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黄]少年尚年少》纪时stayre

10、十

　　十

　　你以为赤司征十郎是开玩笑的吗？
　　怎么可能。
　　在黄濑加入篮球部的第三天，他就向帝光篮球部递交了入部申请书。
　　你问为什么是第三天？那当然是因为，在第二天，赤司恶补了篮球知识并轻轻松松设计规划了一整套系统的训练菜单并在第三天交申请书的时候，一并递交了。
　　年龄太小、身高吃亏又怎样，他赤司征十郎的脑子又不像黄濑凉太一样是摆设。
　　想甩掉我，哼哼，你还早了一千年。
　　赤发小孩站在篮球场边，一双漂亮双瞳死死盯着场内活蹦乱跳的金发少年。
　　其实在某些方面，赤司君还是很孩子气的不是吗？
　　趁着带球过人的间隙，黄濑朝着场边视奸他许久的小孩回敬一个鬼脸：可恶的臭小鬼，瞪什么瞪？腿长的好处你羡慕不来！
　　黄濑凉太很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赤发小孩看向他的目光，根本不是羡慕。
　　即便在长大之后，两人的身高相差了十多公分又怎样？
　　他赤司征十郎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你黄濑凉太的身高或者长相，他在意的，是你这个人。

　　“黄濑，打得不错啊！”打球打得满身大汗的青峰大辉勾住黄濑的脖子，开始蹂躏对方的脑袋，“刚刚那招还挺炫的！”
　　“嘿嘿，小青峰也这么觉得吧？刚才那招可是我把两个前辈的招数拼凑剪辑在一起才合成的！要不就取名就叫做‘黄濑凉太必杀技’怎么样？”给点阳光就灿烂，金发少年仰着脖子，笑得心花怒放。
　　青峰大辉满头黑线：“……”
　　真的不是我想吐槽你，连智商无下限的青峰君都对你无语了，黄濑君，你的前途堪忧啊。
　　赤司抱胸蹙眉观察着场内的一举一动，青峰大辉的眼神他不可能看不明白，看向黄濑凉太的时候，他们两人眸中包涵的情绪几乎是一模一样。那是包容，是宠溺，是喜欢。
　　赤司征十郎赤色的瞳色暗了下去，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那个黑面鬼绝对对他的凉太图谋不轨！
　　不过自己除了身高比不上他之外，其他方面妥妥能甩他八条街吧？
　　九岁的赤司征十郎一个人默默脑补了好一会，思维终于回归正道。帝光的篮球部在国中一向很有名，但却一直都缺少了拔尖出色的人才，但今年有了青峰紫原以及黄濑的加入，如若能好好训练打造一番，必定能在之后的比赛中令人眼前一亮。
　　可是……总觉得还缺少了什么。
　　赤司征十郎环顾场内四周，陷入沉思。
　　防守与进攻能力全是一流的紫原敦，虽然因为懒散多半待在防守端。
　　拥有无定式投篮以及野兽直觉的青峰大辉。
　　能够完美无缺地模仿各种招数的天才黄濑凉太。
　　似乎还少了一个能够各个角度远度投篮得分的得分后卫？如果我能在国中毕业前长高到一米七的话我就上场当控球后卫，哼哼！
　　赤发小孩用鼻孔出气表示对自己身高的不满。
　　“小征不要不开心啦！”才一晃神，黄濑已兴冲冲跑到他跟前，俯下身笑得天花乱坠，扯了扯赤司的脸，向上扬起一个弧度，“笑起来才可爱嘛。”
　　赤司征十郎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往一旁挪了两步。
　　啊咧，小征生气了？因为我嘲笑他矮所以他生气了？
　　因为看到赤发小孩一直板着一张脸而特地结束练习跑来安抚的金发少年有点紧张，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小征，你生气了？”
　　生气？怎么会呢。在看到你笑容的那一刻，再坏的情绪都会瞬间消失。
　　只是……忍不住想捉弄一下你。
　　赤司征十郎垂着脑袋，嘴边勾起狡黠一笑。再抬起脸时，一双赤瞳里竟眼泪汪汪，看上去委屈得很。
　　黄濑凉太：“！”
　　“如果凉太能让我摸下脑袋，小征就不生气了。”
　　黄濑凉太无言以对：“……”这算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这么想着的黄濑凉太还是乖乖地蹲下身子，仰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看向赤发小孩。琥珀泛金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这样的表情实在太犯规了，凉太。
　　赤司征十郎在心里这么说着，然后伸出尚显稚嫩的小手，轻轻探上少年的金发，阳光从他背后打进来，镀上一层毛绒绒的金光，美好得不真实。
　　一下，两下。柔软滑顺的头发，比想象中摸上去更舒服。
　　良久，黄濑凉太蹲得腿都发麻了，眉头拧成一团，语气古怪地问：“小征，摸够了吗？”
　　赤司缓缓笑起来，伸出手环住少年的脖子，头微微一侧，柔软微凉的唇印在对方的脖颈里。金发扫在小孩脸上，痒痒的。
　　赤司征十郎在他耳边低语：“最喜欢你了，凉太。”
　　黄濑凉太惊得全身一抖，不解风情地想：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一股鬼畜的气息？！

