站到文森特身边，很显然地误解了文森特对眼球花的评价。
　　“虽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但我更倾向于古代佛学的‘一花一世界’的价值观，很显然，这件作品在此基础上表达了更深层次的意义，这样美丽的花朵却是由属于不同人的眼球组成，每只眼球都来自于不同种族的人类，你看，世界在不同的种族眼中呈现出的样子也是不同的，一花不止一世界，即使是在同一个人眼里，在不同时间不同位面基础上，它也不止一世界，啊~ 多么深刻的哲理含义！你再看看这些眼球串连的手法，将它们串在一起的从头到尾只有一条线，而且线路绝不重复，就如同宇宙的星轨没有一条是重复的一样……咦，人呢？”
　　文森特默默地扔下鬼面话唠男，隐藏在了陈列柜们的阴影里。
　　“一个自以为是的S13，让他站在真正的艺术品面前简直是对艺术品的侮辱，还好是全息影像，要是让他到了离实物50米范围内恐怕实物的价值也要随之下降了。”
　　“安娜，”文森特瞬间调整好表情，微笑着转向今日照样穿着洋红色礼服的女士，“看来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不愉快先生’？”
　　“岂止不愉快，一想到要和他呼吸同一个世界的空气也会让人恶心得想吐，”安娜向眼球花的全息影像示意道，“怎么样？有兴趣和我竞争吗？”
　　“拱手相让。”
　　“看，真是好男人，”安娜笑笑，从包里拿了张光幕卡片给文森特，“我和朋友今晚办了个聚会，不知你有没有兴趣。也就是随便吃吃饭聊聊天，中途随时可以退场。”
　　文森特接过卡片，却并未表态，只是缓慢地瞄了安娜一眼。
　　“看来你很不擅长拒绝女士的邀请，”安娜倒显得无所谓，“不过我想你可能对聚会上的某些人感兴趣。”
　　“为什么这么说？”
　　安娜亲昵地凑到文森特耳边悄声说，“你不是带着任务来的吗？说不定那里会有你的任务目标呢。”
　　“真是受宠若惊，”文森特也悄声回复道，“不知我有什么能回报你的吗？”
　　“我一向喜欢与官方的人打好关系，毕竟我也是个生意人，要想把生意做大做好，自然需要各种渠道的资源，”安娜笑道，“不用惊讶，这次拍卖会上你的所有同行都能收到这张卡片。我一向信奉与人为善的真理，广交朋友可不就是商人安身立命的资本吗？”
　　安娜凑到文森特颊边亲吻了一下，然后友好地道别。文森特这才拿出卡片仔细看，上面写了聚会的具体时间地点，还有一句“可携伴侣”的标注。文森特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后打了夏佐的秘密通讯频道。
　　“亲爱的，晚上有个聚会有兴趣吗？”
　　“哈？你吃错药了？”夏佐那边不知道在干嘛，传来很大的噪音。
　　“邀请函上写着‘可携伴侣’，我怎么能把你单独扔在一边？”
　　“什么聚会？”
　　“一个自称商人的女人，但我看她可不像做生意的料。”
　　“长什么样？”
　　“金发白皮肤，喜欢穿洋红色的礼服裙，自称安娜。”
　　“啊，是安娜吗。”
　　“你熟人？”
　　“她确实不是商人，是我同行，官方外号‘烈焰女神’，被吐槽太中二，于是我们私下都叫她‘夕阳红’。”
　　“……原来如此，这是个猎人聚会？”
　　“不一定是猎人聚会，但这个聚会上一定有其他猎人和她勾搭的特工，她最喜欢干这种事。对了，她没看出你的真实身份吧？”
　　“她以为我是特工。”
　　“那敢情好，你自己去吧，多套套情报，说不定有额外的收获，我这边忙着呢。”
　　“真是让人伤心。”
　　“友情提示一下，如果安娜邀请你去干一些不河蟹的事，你或许有必要先知道她跟罗宾是一代人，女人嘛，谎报年龄是家常便饭。嘛，不过她确实经验丰富，技术也不错。”
　　“……你是怎么知道她技术不错的？”
　　“……身为猎人当然要消息灵通！”
　　“刚才那个微妙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文森特盯着被啪地切断的通讯，站在原地脑补了一些很不河蟹的东西。
　　“别人话都没说完就默默跑路可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才转过身，鬼面男居然又缠了上来，“难道对着如此伟大的创作你都不想跟其他人一起交流下心得吗？”
　　“你的理论实在惊为天人，我等小辈还是不要在大手面前班门弄斧了。”
　　文森特转身想走，鬼面男再次挡到了他的身前。
　　“我叫查尔斯，”一张复古纸质名片递到了文森特面前，“我觉得我跟你一见如故，我想我们可以去喝一杯……”
　　“嘿，xin病男，又到处发情当传染源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文森特嘴角一抽，果然，走过来一个熟人。
　　既然在这里大家都戴着面具，但只挡半张脸的面具也仅限于陌生人之间的低级伪装，在文森特眼里，只要是曾经见过一次的人，就算戴全脸面具效果也是一样的。
　　曾在西维亚的停机坪上偶遇的娃娃脸青年此时依然穿着件亮闪闪的粉红T恤，脸上挂着个狼形面具，简直无比违合。
　　“艾利克，”鬼面男的脸纠结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关你屁事，身为一个行走的生殖器你居然还有脸跑出来现丑？以为你穿上衣服就没人知道你是禽兽了吗？”
