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系古茶灵冢》厥兀

11、落花有意水无情

　　本来呢，白子虚是准备在这次演讲中借着白子肃的演讲稿大放异彩的，也算是给自家导师们争争光，只可惜，命不由人啊……

　　上回书说道，慕容云思恶语相向，柳兮还击冷嘲热讽，这便现场直播观众席中状况。

　　慕容云思说到西装一事，柳兮立刻揭他伤疤，朗声吟了两句诗，直说得慕容云思脸色大变：
　　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柳兮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若是近现代的人或许听不出意思，但放在古代便是一段冗长历史了。

　　“你……”慕容云思刚想借题发挥扳回一局，怎料，他除了知道柳兮与白子虚有些过往之外，居然对柳兮一无所知，对鬼而言，最戳心口的莫过于提及往事，尤其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只是，慕容云思根本说不出，便只能胡编了，起码不能输了气势，声调也是高了几分。

　　“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柳兮你想必是费了些心思，才让白子虚来这学校的吧？”

　　“凤皇凤皇止阿房，还请慕容公子，莫要忘了自己的名字才是。”柳兮仍旧语气平淡，却让人不明觉厉，旁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场口舌之战，谁胜谁负，早已成了定局。

　　慕容云思攥紧拳头，忽的站起身，穿过观众席便走了，殊不知这番斗法已然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白子虚也就面对着这样的局势独自一人地演讲了半个多小时：台下，第一排的主任们还是十分赏光地听完了白子虚的演讲，后面的学生们大都转过头去听柳兮与慕容云思两大男神级导师的斗嘴，最最后面的男导师们，因为离的太远，白子虚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我的演讲到此为止，谢谢大家的聆听。”白子虚终于为演讲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此时，前排的女主任们纷纷鼓掌，学生们随即跟风鼓掌，在这种效应的影响下，白子虚还是得到了热烈而经久不息的掌声，虽然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白子虚庆幸，至少他没给自家导师们丢人。

　　回到后台，白子虚便见白子肃，七初，柳兮一干人等站在更衣室门口，不由一时紧张，莫非这些人都是要来看他换衣服的吗，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当然，只有白子虚这种奇葩脑袋才能想到这种美事，于是难免又是美梦破碎，想多了。

　　“不错嘛，白子虚，有前途，我看好你哦！”这句话居然会是校长大人说的，实在是让白子虚受宠若惊，白子虚刚想谦虚一番，却听七初话锋一转，“来，快去把衣服换了，换完给我。”

　　白子虚脸上多了三条黑线，“啊，好的。”随即便去更衣室更衣，约莫十分钟的功夫，白子虚就捧着叠放整齐的西服走了出来，那整齐的程度，连与白子虚朝夕相处的白子肃也大跌眼镜，“老师，你的衣服。”

　　柳兮皱眉，“我记得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这种颜色，而且，我穿西装是从来不打领带的。”

　　“诶，不应该啊，你那天不是……唔……”白子虚再次被七初打断，柳兮狐疑地看着七初，后者匆忙把白子虚拉到隔壁房间，这一举动可是把白子虚吓坏了，誓死也要捍卫住自己的清白，“你小子，再敢提这件事，小心我扣你学分，懂了没？”

　　白子虚点点头，然后十分淡定的问道：“校长大人，您说哪件事？”

　　七初无语，“不知道什么事，你点哪门子头啊！”七初真想一巴掌下去，“我这不是不敢问吗……”

　　“唉，真想不到你和那人有哪里相似！”

　　“那人？谁啊？”七初自觉失语，赶快岔开话题，“什么谁，我和你说的话，一字不准与你家导师提起，听到没有！”

　　白子虚再次点头，“校，校长大人，我还有个问题……”

　　“问……”起初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白子虚定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您说的是哪个导师？”

　　“柳兮……”七初深吸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哦，对了，我这演讲算通过没？”白子虚开门之时忽然想起还有要事没问，虽然危在旦夕仍不忘问问自己这作业的及格情况，而这句话却无巧不巧地被站在门外的柳兮听了个真切。

　　“这个，还要看评委的综合意见，回去等通知吧。”七初见柳兮脸色不好，便草草地将白子虚打发出去，白子虚也没多问，与柳兮告了个别，就和白子肃回了宿舍。

　　次日，白子虚就收到通知，演讲过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打算和白子肃兄弟两人出去吃一顿，结果又接到通知，立刻到校长办公室领学年任务，只能作罢，正巧白子肃要回家一趟，于是，白子虚只能孤身一人前往校长办公室。

　　“咚咚咚”敲门几下，只听门内一声“请进”，白子虚推门而入。

　　七初今日不同往日着装，今日穿的是古代衣着，一身青白宫装，墨玉青丝绾作飞仙髻，广袖罗裳，双手层叠放在桌上，没了那黑框眼镜，起初倒也算是个美人胚子，不过今日怎么来了兴致，忽然想做起着宫廷打扮了。

　　“校长大人不知有何吩咐？”白子虚未敢抬头，低头问道。

　　“怎么不抬头，你难道不知道，与人谈话，不正视对方的眼睛是很不礼貌的吗？”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白子虚记起了，这是刚与柳兮见面时，被扣学分的原因，白子虚想想自己那惨遭迫害的学分，猛然抬头。

