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可怕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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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过得非常快，一转眼，已经6月了。何素履每天就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容嘉的工作很多，她面临毕业，学校里的杂七杂八的事儿也特别烦心。不过好在，前两天人力的姑娘已经正式通知她，毕业可以留在容嘉了，这样的喜事让何素履忘掉了不少闹心的事儿，变得活泼了许多。
这周，何素履要准备论文答辩，虽然本科生的论文答辩不太严格，可是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是拿不到毕业证的，所以何素履也十分紧张，以至于每天中午在办公室里对着她的论文愁眉苦脸。其实，她早就写完了，指导老师也改了好多遍，可是听说可以评优秀奖，何素履就想冲一冲。
唉，头好痛，何素履活动活动颈椎，感到有些疲惫。这会儿已经下班了，办公室没什么人，何素履觉得公司安静的环境很好，就想留在公司改她的论文。她不是想蹭公司的网，只不过以她现在在学校待的时间点，去图书馆占不到好位子，在宿舍又太吵，实在没有条件改论文，所以只能假借“加班”之名，在公司奋斗了。
何素履觉得自己最近过得好辛苦，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因为吃得多，还胖了。除了工作，唯一能分散她注意力就是眼前这熟悉到恶心的论文了。何素履突然觉得论文好恶心，一点儿也看不下去，便开了浏览器，找了点刺激的片子休息下。
“你在看什么？”
何素履突然听见有人跟她说话，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发现又是老板。“嗯，嗯，我不是浪费公司资源，嗯，我是加班的，太累了，想歇一会。”何素履有点语无伦次，她很少干坏事，一干就被抓，一被抓就紧张说不好话。
“没事儿，你别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吧你看吧。”容谦钧知道自己吓到小姑娘了。其实他没有那么小气，他知道何素履挺辛苦的，也知道她还有学校的事情要处理，怎么会因为看个电影来说她。他就是问问她在看什么电影而已。
“容总你又加班啊？”
容谦钧听着，心里怪不舒服的。听这语气，还嫌自己妨碍她看电影了？不过他又想，大概姑娘觉得老板在这儿，不好意思看。“不是，我东西没拿，上来拿一下。”
“哦。”何素履没话说了。既然老板让她看了，就没有必要矫情。
倒是容谦钧又不舒服了。又来了，每次自己找她说话，她都敷衍，敷衍完了就干脆不理，真烦人。容谦钧心说着烦人，脚步却没动，眼睛盯着何素履的电脑屏，漂亮的凤目猛地一眨。
“何素履，你看的是什么电影啊？”
何素履没想到老板又要跟她说话，还说得这么大声，又被吓了一下，颇有些不满意。“《林中小屋》，怎么了？”
“这种画面，怎么……能叫这种……这种名字？”容谦钧的表情很不自然，好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嘴角都抽搐着。
“它就叫这个名字啊。”何素履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名字起得太直白没有悬念啊。嗯，比如《孤儿》啊、《谢师宴》啊、《机械师》啊，都是这种名字很普通，内容很带感的。像什么名字就带‘鬼’字儿的，都没有想象空间了。”
听了何素履的话，容谦钧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问的是那个问题，可他不是那个意思啊。他是想说，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公司看这个，难道不害怕吗？“你连人都怕，还看这个？”
“人？”何素履奇怪了，“哦，你怎么又提那个？”
何素履觉得老板对她的事情记得好熟。这段时间，偶尔何素履被前男友电话骚扰，都能被容谦钧撞见，何素履懊恼得几乎想去撞墙了。不过后来她也习惯了，也让容谦钧见怪不怪了。她想，一个人反复知道同一个信息，总比不同人都知道这个信息来得好，要是被别人撞见了，不知道背后要说她什么八卦。容谦钧虽然花心，倒是不八卦，这么长时间都没人议论自己，可见他没有到处说。他想，你明明就是个胆子小的小姑娘，怎么做的事儿都这么匪夷所思？
“那不一样，”何素履说，“这是假的，找刺激用的。那个，是真的，很烦心的。而且，不都说，人才是最可怕、最绝望的吗 ？”
哎，好像是这个道理唉。容谦钧又没什么可说的了，这小姑娘总是比自己有道理。“那你觉得，这种电影，有什么意思呢？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看文艺片吗？”
这是个好问题。何素履没想到容谦钧还会对她的喜好感兴趣，不过这个问题她也乐于讨论。“容总，你说我们看电影，看的是什么？”
“啊？看的什么……看的是情节，还有人物刻画。”
“嗯，我觉得我更加注重的是故事本身。故事的连贯性、逻辑性、构思的精巧性，还有升华的意义、折射时代的能力、背后的文化积淀等等。”何素履一本正经地说，“无论是文艺片、时装片还是惊悚片，凡是好电影，我都会去尽量挖掘它们的这些元素。我的朋友们很少有人喜欢看惊悚恐怖片，她们觉得害怕或者恶心，可是我就很喜欢，不是只喜欢刺激的感觉，而且是认真地喜欢它们中的优秀作品。”
