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杀戮游戏（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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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在清河王府中见到的那个女子叫做薛烟波。
她长着一张轻薄的瓜子脸。
“民女薛烟波拜见陛下。”薛烟波盈盈下拜，矫揉的声音响在牡丹丛中。
筵席在牡丹丛中一字摆开，士族公子们纷纷入席。
“抬起头来。”高洋对着薛烟波说道，顺便挥了挥手，这动作高湛和高岳再熟悉不过了，两人相视一笑，从牡丹丛中退了出来，剩余的看客以及乐师舞姬们都紧随着他们鱼贯而出了。
薛烟波仰头看着高洋，她第一次见到他。
“薛烟波？”高洋问道，手捏在薛烟波的下巴上，她的肌肤滑腻，摸上去似乎能让人上瘾“薛……你是清河王府中最美的舞姬？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是大人抬举了。”薛烟波造作地笑了笑。
她在牡丹花丛中舞蹈。她的舞姿如江河上笼罩着的一道烟波，在缥缈之中流露着一种矫揉造作的美。她的身段优美，在绚丽的牡丹花丛中若隐若现，让人觉得有一种人比花娇的惊艳。
这种妩媚是宫中的女子不曾有过的，高洋望着她，眼睛定在了她的身上，他喜欢矫揉造作的女人，这让他有一种深受女子欢迎的虚荣感。
“清河王果然眼光不凡。”高湛奉承道。
“倒也不是。”高岳笑着说着，摇了摇头，“当时我本想娶她，只是嫌她出身贫贱，举止轻薄。”
“若是这女子得宠，你我二人自然会再次受到提携。”高湛笑道，“不管怎样，这毕竟是好事。”
高湛回头看了看身后花枝乱颤的牡丹花丛，轻笑了一声。
高洋回宫的时候，便意犹未尽地带走了薛烟波。
从高洋要驾临清河王府的前一日，其实，薛烟波的心一直都是恐惧的。
“你究竟想要我怎样做呢？”薛烟波问高湛。
高湛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想法，而是情深意长地看着她，说道：“你是一个妩媚的女人，这样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我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薛烟波垂着头，还想再问。
这却被高湛严厉斥责：“看着我！”
薛烟波只好抬起头。
高湛将她从地上拉起，推倒在床榻上，他沉身欺上，她发出痛苦的叫声。
高湛说道：“论出身地位，你是不及她，但是论勾引男人，她可是永远望尘莫及。……你只知道如何讨好那一个男人就足够了！”
在高洋额头上的汗滴低落在薛烟波的胸前的时候，她这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停止了动作，他抱着她，没有说话。
薛烟波也没有做声，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烟波啊烟波，你为什么叫烟波？”高洋低下头望着她，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想说点什么，而想了半天，才发出了一句可有可无的问。
“是清河王为贱妾取得名字。”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高洋听了，柔声对她说。
薛烟波淡淡地笑了笑，问他：“贱妾和中宫中的皇后娘娘相比呢？”
高洋怔了怔，蓦然间抽身离开了，望着窗外的星星，半晌没有说话。
薛烟波垂下了眼睛，她有点后悔自己问出的那一句话。在这种时候，在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问这种问题的女人近乎是一个傻子。
第二日，宫中多了一位嫔妃，是为薛嫔。
阳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铺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使整个邺城充满了朝气。
自此之后，高洋整天陪在薛嫔的身边，夜夜笙歌，甚至也把薛嫔的姐姐纳入了后宫，他和她们不停的欢爱。
他也几乎不再去上朝了，于是，朝中的大臣们上奏的理由又换成了薛嫔。
金凤台重修之后，高洋在金凤台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还特别准许宫中命妇们游览金凤台。
阳光温和如初。
高洋在金凤台瞧见高殷的时候，他突发奇想，想要考核高殷的学业。他终日沉迷在酒色之中，在某一日清醒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快要完结了。然而，谁来接替他来做这个皇位，这偌大的一个国家可以交给高殷吗？
高洋拉着薛嫔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她也微笑着，侧身行礼：“陛下安好。”
随着风吹，有声音传来：“阿殷，平素都学了些什么？”
“……学了第……”高殷如鲠在喉，他抬起头，便瞧见高洋爱怜地帮薛嫔拢起被风吹乱了的头发，薛嫔便笑意盈盈地依靠在他的身边。曾几何时，家家和兄兄也有过这样的美好，但是如今，新人换取了旧人。
高殷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从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温顺仁慈的孩子，这一点很像他的母亲，不像他癫狂的父亲，但是，他的话很少，沉默寡言，但是对一些时事很有自己的见解。他有这样的性情，很大部分受了母亲的影响，他这样的知识，他的老师是功不可没的。
然而，高洋对于太子的仁慈感到无比的愤怒，他不止一次地在高殷的面前骂他“子不类父”，他感到十分的忧心，太子高殷在他父亲撒手人寰之后将如何控制这如狼似虎的天下？他摇摇头，终于又问道：“学了什么？”
“学了……”高殷说不出，手心里一下子溢满了汗渍。
“没事的。”国子博士邢峙鼓励道，“太子您慢慢回答，不要着急。”
“我……”
“太子已读到论语……”邢峙未免有些着急。
“不用你说。”高洋坐直了身子，目光投向高殷，指着他道，“你说！”
“……儿……儿……”
薛嫔奇怪地看向高洋。
“有什么事吗？”高洋揽住她的腰。
薛嫔眨着眼睛：“太子是怎么了？这孩子……”她像发现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夸张地捂着嘴巴说道，“是不是……口吃？”
薛嫔的姐姐薛氏笑了起来，接着满园子的妃嫔宫人们也笑了起来。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一霎间，高殷面色通红，他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娄昭君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也笑了：“阿殷如此愚钝，以后大齐怎么交到他的手上？其实，传位也不必传给太子，咱们鲜卑人不用汉人那一套，皇位是有能者居之，陛下在老身的儿子中排行为二，因为才能比得上阿惠，才当了大齐的皇帝。阿演为人正直，聪慧能干，既是如此，以后国事可以让阿演分担，阿进，你说是不是？”
高洋没有回答。
他猛然起身，一下子把薛嫔扔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杀戮游戏（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