　　一个礼拜后的某一天，突然被赤司拉来篮球部的绿间真太郎用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望着偌大的篮球馆，馆内的一群篮球笨蛋正围绕着一个橘黄色的球乐此不疲。
　　“所以说，赤司君你拉我来这个地方是要做什么？”绿间真太郎的眉角抽了两抽。
　　赤司征十郎：“绿间君不觉得以你的身高留在将棋社实在太浪费了吗？”
　　绿间的眉角抽得更厉害，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为什么长得高就一定要打篮球啊？
　　“不，绿间君，我并不仅仅是从你的身高判断的，而是透过这双天帝之眼看出了你的潜力。”
　　绿间真太郎头顶三根黑线，竟有些无语凝噎。
　　这番中二言论竟然是从赤司征十郎的嘴里冒出来的，难以置信。
　　其实说起来，事情的起因只不过是，赤发小孩恰好碰见了绿发少年站在班级前门口将纸团抛进了位于班级后门口的垃圾桶。
　　赤司征十郎仰头挑眉看向他：“帝光篮球部还缺少了一个百发百中的得分后卫，在我看来，绿间君你再适合不过了。”
　　说实话，对于打篮球这件事情，绿间他的确不陌生，从小学开始就因为出众的身高与极佳的投篮手感而有所涉猎。一直以来虽然提不上有多喜欢，但向来以“尽人事以待天命”为座右铭的绿间真太郎还是严于律己，好好训练。
　　赤司所见情景当然不是偶然，而是他多年练习下来的结果。
　　进入国中以后，因为对将棋产生了兴趣，倒也没有刻意回避篮球，反而是自然而然淡出了篮球的圈子。
　　如今又被人突然拉了进来，错愕的同时，也有些怀念。
　　刚走进篮球馆，就被人一个熊抱。熟悉的气味和触感，绿发少年绝望地闭上了眼。
　　真是哪里都会有黄濑凉太这个笨蛋啊……
　　笨蛋的兴奋溢于言表，大力拍了拍绿间的肩膀：“小绿间，你是来看我打球的吗？”
　　绿间真太郎：“……”
　　赤司皱眉，将黄濑从对方身上揪下来：“凉太，下来，绿间君是要来加入篮球部的。”
　　“哦哦原来这样啊。”
　　黄濑迟疑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诶诶？小绿间原来你会打篮球的吗？”
　　果然还是不要淌这趟混水比较好吧？
　　绿间用手推推眼镜，用了决绝且视死如归的语气：“不会。”
　　偏偏黄濑凉太单纯得可以，一点也没怀疑：“那你和我一样都是天才咯？我可是第一次碰篮球就会了！”
　　赤司将一份训练单递交到绿间手里，目光灼灼，势在必得：“绿间君太久没有打篮球了，虽然有基础但毕竟会生疏，这份训练单是我为你量身编写的，另外之前我已经请示了教练，他说帝光篮球部非常欢迎绿间君的到来。”
　　绿间本想说些拒绝的话，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所以说，赤司征十郎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太令人瞠目结舌了。
　　黄濑一副受伤的表情：“靠！小绿间你骗我！你刚刚不是说你不会打篮球吗！”

　　篮球部的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赤司征十郎凭借其出众的头脑成为了帝光的军师。看着在场上打球打得如火如荼的众人，赤司几乎已经能想到冬季杯比赛后帝光大放异彩的场景，尤其是他的凉太，一定是最亮眼的。
　　休息间隙，大汗淋漓的黄濑哭着挂在赤司身上，大呼：“小征你的训练单太苦了！”
　　“凉太，装哭对我是没效的。”赤司艰难地探出半个脑袋深吸一口气，“而且……”你就快要把我压死了。
　　黄濑立刻收回哭哭啼啼的表情，埋头将一脸咸涩的汗水全都抹到了小孩身上。
　　赤司失笑：“凉太，你这是干什么？报复我？”
　　少年抬起脸，只露出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在□□你。”
　　“噗。”赤司没控制好，咧开嘴笑得不能自已。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简直……可爱得过头了。
　　黄濑站起身来，陷入思考状：“柴崎桑说我这个表情色气满满，用来诱惑人非常有杀伤力啊。刚刚是有哪里没做好吗？果然还是要多多练习才行！”
　　多多练习你个鬼！要是你敢对除了我以外的人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就死定了！
　　赤发小孩真的很想告诉他，不是你的表情不对，而是你那句□□太直接，气氛都被破坏了。
　　黄濑还没放弃减少训练的想法：“小征，回家我买汤豆腐给你吃，所以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
　　赤司有些无奈：“当初是谁要加入篮球部的？”
　　黄濑撇嘴，恹恹地举起手，呐呐：“我。”
　　赤司又笑了，看了看时间，拉起黄濑的手直接就往外走：“说好了，等等要买汤豆腐哦。”
　　诶诶？好突然！就这么离开吗？不用打声招呼请个假吗？
　　金发少年失措地左看看右看看，丰富的心理活动赤司自是一清二楚，他安抚般地握紧了少年冒汗的手心：“不用担心，凉太。”

　　一切麻烦与困扰都交给我。
　　你只要做那个眉目欢喜无忧无虑的黄濑凉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