　　鬼面男一脸惊恐，“哦天哪，在这种艺术品汇集的神圣殿堂里居然会有你这么粗俗的人……”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低等生物都要跑出来装逼，特么居然称这些堆在一起的人体器官为艺术品，变态的思维频道都是用阿米巴原虫的体夜当介质的吗？要当艺术家就拜托你先去多用脑子读点书，啊，不好意思又戳到你的痛处了吗？我忘了你的内脏天生倒置，脑浆早就被当成shi拉出去了吧？难怪你的大脑里全是粪便无论是说的话还是呼吸的气体全都臭气熏天！”
　　鬼面男脸都白了，“你你你、你简直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不是女主角的命就别说女主角的台词，被你这么一坨shi说出来的话都没导演再敢用啦！给你20分钟打包离开这里，再让我在方圆十光年内看见你分分钟让你的丑事发表在各大网络。”
　　鬼面男深吸一口气，然后故作平静地对文森特微微一笑，“没想到在神圣的艺术殿堂里竟会闯入这待无礼之徒，不过这并不会抹去我们相遇的惊鸿一瞥。如果你晚上有空别忘了跟我联络。”
　　说完，鬼面男挑逗地一笑，又对艾利克翻了个白眼，自觉退散了。
　　“那种下半身都烂出花来的男人给的东西你还是快点扔了好，”艾利克一脸厌恶地盯着鬼面男的背景，然后又上下打量了文森特，“不过呢，如果你跟他是一类人就当我没说，只能祝你们早日烂身烂心烂JJ……等等，我貌似在哪见过你？”
　　文森特面无表情地将面具一掀，艾利克的脸瞬间白了。
　　“你你你！你是夏佐的走狗！”
　　最近貌似人人都爱用走狗这个词嘛，“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呐艾利克，你在西维亚的停机坪上睡觉他没把你当大型垃圾处理了吗？”
　　这回轮到艾利克脸白了，“你、你这个野蛮人，你别过来！”
　　文森特才不管他瞎逼逼，直接把人拧到一个无人无监控的偏僻角落里。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叫什么……查尔斯？”
　　“关、关、关你什么事……”
　　文森特阴着脸说，“艾利克，你知道吗？我还挺喜欢使用暴力的，因为有些人就是不识时务，偏要教训教训才长记性。”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可是、我可是约翰鲁尼的A类客人！”
　　“我不管你是谁的客人，听着，你绝对不希望我把同一个问题问三遍，因为所有听到我问过三遍问题的人都已经死了。好，现在我们来问第二遍，那个叫查尔斯的男人是谁？”
　　艾利克哆哆嗦嗦地拽着文森特掐他脖子的袖口说，“查尔斯彼特……彼特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彼特家族？”文森特皱眉，“就是那个拥有古老传统的□□彼特？”
　　“就是就是！”艾利克的头点得像啄米的小鸡，“他们靠走私军火起家，不过到了这一代开始做一些正经的商业活动，查尔斯负责彼特家洗白的生意，他的大哥，第一顺位继承人莫里斯，他才是彼特家正宗□□生意的继承人和彼特□□的下一代老大。”
　　“我听说彼特家不止两个孩子，而且白道的生意老彼特更希望交给他的私生子。”
　　“你的情报可真够凹凸的……咳，我是说时局已经变啦！去年查尔斯把他的几个私子生兄弟收拾了，现在特彼家白道生意都在他手上，而莫里斯也已经全盘接过□□生意和彼特□□，老彼特相当于被两个儿子架空，已经处于实际上的退休状态，外面的事现在都是这两兄弟接手。”
　　文森特沉下声音说，“你看起来跟他挺熟？”
　　“熟个屁，”艾利克一脸怨毒地说，“查尔斯就是个行走的生殖器，他特别喜欢上强壮的男人，哼，就像你这样的，你没瞧见他跟你搭讪时就差没把口水滴你鞋上了吗？我只是因为工作原因调查过他，手里捏着几件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
　　“以彼特家的势力还收拾不了你？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艾利克嘲讽地一笑，“夏佐没跟你说起我？哼，倒像是那个贱人的一向风格……”
　　“闭嘴艾利克，再让我听到他的名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就把你所有牙都敲掉。”
　　“好吧走狗先生，”艾利克倒是没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言归正传，查尔斯为什么不收拾我？因为他收拾不了。你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但你一定听过‘先驱者’这个名字吧？”
　　“先驱者……就是那个天天在各大网络上发表对联邦各种不满以揭露内墓为卖点红遍宇宙各星系的评论家？你？”
　　艾利克得意洋洋地说，“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难怪不管是联邦、帝国、恐怖组织还有被你评论过的各种民间组织都想要你的命，你这张嘴巴实在太讨人厌了。”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