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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为之感动的话 ...

  •   李珊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对于这个刚大学毕业入公司不久,搬到宿舍又经常外宿中的女孩,我谈不上喜欢与否。她为了追求更向往的生活也在牺牲中,对此我只有淡淡的痛惜,是对生活在这个诸多诱惑的世间上的我们的同情。
      我正在整理我的衣柜,竟给翻出了许多让我直呼‘奢侈’又暴殄的礼物。我是打工妹,这些名包,腕表,还有项链几乎是从接收后就封存起来的。我大哥有点妹被诱拐的我被迫害的妄想症,他怕我被物质所诱惑被有钱男人给玩弄了,因此,他经常送我一些标价让我吐血,实用让我犯难的装饰品。大嫂说大哥是祸害了不少别人家的妹妹,因此怕自己的阿妹也遭祸害。大哥不置可否地笑笑,直到我再三重申并嫌弃这些东西送我的浪费以及带给我的困扰,我这一身土豪妹的模样出去是要招惦记的,无论是贼惦记还是抢惦记,危险指数都不低。最后,大哥妥协了,只是我也得妥协地接过他送的卡,里面额度不详,因为我就没动过。
      我把腕表,项链小心翼翼地收管好,明天周末拿到大哥家放着,在宿舍毕竟不妥。我打算明天在公司展开私人卖包会,我打个折扣,把这些快过时却从没使用过的包包给甩手出售,换钱钱总比放着变废来得经济些。因此,我把包给拿出来堆放在床上。
      “阿雪,给你看样好东西”小言突然兴奋地拿着手机叫囔着进来
      “个,十,百,千,万...标价这么高大上,应该是好东西吧!”我盯着她递过来的手机屏幕看到了一款女包,正在我那未来的千金三嫂送的那一款。我不无揶揄地说
      “那是,你看它多漂亮啊,整个透着奢侈的高贵”小言沉醉地说
      “不看了,我怕亮瞎我的眼”
      “切,饱饱眼福都不会”
      “拿着啃馒头的收入去饱奢侈品的眼福,这是找噎的节奏!”我好笑地说。却不料,小言瞥见了我床上的堆放品。那一款极尽诱惑她的包包赫然在目
      “呵。在这个拼爹的年代,你有几个让你过得高大上的哥哥可坑。也学我们苦逼青年愤富仇奢的,你矫不矫情!”小言的话让我一时愣住,傻站着不知作何解释。幸好,李珊前来告别,才缓解了这么冷怒的尴尬。我们等到要说再见时,才特别感慨与怀念在一起的缘分,相聚的不易。可日常相处的摩擦还是在继续着
      我累,身心疲惫;我找不到归属感,这一切真是糟糕透顶了。哎,现在又不是我的生理期,也不该到更年期的我怎么就能烦躁阴郁得起来啊?
      “梅丽敏,是我!”我哭丧着脸跟丽敏视频通话
      “大小姐,谁惹你了”丽敏笑得很魅惑地说
      “我难过”
      “看出来了,全写在你脸上”
      “我真的很难过”
      “你相亲又遇到老同学,相处不错却被问及娶你送房不啦?”丽敏笑得花枝乱颤地说
      “你再刺激我,我哭给你看”我蹙着眉,哀怨地说,这是哪壶不开就任是要提哪壶的恶劣玩笑取闹。我们这俩损友的惯常讥诮,丽敏面前不能提误她韶华的凌远峰,而自从去年后,在我面前,相亲,老同学,云水市的房也几乎不能提了
      “那你让我先哭完再上场吧,我失业了,雇佣我的老板前天‘栽’了”(栽是行内话的,被抓进监狱的隐语)
      “那你该笑,逃过一劫”我感慨地说
      “你家大哥的名言,上上之策走法律漏洞,下下之策用钱财买通。哎,常在雷区活动,哪能不身陷啊!”丽敏勉强一笑地说
      “我家大哥不是还说过:人生就像被风挑起的波浪,一波一波的。这一波的悲伤终将被下一波的情绪盖过;这一波的荣耀也将被下一波的岁月压过;除非是停留在消逝的那一波上,否则我们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当跨出第一步,就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落脚了”
      “是啊,你家大哥的运气是令人艳羡又招人妒恨的。他那一次那么多员工栽了,都能摆平,侥幸逃脱!”丽敏苦笑地说
      “在云水市,他早已靠着一身酒胆,背着一袋子通行钞混迹于灰常人圈中了。所以,在几年前,当出事员工的名单远超预想之外,可谓是轰动全乡遍村时,他才能上上之策走法律漏洞,下下之策用钱财买通的。如果出了云水市,估计也就没有今天收手后,置业营生的上官集贤了”我叹了口气,笑笑地说
      “外界谣传说你家大哥的收手,是因为三个女人,是真的吗?”丽敏贼兮兮地笑着问
      “是啊。他说:运气不是咱亲妈,能一直关爱着咱们;他说:我是在不幸中闯荡,赚钱物质。却能在幸运时全身而退,找回名誉。人活一辈子,有时是感觉到挺无趣的。不过,无论我曾经有多么罪孽深重,却因为在飘雪中救了阿妹的小命让我不至于觉得自己是个多坏的人;他看着熟睡中粉嘟嘟的小女儿的脸说:我从希望走向无望,能留下的是笔身外之物。如今因生命的延续而充满乐观与希望,我要做一个女儿希望中的父亲。所以,谣传不假,他的确是因为我妈,我,我侄女,这三个女人而收手的”
      “阿雪,精神要胜于物质,是需要物质的丰满的。就相当于囔囔着要减肥的人,首先得有一身肉可折腾是一样的道理的”丽敏忧伤地笑笑了,我没问凌远峰是否有联系她,这是我对于她的暗恋知情权者的尊重。
