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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着实难得有心郎 ...

  •   当时是,白子虚前脚刚迈进三清观,便见一竹扇飞来,正中命门。

      “哎呦!”一个字,疼。

      柳兮伸手一接,是把湘竹扇子,打开一看,两行清秀小隶写道: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一手持着竹扇,一手被一旁的紫衣男子拉住。

      一目了然。

      “易获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果然好诗啊!”柳兮上前一步,便将这扇抛给了正堂上的的蓝衣少年。

      少年信手接住,脸色微变,道:“公子既然已有心上人,又为何要接我这折扇?”说罢,还特意看了看捂着脑袋的白子虚。

      “观主这折扇正中我家徒弟,我这作师父的不能见死不救,替他接住,也是应该,还请观主莫要见怪。”

      柳兮的话说得明白,众人也是心中高兴,暗自庆幸,自己又多了几分胜算。

      然而,肃宛清却不以为然,自台阶缓步而下,蓝衣拂地,众人自觉向两侧退去。

      “见怪倒谈不上,不过,这三清观的规矩不能因公子一人便破了。”

      白子虚正想开口询问,三清观有何规矩,却忽而想起柳兮事先交待好的,不可打草惊蛇,连忙噤声。

      眼前这男子虽然相貌与白子肃不差分毫,却隐隐透着些哀怨与邪气,再看这架势,好似选婿抛绣球。

      几十个男子争他这一人,堪比青楼花魁得宠,恐怕又是个公狐狸精,蓝颜祸水,错投了轮回。

      和慕容云思真像。

      问题是,此人为何与白子肃一个模样?

      “也是,那在下便不好让观主为难了,子虚在此处侯着。”柳兮说罢,便同肃宛清走入内室。

      众人看名花有主,便知没趣,打算散去,各回各家。

      只听白子虚大喝一声,“站住!”

      在场多半是有家室的男人,本就作贼心虚,怎禁得住他这般惊吓,暗自淡定才稳住身形。

      “咳咳……”白子虚煞有校长演讲的阵势,虽说内容空虚寂寞了些,但仍是底气十足道:“张成兴,关文,陈武,可在?”

      被点到名字的几人怯生生出列,白子虚略加打量,张成兴,应该是个猎户,一身肌肉,旁边的关文倒是个名字相称,一副弱不禁风的温弱样子,至于陈武,着实是糟蹋了这个“武”字,贼眉鼠眼,一瞧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位夫人唤你们三人回家呢!几位……”未待话音落地,三人便急驰出门,扬长而去。

      白子虚一愣,转身正欲出言详询怎料众人皆散,偌大的庭院只余他一人。

      “哎呀,也不知老师应不应付得过来,不过,柳兮有妖法,不是,有法术,应该没事,但是……万一……”

      凡事只要你想做,总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因此,白某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内室,才至门外便听娇喘连连,听得白子虚面红耳赤,随即气沉丹田,稍做调整破门而入。

      “啊!”此字出自白子虚,至于他为何惊呼,在于……床上的两人竟然是一男一女!不过关系是否正当,此举是否合法,还有待考察。

      “你是何人!”男人生得俊俏,仅看他那一双桃花眉眼,便知其性风流,再瞧那女子约摸豆蔻年华,古人婚配得早可以谅解。

      白子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我不是何人,我只是路过,兄台放心,非礼勿视,在下绝不会吐露半句,就此别过!”

      趁男子还未回神,白子虚急忙退了回来,房间里香气袭人,估计也不是普通熏香,仅仅闻了那么一会儿,就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明明见柳兮和肃宛清进了那房间,怎么变成别人了?

      跌跌撞撞推开一道房门,巡视四周,还好,没人,若是让柳兮见了,肯定又要说自己不拘礼节了。

      墙上挂满画卷,山水田园,花鸟鱼虫,无不出神入化,白子虚感叹技艺高超的同时,目光不由停留在青花瓷瓶中的一卷画轴之上。

      由于满壁皆画,这画轴倒显眼了几分。

      白子虚也未多想,伸手便将画轴取出,握在手中竟然有水从中流出,心想这主人未免太不爱惜,再厌恶也不能扔在水里啊,念此就要放回。

      但转念一想,此画虽浸水,为何不见褶皱?