“你再说说。”容谦钧平时也不看恐怖惊悚的片子，但他觉得何素履说的很有意思。
“相比较人物刻画，我更看中情节铺陈。逻辑设计得好，那什么体现文化、时代特点都不是事儿。我喜爱看惊悚片，是因为它们逻辑巧妙得很，编剧在一个异于正常世界的世界观框架下，得设计出符合异世界逻辑又出乎常人意料的情节，这些情节得连贯、得有主题、主题得深沉、得有好多个恐怖的‘包袱’、得合起来塑造出完整的人物个性，有时候人物还得是成长型的，多有意思啊。”
容谦钧看何素履讲得兴致勃勃，一时间也好像觉得恐怖的电影有意思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逻辑，像这样的吗？”容谦钧指指电脑。
“不是，”何素履摇摇头，“《林中小屋》是个致敬片，它是欧美鬼怪集中营，开头的构思也不错。但是结尾差了点儿，有点过了，感觉前后的想象框框有点不一致，我倒不是最欣赏。”
“那你欣赏什么？”
“我喜欢‘慢火炖鱼头’。就是别那么快地就显示你是个鬼怪嘛，或者别这么快就让人看出来你是背后黑手嘛。多留一点悬念，给人一点想象的空间。像《□□》啊，前面那么多铺垫，最后一个高潮，杀得人措手不及。《1408》啊，它算是开放式结局吧，虽然电影里塑造了一个诡异的房间，可是观众们始终对房间的性质和功能意见不一，甚至于有不同的世界观派别。《孤儿》也是刚开始正常的很，结果出于意料的那种，而且完全不用借助想象，全靠现实世界逻辑准则，超厉害。《幽灵船》也是，中间情节恐怖但没意思，最后才是重点，意料之外。我不喜欢太直接的，慢慢来，最好是你做完了，小白兔还反应不过来的那种。”
“哇？你好……会看。”容谦钧不知道看个恐怖片，还有这么多讲究。凭他一双能看透女孩儿的眼睛，现在愣是不知道何素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觉得，此时何素履的眼神比他哄女孩儿时的更狡黠。
“哎哟，这算什么？平时没事儿吐槽吐槽而已。”何素履笑笑，她觉得失去了权威感的老板有点愣愣的。
“那，我不妨碍你看电影了，我走了。”容谦钧找不到理由再留在这里，现在即使何素履给他任何美好或奇异的感觉，他也不想陪她看《林中小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素履，纠缠你的那个人现在还找你麻烦吗？”
何素履的表情有点僵硬。“偶尔吧，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所以还好……等毕了业，不住宿舍了，就好了。”
“嗯，那你要不别看了，我送你回去吧。”容谦钧看到何素履有点无奈的表情，觉得女孩儿面对感情纠葛，还是软弱了一些。他知道不肯放弃的前任是很能打扰别人的生活的，这个小姑娘可能还应付不好这种事。
“哦，没事儿，我不想回去。”何素履说，“回去太早了，反而有可能在学校碰见的。”
容谦钧感到有些同情她，明明她没犯什么错，为什么反而要躲着逞凶犯错的人呢？别人的私事也不好说什么，容谦钧也没有什么安慰人或劝告人的经验，只能点点头，随她去吧。
容氏和润的公益项目仍在继续着，首战告捷之后，同事们信心大增，荣氏企业那边因为收到了良好的声誉，股价也一路攀升。集团的管理层好像觉得这个社会效益不错，又追加了几百万的善款给基金会，想进一步扩大项目的社会影响，一方面能救助更多的病患，一方面给企业积累更好的公共形象。
这样一来，容嘉的工作量也跟着增加了。为了做好宣传和公关，容嘉团队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何素履感觉自己每天都在加班。纪岚他们还是每周四下午过来开例会。也许钱多人底气就足，或者纪岚还在生容谦钧的气，何素履觉得纪岚的气势更足了，对容嘉的工作也越来越挑剔了。她难道不知道越这样，容谦钧会离她越远吗？
“何素履，你为什么摇头？你有什么意见？”
何素履这才发现，自己开会居然走神了。纪岚狭长的眼睛紧盯着她，咄咄逼人。“嗯，我刚才脑袋嗡嗡的，有点晕，就想摇摇头清醒清醒。”何素履一边做动作，一边解释。
“脑袋嗡嗡的？你是觉得工作压力大吗？你的工作效率不高，才会觉得压力大，希望你平时少放点心思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上，多花一点精力在项目上，这样脑袋自然就不会晕了。如果承受不住压力，迟早是要被淘汰的。”
“纪岚，”容谦钧皱了眉头，不满地看着纪岚，“素履是容嘉的员工，不是你的人，说话有点分寸，不要让人误以为你骄横跋扈。下面的人感到压力大，是我工作没有分配好，也许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我们两个工作配合不到位，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别人。”
纪岚给噎得说不出话，她恨恨地看了何素履一眼，不再多说，继续她的陈述。
今天会议结束得早，何素履看看表，才4点。她去了趟厕所，往自己的桌子走去，发现纪岚正倚在自己隔间上和旁边的女孩儿说话，手里还拿着一只红色的像钢笔一样的东西。何素履有点担心纪岚气没消，就不太想走过去跟她们搭话。这时，和纪岚说话的女孩儿看见了何素履，对她说道：“素履，素履你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