      我很累,我很迷茫,我也很疲软,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连想都觉得头疼。我跟小言两个人在闹冷战,我的包包让我贱卖了,可唯一留着那款让我心生芥蒂的包包,我乐意,我任性,怎么的!梅小开出差了,没有人陪我胡吃海喝。大哥在外省的生意让他越来越少待在云水市了,而他的家似乎总是充满着大嫂对经常不着家的大哥的怨怒的醋酸味,我也不想去呆了。哎,周末,我要怎么过?最后,我在睡了一觉起来后就搭上了回家的车
      耳顺之年的老父独居在家,他说家没人住不成家,因此拒绝了儿子们接在身边奉养的请求。我一身风尘,挤出的笑容是满面的回家之喜,惹得老父心疼又感动得热泪盈眶。孤独,是最脆弱的情感,而他守一个家,一人一守就是多年。我们父女一起打扫,做饭,晚餐后散步在没一株梅影的梅岭村的乡间路上,自得惬意。在山山水水中我找回了人类最原始的生存下去的念想
      我不就是磨蹭了一会,怎么班车就不知道等等我这个赶路人啊!我哀怨地看着远去追不上的车子,颓丧地蹲在乡客车站的路边。下一班客车是晚班车,还得再等两个多小时才走,这样一来我到县城转车就搭不上云水市的晚班车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啊!来往车辆是不少,但这是私家车,我真想拦下一辆,求捎我一程,但是,我又不疯,谁理啊?咱这张脸没在乡混开,这身材还没性感到可以让人想载一程的冲动。我叹到不知是第几口气时,突然一辆车在我身边停下,我不抱希望,只是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我瞬间欢喜得蹦跳起来。坐在驾驶座上的正是一目了然我情况的凌远峰,他笑容可掬地下了车
      “我刚才路过,还以为看错了”他歉意地笑着说
      “那你是又折回来的?”我几乎可以肯定地说,脸上感激的神情是不容他说不是的
      “是的。走吧!”他绕过我,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你不问我到哪?”我诧异地问
      “你到哪,我都奉陪。反正,我也没要紧事可忙!”他俏皮地笑了
      “你回云水市吗?”我得寸进尺地赔笑着问
      “回...”我有顺风车可乘,本就感激,这回可以直接送到位,简直是激动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一天,凌远峰是刚从云水市回乡的,乡客车站是进乡必经路线,他恍惚中看到蹲在路边的我,很不确定,但是也很不死心地折回来了)
      “你驾照考出来那年,你大哥不是买了代步车给你了吗?”在路上,静默中昏昏欲睡的我被凌远峰的话给勾出了话瘾
      “没买成。我刚拿驾照那会,想开手很痒。我大哥就先把那只‘马’拉出来要让我溜溜。他说,车有保险,人无保险。只要我没事,就放心大胆地开,最后把他的‘爱马’给撞残疾了。我虽毫发无伤,但我家大哥却不敢再让我干猛踩油门不要命的事了”我好笑地冲着他比手画脚地讲起那一次的车撞路边树上的经历
      “想开吗?”凌远峰听完我的事迹后,竟不像玩笑地开起了玩笑
      “你敢让我开吗?”我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凌远峰真的靠边停车了
      “不要,待会给开下山去。那么你的车就不是残疾而已了,咱俩也玩完了”县乡公路可是半山腰开道啊
      “不怕,大不了陪你共赴黄泉,来世生在一起!”凌远峰被我的惊恐给逗笑了,很真挚地说。可是...这话,是不是有语病啊?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我的脸红完全是不受我指示的,心跳频率也不受控制地飙升中。最后,我只能做部分理解为是自己久未开车,即将操作的紧张;其他的就当作是自己的文字敏感吧
      凌远峰真的是气定神闲,我都把车给开得走曲线了,他都能对着毫无信心,又一脸歉意在尴尬自己的车技的我绝对信任地笑笑,这家伙难不成是活腻了?那我就不能让他开车了,否则他自己想不开要寻死会不会拉我做垫背?可最后,还是我先败下阵来,高度紧张开车真是累,我撑不下去了
      “我累了,我不玩了!”我靠边停车后,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才缓过劲来说
      “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就这样,我又坐回了舒适不操心的位置,最后,不知在何时我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一路酣睡至云水市
      “凌远峰,谢谢你了”我吃惊的是,凌远峰竟然准确无误地把车给停在我的宿舍楼下。等我睁开眼时,他已经熄火停车一个多小时了。因为,我还在流着口水,打着鼾,说着梦话。至于我说了些什么,凌远峰只是笑笑,并不透露,我窘迫得差点没挖地洞往下钻。最后只能很草率地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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