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杀戮游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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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到北宫里来。
娄昭君气得跳下床来，把几案上的花瓶、茶碗扫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大声叫着：“仲华就让这么一个畜生给糟蹋了，真是一个牲口、混账！”
几个宫人进来收拾，娄昭君吩咐道：“把陛下给我叫过来。”
高洋听到娄昭君叫他过去，连忙来到娄昭君的面前。
娄昭君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瞪着眼睛瞪了他半晌，不发一言。
高洋站在娄昭君的面前，说道：“家家，儿子知道错了。”
娄昭君说道：“你是一国的天子，天下有你看上的女人，你尽管都纳进后宫里来；可惜你□□寡嫂，传出去你还有什么脸面？”
高洋有点不耐烦：“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骂我？”
娄昭君冲着高洋的脸唾了一口，还不解气，便举着手杖要打他，说道：“你让我伤心呀！真是气死我了！”
高洋变了脸色，抓住她打下来的手杖，夺了下来，怒气冲天地说道：“再骂我，我就把你嫁给胡人，哼！”
从那以后，高洋便放了李祖猗出宫，也不再见冯翊公主了。
他再一次屈服于李祖娥了。
……
然而，高洋越来越喜欢喝酒，也越来越暴虐。他时常在酒醉之后，爬上三十尺的高台，引得邺城中的百姓争相观望；他一边举杯痛饮，一边把一把短刀轻轻滑过杨愔的肚皮；他也曾跌跌撞撞地闯进宣训宫，一下子掀翻了娄昭君的座椅……
他就如同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经受不了一点委屈与挫折。高洋的荒唐之举，不消三日便也传得人尽皆知，甚至成了天下人口中人人议论的话题。
整个邺城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李祖娥姐妹失和、高洋奸污寡嫂等种种高洋失德之事。这给了那些个老臣极好的上奏折的理由，一个个在大殿之上匍匐请求：李后妒妇，不能母仪天下，应改立段昭仪，陛下失德，乱杀忠良，应修身治国平天下！
“几位。”高湛带着一副早就料到的笑容站了出来，看着那几位上奏的元老，“可是有亲眼看见此事？”
“那是后宫之地，我等怎么可能亲眼看见。”元老们说道，“只是我等亲耳所闻，如今人人又都在议论此事，这几日安乐王府上正办着丧事，难不成此事还有假？”
“元昂死了倒是真事。”高湛笑容满面地说道，“只是何以见得是陛下杀害，难不成是元昂亲口说的？”
“元昂已死……”元老冷哼了一声。
“死无对证。”高湛进言道。
“哦？”那元老上下打量着高湛，“可是也有其他宫人瞧见了……”
“哪位宫人……”高湛本想叫这元老说出那位宫人的名字，谁知这时天降奏折，奏折如雨点般尽数落在了大殿之上。
几个人下意识的朝后一退，抬眼看着高洋，都跪下去，齐声说道：“请陛下明察！”
“金凤台重修得如何了？”高洋手里拿着一把酒壶，一说话，便使整个大殿里充斥着浑浑浊浊的酒味。
“茹茹反叛我大齐，此事如今进展如何？”高洋又开口问道，声音越来越低沉，“你们几个一天到晚尽是操心朕后宫的那些事。”
被高洋如此数落了一番，众人都闭上了嘴，只余下高演一人。高演上前，齐眉举着奏折，说道：“请陛下以身体为重，酗酒伤身。”
大殿之上迅速的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眼神全部放在了高演一个人的身上，他神情恳切，话语真挚。朝堂上也曾有过这样的例子，那人被高洋投进了棺材或者扔进了漳水中。
高洋在位子上坐直了身子，目光投向了高演，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高演的面前，一口唾沫吐在了高演的脸上。高演举起衣袖慢慢地擦掉，仍是迎上了他的目光。许久，高洋才狠狠地把酒杯摔在了地上，说道：“好，我不喝！”
这个答案谁也没有料到，众人都抬起头看着坐在殿上的高洋，他阴暗、心狠手辣、残忍成性……可是他居然听了高演的劝说，大家将这样的功劳都归在了高演的身上，霎时间群臣感恩戴德。
可是过了不到一个月，高洋又故技重施，重新喝上了酒。
高演再次劝谏，愤怒的高洋这次便不再领情了，恨不得立刻登上宫殿的屋顶，干脆把高演打死算了，以后便不再听他的胡言乱语了。
杀人总要有罪名，高洋便派人抓来高演的部下，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威胁他们说出高演的罪状。但是，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竟说不出一点罪过。
九弟高湛凑上来，对高洋说道：“陛下贵为天子，何必怕一个臣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何不索性放开手脚，大喝特喝，六哥杞人忧天，我听说他最近和王晞走得很近，会不会是王晞在挑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高洋沉吟了许久，心情终于平复了，点了点头，将王晞抓入了地牢。
高湛又道：“皇后衷心礼佛，几乎成了槁木死灰，不能再有奢望；宫中女子多华而不实，陛下不仅不能从她们身上获得很多快乐，还会招致天下人的非议。然而天下千万佳丽中，总会有再令陛下怦然心动的绝色，不如让各地的大臣甄选美人，送到宫中来。”
高湛虽是一个少年，但永远有一肚子的好点子。天下间，似乎只有九弟算得上是高洋的好兄弟，因为只有他将他看成是兄长、君王，而不是一个被家家、兄兄、高澄管束的一个废物。
高湛在高洋的耳边淡淡地说：“不如，我们去清河王家里散散心吧，他在家里畜养了很多的姬妾。”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杀戮游戏（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