“素履，不好意思啊。你开会的时候来了俩包裹，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下午来的快递是设计师新做的第二期活动海报样本吗，让我收到了就拆开给你送过去？”
“是啊，你怎么没送进来啊？我本来想在会上汇报的。”何素履有点奇怪。
“啊，是这样，先来的包裹是给你的，可里面的东西不是海报，是支笔一样的东西。我猜是你的淘宝买的，就没送。但是已经拆开了啊，不好意思。后一个才是海报，可是是刚送来的，我拆完的时候，你们刚散会。”说着，吕晓燕淘出了两张海报样本。
“啊？”何素履有点愣，自己的私人物品向来都是让卖家寄到学校的啊？公司里怎么会有？难道是选地址的时候弄错了？笔一样的东西？最近没买笔啊？突然，何素履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把夺过纪岚手里的东西，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你干嘛啊？”纪岚被何素履抓了一下，心里不痛快。刚才容谦钧就是为了维护这个女孩儿当众不给自己面子的，而且以前，他就对她不错，虽说不是喜欢，但也总照顾着。“我不知道是你的东西，我过来和吕晓燕聊天，顺手拿着玩儿的。你不用这么小心，我不知道它是干嘛的，应该不至于弄坏。”
何素履知道自己鲁莽了，她不能得罪纪岚，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纪岚记住她。“不是的，这东西有点危险，我怕你不小心受伤。”看到纪岚和吕晓燕诧异的表情，何素履觉得有点尴尬：“这个是……防狼用品。这里有一个按钮，按一下就能电人的。”
啊？纪岚没想到是这样，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何素履，但她也拉不下面子道歉。“你需要这种东西吗？你是觉得公司不完全，还是你学校不安全啊？”
“纪理事，你别这么说啊。现在社会真的很乱，素履买一个，也没什么不好的。”吕晓燕觉得纪岚说话太尖刻了，何素履也没得罪她。
“是因为我有时候回去得晚，走在路上，心里害怕，就……就买一个壮胆。”
纪岚想想，觉得似乎自己没有必要跟一个小姑娘计较这点小事，人家说话谨慎得很，听起来也是实话，而且自己也不是真恨她。纪岚不再多说，跟素履抱歉地笑了笑，便叫上他们团队的人走了。
临走的时候，在门口正碰上从厕所回来的容谦钧，纪岚看着容谦钧轻蔑地笑笑，说：“你这个老板真是不体恤人，让人家脑袋晕晕的就算了，还让人家晚回家，小姑娘害怕得都买防狼电棍了。”
容谦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对纪岚的表情更厌上一分。“不知道你说什么。”
纪岚也不计较，带着她的下属离开了容嘉。
容谦钧仔细想了想了纪岚的话，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何素履，买了防狼电棍吗？她不是说最近还好吗？难道她前男友现在已经发展到会伤害她的地步了吗？容谦钧看向何素履的隔间，发现小姑娘正往包里塞着什么东西，然后又开始收拾桌上的纸盒纸屑，他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素履，你来一下我办公室。”容谦钧说。
“哎，好。”
“容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是新版的海报吗？我已经收到样稿了，您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何素履从背后抽出一个大纸卷，想要铺在容谦钧的桌上。
“哎哎，先别忙。”容谦钧赶紧制止她，“我喊你过来是为了别的事。”
“什么？别的什么事？”
其实容谦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叫何素履进来了，他不是想和她谈工作，也不是想要和她聊天，但不可否认的，他想知道何素履有没有什么困难，想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他原来不是这种“乐于助人”的人，也不喜欢多问别人的闲事，可如果有事的是这个小姑娘，他就有点难受。这个小姑娘心眼实在，做事情努力，吃得了苦，还不矫情，平时说话和和气气的，也不跟人争吵，还有一手绝活，对事物也观察得特别仔细。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姑娘总能带给他新奇的感受，她让他觉得清凉、娇弱，也让他尴尬、不知所措，还能让他意想不到和由衷地佩服。还有一点是让他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的，她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很久之前就认识她，能和她自在地相处，不需要保持自己俊美的形象，在她面前丢脸或犯错都不必在意。
“你，答辩结束了吧？”
“早就结束了。”
“学校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什么事儿了，现在大家每天聚餐喝酒，临别了嘛。还有就找房子，现在房子不好找，大家的工作也不在一个地方，想租在一起挺困难的。”
哦，房子，房子他可以帮得上忙。容谦钧眼睛一亮：“那你找到了吗？”
何素履好像有点无奈。“没，我最近有点忙。”
“哦，那太好了。”
