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未央九

32、毕业典礼

　　秦笙再次查询成绩的时候，机甲装备学已经变成了绿色的A等，成绩单总算是能见人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以一种有条不紊的态度循序渐进。

　　一年级的课程，机甲操作，希尔顿的小灶，研究所的实验……

　　秦笙在伊林宁的第一个学期渐渐走入尾声，伊林宁也迎来了其一年中最为盛大的一个日子——毕业生晚会。

　　这也是学生会最为忙碌的时候，八个人要负责整个典礼的正常进行。

　　“秦笙，你去检查一下会场的观礼席有没有什么缺的？”

　　“马上去。”

　　“切尔思，今年的毕业生人数统计出来了吗？”

　　“我还在和各大舰队核对人员，今晚之前保证完成。”

　　“抓紧时间！”乔煦揉揉眉心，一转眼就看到夏淳走过来，立刻换了种口气，“毕业生晚会的确有些忙，你还要兼顾研究所，如果不行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

　　夏淳摇头，“晚会用到的鲜花我已经预订好了，植物园那边说会按时送到。另外，因为毕业生晚会的缘故，研究所最近也放假。”

　　还没离开的切尔思马上和科林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在各大舰队实习的五年级学长们在这几天逐渐回来，校园内也变得热闹起来，再加上毕业生晚会前一周全校放假，连宵禁也取消了，有人甚至在宿舍区楼下开起了派对。

　　“真是疯狂啊。”秦笙在楼上依然能听到下面劲爆的音乐声，嘟囔着翻了个身。

　　距离毕业生晚会一小时。

　　在确保各处都没有意外之后回到后台的秦笙很奇怪地发现乔煦以及学生会的其他成员轮流和一个男人拥抱。

　　“这是我们的前任会长，威克伯顿，秦笙你快过来。”切尔思在威克伯顿放开他之后适时地为两人介绍。

　　“不用介绍了，这是我们今年的新血液对吧？”威克伯顿柔和地笑笑，话语里亲近的意思很浓重，他拍拍秦笙的肩膀，“我相信你们的眼光，今天是我待在学院的最后一天了，过两天我就要前往北方舰队，希望还能再见。”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每一个毕业生离开伊林宁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怅然若失。
　　按惯例不是应该有两位五年级的学长吗？另一位在哪里？秦笙不小心就把心里的疑问给说出来了。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让他感觉自己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抱歉。”秦笙说。

　　毕业晚会都要开始了还不出现只有一种可能，那种可能对他们而言……太过沉重。“不……你不需要道歉。是我没能把萨维尔带回来。”威克伯顿的声音中压抑着难以诉说的痛苦。“我永远无法忘记他和机甲一起消失在爆炸中……”威克伯顿没能说下去，现实太过残酷，那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一件事。在今天这个本该大家一起欢聚一堂的时刻，要是萨维尔还在，一定会很高兴的吧。“他在最后的时候还让我转告大家，不要难过……”

　　“我有种感觉，萨维尔的事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萨维尔最后的态度，很奇怪……”威克伯顿陷入了某种难以思考的状态。“晚会快要开始了。”乔煦打断了威克伯顿，这里根本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是的，抱歉，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会儿。”威克伯顿颓丧地笑笑，“我先出去吹吹风，晚会前会回来。记住，你们永远是我的骄傲。”“你对于我们也一样。”乔煦说。七点整。英雄大礼堂在昂扬的凯歌进行曲中关上大门，毕业典礼正式开始。整个伊林宁校区陷入沉寂，所有人都聚集到礼堂，如果从伊林宁的上空俯视，就会发现一片黑暗之中唯有英雄礼堂发出了璀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一颗明珠。这里聚集了联邦最优秀的人才和科研工作者，要是这个时候有人对大礼堂实行武器打击，带来的影响简直是毁灭性的，当然，这根本不可能，伊林宁的防御罩坚固得能抵挡一艘星际战舰！校长卡洛斯在进行曲最后急促的旋律中登场，掌声贯彻全场。“先生们，晚上好。今年依然是由我站在这里，为你们主持这场特殊的仪式，对此我深感荣幸。”卡洛斯顿了顿，“众所周知，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批年轻的战士们今晚将从这里离开，他们即将走向广阔的星空，为全联邦的幸福而努力，我在此向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下面爆发出一阵掌声。卡洛斯双手平举下压，示意鼓掌的众人安静，悲伤的音乐缓缓放出，轻柔又和缓，“与此同时，也有一批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浩瀚的星空，他们是伊林宁的骄傲。请所有人，为他们默哀。”

　　属于五年级的座位上，留着一些空位置，这些都是在实习期发生了意外的学员们，他们的名字将会永远保留在伊林宁大门的荣耀柱上，自此，与他们的同学、战友同在。
　　一束束白色的玫瑰在即将毕业的五年级生手上传递，白色的玫瑰堆放在空着的椅子上，寄托着众人浓浓的哀思。

　　鲜红的玫瑰被插在长桌的中央，象征着旺盛的生命力，红色和白色在肃穆的挽歌声中交织……

　　秦笙感受到了腕上的震动，趁着众人不注意看了看。

　　是乔煦的信息。

　　【威克伯顿会长还没回来，发信息也没人回，马上就该他致辞了。你从侧门出去找找看，我们这里脱不开身，你注意安全。】

　　秦笙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悄悄从位子上离开，绕到最后的位置，然后在灯光的阴影处找到侧门，刷开门禁。

　　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股阴冷的风铺面而来，带着铁锈的味道。

　　巨大的落地窗上黑影一闪而过，希尔顿猛然回头，什么都没有……

　　希尔顿毫不犹豫地走下座位，边上的莫兰德低声问，“你做什么？快回来。”这个时候离开是对死者莫大的不尊重。

　　希尔顿没有理会莫兰德，或者说他没有时间解释什么，马上退出了会场。

　　在呼吸到门外空气的一瞬间，希尔顿鼻翼微动，是血的味道。

　　“学长你在吗？”秦笙举起手艰难地在黑暗中寻找。

　　寂静的校园里秦笙的声音显得特别空寂。

　　希尔顿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循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