      心中疑惑之余便将画轴打开,铺放在青花瓷瓶旁的方台上。

      不看则已,一看惊人。

      画中男子虽一身麻衣,却难掩渊识文气,最让白子虚受惊的并非此画之传神,而是,画中男子又是他一熟人。

      纳兰辛。

      说起纳老师,真真是才华横溢,风骨无双。

      不仅相貌顶好,而且平易近人,当数风流人物。

      怎得在这闺房之中狭路相逢?

      莫非有哪位姑娘早已倾心于他?

      白子虚将画当回原处,开始四处搜寻与此次案件有关的线索。

      目光悄然落在东南角的红木柜子上,直觉告诉他,其中必有蹊跷。

      既然已误闯了闺房,一不做二不休,务必看个究竟。

      白子虚双手一推,柜门大开,柜中空间很大,却只放了些瓶瓶罐罐,上层是几件素净长衣。

      随手拿起一个羊脂玉瓶,打开,放在鼻前,右手扇动,便有少许气流进入鼻腔。

      出门在外,怎能没有些理科素养?

      瓶中不断有香气逸出,似乎是桂花制成的软膏,味道似曾相识。

      白子虚正欲追究,却听门外有人经过,当下将几个瓶瓶罐罐藏在袖中,躲进木柜,在里面将柜门关上。

      “柳兄请!”

      “多谢!”

      只听二人走到桌前坐下,攀谈起来。

      柜内某人暗叫不妙,若是叫自家导师发现,岂不又要丢了面子?

      转而又想那与白子肃有几九分相似的三清观主,忽而想起自己在白子肃房间中也闻到过这种香气,当时那小子就说是桂花,既然出现在此处,莫不是……那人就是子肃!

      惊叫出声。

      房内三人皆是一惊。

      “似乎是从柜中传来的,估计又是心儿作祟,我去瞧瞧。”心儿是他养的黑猫,生性贪玩,此刻保不齐又在胡闹,肃宛清说罢,便向东南角走去。

      脚步渐进,白子虚不由握紧手中的玉瓶,命悬一线。

      “这是……”肃宛清脸上满是诡异神情,从他房中出来个大活人,谁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呃,肃公子,白某误闯你的闺房实属无心,不过误闯衣柜却是为了这个。”白子虚将手中的玉瓶给他看,说罢,还意味深长地望了柳兮一眼,一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懂的”的模样。

      “嗯?”柳兮已然被晾在一旁,见二人一阵眉来眼去,就察觉事有蹊跷,尤其诡异的是,自家徒弟何时多了个藏人家衣柜的习惯。

      白子虚哪里会给柳兮反应的机会,做戏做全套,当即上前环住其腰,轻轻一揽便是佳人在怀,美不胜收。

      “柳兮,肃观主也是过来人,你就不必故作矜持了,若观主不介意,可否赠我几瓶?”

      白子虚是越发佩服自己了,这套说辞,怎一个,不,怎两个完美了得!

      不过,虽是有意之举,但自家导师抱着还是挺舒服的,很有手感,既漂亮又多才,想想看娶回去的话,也不错,只要爸妈不反对,毕业就带回家。

      “当然可以,这三瓶,你尽管拿去,如果不够的话,随时可以回来向我要。”

      既然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肃宛清也不加掩饰,十分豪爽的地将其余几瓶塞给了白子虚。

      “子虚就却之不恭了。”这神情……柳兮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是那人回来了,他处事圆滑,善于周旋,能文能武,唯一一点最让柳兮反感的一样,就是为人太过风流,并不是多情,只是他对谁都好,柳兮为此寒心,想起过去,又是一阵失神。

      “时候不早,改日我们再来拜访,告辞。”肃宛卿并未挽留,随即便将二人送出了三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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