何素履听到这话，眼睛都直了，老板怎么了？自己没找到房子，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容谦钧简直想钻到地缝里去，自己怎么越来越傻了，他现在跟何素履说话，竟然还有一丝紧张，“你知道我表弟吧，酒吧那个，他手下的套房不少，我可以拜托他帮你找找合适的单间，好不好？我知道社里最近很忙，让你没有时间找房子，这也算我作为同事帮点小忙吧。”
何素履很惊讶，老板不是不近人情的吗？她想了一想，觉得这种好事，不要白不要，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真的啊？那拜托容总了，要是找到房子了，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容谦钧虽然见过何素履笑，可大多是跟公司同事一起没心没肺地笑，两人独处的时候，她什么时候笑得这么好看过？容谦钧瞬间就被感染了，笑得傻呵呵的，笑得何素履都也看出了异样。直到何小姑娘都笑不下去了，容谦钧才意识到自己精明锐利的神气绝对已经消失殆尽了。
“那，那个，海报您还看不？”
“哦，看，看的。你放在这儿吧，我看完了，再告诉你意见。”
“没问题，那我先出去了，谢谢容总。”
人出去以后，容谦钧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心怦怦地跳。他忽然觉得何素履是一个可怕的小姑娘。她的飞镖很准，眼神很毒，如果真惹她生气了，可能一镖了结了你；她有一个对她纠缠不清的男朋友，可是她没那么害怕，工作学习还是一样地棒，她甚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阳光极了，好像生活一帆风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喜欢看恐怖片，还能分析地头头是道，她说她喜欢掩藏很深的鬼怪，能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她现在还有一个电棍！容谦钧抖了一下，一定是因为她太可怕了，自己的心才会跳得厉害。
呵呵，你在骗谁呢？容谦钧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他摇摇头，甩了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重新投入繁重的工作中。投入之前，他还不忘提醒自己，今天就让表弟给他找房子。
直到外面响起了下班的音乐，容谦钧才把自己从文件里拔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窗户，想知道今天何素履要不要“加班”，眼睛忽然瞟见了何素履之前带进来的海报样稿。哎哟哎哟，这个忘记看了。容谦钧想，何素履会不会觉得他工作效率很低啊，一张海报看到下班也看不完？他走过去，伸手想把海报拿过来，忽然看见地上有一个小小的、挺好看的信封。
容谦钧没多想，直接把信封捡了起来。他看看信封上的字，顿时惊讶地大气也不敢出，瞬间头上就冒出了不少冷汗。这信上没有地址，只写着“To 亲爱的谦钧”和“From 观颐”，看样子是那种不需要寄送，熟人之间传达信息的信。
观颐？观颐！容谦钧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相信眼前这封不太新的信件是真实存在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常理推断，这封信根本不可能存在，即使存在，也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即使它曾经出现过，也不应该是现在！容谦钧的脑子像被撞了一样，有些疼，他回到椅子上坐好，一手拿着信，一手攥成拳，支在嘴上。沉重的呼气喷在手指上，扩大了呼吸的声音，泄露了主人此时的紧张和震撼。
双目紧盯着娟秀的字迹，容谦钧试图理一理思路，想这封信的由来。她的东西，明明都已经收拾好还给她了，自己身边一件都没有了。即使后来她来找自己，也不见她给自己什么信啊。这不是新信，是旧的，真的是她以前写的吗？那这东西是怎么，怎么跑到地上去的？办公室经常有人打扫，这信若是放在这里很久了，扫地的大妈应该会拾起来放在桌上的。那么，它是今天才出现的吗？
想到这儿，容谦钧的心一绷，感到一丝窒息。或者，是谁拿进来的？不可能，这里的同事，除了陈飞，没有人见过她，甚至好多人没有听说过她，怎么可能帮她带信？容谦钧感到事情的诡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忽然站起身，慢慢走到刚才发现信封的地方，蹲下去，双眼由下向上看着自己的办公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办公桌有一层抽屉的木板松了，露出一条长长的缝隙，信，很可能是从那里漏出来的。容谦钧想，原来当年，东西没有收拾干净，害自己被吓了一跳。容谦钧弄明白后，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看着这封半旧的信，觉得物是人非不太吉利，便四下看了一圈，找了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柜子，把信扔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可怕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