　　“校长大人，我的学年任务……”

　　“实际考察各位导师身世背景，编纂成文，年终上交。”

　　这不是要他去当狗仔队吗，“喳！”

　　“还挺上道啊。”七初赞许几句，起身，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华贵优雅，煞有后宫之主的范儿，“行了，快去吧，完成这个任务，你就可以回家了。”

　　不知为何，回家的诱惑不及当初，白子虚心中没有了那种，此处地狱，快些逃开的感觉，或许是姑苏的故事，每一个都牵动人心，学院里的导师们，似乎每一个人都有那么一段故事，白子虚想去听，忽然不想那么快的离开。

　　见白子虚兀自发愣，七初问道，“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七初校长，如果毕业了，我是不是也可以选择留下？”

　　七初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子虚，“你想留下？”

　　“嗯。”

　　“当然可以了，等你毕业前夜，我便告诉你这相关规定，当然，如果那时，你的主意还没变的话。”

　　“嗯，有劳校长大人了。”白子虚道了歉，转身向楼梯口走去，一边下楼，一边琢磨这年终任务应该如何完成。

　　话说，实际考察各位导师身世背景，编纂成文，年终上交，这是什么作业……还是论文么？姑且这么理解罢，问题是如何考察。

　　每到心烦意乱之时，白子虚总想去系古坐坐，只是大门紧闭，进不去，只好去柳兮那里商讨对策。

　　到了按歌台，柳兮亦是白衣清雅，不改当初，白子虚将年终任务说予柳兮，柳兮依旧冷冷清清，思忖片刻，侃侃而谈。

　　听罢，白子虚大致总结如下：针对这一问题，柳兮为他设身处地地打算了一番，具体方案如下，大致分为以下几种：

　　直接采访法，通过对话获得信息，这种方式就比较适合冥绍，纳兰辛老师那种极好说话的人了，将帮学生完成年终作业，看作是每一个老师的职责，白子虚就喜欢这样的。

　　实地考察法，通过方法回到导师生前的时代，在不改变历史结果的情况下采集所需要的信息，这种方式就用来应对慕容老师，钟笛老师这样，要么什么也不说，要么说一堆不着边的人。

　　看自家导师已经体贴入微地分好了组，白子虚不由热泪盈眶，决定即日便开始工作。

　　正欲收拾细软，忽然想起过几天便是乞巧节了，不如过了节再去，虽说这和男子关系不太大，但怎么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节，自己也想和柳兮谈谈这段时间的离奇遭遇，将想法说于柳兮，也同意，于是师徒二人决定稍后去鬼市采购些东西，这节便在系古中过了。

　　鬼市喧嚣熙攘，人来人往，吆喝声不绝于耳。

　　白子虚心血来潮打算买些糕饼回去，便拉着柳兮进了一家名为“一品阁”的店铺。

　　店面不大，进了店却是别有洞天，豁然开朗，店中的客人也是不少，白子虚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带着柳兮挤进去，可算是见着了糕饼的面。

　　眼前这糕饼通体雪白，糕饼下是一大片莲叶，再看橱窗外，小木牌上用楷体写着“莲茸甘露酥”，这是白子虚从小到大百吃不厌的糕饼，白子虚那天听白子肃说起家里，就想起了这个，赶忙趁着过节买点回去。

　　白子虚迅速挑上几块，要了纸袋，准备再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玩意儿，身边的柳兮却怎么也拉不动，仿佛被定住了身形，只呆呆地站在橱窗前，一动不动。

　　“老师？”不应，“老师！”柳兮这般站着也影响店家做生意，白子虚只得大喊一声，“小鬼！”

　　柳兮一愣，身形一晃，不觉撞到了旁边的人，白子虚连忙赔礼道歉，抬头一看却是冥绍，这便好办多了。

　　这几个导师之中，白子虚和冥绍相处得最好，也最放得开，于是付了钱后，拉着柳兮，便和冥绍一同离开了一品阁。

　　一路上师徒二人谈笑风生，唯独柳兮默不作声，寒暄片刻，白子虚也深知冥绍孤寂，就开口邀请冥绍到系古来一同过节，全然没问柳兮这主人的意见，直接去了系古。

　　虽然冥绍再三推辞，但还是拗不过白子虚，只得来了。

　　“老师？”白子虚轻唤一声，柳兮才回过神，见已到系古门口，又多了个不速之客，便道，“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子虚，你不是有学年任务吗，正好冥绍来了，你便问了吧。”

　　白子虚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还有要务在身，赶忙和冥绍说了缘由，冥绍欣然应允，于是三人坐在系古的大堂，各自泡了壶茶，桌中央放了盘莲蓉甘露酥。

　　“子虚啊，我这故事可不是片刻便能说完的，可别让你听烦了。”冥绍笑了笑，“老师您说，子虚绝不会烦。”

　　柳兮盯着那盘莲蓉甘露酥，直到二人说话，这才回过神。

　　“那我便说了。”冥绍倾了些自己壶中的茶，喝了一小口，徐徐说道。

　　“初始之时，我记得，便是乞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